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闷得慌,想起了一位故人。
“是啊,她叫宋婉烟,她温柔善良,待我们都很好,怎么会是妖呢。”老妇人一提到宋婉烟,怎么想都觉得她和那穷凶极恶的妖不相干。
敏锐察觉到茵茵异常反应的燕宁没有说什么,只是再三追问道:“大娘,您这儿可有她的画像?又或者别处有?”
老妇人摇摇头。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小姑娘手里挎着篮子走了进来,“没有画像,但是我能画出来。”
“玉娘,你又偷偷跑出去了。”老妇人无奈地嗔怒道。
“娘,你放心,我只是在附近摘些草药,没有走远。”玉娘笑着将篮子随手放下,脸上的一对酒窝在笑起来时格外动人。
她放好东西后,走上前来,才和燕宁她们打了个照面,这仔细一瞅,可不得了,吓得玉娘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指着燕宁道:“是你,妖怪!”
随后又反应极快地一把拉过老妇人在身后,又小声埋怨道:“娘,你怎么把妖怪带到家里来了?”
燕宁一下子就认出了这小姑娘,这不就是她和茵茵初来这镇上遇到的小姑娘,也是那个被她故意吓走的小姑娘。
她眼尾上钩,笑意晏晏地朝她走过来打招呼道:“原来你叫玉娘啊,你的名字还挺好听的。”
“啊啊啊!你...你别过来了。”玉娘像是小鹿受惊一般,抓着她娘的手,准备撒腿就跑,可还没转身,那原本开了一半的门嗖的一声被一阵风关上了。
她不信邪,跑去开门,那门都像是被焊死了一般,无论如何使力都不管用。
“别试了,遇见我,你怎么可能逃的走。”燕宁忽地出现在她身后,双手轻放在她发抖的肩上,令人惶恐的笑声自喉底深处传来一声又一声后,又故意逗弄她,“我呀,最近吃腻了年轻男子的味道,就想尝尝这小姑娘的滋味如何,这不就循着味儿找到你家了。”
玉娘战战兢兢地缩着身子,吓得扒着门的手上指关节都泛白了,努力镇定道:“若是...你只是...想吃我,可...不可以放过我娘?”
燕宁故作思考了片刻后,答道:“唔,这倒是也可以考虑考虑。”
玉娘紧紧闭眸,鼓起勇气道:“好,既然这样,我跟你走,就是别让我娘看到那不好的画面。”
话虽那么说,但是身子却是抖得极让人感到可怜无助。
可她等了半天,燕宁的气息似乎已经不在身后,她悄悄睁眼,往后转身,结果什么也没有,而她刚刚护在身后的娘正和茵茵他们窃窃私语。
“你们做得好,这孩子就是欠警告,不吓吓她不行。”老妇人听完玉娘和燕宁她们之前遇见的事后,大为感叹道。
刚听到这一句的玉娘糊里糊涂地看向他们,“你们在说什么啊?”
在一旁听完全部事情经过的司空砚初对燕宁的行为感到颇为好笑,他一直都知她其实是个心善的女子,不过也太爱戏弄别人了,当初对失忆的他也是如此。
这恶趣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
他替燕宁解释道:“这位姑娘,我们几位都是修行之人,并非妖怪,你不要害怕,我们此次前来,也是来帮你们镇上除妖的,阿宁刚刚是在和你开玩笑的,请你见谅。”
玉娘听了,又见燕宁毫不在意地朝她笑笑,才知自己被她骗了两次,虽有恼怒,但抬头一见到司空砚初,便在瞬间失了语。
她方才因着害怕,没仔细瞧,现下才看到司空砚初的面容,这男子俊美得不似凡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令人忍不住迷恋的气质。
她瞧着,真像那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就连那声音都犹如山涧里流出的溪水一般悦耳动听。
老妇人走过来拍拍玉娘的手道:“玉娘,人家真不是什么妖怪,今日我去何大夫家打扫完出门时被滚落的石头压住了腿,还是他们救的我,人家是你娘的恩人。”
听到她娘腿被石头压了,玉娘立刻缓过神来,不停地问伤怎么样了。
“放心吧,都治好了,没有留疤。”燕宁总算好心开口道。
“哦,那还真是多谢姑娘。”玉娘面对燕宁,一时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道谢。
“你也不用急着谢我,你娘的腿是他治好的。”燕宁慵懒地双手抱臂,下巴一抬,朝向司空砚初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