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岭山的偏房。
秋夜凝慢慢的掀开自己的左手衣袖,白嫩的手臂上露出一块散发着魔气灼伤,看到这伤势,连她自己都感到震惊了,嘴中缓缓吐出 “天魔火”三字。
她心存疑惑:祁渊怎么会天魔火?难道他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当年姒巫神君和那个魔君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子嗣,祁渊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孩子,算算时间也对不上。
但不管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巧合,只知道肚子里冒着一团火气,眼前的这些药膏对自己的伤毫无效果,天魔火乃是上古邪火,被它灼伤一般药膏毫无作用,唯一之计就是割去被灼伤的地方,防止魔气扩散。
秋夜凝下手时面无表情,割肉时动作手起刀落不带一点犹豫。
这可把一旁偷看的侍女给吓到了,没想到魔瞳紫煞对别人心狠,对自己更狠,等她回过神来再抬眼望去,秋夜凝不见了人影,而背后却起了一阵凉意,她惶恐的转过身去直接被秋夜凝一刀封喉,鲜血喷射在她的身上,脸上也沾了一些。
这一幕恰巧被来看望的顾珈行看到了。
“我去!鬼王大人就是不一样,杀人都不带问一下主子的。”
本想低眼看看那死去的侍女是啥样,却看到秋夜凝左手因割肉而顺势流到手指上的血。警惕的秋夜凝察觉到了,立马转身离去,将沾满鲜血的刀放在桌子上,面部淡定的掀开衣袖,用绷带包扎。
顾动行坐到她面前,也不知道是真着急还是做做样子而已:“不是,你伤的这么严重吗?”
等到秋夜凝包扎好后,将刀移到他面前:“本王自己割的肉,天魔火弄出的伤只能靠割肉来防止魔气扩散,不然会全身溃烂而死,用药只会加快死亡的步伐。”
顾珈行对着那满是鲜血的刀是满脸的嫌弃,用手指将它推了回去:“真没想到你对自己也如此的心狠手辣。”
话说,天魔火真的有她说的那么厉害吗?要真是这样,那祁渊当年还能被神帝打败?
听到这句话,秋夜凝笑了,她再怎么心狠手辣也比不过南辰的一丁半点儿,献子护位,残害生灵,颠倒黑白最后还装的深明大义,没一个落下的,虚伪至极!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
又问顾珈行:“难道你现在不恨那些神仙了?”
原本心情还不错的顾珈行一听到秋夜凝的话,立马换了副狠厉的模样:“当然恨,千万子民都毁于他们手中,若不是为了复仇我也不会活到现在。”
秋夜凝看到顾珈行这么恨神界,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看向他,要知道如果不是顾珈行当时那强大的怨念,自己也不会找上他。
倒也觉得稀奇,自己当时本打算回鬼界,却莫名其妙的被他的怨气给吸引过去了,还莫名其妙的救下了他,算起来,出了渊林沼泽之后好像是她第四次救人了吧。
“不过,你还真会勾起别人的伤心事。”顾珈行知道秋夜凝在试探自己的本意,可当他与秋夜凝眼神对上时瞬间没了脾气,突然觉得她的那双眼睛有着些许吸引,其实不止一次好奇她的眼睛是与生俱来的紫色还是后天形成的。
突然的对视使得秋夜凝有些害羞了,于是起身说道:“这次东方梵漓、贸宇和祁渊都受到重创,短时间内应该妨碍不到本王。”
如今他们三个都受伤了,其他人也就没什么威胁,都是些虾兵蟹将,不足一提。
顾珈行轻咳一声问:“你现在要干什么?”
秋夜凝邪魅一笑:“当然是趁这个机会告知六界,魔瞳紫煞回来了!”
——天绝峰
韩风墨将东方梵漓身上的蛊暂时给压住了,但要完全解毒还需下毒之人,就是说还是得找秋夜凝解蛊。
砰!
白泽一拳打在门槛之上,生气的说道:“这一切都怪魔尊祁渊,若不是他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魔界突然的袭击对他们已经造成了困扰,现在连魔瞳紫煞也回来了,本想着贸宇出关让他们实力增加,结果三人都被魔瞳紫煞给阴了。
韩风墨摇头叹气,可突然他感觉少了点什么,左思右想后才发现,平日里东方梵漓受伤,早该跑来哭泣的病美人东方夜辛不在了。
于是问到白泽:“哎!白泽,病美人在那?”
因为东方夜辛身体不好,每次都有点病殃殃的,但是又长得好看,所以他喜欢叫人家病美人,东方夜辛也没有正面拒绝这个称呼,所以也就叫习惯了。
被怒火挤满头脑的白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病美人?”
