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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您听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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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没理自己。

无言良久,转身绕过屏风。

趴床上的孟斯鸠。

听门

吱——

一声儿。

啥啊?天天不说话,又要让我问问问。问了你又不答。

孟斯鸠无意识把头直接往左,转个方向趴。

“啊——咝——咝——”

忘肩上有伤。

转头速度快了,不小心扯着点儿。

薛必进来。

至他面前,“孟公公,胃口是否好些?”

头背着问话人。

眨巴两下眼睛——要是说没胃口,不会又给我喂银耳梨汤吧…可是太医说,不能吃油腻荤腥的。

孟斯鸠:“好点儿了。”

“那孟公公把药服了吧。”

一阵丁零当啷

清脆瓷勺碰瓷碗的声音

孟斯鸠:…

早知说胃口暂时未好…

你以为电视剧呢,还一勺一勺喂中药?不得苦到没边儿?

要么,让我自己端着碗,憋气——仰头,一口闷。

要么,给我一个粗吸管,温热的时候——不回味,一口吸。

趴着,暂无法仰头的孟斯鸠,闷声:“我吃不的一点儿苦。”

想起什么,又补充:“酸苦也不行。”

那碗离的不远。

里面添的酸枣仁,散出味道,极具侵略攻击性——一闻就闻的出。

“这…”身后太监迟疑,“小的再去太医那儿,想想办法。”

孟斯鸠:“来定稳我后颈。”

定稳后,把头偏过——看那瓷汤碗旁,还有…奶糕?

薛必顺他眼神,解释,“这是怕您喝太苦,添的。”

升官儿真好,还能配奶糕。

孟斯鸠:“我先吃那个。”

“是。”薛必取来奶糕,托着帕子,递至孟斯鸠口边。

薛必端药碗出门儿。

再回来时,一纸包。

拆开纸包,折角——只只微小丸粒,顺着折痕滚着排队。

薛必一顺端来满杯的温水,“孟公公,这是太医院将您的药,临时磨粉,摇的水丸——吞服就好。”

纸折角对口,浅含众水丸——无需仰头,快速服水吞下。

薛必收拾过东西,立在旁守着。

好似有意说话,薛必:“孟公公,您若是无聊,可问小的一些宫中趣闻。”

孟斯鸠:…

你们到底有啥,想让我张口问的。

是北慈示意你的么?

孟斯鸠:“那你多大?”

只见翠虬太监面有微愣,随后,“小的二十六。”

“哦。”

良久寂静。

略清嗓,薛必:“您…还可以问。”

孟斯鸠:“哪儿的人?”

薛必:…

孟斯鸠:“我江北东藏镇黑马乡人,家住桃子沟。”

无事过过信息——省的时间久淡忘。

薛必:“…是,小的记得了。”

又一串儿报了他来头。

频频尬聊。

眼见,薛必的红袖口越揪越紧。

孟斯鸠没理他——继续聊着和宫里不相干的事儿。

终是薛必耐不住,“孟公公,您听说了么?”

孟斯鸠没应。

薛必哽住。

一抿唇,硬头道:“听说那黛妃娘娘被废了…”声音压低。

“这房中,不就你我二人。”孟斯鸠。

薛必声音恢复正常大小,“是。”

孟斯鸠:“为何?”

黛妃惹到陛下了?

按理来说,很难吧——之前书册上,都说她多受宠爱。

薛必:“小的也不知。”

孟斯鸠细吸一口气,“不知,你说来干嘛?”

吃瓜吃到一半有意思么?

薛必好似没看出孟斯鸠想囊他一拳,继续,“孟公公,您听说了么?”

孟斯鸠侧咬下唇,看他还能憋出什么。

薛必:“听说朝堂有几位大人。”

转过头看屏风外,确定无人。

回来,低声儿,“那些大人还都是很大很大的官儿!他们被下大狱了。”手势比和有多大。

“为何?”

这倒挺感兴趣。

孟斯鸠盘摸——大官儿,好几位,能被下大狱,仍继续正常维系朝堂运营不起波动——那陛下…应该早就做好布局和下任接位。

只见那薛必挠挠头,“这…小的只知皮毛,也不知详情。”

有没有拖鞋?

我想丢他…

语气不满,孟斯鸠:“你出去守着吧,我清净会儿。”

“是。”

见他绕出屏风。

孟斯鸠吐槽,他和营销号有什么区别?

就那点儿皮毛信息,也晓不出什么来。

孟斯鸠脑中想五三——解解闷儿。

欸!

一道五三题都想不起来。

不知道想着什么,发呆中睡着。

好热…

好热…

热的感觉发烫——

不会是发烧了吧。

孟斯鸠从睡梦中醒,“热…”声音寥等于无。

听闻动静,薛必立马从案桌后起身,“孟公公,您说什么?”

“热。”

“热?”薛必想起什么神情,“我给您换薄被子。”

孟斯鸠:…

不怀疑一下是不是发烧么?

