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线放映以后,卫乐作为男主角更是以出色的人物形象几次被刷上热搜,他人长得帅气,演技可圈可点,吸引了一大波影迷粉丝。
和他一起上热搜的还有饰演女主角的陆安娜,陆安娜不是新人,相比还在电影学院上学的卫乐而言她已经出道有近十年了,粉丝基础深厚得多,新电影上映以后自然更是不乏呼声。
她的剧照也被百万次转发,一时间全是夸赞她颜值高身材好演技完美的评论。
但很多看过电影的人为剧情而来,并不是陆安娜粉丝,看到各种刷屏疑问。
“???颜值身材真心无所谓,刚才吹演技的大哥您是认真的么?”
“终于有个姐妹说出了我的心声,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觉得烂烂烂。”
“陆安娜演得什么玩意,不说大小姐我还以为是个舞女呢,那笑得隔夜饭都出来了,剧组品味堪忧!”
“演技??完美??是我对这两个词有什么误解么?”
“拜托,动图我都看呕了,你们的姐姐只配活在平面照片里,哦不,是精修后。”
“她演技就不说了,看见上边尬吹演技的已经全都被骂过我就舒服了,我要说的是她这个长相气质真的不适合演这个角色,你们注意到了么,和卫乐搭戏的那个小姐姐就不错,她演的只是一个护士,逛街走路你们注意到了么,那个气质优雅又不傲慢,演得非常自然,又不像某人那样故意拿腔拿调,东施效颦有没有。”
“咦,楼上姐妹不说我确实没注意到那个小姐姐,虽然长得不惊艳,但是超级耐看,简直肤白貌美赛千金,欧耶!”
“不是我说,陆大姐真的老了,她比人家卫乐小可爱大不老少吧,我看着真出戏,一点也不像小情侣,陆安娜一开口就像他姨妈来学校看他了,最要命的是她还掂着一包水果,真是无语,她怎么不给小卫送橘子。”
“啊哈哈哈,楼上太毒了,会说话就多说点。”
本来只是寥寥几句对比,大部分院线影评还是集中于表扬卫乐弟弟的,但是陆安娜粉丝突然开始疯狂攻击他们,导致那些人被激怒了,直接下场捧一踩一,讽刺陆安娜配不上卫乐,甚至有人给宁婧刷了个外号赛千金,疯狂揶揄陆安娜。
本来观众有评论电影角色的权利,犯不着因为这个怎么样,但陆安娜却以为宁婧刻意针对她,恶意竞争,买水军刷她的负面评论压她一头,心思歹毒想踩着她上位。
她买好通稿眼看着准备再火一把,竟然莫名其妙被压了一头,反而增加了别人的热度,心里把宁婧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让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的是,她竟然被一个毫无名气的十八线踩在了头上,而且宁婧那个角色跟群演有什么差别?!她可是女主角!
这是对她赤.裸裸的羞辱。
陆安娜盯着热搜下一条条话题,露出了冷笑。
都在这个圈里混的,谁比谁干净多少,她就不信宁婧身上能没有黑料。
果然,她才让人查了没多久,就把她的黑料搞到手了,自己看过都冷笑。
惊讶于宁婧入圈时间这么短,却还有胆子跟她作对,她清楚得很,没有人提携却能上位,身上可比她脏得多。
只是那个匿名给她黑料的人,通过经纪人跟她说没有视频,手里只有一张照片,陆安娜安排经纪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反正视频又放不到网上去,她要视频干什么,只要有人站出来爆她的黑料就足够了。
最好是搭配上一张照片,她本来还想着就算没有黑料,她买个水军造个谣也是一样的。
不过现在有现成的,连文案都省了。
剩下的买个小号骂上一夜,还愁宁婧给她摆清高姿态?别逗了,等着吧,过不了三天,她就得过来跪着求她放过她。
到时候她要让她知道谁不能惹。
新人就是新人,准备老老实实一辈子在十八线待着吧,跟她斗,呵。
编辑好的文案,陆安娜看得志得意满,不消半小时,就有个无名账号爆了出来。
“知情人士爆料月月饰演者跟多位圈内人士有染,背后有金主帮忙拿下影片,私照亲密”后边跟着那张黑料照片。
她买来的文案上边本来写的是宁婧真名,可她觉得宁婧根本没有知名度,提她的名字还替她白加了曝光,要知道黑红也是红,这样的亏本买卖她可不做。
不如用角色吸人眼球,再加个新电影的人气,蹭热度的同时,以后谁还敢找这个一身骚的十八线拍戏,就等着收拾东西滚出圈子吧。
他们的电影本来就在热度期,吃瓜群众立刻蜂拥而上,把话题炒了起来。
第一个给她打电话的是卫乐,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的声音很焦急,“婧姐,你那出什么事了吗?”