“嗯呢!”韩风墨点头。
“噢~你说东方夜辛啊!”言语中白泽对她很不尊重,“她自己离开天绝峰了,不知道那去了。”
韩风墨:“离开?”
哦,对了,每到十五号,东方夜辛都要下山去,听她自己说要去一家客栈住上几天,以此来思念她的朋友们,她和她的朋友都是孤儿,客栈老板见他们可怜便留下了他们打杂,后来她的朋友死了,自己又来到了天绝峰,所以每到十五号这天都会下山去这家客栈。
话说,绎景和天穆为什么还没回来,难道是出事了。
韩风墨真是头大的很,失踪两个,伤了两个,还有一只仓鼠昏迷不醒,这仙门没他药仙峰得散。
白泽看着床上的东方梵漓,心里莫名燃起一种想法:如果东方梵漓因蛊毒而死,那接管天绝峰的就只有自己了。
但是很快这种想法又被他给磨灭了,他怎么能这么想呢?这可是他的师兄啊!
为了避免自己的尴尬,白泽匆匆忙忙的跑走了,这给韩风墨整疑惑了,这是几个意思,敢情把这烂摊子留给他收拾呗?
白泽跑回自己房间,打了一盆水用手捧起水浇在自己脸上,让自己冷静冷静,他怎么能够有那样的想法呢?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并且告诫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想法了,绝对不能!
*****
几日之后,魔界大殿。
祁渊被秋夜凝如此威胁戏耍的事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妖魔界,这次他的面子可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整个大殿上都死气沉沉的,无一人敢说话生怕给尊上火上浇油,高位之上的祁渊手里捏着一个布偶,模样神似秋夜凝,身体被戳了好几个针孔,这都是祁渊在养伤期间气不过拿针戳的。
并且嘴里还咒骂着:“该死的秋夜凝,最好别让本尊逮到机会,否则本尊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本尊祝你事事不如你所愿,气死你!”
“阿嚏!”正悠闲喝着茶的秋夜凝突然间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觉有人在骂我?”疑惑了一会儿又没在意了,毕竟骂自己的多了去了,随便骂吧。
祁渊骂也骂够了,看着这个布偶心也烦得很,直接一把火给它烧成灰了,这才心情好点,露出了一丝笑容。
冥幽族长和白骨长老见了你推我推的让对方先说话,可两人在下面捣鼓了半天也不敢站出来,若不是魔瞳紫煞带领那群野鬼屠杀他们的族人,他们才不会冒着风险进言。
一旁的白发男人见他们畏畏缩缩的,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勉为其难做个好人,施法推他们两个人出去。
“哎呦!”两人没站稳,一个踉跄出去喊了一声,其他人都将视线转向二人,二人尴尬的笑了笑,转头看向白发男人。
白发男只是微微一笑,表示不用谢。
冥幽和白骨心中咬牙切齿的喊着男人的名字:封子洛,你还真是损友啊!
“你俩有事吗?”祁渊严肃问道二人,眼神像是再说:你俩最好是有急事要说,不然就去死!
冥幽尴尬一笑,然后开始诉苦:“尊上,你得要为我们做主啊,那鬼界真是欺人太甚,趁你养伤之际居然带人屠杀我族族人,还拿我族族人的魔髓练法。”
于骨也附和道:“是啊,而且因为魔瞳紫煞的屠杀,六界中凡是她看不顺眼的都逃过被杀的下场,更有些人为保命直接投靠了她,属下担心万一她哪天直接攻入魔殿·······那不就惨了吗?”
随着二人的说法越说越离谱,其他领主也纷纷担心起来。
祁渊一个眼神过去,于骨和冥幽立即停下了哭诉:“放心好了,她不会这么做的,她暂时还吃不了魔界,这么做无非就是想给六界的人一个下马威,想告诉我们,她魔瞳紫煞回来了。”
像她这么嚣张的人一定会比他先死的,毕竟现在六界最大的敌人可是她魔瞳紫煞,而不是魔界,最好碎尸万段,魂飞魄散。
“虽然鬼界不能有所行动,那仙门呢?本来想着趁那次大婚将天绝峰那群人一网打尽的,但是没想到跑出来一个魔瞳紫煞搅局,若是等贸宇他们恢复了法力,绝对会攻打我们魔界的。”
是啊!这也是个令人堪忧的事情啊,仙们如今有贸宇坐镇实力绝对远超以前。
“尊上,我有一个计划或许能再次抓住东方梵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