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人站起来自我介绍,有搞笑的,有正经的,也有……中二的,至少就一个,她的前桌。
到她的时候她站起来,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很普通,很平淡,没说爱好,没说自己以前上学的地方。
下课后就是吃午饭的时间了。琴吹栗拿出自己的便当,是她好早爬起来按照食谱做的减脂餐。基本上都是糙米西兰花,生菜圣女果,三文鱼之类的,
“哇!这是你自己做的么?”
坐在她旁边桌子的女生看见她端上桌子的东西有些惊讶。
“是啊,不过这些我可不能吃的太饱,等下还要减肥呢,”琴吹栗把筷子放在盘子里,拿起勺子开始吃饭,她已经饿坏了,她边扒拉着饭边说。
这个短发女生叫什么来着,她努力回忆有点想不起来。
幸好对方又自我介绍了一遍:“我叫加藤叶月,你是叫那个…”
看来对方也不怎么记得名字,琴吹栗咽下饭说:“琴吹栗。”
加藤叶月点着头重复了两遍她的名字,从包里拿出自己的便当:“我们能一起吃嘛?”
“当然!”琴吹栗点头,给她腾出一点位置。
加藤叶月搬着凳子过来坐旁边打开便当。
加藤叶月是个话多的女孩子,她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琴吹栗并不讨厌这样的女孩,她只是在面对刚认识的人时会有些拘束,不太敢开口。
琴吹栗默默地吃着饭菜偶尔回应一下加藤叶月的话题。
在教室里吃饭的人不多,偶尔能听见别人交谈声,走廊上还有奔跑的学生,嘻嘻哈哈成群结队地走过。
班里和琴吹栗想象的一样很快包好了团,加藤叶月是考进来的新生,这样算起来也算是她在学校交到的朋友吧。
下午放学后她被前辈监督着好好锻炼了一个小时,紧接着前辈就去社团活动了。
琴吹栗咋舌:“前辈原来你还有社团活动啊……”
“是的。”前辈收拾着东西。
琴吹栗追问:“会不会耽误到你。”
得到前辈的否定后琴吹栗微微放下心。
晚上回去琴吹栗就向父亲提到让他给学校说给她分个活动室。
这么多空教室,借一个会怎么样嘛!
父亲刚下飞机忙里偷闲接个电话就听见这个小女儿的抱怨,虽然心累还是让管家去弄这个事了,然后对琴吹栗再三强调,除了很重要的事以后去找管家。
琴吹栗‘哦’了声,问:“妈妈身体怎么样?”
对面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沉默了许久,才说:“你好好上学,别担心这些。”
琴吹栗挂断电话,他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能写信给母亲。
成年人的交易和解决问题她不想去了解,她只要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第二天一早琴吹栗去了校长办公室,跟校长说明了来由。
然后就得到一把钥匙和空教室。
空教室因为长时间没人,灰尘堆积在角落里。
琴吹栗打电话让佣人把房间打扫了一下,然后把单车,瑜伽垫,弹力绳什么的用具整理出来放这里,就下自己写的一张小纸条贴在门口方便他们辨认,便回去上课了。
不久后,本来在上课的学校学生就看见门口来了几辆黑色看起来格外高级昂贵的私家车,从里面下来了很多正规女仆,和黑衣西装男人。
扛着一些工具轰轰烈烈地来第二个教学楼社团活动室范围,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又轰轰烈烈地走了。
因为是上课时间大家就算再好奇也只能克制住冲出门去看看他们到底是干什么。
正在上课睡的正香的越前龙马在同学惊叹“哇”中吵醒,也忍不住好奇看向外面。
声音细细碎碎的,只能听见“女仆”“西装”“好帅”“车”之类的。
他揉揉眼睛,看向外面,正好是那群人回车上的时候。
他默默想着:原来真的是女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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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吹栗练得有一个月,她这次是狠下心来减肥,体重掉的快,整个人小了一圈,就连加藤叶月都围着她转了几圈看的咋舌:“你这也太猛了!”
琴吹栗笑笑没说话,每次减不下去她就想起那个男生疯狂的样子,甚至有时候噩梦都是他在骂她。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估计是一辈子的阴影了。
一如既往的下午放学训练完,琴吹栗慢吞吞地爬起来,揉着酸痛的胳膊腿儿准备回家。
她家离学校十几分钟路程。所以一直是走路上下学。
路边的樱花被风吹动散落的到处都是,琴吹栗耳朵动了动,好像听见微弱的叫声。
细长又颤巍巍地。
是猫猫?
还不等她仔细去听方向,就听见微弱的叫声变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琴吹栗脸色一变,朝那个方向狂奔而去。
两间房子拐角的一个小巷后面还有条小道,声音越来越清晰,她不管不顾地向声源处跑去。
阴暗潮湿的死角处,周围有管道滴落在地聚成的水坑。一个女生手里握着一个沾满黑色污渍的细长钢管,前面蜷缩一只看不清花色的猫儿,猫儿浑身被污水弄得又湿又脏,身体不断抽搐,尾巴卷曲地垂落在身侧。
它紧紧抱住肚皮,哀鸣声凄凉无比。
琴吹栗大为震撼。
这什么?
虐猫现场?
母亲在她被接走的时候说让她少打架,她答应了,可现在她拳头好痒啊。
她试图讲道理:“喂,你在干嘛!”
看站在那的身影没反应,她上前了一步:“你是在虐猫么?”
