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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猜忌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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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端着粥候在廊下:“郎主,粥好了。”

苏瞿白颇为自觉的藏到那个角落,梁温这才开门接过:“在院外守着。”

等门阖上,苏瞿白这才显露了身形,他斜倚在扇门上,下颌微扬:“给我的?”

梁温直接递过去:“喝。”

苏瞿白接过,坐在实木凳上,用瓷勺舀了一口送到唇边,随口道:“肉丝有点柴了。”

梁温见他一副挑剔模样,直接背过身去。

应该饿死他的。

“吃完就回你屋里待着去。”梁温不再管她,俯身坐在案前练自己的字。

大抵是字体真的很繁杂,梁温眉目间有些烦躁。

苏瞿白享用着粥,默不作声。

屋内一时静了下来,还真有几分融洽的样子。

等他用完时,梁温已经完全沉浸其中,连苏瞿白走到她身后都没察觉。

正静时,苏瞿白突然抬手捏住笔柄:“错了,运笔错了。”

梁温这才偏头,入了他直勾勾的眸子。

苏瞿白摆弄着她的指头,随后虚虚握住,在纸上行云流水的写下他们两个的名字。

梁温低头看着,随后用手肘向后击,嘴里的话像是含着冰吐出的:“你靠的太近了。”

一股子惑人的香气,不知是哪里染上的。

苏瞿白猛地捂住胸口,长嘶一声:“梁娘子下手忒狠了点吧,我可还有伤在身呢。”

梁温冷言:“我倒觉得你胸口没伤,反倒是要去医馆瞧瞧脑子。”

苏瞿白也不反驳,只从她桌案上抽了话本子,半躺在窗边的软榻上,自顾自的翻看起来。

梁温看他良久,这才低头看那并列在一起的两个名字。

莫名不顺眼。

许是看了太久,悬在纸张上的笔头积蓄的浓墨滴落在两个名字中间。

更不顺眼了。

她不知起了什么心思,手腕一转,两个名字被浓墨吞没,成了一道黑色的痕迹。

苏瞿白余光里注视着,瞧见她幼稚的行为眼里露出笑意。

他幽幽开口:“梁娘子,别在上面描了,墨迹都透到纸下了。”

梁温放下笔,指尖捏住最上层的纸往上挑,果不其然在下面的纸张上见到了星星点点的墨迹。

他好烦。

梁温起身走至榻前,从他手里抽出那话本:“我的。”

苏瞿白先是一愣,随后不可自持的闷笑出声:“对对,你的,都是你的。”

梁温想将手里的话本子扔他脸上,或者用手指在他伤口处狠狠地按,叫他好好痛上一番。

她无视他的笑,低头看了眼书中的内容,只有寥寥几个字,入目确是一幅画面,交/缠的身影,凌乱的衣袍,还有惑人的媚/态。

她持书的手一紧,“苏少卿还真是好兴致。”

苏瞿白收敛了笑:“还好,毕竟这是梁娘子的书。”

梁温难得沉默了,这书确实是从她桌案拿出的,但她确实也没见过,应是元宝搬书时弄错了。

苏瞿白也没在说什么,起身从她手里将那个满是春色的话本子拿过阖上:“梁娘子不接着练字了吗?”

还没等她说什么,他便接着问:“其实我有点好奇,梁娘子虽说当年科举时买通了官员放行,但所考成绩却做不得假。怎么如今瞧着,不但字迹走形了,连字都认不得几个了?”

他的目光裹挟着犀利:“如果我没记错,梁娘子当时遇袭是被人捅了心窝,而不是撞坏了脑袋。”

梁温倒也不慌,抬手抚着头:“落地时头撞在地上,正好磕在一小块石头上。”

她没说谎,当时醒来后后脑确实很痛,没磕破流血,但是肿胀起来,后来也找姜岳衡看了看。

苏瞿白看她清亮的眸子,红唇一勾:“是吗?”

梁温的目光撞回去:“不然呢?”

两人一来一往对峙着,兵不刃血的交锋,谁也没讨到好处,但是谁也没被刺伤。

紧张的气氛又平和下来,因着是白日,窗扇并未开着,但日光也从薄薄的窗纸上透过,被削弱几分的日光描摹着他们的轮廓,渡上一层柔和的亮光。

苏瞿白动身坐在桌案旁,拿起笔蘸墨,行云流水的在纸上书写着。

梁温凑近,他的字落拓雅致,尾端却又见锋,就如同他的人一般,矛盾。

但又说不上的好看。

怪不得都说字如其人。

他接连写了七八张,随后把位置让出来,将她按在椅子里,为她放好笔:“就照我写的临摹。”

梁温认了认,却没识出几个字,但还是规规矩矩的临摹起来。

线条有些抖,落在纸上与他的字迹一对比,更像是蚂蚁乱爬。

苏瞿白倒是没撒手不管,见她临摹完一字便教她辨认一字。

这样下来倒是快。

廊下有轻微的脚步声,苏瞿白敛了声音朝她示意,梁温起身移步去了门口将门推开一条小缝,正见元宝右手停滞在半空,左手的端盘里放着两碗汤药。

元宝有些发愣,随即反应过来:“郎主,姜大夫让奴来给您送药。姜大夫说左边那碗和以前一样,右边那碗是新添的温养的补药。”

梁温将门的缝隙开大,却也正好遮掩住元宝的视线:“姜叔人呢?”

