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胡公子道:“这雪不知道要下多久,要下的多大,到时候把路给掩埋了,我们不好走,所以能早日启程最好,不然路上耽搁太久,也不知道能不能到家。”
大家都很赞同,林云鹿也表示同意,“我想跟逸如先走一步,昨晚冻着了,想买点药,你们随后,吃的我给你们留下。”
浮萍道:“你们要去哪里?”
“去见一些朋友,不能与你们同行了。”
“啊?”浮萍有些意外,不过林云鹿侧过身子,与浮萍小声耳语。
“我们不在,你正好可以把握机会。”她与浮萍眨眼睛。
“可是……”
“我要去买药,不然严重起来,可能连个大夫都请不到,你不会忍心看着我病得奄奄一息,对吧?”
林云鹿眨巴着无辜的眼睛,不住的眨眼,终于,浮萍深吸一口气,“知道了,你们路上小心。”
大家吃过早饭,商量定了之后,乔逸如、林云鹿就背上包裹离开了。
等到没人注意,林云鹿的‘穿’字神文直接放了出来,两人踩上之后,直接飞回京都。
浮萍遥遥相望,直到两人的背影都看不见,无比惆怅,转身时,与马小四碰个正着。
她叹了一口气,从马小四身边走过去了,一个人待在车里不出来。
马小四不明所以,目送了浮萍上了车,自己与胡公子会合,根本不懂其中的意思。
胡公子道:“你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你自己问她就是了。”
“她想说我就听,她不想说,我干嘛要问?”马小四有点倔起来。
胡公子道:“活该你单身。”
路上积雪,所以马走的不快,身上也落湿了一片。
马小四赌气道:“这鬼天气,不骑了,坐车去。”
将马丢给胡公子,就去追前面的马车了。
胡公子笑笑,拨了一下自己的斗笠,“口是心非。”
马小四一掀帘子,与浮萍对了一眼。
浮萍快速低下头去。
马小四笑道:“路上有点滑,过来坐会儿车。”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见一向叽叽喳喳的浮萍这会儿有些沉默。
“怎么不说话了?”
浮萍道:“姐姐们走掉了,心里失落落的……”她到似生出一些愁思,将脑袋靠在车壁上。
……
乔逸如、林云鹿回去这一路到也顺风,除了速度太快,雪花砸到眼睛里,除此之外,冷风如刀,刮得人生疼。
落到征婚集,正感慨到家了,哪知这地方却没有了往日的热闹不说,到像是关张有一段日子。
一个人没有,这让乔逸如很是纳闷,走进院子喊了几声,“黄莺,黄莺……”哪里还有人答。
到见门上贴了封条,竟然被查封了。
“出了什么事?”
林云鹿走了过来,看了下封条。“什么都别说了,去宫里看看就明白了。”
乔逸如有些心焦,“云狐趁我们走了动的手?”
“去了就知道了,对老弱妇孺下手,她真是一天比一天出息。”
到了皇宫,报了名字,只消侍卫去通报一声。
正宏提前进了宫,与云狐做了汇报。
“主子,属下回来了。”
云狐道:“你怎么回了?林云鹿她们回来了?”
“是,就在宫外。”
“事情办妥了?”
“是。”
正宏将赵国发生宫变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好,孤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
正宏也拿不准云狐是几个意思,行礼退了出去。
云狐心道:“终于还是来了,”她淡淡的笑了笑。
侍卫来报,“陛下,林云鹿、乔逸如在宫外求见。”
“宣。”
“喏。”
侍卫快快去通报。
林云鹿、乔逸如被人领了进来,见了云狐,行了礼,汇报自己成功完成任务,查清了杀害和谈大臣的幕后之人。
云狐道:“人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乔逸如道:“已经化为灰烬,毕竟此人十分歹毒,已经被赵国的新王灭族,她有让相关官员带着文书过来说明一切。”
“官员呢?”
“落在后面,我们先回来汇报。”
“嗯。”
“然后还有一件事要请教陛下,我的家人呢?”
“家人?你的家人,你来问孤,孤怎知道?乔王爷不是好端端的在府里待着吗?今日早朝,我们还见过。”
云狐选择装傻。
“是我女儿,还有杨嬷嬷她们。”
“哦,孤记得,孤那可爱的小侄女怎么了?”
“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孤不久之前还见过,你没在家看见?是不是出去玩了?”
