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个你这里有没有能卜卦的铜钱？”
白瑜秉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开了口。
“你要卜卦？”仙书茫然。它小小的脑袋实在是搞不明白白瑜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忽然要卜卦。
她现在不应该感激涕零的立马给自己滴血吗？
“废什么话？有还是没有？”就你这智商，告诉你为什么估计也想不通。
“你不要总在心里骂我！我能听得到的。”仙书抗议。
“你不是说要先滴血认主？我都还没让你认主，你怎么听得到我的心声？”
果然，总有坏灵想害她这个温柔良善的小道长！
仙书：……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我与空间伴生。你是空间的主人，也是我的主人。”
“但是原主人把我的记忆封印了。我只知道滴血可以解除我的封印。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
虽然仙书本就是跟万生祭伴生的，现在白瑜也算是它的主人了。但由于原主人将它不少记忆都封印了，只剩下一点点东西。
只有被滴血认可之后，才能恢复被封印过的记忆。
“原来是失忆了啊。”
白瑜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所以我需要你滴血帮我。”
仙书还以为白瑜同意了，眼睛都亮起来了。
“哦，不帮。”
仙书：？
“帮你我有什么好处？滴血很痛的好不好。”白瑜一个白眼几乎翻上天了。
失忆就失忆呗，反正空间不是还在这里。
仙书无言以对，竟然是有了几分想哭的冲动。
然后，那小奶音“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白瑜震惊，看着那不停抖动却没有一滴泪水的书，忍住了，没笑。
小奶音察觉到了白瑜的嘲笑，哭得更大声了。
“行了行了，别嚎了。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卜卦用的铜钱？”
这仙书的哭声难听的要死，简直如魔音灌耳一般，白瑜连忙打断它。
“铜钱没有，但是一楼有好多鹅卵石。”
仙书委屈的抽抽噎噎的。
白瑜：我用得着你提醒么？我上来的时候又不是看不到！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不会用鹅卵石卜卦？可是我原主人就会啊。”
仙书说着，声音里的嫌弃都掩饰不住了。
白瑜拳头硬了。
不会？
这天底下还有她白瑜不会的术法？
她只是懒而已！
等着，这就给它展示一番。
白瑜斜眼睨了一眼仙书。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小崽子给她使得激将法。
只是眼下确实没有铜钱，要不然，她才懒得花时间下去拿鹅卵石。
那可是石头！
多沉，多重啊。
仙书：……就无语。
它只想知道，它现在还能不能换个人来当万生祭空间的主人！
白瑜走到一层，泉水底下确实铺着一层光滑透亮的鹅卵石。
她随意捡了几个。
这空间中灵力充足，水池里的水非凡品，又有风水鱼在内。该说不说的，这鹅卵石内竟然还有灵力，是个怪不错的法器呢。
就是沉了点儿。不怎么顺手。
白瑜撇撇嘴，果然就是石头，哪有上好的铜钱好使？白瑜拿到鹅卵石，也懒得上去，直接就着台阶给自己卜了一挂。
算命不算己，算也看不清。
这句话说的没错。身为风水先生，修道大家，算命一向有几大避讳。其中一项就是不算自己的命，否则不仅看不清未来，还极容易为自己招致灾祸。
只是后人对此太讳莫如深。反而忘记了，不算自己只算具体的事项，还是可以看得清着事项的具体未来的。
就算真的是算自己，看不清具体的方向，但对自己接下来是吉是凶的大体方向还是看得清的。
看到卦象显示大吉，白瑜满意了。
将鹅卵石精准的扔回原先所在的位置，这才拍了拍手走上了二楼。
目睹了一切的仙书，嗯，就无语！
“行了，你直接过来吧。”白瑜一上来朝着仙书招了招手，后者不情不愿的飞过去。
既然知道是大吉，那白瑜就很是放心的，小心翼翼的从指尖挤出了小小的一滴精血抹到了书上。
仙书：？？？
就是说，谁在给宝物滴血认主的时候会心疼那一滴血的？
偏偏白瑜就是那么心疼，脸上肉疼的神色简直像是被要了命一般。
“我血都给你了，你快点儿！别磨磨唧唧的。”
白瑜用灵力把指尖的伤口愈合，然后开始催促起了仙书。
“血，血不够！”仙书怒极，但也只能小声叨叨，委屈巴巴。它不想快点儿恢复记忆吗？
白瑜看了一眼仙书，面无表情。“我觉得，你也不是很需要恢复那些无用的记忆！”
仙书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你只要让我恢复记忆我，我可以把万生祭空间的正确使用方法教给你！”