元宝如实回答:“好像是老夫人近期食欲不振,叫姜大夫前去瞧两眼,开个方子。”

梁温接过端盘:“等他回来,你找他来一趟。”

“是。”元宝应声退下。

梁温将药放在桌案上,将属于自己的那碗一口饮尽,苦涩久久不散,她是真不喜欢。

苏瞿白见她饮完左边那一碗后又练字去,便懂了另外一碗是给他的,端起来送至唇边,久久没下口,最后还是放下。

梁温看在眼里,也不练字了,斜倚在椅子上:“苏少卿怎么不喝?”

“我受的是外伤,外敷伤药即可。”苏瞿白不看她,指尖却将药碗推远了些。

药味儿弥散的很快,屋子里满是苦涩。

梁温也受不了这苦味儿,但见他吃瘪又觉得有趣:“苏少卿是怕苦吗?”

苏瞿白狭长的眸子偏开:“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梁温却不饶他:“伤病之人还是谨遵医嘱的好。再说,苏少卿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一碗小小的汤药。”

好大一顶高帽子。

苏瞿白盯她良久:“劳梁娘子费心了。”

这才伸手将药碗端起,哽着喉将那苦涩的液体送入口中,喝的太急,液体自嘴角溢出几滴,他背手抹过。

他面不改色,梁温却觉得他眉宇间多了郁气。

苏瞿白将碗在空中倒放,一滴不剩。

好幼稚。

梁温收回视线,他却凑的更近,身上的苦涩入了鼻尖,难闻的紧。

好一个报复行为。

她莫名觉得心头松快两分,平淡无澜的眼里划过笑意。

守在院外的元宝眼尖,隔老远就瞧见款步而来的刘嬷嬷,他快步上前:“刘嬷嬷是来找郎主的吗?奴这便去禀告。”

刘嬷嬷拉住他,也不废话利落的将话带到:“老夫人找你。”

元宝浑身一抖,颤着声音:“是,奴告知郎主便来。”

刘嬷嬷没松手:“不用了,老夫人没打算让郎主知道。”

“是。”元宝只能应声,随着她一块去了梁老夫人的院子。

刚到院门口,便见到了同样候着的姜岳衡,两人背着刘嬷嬷对视一眼,随后皆偏开眼,沉默的跟着她进屋。

屋里燃着香,老夫人倚靠在软榻上,两个丫鬟一头一尾的伺候着。

刘嬷嬷走到老夫人身边,低声道:“老夫人,人带来了。”

老夫人瞧着有些昏昏欲睡,只懒散的嗯了声。

刘嬷嬷朝那两个丫鬟摆手,失意她们退下,随后自己上手,为老夫人按着头。

香气越燃越浓,姜岳衡和元宝低头等候着,心下都有些忐忑。

梁老夫人平时一副慈悲样,实则是个狠辣的,孤身一人将梁府撑了起来,还将郎主培养起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如表面这般温和。

不知等了多久,梁老夫人才出声:“裴安近些日子都在忙着什么?”

元宝反应过来这是问他呢:“郎主受了伤,近日除了处理紧要的公务,便在屋子里读读书,算作消遣。”

梁老夫人缓缓睁开了眼:“读的什么书?”

元宝心一紧,不敢提起自己前些日子给梁温搬去的书:“奴看不太懂,大抵是一些策论经文之类。”

“她的伤恢复的如何了?”眼里带着关切。

姜岳衡向前两步,这便是问他的:“郎主近些日子精心养着,汤药和温补的药膳也吃着,没什么大碍了。就是伤口可能会留疤,瞧着可能不太好看。”

梁老夫人挥手让刘嬷嬷止住了按揉的动作,轻叹一声:“这已经算好了,你用心调养着,别让她的身子落下什么隐症。”

“是。”姜岳衡应声,突然想起梁温房里那个男人,眉头一皱,想起她的叮嘱,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梁老夫人又叮嘱了几句:“元宝,你伺候你家主子要上心。平日里机灵着点,别再叫你家主子有任何损伤。”

“是。”

“行了,你先退下吧。姜大夫留下来给我瞧瞧,我最近总觉得食欲不振,给我开一副方子吧。”

元宝退出,走前还偷瞄了一眼,见姜岳衡果真是在给梁老夫人把脉,心里才有些放松。

老夫人看人越发紧了。

这么想,元宝就有些心疼自家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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