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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9 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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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钱够吗?”吴奕乐的表情由严肃变得担心,“人不说……这毛病挺烧钱的吗?是化疗吗?要不要休两天假?”

一连串的关心让江佳骄傲于她灵敏的发现能力,又让她有点愧疚,她能帮上什么呢?九爷个外人明戏李凡什么情况,她是当姐姐的却不知道。“是不是化疗还得吃点好的?人大夫怎么说啊?”吴奕乐的问题并没有结束。

一股脑地提问把李凡问笑了,“久哥是我之前挂专家号门诊那个大夫的学生,这事儿是他撺掇我的。”觉得解释得不够认真,抿抿嘴唇随手抹掉额头上的一层薄汗珠子,闷热的夏天常会莫名其妙一身汗,“现在没化疗,叫什么,干扰素?听说没有那么大副作用,往后再看。”

怎么治病、往后什么样,李凡搞不清,他没有兴趣去考虑这个问题。潜意识里他知道,有他久哥准错不了。

李凡突然补充,“哦对,也不贵。”给低头陷入沉思的二人吓了一跳。

缓过神来后二人面面相觑,“瞅什么呢,网上说缺什么血球来着,哎我想不起来——反正治病有副作用多吃牛肉!”吴奕乐面对毫无准备的江佳炫耀,查的资料终于有用了,“下顿咱牛骨锅?乐乐爱啃骨头。”

论啃骨头狗乐乐是不如乐乐的,“哎有道理,这次咱出去搓吧?”这就提到了江佳擅长的部分,“再说吃点别的也成啊,我们吴老板请客!”激动起来的江佳踮起脚挎吴奕乐脖子,差点把他脖子坠断。

吴奕乐躲不了只能干嚷嚷:“哎你轻点——来乐仔,凡事有我们呢!”瓷瓶酸奶成了生死之交一碗酒,“不是那一两万的治疗方法肯定也有用,咱先试试!”

“没事,有姐陪你坚持!”江佳一拍胸脯说。

一张说明书让三个人快乐,李凡觉得这不亏,“少贫了你们,”他憋笑回应后擦擦嘴,酸奶罐里浓稠的部分吸管嘬不出来只好抠掉外面那层纸一边搁吸管挖一边往嘴里倒,“现在单位有医保能报销,按说没事儿。”小馋猫放下酸奶罐子擦擦嘴说。

喝完之后的罐子被吴奕乐自觉地归置好放在老板集中回收的筐里,“瓶子给您收了啊老板!”

老板的小屋里风扇呜呜作响,大声回应:“哦——!谢谢。”

回去路上江佳兴奋地问:“哎我说不白叫你出来吧?!”

“嘿呦喂那我可谢谢您,一条短信能解决的事儿这桑拿天儿您给我喊出来。”吴奕乐开心地耍贫。

前二十几年安安静静演好旁观者角色的李凡从他久哥身上意识到,有些朋友少不了他,他也是朋友生活之中的小中心。地球围着太阳转,世界选择周匝围绕般和光源转圈圈,奇怪又客观;七月流火的午后谢斯年顶着这样奇怪的太阳爽约快两周终于进了乐乐家门。

李凡家门大敞四开,站在门口穿堂风吹着凉飕飕的,“我来了乐乐!”

“哦,换鞋进——!”李凡趴在屋里床上吹电风扇高声喊。

天热了不想起来,或者人熟了就不来迎了,谢斯年顶着一脑门汗换下鞋归置整齐踩上凉席拖鞋,“韩叔叔把你这事儿忘得死死的,昨儿个上午才想起来我最近一直跟他身边儿没往别处跑。”

边说边走进卧室的谢斯年声音越来越近,“你不一直跟怹往实验室跑么——还我风扇!”李凡话没说完对着他后背吹的风扇就被拧过脑袋冲着谢斯年吹,感受到风消失了的李凡坐起身来放声抱怨。

只见谢斯年恨不得抱着风扇吹一脸享受,眯起眼说:“对啊,怹才想起来我一周都跟怹眼前晃悠,问我有没有给你打针。”

“然后呢?”李凡只感觉后背开始要冒汗了一样痒,嗦一口冰棒问。

“然后我说一直没腾出空,”谢斯年偷笑说:“我跟怹说,雪子让我给她顶包跟着您,没腾出空。”

“韩雪不得抽你啊。”李凡揣测问。

“不管,反正她让的,她欺负人,我实话实说。”谢斯年一脸骄傲,“再说我这也是奉命办事——奉旨来打针,懂吧?”

好个奉旨打针,“那你抢我电风扇算什么?”李凡从从床上站起身来没好气问,“这也你韩叔叔让的?”

“九爷□□吹会儿你电扇怎么着了——哎你干嘛去?”谢斯年冲趿拉凉拖往厨房里钻伸手隔衣服笨拙地挠后背的身影问。

“给你拿冰棍儿,”李凡从厨房小冰箱里抽出一北冰洋双棒,他摘了嘴里的冰棍筷子连同拆下的包装一起丢掉,捎带手路过厕所拿个刚打湿的毛巾。

李凡将一根冰棍儿塞在他久哥手里,湿毛巾搭在他肩膀上,细细打量一番将冰棍儿放嘴里含着说:“我还想呢要不过阵子再开始打,最近忒热了。”

眼前他久哥短头发倍儿利索,这个距离看睫毛长长的,白色短袖挽起本就不长的袖口跟穿个背心儿似的,藏青色的短裤露出的部分是结实有力的小腿,笑起来仿佛能听见蝉鸣、看见阳光。

“那哪儿成啊,”谢斯年咬一口冰棍儿没有感受到奶香气息之前囫囵个咽下去忙着逗贫,“我们乐乐的事儿热点怕什么,下刀子久哥都得来!”

