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读不回。
越前龙马从浴室出来一手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另一只手看向了点开的手机屏幕。
没有回消息。
很少见。
他坐到床边摸着趴在床上的猫,刷新了一遍,还是那几条信息,果真没有任何消息。
不会是没叫她起床生气了吧……
这头的越前龙马在家郁闷地撸猫,另一边被惦记的人却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躺在床上了呼呼大睡。
手机接完电话就被她生气摔坏了,屏幕稀碎,黑乎乎的一片,怎么用也用不了,索性就丢到一旁,蒙头大睡。
就连要回复消息的这个事都给忘了。
这一觉醒来,窗外的太阳照射进来,刺眼的光线让琴吹栗眯了眯眼睛,伸出手遮挡住光亮。
等适应之后睁开眼睛,琴吹栗才发现已经下午了。
扫视了一圈看见角落里孤零零躺着手机,推开睡在身上的猫,把手机捡起来,从楼上房间里拿出备用的手机换上卡,开机。
然后就看见浮现在手机上的消息。
迹部景吾:【计划有变,姑妈明天有事,你跟我出去。】
琴吹栗:?
跟迹部景吾出去??
琴吹栗发消息:【去哪?】
迹部景吾:【明天你就知道了。】
琴吹栗:【……】
迹部景吾:【嗯哼。】
迹部景吾:【明天下午一点,你家门口。】
迹部景吾:【不许迟到!】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琴吹栗换了身衣服,感受着外面火辣的热度,站在门口,看着远处的豪车驶来停在门口。
车窗摇下,缓缓露出一张嚣张的俊脸,那双漂亮狭长的眼睛斜睨着琴吹栗:“上车。”
琴吹栗拉开车门坐上去,感受着车内的空调,舒服地眯了眯眼:“这么热还要出去。”
车内,迹部景吾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一手放在膝盖上,指尖轻叩:“好歹动一动,不过倒是比以前瘦了些。”
琴吹栗哼了一声,看向窗外不说话。
两人在车内相顾无言,直到车开到一家商场停下,越前景吾先行下车,琴吹栗紧随其后。
这是迹部景吾第一次带琴吹栗出去玩。琴吹栗以前是虽说是琴吹家的二小姐,实际上徒有虚名,事实上,这个事在多数上层人士之间是相互默认的事,毕竟谁会让私生子入谱。
但琴吹家不仅把琴吹栗接回来了,还让迹部家这个唯一继承人关照,多数人也是给她这个徒有其名的二小姐一个面子。
毕竟琴吹夫人是迹部景吾的姑妈,表面上两人还沾亲带故的。
虽说听过一些流言蜚语,小时候知道这件事的迹部景吾却没有挤兑过琴吹栗,毕竟是姑妈同意和提过一嘴的小孩,他再怎么也不会因为外人的话而对“自家人”有意见。
虽然小时候的琴吹栗是有些皮。
但他清楚,更多的是那小胖妞的自我保护导致的。
迹部景吾无言地走在前面,带着琴吹栗上了电梯。
等电梯一开,琴吹栗看着几个牛郎一样的帅小伙拿着台球杆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自己的方向,被这么多男生盯着琴吹栗直接头皮发麻,手指的关节都是僵硬的,下意识躲在迹部景吾的身后。
迹部景吾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径直往里面走,走到了一个休闲区域,这里摆着沙发和小圆餐桌,看样子像是专供客人休息喝饮料的。
直到迹部景吾过去和他们说话,琴吹栗还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他后面,这时候的琴吹栗乖巧地低着头,看着脚尖,像个小孩子,难得的,迹部景吾声音放柔:“会吗?”
琴吹栗摇头。
她没有打过台球,甚至没人带她来过这种地方。
“唉,是你,你是,是那个,啊,呃,琴川?”困倦着眼的卷毛男生抱着球杆凑过来,越过迹部景吾看向他身后矮小的琴吹栗。
琴吹栗瞥了他一眼,不悦地纠正:“是琴吹。”
“对对,琴吹!”芥川慈郎蹲在琴吹栗旁边问,“快来,一起玩!”
琴吹栗听见他的话,首先抬头目光落在迹部景吾身上,感受到迹部景吾的视线扫过来,迅速低垂着头:“我不会。”
芥川慈郎抓了抓头发:“你想玩吗?”
他挠挠头,他又不笨,显然明白刚刚琴吹栗的目光什么意思,她是迹部景吾带来的,能不能玩也要看迹部景吾的意思。又转过去看向迹部景吾,询问:“迹部,她不能玩吗?”
迹部景吾无语地瞥了一眼两人,接过递过来的球杆:“我可没说过不能,琴吹,别露出那种被欺负的表情,我可不想让姑妈认为你是被我欺负来的。”
琴吹栗撇嘴,迅速换了一张脸一般,低眉顺眼的模样变成面无表情的少女,她的灰蓝色的眸子此刻显得格外冰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要我教你吗?”耳边响起低沉磁性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口音,琴吹栗回头,就看见留着狼尾一样深蓝头发的少年眸光深幽,含笑地望着她。
他长得很高,琴吹栗之前见过他,经常和迹部在一起的一个男生,她记得叫忍足侑士。
她从忍足侑士手中接过球杆,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电梯门突然打开。
台球厅分为三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五六张台球桌,迹部景吾等人也就占了三张桌子,电梯是直通台球厅的,电梯门缓缓打开,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琴吹栗眼前。
明明进来的有十几个人,琴吹栗目光却穿过人群,讶异地望向了人群中一眼注意到的人,她的目光灼灼,那么的炙热,看的越前龙马一下子就注意到她。
“哈喽,喂!琴川!”芥川慈郎连续叫了几声才把陷入呆滞状态的琴吹栗唤醒。
琴吹栗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眼底的情绪,声音清冷而淡然地纠正:“是琴吹。”
这眼神快速变化的一幕却落到忍足侑士的眼里,他侧过脸,看向那边目光落在这边的越前龙马,眼珠一转,轻笑出声。
他微微俯身,伸手缓缓握住琴吹栗的手腕,轻轻往前带了一下,琴吹栗一脸懵逼地抬头看突然动手的忍足侑士,忍着没有一拳打上去的冲动。
“你不是让我教你吗?”他眼角弯了弯,似乎在笑,他声线低哑,可以咬着字音,声音更加黏稠,又像是砂石在心间碾磨,有些磨人,似笑似……哄诱。
琴吹栗更懵逼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