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眼前这人的谈话没有想象中顺利。
她也没念想可以直接得到答案,所有的一切
似乎都得获得契机。
沉默中,晚星走了过来。
她看了眼两人说道:“卡图恢复的很好。”
夏景嗯了一声。
“有件事,我想单独跟你说。”
晚星小声道。
“好,我一会过去。”
晚星一走,lebron 也要转身。
夏景喊了一声。
“lebron,..停止任何极端药物的摄入,还有独品。”
“无论桉油是什么,你都应该停止接触。
人的身体违背自然规律,会有很严重
的后果。”
他的目光忽然闪烁:“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希望你好,真的。”夏景平静地望着他,轻声说着:“还有卡图,里修斯。我希望你们好。
我也是真的喜欢在普罗旺斯的生活。”
面前的人似乎有些难以理解。
“既然喜欢,为什么去意大利…”
“你想让我留在法国吗…”夏景眨了眨眼。
“当然!这里是安全的Cathy!是唯一安全的!”
他很激动,夏景没懂。
她近期听到好几个人说这种话,加州是安全的,意大利是安全的,普罗旺斯也是安全的。
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抬头看了看灰暗的月色,夏景轻笑。
“所以我回来了。”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反向追究,也是心事重重地。
城堡客厅里此刻已经没有人,大家都各自回fang
。听说里修斯还在照看卡图没有走,夏景很想找
他聊聊。晚星拦住她,说了件十分新奇的事。
“罗世界今天告诉我,他约了国内的一位大师
来普罗旺斯看薰衣草。”
“大师?”
“就是…”晚星小声提醒道。夏景恍然大悟。
忽然觉得有些激动。
“明天到。”
这雷厉风行地让人不知所措!
夏景满脑子混乱揉杂,只让她们招待客人就好。
她走上二楼看见里修斯独自站在走廊上的身影。
“Toe。”里修斯主动走上前。
“卡图好多了,谢谢你。”
“别客气,有我在,你放心,卡图永远不会有事。
你呢,你还好吗.”她直接说道。
里修斯苦笑了一下:“我没事,工作上的事得失是正常的,这次失策了,付出一些代价,这没什么。
只要我在乎的人,都能好好的依然在我身边,我们的法国生活,还会和以前一样。”
“对了,morsen 呢。”
“噢,留在意大利了。”夏景答道。
“也是,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只要Morsen过得好就好。但这样突然一离开我们,有些不习惯。”
他对着夏景微笑。
而夏景瞬间红了眼眶。
“对不起,峰会的事…”
“这与你无关。”里修斯打断她的话:“Toe
,我跟你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所有震荡的发生,每个位置上的人都会有影响,可有影响不代表就是一个阵营。我认为很多深层次的东西,我们没必要去探寻,知晓。”
夏景瞬间明了:“你是指…”
她的眼睛一亮,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里修斯
是知道峰会一切始作俑的因果,也知道该怎么
去做。他也知道,这次峰会如此,是因
Lebron带来的…
里修斯按住她的肩膀:“Toe,在法国
没有伤害和杀戮,说明,在危险深渊的中心,
就是安全。有时候让人安排,路也会好走很多。”
夏景摇头:“可是Lebron…我是担心…”
“Toe,如果来法国对你有任何伤害,你绝不会
有机会今天站在这里。很多事情大家都有
自己的考虑,至于Lebron,他无法回头的
我们只要按计划走,所有人都会像以前一样。”
听了这话,夏景一时间难以言语。
她忽然觉得所有人都有道理,有自己这个位置上
该去做的正确抉择。
没有人错。实际上,都是对的。
可是……
与里修斯的沟通至关重要,在她跟
Lebron坦白交谈之前,很多信息都值得深思。
她所求的不过的一份安稳,如果没有,
那就求让在乎的人安稳。
睡前,意大利那头并没有来电话。
连依赖自己的孩子似乎都可以短暂忘记自己。
夏景看着吊灯迷茫地在困倦中挣扎睡去。
****
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节一年一度,今年更是热闹非凡。
既然大家都是过来度假,当然要玩乐。
一大早罗世界兴高采烈地告诉她那位国内大师马上就到了。夏景问为什么想起请这位。
罗世界说自己在学医路上遇到瓶颈,要有人指点。也是,这位大师可不是简单的中医师而已。
几个人左等右等,终于在中午前接来那位大师。
夏景起身相迎,对面白发苍苍和蔼可亲的老人家今年已是高龄,长途跋涉却依然精神抖擞。
身上的道袍也十分整洁,是的,这是一位连中国都已经稀有的,原始道医。
“方道长,很久没见了。欢迎您来法国,请坐!”