“贫吧你——吹完了电风扇给我转过来啊久哥,那么近小心吹感冒。”李凡嘟嘟囔囔趴回凉席上,大长腿不老实地抵在床尾桌上,伸伸脚能踹到桌上电扇底座。

“本来就是。”谢斯年哼笑一声,将湿毛巾在额上、脸上抹一把擦擦汗搭在肩膀上,一股杂着水汽味儿之外的味道蔓延。

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什么时候闻过呢?午后逐渐倾斜的阳光看去,它刚好能照射到秘密基地紧闭的门,看向那里时谢斯年想起,大概是那么近的距离闻到的乐乐头发或者是身上的味道。

共享毛巾能闻见对方气味这事儿他一直觉得过于亲密,上次还是和高中喜欢过的那个男孩子。但这次不一样——他总感觉不一样,不但不讨厌不说,他还觉着挺不错。

像只夏天猫在家里乘凉慵懒的小狗,“药在冰箱里,我不知道拿多少,您自个儿来。”李凡随手指向厨房对正在拆注射器包装准备用物的久哥吩咐。

“哦,知道。”抽出两毫升灭菌注射用水的注射器放在一边,谢斯年将安瓿瓶放在注射器外包装袋里准备等下扔掉,“你甭管,我来就成。”

“我来就成”四个字像根羽毛钻进李凡的耳朵,打小儿带大弟弟、照顾家里的李凡这话只对别人说过,仿佛是第一次听,仿佛一切可以交给他久哥不用担心。侧目看去他久哥目光盯着针尖排气,一脸严肃认真,至少现在看起来这个事情可以完全交给他,非常安心。

话语搔得李凡耳朵痒痒的,瘙痒使他不受控制拨弄有些发红的耳朵;奇怪,那根羽毛没有经停耳朵,倒是往心里钻了。

拖鞋由近到远从地板踩到地砖再踩回来,“哎你这么快就趴好了?”谢斯年拿出冰凉的干扰素拆掉外包装握在手里,抬头撇一眼床上将脸埋在胳膊趴在床上的乐乐,“小心着点儿,你腿那么长小心脚别踢风扇上。”

“没事,我本来就乐意趴着睡,”李凡打个哈欠看向窗外,又想起他久哥刚说的话,“哎不对,你腿比我还长,你要是睡我家岂不是半夜一脚能踢翻床尾桌?”

“噗……”谢斯年感觉他越来越傻兮兮了,“成,那我小心着点——诶等会儿可能有点疼,久哥尽量轻点哈,不要动。”

回头看一眼拿好酒精棉和针走过来的久哥,李凡不以为然地嘟囔:“打个针有什么疼的……”比打针还疼的事情他经受多了。

坦然到什么都不在乎的李凡和现在有些无措的久哥呈现鲜明对比,下一步该怎么办?莫名心跳加速,他轻轻撩开个缝露出一条腰上的皮肤,纤细到骨感没有任何多余的肉成为神奇的第一印象。

“哎你……”谢斯年犹豫下不知道怎么说。

李凡又瞟他一眼,“?我什么。”又转过身安安稳稳趴下。

一手拿着针和棉签的谢斯年蹭蹭额头,“你能不能,自己脱个裤子?”乐乐不同于他一般的患者,他不是一滩肉,看到的不是某一个器官,而是一个在他心里有复杂情感的人;一个“很开心有这么好的久哥喜欢自己”的人。

“哦,忘了。”李凡嘿嘿傻笑一只胳膊拉住裤带,翘起身子往下脱裤子,“好了,剩下的交给你了。”这种事情从头到尾交给他久哥就好。

谢斯年又开始挠头,他知道乐乐本命年——但他没料到这都入伏了,他怎么还穿着本命年红裤衩儿呢?大红色有点土气,反复洗到稍微褪色,布料变得更加柔软,但穿在李凡身上却显白。

这不是重点,他挑起松紧带一点点往下移动,露出臀大肌注射区域,用酒精棉签擦拭消毒之后他发现李凡将脸埋在怀里偷瞄他。

酒精挥发的触感近乎冰凉,从李凡的视线只能看到他久哥的脸。“我,要打了哈?”谢斯年试探地问。

他点头,“好。”

李凡觉得打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但他久哥认为乐乐比他想象中更能忍耐,一声不吭仿佛根本没这茬事儿一样。

注射药物的速度尽可能缓慢,他特意在此之前找到科室里的护理老师咨询臀大肌注射的操作方法,并在注射时轻轻揉捏针眼周围一小块肉,很寻常的操作却会让他手抖,谢斯年从来没有如此谨小慎微过。

谢斯年抽出针头他按住棉签止血,“好了,疼不疼?”乐乐想测过身子伸手自己按被他久哥制止:“哎别动,我给你按着。”

“不疼,”李凡有一种蚊子叮了屁股又酸胀的感觉,刚才反复扭动衣服撩起一个边,不规则的波纹如湖面的涟漪。不出所料水面下总会有一滩淤泥,就在褶皱的旁边,他久哥注意到乐乐腰部生长纹旁边有块拇指盖大小的……疤?

“这什么啊?”谢斯年关注到后倒手将注射器攥在手里,指尖轻轻挑开衣服触摸那种奇怪的凹凸不平质感的疤痕,皱起眉头问:“怎么这儿有个疤啊?”他的认知中这种疤痕只会出现在手臂上,不会出现后腰。

李凡这个角度看不见但还是象征性回望一眼,满不在乎说:“哦,烟头烫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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