直白的话让那个身影有了点反应,转过头。
差点没把琴吹栗吓一跳,好浓的妆容,被汗水和雨水弄得满脸花不溜秋的,差点以为自己大白天撞了鬼!
琴吹栗没忍住说了句脏话。
女人看见有来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很快被狠厉遮掩。
她一棍打在琴吹栗腰部,恶狠狠的说:“滚!”
琴吹栗疼的倒吸一口气:“???”
好端端的,她还什么都没干,怎么还打人呢!
琴吹栗:妈妈不是我想打架,对方真得不讲道理哇!
女人挥舞钢管朝琴吹栗砸过来,琴吹栗避不开,女人却发现她像个不顾命的疯子一样扑向她,抓着她的棍子,用力的一拽,一脚踢向女人的膝盖弯,女人吃疼,跪倒在地上,棍子脱离了掌控,被抢走。
琴吹栗喘着粗气,用棍子撑着身体,幸好肉多。
风水轮流转,现在武器在她手上了,她说话特硬气:“滚!”
连话都是复制粘贴过去。
“你给我等着。”丢下这句狠话,女人爬起来就跑了。
琴吹栗敷衍道:“好好好。”
看着对方的身影,她还是好心劝了句:“下次别化这么浓的妆,大白天让人以为走到黄泉路了一样。”
女人身影一顿,转过身狠狠瞪她一眼。
琴吹栗没看到,她满意的转身。
啊!我真是个好人啊,对方打我我还好言相劝,天啊,我快被自己感动哭了!
她笑容满面:妈妈,我做好人好事了哦!
但她的笑容看到呼吸微弱的猫儿时一僵,抱起奄奄一息小东西的手都不自觉颤抖。
还活着!
“你坚持一下。我们去医院,我送你去医院,你坚强一点…”
她跑出巷子,走上街道,满头大汗的打了一辆出租车,街道上停着几辆汽车,琴吹栗忍着剧烈的疼痛,带着怀中的猫进最近一辆车的后座,关上门,对司机师傅说:“麻烦去宠物医院,谢谢。”
“哦…好嘞!”司机师傅一踩油门,疾驰而去,在车轮摩擦地面的尖锐声中消失在街角。
她下车豪气冲天的直接塞给司机一张票子,她着急道:“不用找了!”
花了钱安排上最好的宠物医生,琴吹栗长处一口气做到公共椅上。
腰部的传来阵阵剧痛。
“喂,你身上的伤不要清理一下么?”耳边传来清冽的少年音,虽然听起来很拽,仔细听能听出来他语气中的担忧。
琴吹栗扭头,才发现隔了几个位置那里坐了一个少年,戴着棒球帽,碎发下的眼睛和他怀里抱着的可爱的猫一样。
琥珀色。
她愣了一下,她对这双眼睛有些印象。是开学典礼上的那个人。之前好几次注意到他了,加藤叶月好像也指着他提到过,好像叫……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看着她的伤口,眉毛皱起。“你先去厕所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琴吹栗这才发现自己胳膊上有几个被指甲闹破的伤口,不是猫,是那个女人抓的。
琴吹栗暗骂了句疯子,摇了摇头:“不碍事。”
她确实没什么事,只是腰有些痛,那个女生不怎么会打架,用的力也不是很大,再加上她肉多。
不一会儿,医护人员推着手术床上的病人走了出来,是一只瘦弱的猫,灰白色柔软的皮毛被血渍和水沾黏成一缕一缕的,圆溜溜的蓝灰色眼珠,身上布满斑驳的血迹。她的爪子上缠着绷带。
琴吹栗有些看呆了,和自己一样颜色的眼睛。
逗了一会猫,琴吹栗给它安排上住院,等它伤好了再来接它。
松了口气后琴吹栗才感觉自己身上的痛感愈发强烈,刚刚精神紧绷,完全在意不到,只觉得隐约有些疼,她直起身的时候差得疼得岔气过去。
现在人多,她也不好掀开衣服看是多严重,青一块紫一块肯定少不了。
“你的猫怎么了?”
琴吹栗还在白猫病房前站着缓气,就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侧头一看,是那个带着棒球帽的拽比,越前龙马环抱着他的猫,另一只手还轻挠怀中猫的下巴,眼神却看着笼子里做完手术虚弱的躺在那的白猫。
“嗯,受伤了……”她每说一句话,一个吸气呼气,腰部就跟着传来剧痛,她觉得可能她要去医院了。
越前龙马觉得她说了句废话,正无语的看向她的时候,敏锐的观察力让他察觉到不对劲。
“你在发抖……你还好么?”
她胳膊上瘀青在细白的皮肤上很是明显,汗水浸透她的后背,头发也有些凌乱。
更主要的是,她坐他旁边的一瞬间,他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他本来以为是女孩子身上的月事之类的,没有好意思提醒她。
琴吹栗摇头:“没事,我先去医院看看。”
越前龙马抱着猫沉默地观察了一会眼前的人,他开始没多想问,但是和女生说话的时候突然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但他被再三拒绝,也不好热脸贴冷屁股,在一旁抱着猫坐着,看见她上了一个眼熟车型的私家车才缓缓起身离开宠物医院。
结果刚从车上起来发现垫子上都是血,这时候她再迟钝也反应过来。
琴吹栗:!来月事了!
她想到刚刚在宠物医院的事,越前龙马好像说让她去厕所处理伤口,不会吧,不会吧!
难道血弄到她裙子上被看到了吗!
好丢人,好想鼠,好想创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