薛必抱来绵软薄被。

再将孟斯鸠身上厚被拿开。

拿开那一瞬——孟斯鸠已经做好,瑟缩,的准备。

并未。

可能是身上热的已能抵御寒气了吧。

孟斯鸠又感觉——除了热,好似脑子倒也清醒,喉间并不痛。

不像发烧。

绵软薄被覆上。

身上燥热感低了许多。

略感舒适。

薛必又蹲回案桌儿后。

“你在干嘛?”孟斯鸠。

薛必抬身应道:“孟公公,小的在烧炭。”

烧炭?

难怪不会那般冷。

待遇不错。

孟斯鸠:“燃充分。”

“欸——好。”薛必蹲身继续拨拢。

薛必要出去取物件儿,禀一声后退出去。

吱——

再开。

屏风绕过来。

见是北慈。

孟斯鸠声音恭谨:“陛下。”

自己趴着,他站着。

又不说话,好尴尬啊。

孟斯鸠:“陛下,您——坐。”

他倒是坐下了。

感觉还是好尴尬。

非得我说话么?

问妃子?

不行啊,妃子私事儿是我能当八卦聊的么?

问大臣?

太监也不该窥探朝堂啊。

孟斯鸠:“陛下您…”孟斯鸠加油,你一定可以想出问他的话的!硬着头皮继续,“您用过膳了么?”

陛下眉头蹙起。

冷冷淡淡,“孟斯鸠,你只知道吃么。”

孟斯鸠:…

干嘛这么说我。

肃嗓,“陛下,您听说了么?”

陛下没理他。

孟斯鸠:“听说那黛妃娘娘不再高位了。”

“恩。朕听说了。”陛下一字一句,“朕还是第一个知道的呢。”

呵呵。你的笑话可真冷。

孟斯鸠撇嘴。

又想到什么?

被掐住时,严太监是见到黛妃那锦囊,一下认出——才给了他喘息机会。

严太监还说【看黛妃能有几时好】。

难不成?严太监早就有预感…

孟斯鸠眼睫微颤,“禀陛下。”

“说。”

孟斯鸠:“那日搬提字板子。严太监说他是黛妃的人。”

“恩。”

欸?

你知道啊——不是说还没审严太监,严太监就窒息了么。

陛下是之前…就知道。

孟斯鸠:“黛妃娘娘那日给了…奴才一锦囊。”

不确定说出来会被定为什么。若是以后被查出有这一茬——却未上报,可就不一样。

只能主动对他坦诚。

补充,“但奴才并不相熟于她。”

“皇后言——宫道偶遇时,黛妃自认与你同为熟人。”陛下戏谑语气。

“奴才冤枉。”孟斯鸠。

见陛下未说过多。

孟斯鸠稍放心,“陛下,您听说了么——朝堂有几位大人,他们被下大狱了。”

手势现下不好伸出来比和有多大。

果然看到了陛下想抽他的神情。

孟斯鸠老老实实。

“你嘴真碎。”陛下不咸不淡留下一句。

起身离开。

孟斯鸠想捶床!

啊?

你以为我想问啊。

不是你示意人家小太监来说,我才配合着问么?

结果你一个也没答。

问问问——再让我问,你是狗!

太医时常来敷药。到后面稍恢复,太医还会配合着药油揉按。

看嘛,人家太医的手——就是绵绵软软,常年热乎的。

贴上去也不会让人一瑟缩。

太医将出,嘱薛必,“恢复尚好,可时常下床,室内走动——有利于身上下血液通络。”

“太医慢走。”薛必。

“拿镜子。”

“是。”

刚抹完药油,右肩上还是红红黄黄一片。

室内暖气足,药油还有发热余效未干时,右被角稍下拉,也不至于寒冷。

就是通过红红黄黄的浅薄颜色,仍能看到一些淤青。

淤青范围小了很多,也愈来愈淡。

孟斯鸠呼口气。

撑着左手臂,缓起身。

望了眼正搬镜子的薛必,觉得他名儿有意思——突然想问,“你认识柯乐么?”

“啊?”疑惑语气。

孟斯鸠摆左手,“没事儿,随便问问的。”

“是。”薛必。

晚间。

孟斯鸠正朝内侧头,趴着复盘——搬提字木板那日,从宫道,至严太监,所经历全部细节。

皇后娘娘偶遇黛妃时,言语温柔,但…是不是说了【失察于日常环境——想来,是黛妃妹妹近日休息不佳】这种类似的话?

咝——

当时觉得也就是客套。

怎么感觉。

不对。

不是感觉。

皇后她就是在指明,黛妃心中慌乱。

那这么说——皇后也不完全是只知恭良谦婉的人。

哦——

前些天,薛必还提过,严太监的口中塞物未被取出时——另外三个灰白太监,联手呈上,包括画册是严太监自己遣人制作,在内,的众多忤逆事件证据。

自己在松台宫,感觉平平静静安安稳稳——宫中好多事那段时间,都未曾听闻。

“孟公公。”一极为熟悉的声儿,在背后唤他,“用奶糕啦!”

孟斯鸠偏过头,朝榻外。

惊喜,“可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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