仙书尽力让自己保持平和的心态。
“哦，但是我不需要。”白瑜耸了耸肩膀。“我错误的使用这个空间也挺开心的。”
仙书咬牙。
万生祭到底是认得什么破主人？
“我可以拿丹药跟你换！”
白瑜能进来，想必是修道之人。丹药可是修道之人狂热追求的东西。仙书就不信白瑜还能不心动。
果然，白瑜的神色不再是漫不经心的，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它。“什么丹药？”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仙书打的什么主意。这偌大的万生祭空间，多的是好东西。想来丹药也并非凡品。
若是仙书拿些低级的丹药糊弄自己，那自己岂不是亏了？
虽然未来都会是她的。
但是按照她看的那些小说中一贯的套路来讲，她现在的修修道等级估计从这里也拿不到什么好东西的。
仙书没想到白瑜这么不好糊弄。语塞了一阵，看着白瑜，咬了咬牙：
“回春丹！”
五品丹药，尽管比不上一品丹药轮回丹，但是只要不是必死的人，吃了这丹药都能恢复的七七八八。
“十颗。”
白瑜也看出来了这已经是仙书的上限了。
既然丹药品级调整不了，那就干脆对数量下手呗。
“你不要太贪心了！”仙书怒了。一颗五品丹药已经是十分珍贵的了。白瑜竟然还敢狮子大开口，一要就是五颗。
难不成真的把它当做是冤大头了不成？
“我既然是这空间的主人，那这空间里的东西理应全都归我了。”
“我现在只是拿走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还得平白无故的放血给你。”
“我只是要十颗丹药，我哪里过分了？”
白瑜无辜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随即又有些气愤。
“你见过谁家拿自己的东西走还要放血的？”
她这话让仙书一阵语塞。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行了，你快别磨磨唧唧的了。你到底还要不要我的血了？”
白瑜也怕这傻孩子回过神儿来，连忙二话不说的催促起了他。
仙书只能不甘不愿的答应了白瑜。
因为有了回春丹，白瑜放血的时候也大方了一点儿。
嗯，就是大方了一点儿。
每次只放一滴比原先的那滴鲜血大半圈的血珠出来。
见不够就再加一滴。
来来回回折腾了足足二十多次，才总算是给仙书抹够了需要的血量。
要不是还要仰仗仙书给剩下的三颗丹药，白瑜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最后一滴鲜血抹上去，原本破破烂烂的书忽然爆发出一阵极其耀眼的光芒。
白瑜生理性不适的闭上了眼睛。光芒散去，只见一本金色的书静静的躺在木桌子上。
“喂。”白瑜戳了戳那书，却毫无动静。
想了想，估计它是在觉醒或者升级吧。
注意到旁边落下的三颗丹药，白瑜满意的笑开了。
这仙书倒是也还算是上道。还知道主动把丹药给她。
既然如此，她就在给这仙书一点儿时间消化好了。
因为得知了自己是这里的主人，眼下这守护灵又在睡觉，白瑜想着不如先出去。
心里刚刚这么一想，她的意识便从这空间中坠了出去。
白瑜吓了一跳，又默念着要回来。
看自己重新回到了万生祭的入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样子，她还以为自己被踢出去就回不来了呢！
所幸，这万生祭的前主人也没有真的那么坑。
白瑜回到现实世界，缓缓睁开了眼睛。
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想要动一动，却发现自己胳膊上似乎被什么重物压着。
扭头一看才发现是趴在床边睡着了的白文雨。
白瑜愣了一下，心底涌出了些许复杂的情绪。意识到眼角开始变得湿润，白瑜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眼睛。
心下还有些愣神。这就是人类最为普通的情感吗？
她前世自小就在玄门中长大，不曾怎么经历人间的生老病死。对人类之间的爱恨情仇也不怎么感兴趣。
她最气愤的事儿，也不过是二师兄偷偷摘了她种下来哄师父开心的草药却只能炼出一颗废丹。
最难过的，是绞杀凶猛的兽类时曾有同门师兄师姐挡在她面前替她赴死。
等等，诸如此类。
可她修善恶道，只评判是善是恶，不评判那些感情。
久而久之，连自己曾经产生过的那些情绪都消散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了对善的赞扬和对恶的惩戒。
如今穿书穿到了一个小丫头身上，那颗敏感的心也被融进了白瑜那颗七窍玲珑心中，反而感受到了人类之间的那些情感。
对白文雨，这颗心既爱又胆怯着不敢靠近。
白瑜轻轻抚上自己心脏的位置。
那里“扑通扑通”跳着的，是属于她和原身两个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