宁婧刚洗完澡马上就要上床睡觉了,也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听说什么了?”
“热搜上说你……我知道肯定是造谣,婧姐你有得罪过什么人么?或者有没有你的竞争对手之类的?”
宁婧没有说话,下床打开了热搜,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
除了模糊了身份、姓名还有具体细节之外,基本上算是真实。
照片似乎是晚上拍的,灯光模糊不清,依稀能看到她和男人在一起动作亲密,两人不知道在干什么,配文暗示她经常跟导演制作上床。
这样的环境,加上上面的“真相”,不可能不引人遐想,恐怕一看到这个照片,映入脑海的第一件事就是她进行某样交易的时候被拍到了。
她是不是该庆幸,不是她被丁浩放到网上的那些照片。
卫乐很着急,连续唤了她好几声,“婧姐,婧姐!你没事吧!你别担心,我已经请我的经纪人帮忙了,公司有专业的公关,你放心肯定不会有事的,你也别多想,这样的事我经常见到,大部分都是无中生有,很容易辟谣。”
“我们已经先派人跟发帖人商谈了,一般都会很快撤下去,他如果不撤下去向你道歉,我们可以诉诸法律,起诉他造谣诽谤一定能还你清白的!”
“不用了,”宁婧淡淡地道,“说的是真的。”
卫乐一腔愤慨的说话声顿时打住了,举着电话的手也僵住。
“事实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他没有造谣,我就是靠走后门进来的,跟你们这种既努力又有实力的演员不一样,对我很失望吧...”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结结巴巴地道,“不,你不是有……男朋友么?”
“名义上叫男朋友而已,我只是他的情妇,被他包养的,他或许还有别的女人,但是我管不着。”
宁婧听着对面没有声音,想了想自己肯定让他失望透顶,或者满怀厌恶了吧。
她下贱与无耻的程度一定让他大为震惊,不免对认识她感到了后悔,宁婧心怀歉意,一句抱歉到了嘴边,可是她知道自己这时候不应该说出来,便直接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坏人做到底,卫乐果然没有再打来。
宁婧放下手机,闭上了眼睛,意识逐渐下沉。
梦里重现了她被迷晕之后的事情,可明明她根本就什么都不记得。
三四个人扯着自己,她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得,眼里泪水哗啦啦地流,拼了命地祈求他们放过自己。
浑身的无力感让她绝望,不断地摇着头,别碰我...别碰我...
她的身躯像一条破了的帆船,正在浸水,不断下沉。
那个人在疯狂地大笑着,“你是被送给我们玩的,不玩白不玩,你说是不是啊?”
“不,我不是...!救救我,救救我,求你们了!”