看见夏景,方道长也很高兴,这次来似乎是有什么任务,跟屋里几位中国人相谈甚欢,又让徒弟发了自己新作的药。
晚星是第一次见民间派的大师,万分激动。
用她的话说,这实力一眼就看出来了。
方道长实力自然不用多说,老人家做事
稳当,对几人开始了解,再娓娓道来,
没有急躁与焦虑。
夏景想去地里取两株花茶草药过来,
走到花园,却看见Lebron愣愣地站在那。
“你怎么了?里修斯和卡图都在里面说话呢,
怎么在外面站着。”
他却突然一句:“Cathy,里面那个老人…
叫什么…”
夏景站住脚,回答:“姓方。”
“他是不是,在很多年前,去过美国,义诊…”
话音一落,夏景顿住,
震惊万分地看着他。
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她拽住他的手臂:“走,去里面
正好问一问老人家。”
拉着他大步走回客厅,众人奇怪地望着她们。
夏景立刻说道:“方道长,我这位朋友,有件
重要的事想跟你咨询一下!”
望着方道长慈祥微笑的眼眸,Lebron居然
有点发抖。他握住夏景的手。
低声说了句:“老人家,十几年前,您去过
美国吗?”
对面方道长面不改色,沉稳地点了点头。
“是的。”
“去过俄亥俄州,阿克伦吗…”
“去过…”
有力的指尖捏紧夏景的手,夏景同样感同身受,
还有些激动。
Lebron动了动喉结,却忽然顿住了话语,不知如何开口。
夏景替他说了出来。
“当时和您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小女孩是吗。”
此话一出,只见方道长眉眼罕见地落寞。
他点头:“是的,那是我的徒弟。”
“她是你徒弟?”Lebron言语带起情绪来,
看了眼夏景,似乎无法接受多年的秘密
有这种突如其来的真相。
夏景自然了解他在想什么,那个人当然不是她,
怎么会是她呢。人有时真的会将寄托当真相,她
也一样其实。
万番沉默后,Lebron沉声道。
“她去了哪里…现在在哪里…”
方道长沉寂了两秒,嘴角挂着浅淡的微笑。
“那一年,国际医疗动荡。因为一些原因,我游走在世界各地义诊。那时候出国不易,坐飞机也是危险的事。愿意跟我漂泊游走的只有那个好孩子。我们在美洲贫民窟中救济群众,在中东战场隐秘的地下室下治疗受伤的士兵,在非洲对抗疟疾,又回到亚洲一个禁地摧毁一些害人的东西。她是个厉害的孩子,所有专业能力不输给任何一个同龄人,就是夏景你,都不能轻易胜于她。我们在世界漫天风雪
下走了四季,春夏秋冬拯救那些破损的人命。
可人的命又怎么能由人自己改写呢。和我游历世界
几年后回国的路上,她死在了中国的邮轮上。”
这一段的描述让夏景和晚星都感动不已,几个
听得懂中文的人对这个结局难以接受。她不知道
Lebron听懂多少,晚星的翻译带着浓重的伤感。
她想,
他早已得知了结果和答案。
夏景想抬手说些什么,他忽然说道。
“她死了?什么时候。”
“多年前的事了。”
他没再说话,淡漠地站了一会
转身离开了城堡。
夏景没看出他的情绪,似乎这样的结局
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波动。可是外面风很大,
他直奔草坪上的车子,打开坐了进去。
夏景也打开车门。
“你做什么?”他看了眼她。
“要去哪里?”夏景问道。
“Lebron,别太伤心…因…”
“你想多了,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没有
你想象的那么在意。”
“你要去哪?正好,我们在车里好好聊一聊。”
夏景扭身也上了车子,关上门听见他并不高兴的声音。
“我并不想聊Cathy。”
“为什么?你在担心什么?因为你关心,在意
所以会感到很多事情带给你的痛苦!我们是朋友,
我理解你做的所有事!这样也不行吗?”
“呵呵。”他忽然冷笑。“你下车,你是来质问我的
,你连信任都没有谈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很突然,我也没想到这样突然。
其实那个女孩,她…”
“别说了………”他痛苦的靠在座椅上
揉着眼睛。
“Lebron,那个人不是我,我…”
“你不用立刻来提醒我!”
忽然的怒吼让夏景顿住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