“家里被大理寺贴了封条。”
“那你该找大理寺丞,也许是她们犯了什么罪。”
乔逸如只觉得这话当真可笑,“我女儿才多大,连路都不会走,怎会犯罪,她连犯错都没资格。杨嬷嬷年纪大了,整日待在家里的人,怎会跟人有什么过节。”
云狐道:“那孤就无能为力了,因为你不知道的事,孤也未必知道,整天为国事操劳,你的儿女情长,孤怎会清楚。”
林云鹿早忍不住,“云狐,明人不说暗话,你抓我家人,到底图什么?”
“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
“我还需要什么证据,只有我跟你有过节,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就好,何必对付我家人。”
云狐‘啪啪’拍了两掌,“这话干净利落,你们两个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办理好案件,还再三推诿,叫孤食言于天下,这岂不是死罪?”
乔逸如道:“没超时。”
“是你忘记了,你别以为你们在外做的事情,孤一点不知情,与赵国联手,参与灭叛活动,有没有?”
“有。”
“好,你承认了,帮助敌人,就是伤害自己,这个道理,还需要孤来教你吗?你如今犯下叛国之罪,孤虽有心放过你,却不能够了,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们还什么都不是。”
云狐得意洋洋,以为自己口头上大大胜利。“或许你的嬷嬷是无辜的,但是你们绝不无辜,来人,将她们抓起来,投到天牢。”
林云鹿哪里肯束手就擒,“云狐,你不要太过分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怕你,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没有我说理的地方了。”
云狐道:“孤拦你了吗?你去说,可是有人信吗?还是冷静点,我们好好喝一杯饯别茶,如果有来生,希望你别像今生这样蠢。”
云狐让人上茶,结果被林云鹿一袖子给拂到了地上。
茶碗打的稀碎,发出清脆的当当声。
云狐也动了点气,“林云鹿,孤好心好意待你,你可别给脸不要脸,相识一场,孤不想彼此闹的太难看。”
“少假惺惺的,女儿还我,嬷嬷还我,我的人都还我,否则,我今日绝不轻易干休。”
云狐自思林云鹿单个就不好惹,因此需得将两人分开。
因此先稳住林云鹿为首要,放柔了态度,“你不要冤枉孤,孤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你刚刚提起,孤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样,孤让人去查一查,喊大理寺丞过来问一问,孤的小侄女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好不好?”
云狐赶紧喊人过来,“宣大理寺丞,就说孤有事问她。”
一边又让人上茶,“这大冷的天,不喝杯茶怎么抵挡的了寒气。”
一边又跟乔逸如道:“有个人要找你切磋,你去找她吧!”
乔逸如道:“我哪都不去。”
“你想抗旨?”
乔逸如就是不动,“你出尔反尔,谁知道你玩的什么把戏?”
云狐道:“别高估孤,孤不是林云鹿的对手,她在这,安全的很。”
林云鹿料想也是如此,让乔逸如放心去。
乔逸如道:“谁想见我?”
“你出去了,自有人找你,这可是个强中手,可不要怪孤没有提醒你,打架输了,可不要哭鼻子,更别想找着机会,在背后咒骂孤。”
乔逸如道:“不会。”她这就去了。
不消一会儿功夫,热茶端了上来。
云狐端起茶杯暖手,见林云鹿无动于衷,她待茶稍微凉一点,就慢慢喝起来,一边注意林云鹿的神色。
见她喝下,安然无恙,林云鹿这才端起茶杯。
云狐见她如此谨慎,嘴角抽搐了几下,心机真是深。
顺便聊了聊,“你可知道,有很多人想复辟,推举你继续做国君?”
“不清楚此事。”
“装不知道?”
“随便你怎么想,但是别把你的想法扣我头上就行。”
“也是,孤也知道下面的人有一些想法,但是不代表你也这样想。林笑她蛮可爱的,孤闲来跟太皇太后商量,要将她立为皇储,不知你意下如何?”
“陛下正当青年,何出此言?”
云狐道:“孤不像你们那样想不开,一定要自己的子嗣,没有后人,才可以凡事做到极致,谁生的并不重要,孤只要后继有人。”
“我不同意,你凭什么夺走我女儿?”
这是林云鹿不能忍的,“我十月怀胎生下她,吃了多少苦头,可不是让她做别人的女儿。”
“林云鹿,你死了,她就是孤儿,你真的要让她流落民间,吃尽苦头,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好歹也是人家的娘,别把人家往火坑推。”
“你什么意思?”
云狐道:“没什么。”
“不!你想杀我。”林云鹿的眼睛眯了起来,她感觉到了危险,但随即感到全身力气为之消失。
她握紧了拳头,强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