“还想跑?你已经被卖给我们了,能跑得掉么?除了陪我们玩你还能上哪去?”强硬的手向她伸了过来,反复撕扯着她的心脏。
宁婧深陷噩梦满脸痛色,苦苦挣扎着,突然睁开了眼。
她急促地喘着气,摸到脸颊湿润,梦中挣扎得早已凌乱的头发,让她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正在遭受凌辱,凄凄惶惶惊魂未定,脸上只有大颗的泪滴不断滚落,甚至开始开口乞求,好大一会儿才慢慢恢复过来。
看了眼时间,现在不过才凌晨三点,外面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光,意识好像仍旧停留在梦里没有出来,她恍恍惚惚地怔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坐起来感到身上满是虚汗,现在起床太早了,她本应该躺下继续睡,可她恐惧自己一旦躺下睡着,就会继续做那个噩梦,双手抱着膝盖一直坐在床上等到了天亮。
夜色忽然变浅,她发现并不难捱,好像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天空就放亮了,像过电影一样快得有些失真,比起睡觉轻松得多。
但是日光出来,她担心的事又出现了。
害怕的感觉仍然没有消失,反而如影随形地萦绕着她,她感觉自己被盯视着,只要一放松警惕,那些东西就会马上扑过来,把她困住再也无法挣脱,然后撕成碎片,或许还有更可怕的事在等着。
宁婧洗了漱像平常一样整理好,她不敢出门了。
她拿出手机,想给妈妈打电话问她该怎么办,可是拨号的手顿住了,她要说什么?
说自己做了噩梦么?
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妈妈会笑出声的,她已经多大了,如果只是做了噩梦,怎么会怕成这样。
她本来以为自己并不知道受凌辱的过程,因为她那时昏迷了,可现在却不停怀疑梦中的一切就是真正发生的,她不受控制地逐渐信以为真,并在脑海里不断刷新。
她想逼自己暂时忘掉痛苦,她想拼命走出来,但是那个洞口太小了,连她一只手都穿不过,她只能一辈子绝望地埋在黑暗里。
宁婧打开了音乐播放器,循环播放最欢快的舞曲,几天下来竭尽全力调整自己的情绪。
没事的、没事的……不要害怕,可是她的身体还在时不时地颤抖。
宁婧知道自己的精神出现了异常,已经不是普通地被噩梦所影响。
她可能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想了又想,通讯列表里终于翻出了一个号码,“对不起,我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
电话几乎马上就接通了,“你说,宁姑娘,我说过的你可以随时找我,不用客气。”
她知道这不是他们的职责范围,而且他们私下里的关系也没到那里,工作之余还要帮她解决私事实在强人所难,可除了他之外,宁婧再想不到任何一个人能帮自己了。
“你能帮我介绍一个心理医生么……我要保密。”
她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也没法告诉别人她产生了精神问题,这些天她经常产生幻觉,有时候又分不清究竟哪些是幻觉,可这些事她全都不能让别人知道。
如果立新安表现得有一丝犹豫的话,她就会收回自己的话,然后跟他说不用麻烦了。
“我理解,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宁婧缓缓松了一口气,“谢谢你。”
如果没有人站在这,她快要扛不住了,但她心里十分清楚她不能倒下,她还有很多要做的事,她要报仇,不单是给自己,还有她的老师。
所以死也要坚持住。
立新安站在门口打了一个电话,“喂?你有认识的好点的心理医生么?”
“怎么了,有谁需要?”他知道找心理医生的肯定不是他这个朋友,这个人的神经钢筋一样粗。
立新安简单叙述了一遍宁婧的情况,但是没提她的名字,为了给她保密,“一定要靠谱的那种,替患者保密,她不能让别人知道。”
谢侬一下就猜出了是宁婧,她的经过一点一滴,他何其清楚,他的眼神沉了下去,像突然坠入深井,黯淡无光。
他很了解她,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她不会来求助外人。
所以……已经受不了了。
已经这么难受了,自己一个人,一定很痛苦吧……
他知道洪水蓄积得越来越满,如果再没有找到任何出口,就要决堤了,大水会瞬间冲垮一切,彻底将她毁去。
他不敢想,却十分清楚事态的严重性,以及万一堤坝崩塌……的后果。
她曾拒绝过他的帮助,谢侬考虑过了,那次是他太轻率,不够深思熟虑,只想着带她一走了之,剩下的交给自己,是大错特错了。
这一次一定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否则将会无可挽回。
也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没有听到自己朋友说话,立新安又问了一遍,“有么?没有的话我找别人。”
“我有办法,”谢侬道,“你就说为了保护隐私,心理医生可以选择在线上跟她谈话,一会儿我把账号给你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