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藏于城市地表的黑漆漆的符号,白天能够看出是一个眯着眼睛金属质感的灰色眼球,底色为黑漆漆的圆形图案,四周奇奇怪怪的灰色纹路点缀。
迟意蹲下伸手绕着图案周围摸过一圈,有一条很细肉眼不见的缝隙将其与地面割裂开。
试过没有能够按动的隐藏按钮,站起身准备换个地方找找看,不远处的树丛后传来有点熟悉但不确信的声音,往那一看,哦,是金夏天同学。
同款金色毛发的一人一狗,一坐一蹲,面面相窥,疑似正在进行交流:
金毛:‘汪’
金夏天:“汪~”
金毛‘汪汪?’
金夏天:“汪汪呜呜!!”
下一秒,金毛一下抱住金夏天,人性化拍了怕对方的后背,金夏天痛哭流涕:
‘哇呜,你太懂我了兄弟,呜呜呜’。
迟意不理解双方,如何靠着不受种族影响的语言,交流成功理解对方,再相见恨晚的抱头痛哭,
用一种第一次见金夏天的眼神,上下打量这个跨种族交兄弟的奇人,
看人确实不能太片面,或许那人会有什么隐藏技能。
金奇人只是脑子看上去不太好,但眼神可以,一下发现他后同金毛一蹦一跳激动的跑来打招呼,说自己找到一份宠物店照顾宠物的工作,一天100w。
想到刚才的那个场面,迟意没有揭穿,到底是他照顾狗兄弟,还是狗兄弟照顾他的事实。
说到一半,金夏天焉下去,自责着说自己大早上出门本想找找线索,但到现在为止什么也没发现。
眼前金毛快没色,迟意转移话题说出自己的发现,以及顺口问上一句有没有发现地上符号,在其他地方有什么不一样的。
金夏天盯着地上的符号,认真沉重道:
“这一只眯起的眼睛,庄严中不失坚毅,坚毅中不失威武,威武中不失……”
迟意:“……没让你夸它。”
金夏天一脸肯定:“没有。”
看向不太聪明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么想的同意组队,要不踢吧带不动。
最后只是说上一句,加油你的发现很重要,多观察观察晚上一起分享。
接近下班时间,迟意不动声色的佯装在弯腰捡起一片树叶,放在阳光下比光,余光透过不远处得劲镜子,看向身后一位蹲在地上喂鸽子的人。
或许看上去没啥,但这个灰色衣服,黑色帽子的人他一下午遇见过不下五次,太凑巧。
将树叶扔回树叶堆,树叶飘飘落下,早以走远的迟意身后,喂鸽子的人站起身将手里的饲料全部洒下,压低帽檐追上。
疾步追赶间,一个红牌挂牌从对方敞开的外套里荡出,又被那人拢了拢衣服遮住。
迟意一直留意着背后的脚步声,估摸着这个人到底要跟上多久,脚步声加快逼近,来人撞来前一秒,微微侧身躲过,对方刹车不及,咚的一声后,男人狼狈的仰躺在地。
目光落在对方慌忙掩盖的红牌子上,就像什么也没看见一般,面露诧异,惊讶道:
“这位朋友,你还好吧,这平路你…”
伸出手,在黑帽子直着身体准备借力站起,收回歉意道:
“哎,看我,有点脏,我擦擦再扶你,别急朋友。”
黑帽子没吭声。
迟意继续道:
“有纸吗朋友,或者说你有想给我的纸吗。”
黑帽子面色一变,低头慌张几秒后从衣兜掏出一张揉起皱巴巴的纸张,扔给他后,爬起跑开。
没管跑远的人,打开自己钓一下午鱼得到的信息,
纸条上是一句话、一张简约的地图和一个地址,地图上看是酒店附近的一家‘好好喝啊酒吧’。
夕阳渐渐降临,下午的暖风化身狂风吹的树梢沙沙作响,乱跑的小动物都回家,
广场很快如鸟兽散,连最后一只修狗都被拉走,剩下一个孤儿与夕阳作伴,
嗯多出一个是啥?
“布鲁斯,我会想你的。”
金发卷毛孤儿对着渐行渐远的真金毛挥手含泪告别。
“熬呜呜,汪汪汪,汪汪。”
金毛嘴里叼着绳子回头高叫,恋恋不舍的看向金夏天。
最后用很人性化的带着嘱托的狗眼,深深看向迟意,汪汪叫的非常有诚意,
但凡这只狗会说话,都感觉可以拉着他的手,一边轻拍一边叮嘱父母好好照顾对待孩子。
迟意:“……你在干嘛金夏天?”
---还有,谁是这蠢卷毛的父母啊?
金夏天擦着眼泪,解释道:“我下班,布鲁斯会自己回家。”
迟意:“???”
---它都可以自己照顾自己,顺便照顾你,你的作用是什么金夏天。
站在地图画出的路口位置,迟意冲着金夏天摆摆手:
“你先回去。”
金夏天声泪俱下,就差一个滑跪抱腿:
“啊!!!我是被组织抛弃吗?不要啊!我会努力找线索,请组织再给我一次表现机会…”
迟意:“嗯,给你表现机会,回去打探打探其他人的消息,这一步很重要,加油组织很看好你。”
金夏天:“这个我可以,迟大哥放心。”
夕阳分割线下,金夏天跑向披上金光的酒店,迟意走向反方向的灰暗对角小巷。
光与暗之间的交错位置,随着夕阳的落幕,霓虹灯的亮起,第二个夜晚降临。
顺着小巷往深处走,有一点奇怪,原本整个城市除去挂着红牌的人会投来视线,其他人对他们的存在大多视而不见,这里的每个人却在他进入小巷开始就投来友善的笑。
目不斜视,快速走到小巷位于最里面拐角的酒吧,普普通通的木门上挂着一个弯弯扭扭的标牌,
‘哈哈喝啊酒吧’后面涂鸦着一个大笑表情。
迟意推门而入,
“叮铃”老式的门铃提醒客人的到来,里面的人目光隐晦从他并未刻意隐藏的红牌上扫过,短暂的安静后所有人继续唠嗑喝酒,不再关注门口出现的人。
复古的酒吧,暗沉的老旧灯泡散发着黄光,踩下去有明显咯吱声的木地板,掉漆泛黄的桌椅。
摆着很多老式啤酒的吧台,没有微笑迎客的服务生,甚至连调酒师都没有纯凭客人自觉拿酒付钱,每桌零零散散坐着喝酒的人,处处正常又不正常。
吧台对角坐着一个带着黑帽子的人,面前摆着酒,双手不停摩擦杯壁,时不时偏头看向他,露出的脸正是下午那人。
迟意随手扯开黑帽子旁的椅子对坐下,把纸条放在桌上,食指轻叩:
“黑先生,你知道什么?”
纸条用着潦草字迹写着‘想知道代号的真相来这里’。
“我不是黑先生…外来者,不…和我一样的可怜人,现在即将成为‘幸运儿’的你,不来一杯吗?喝酒交朋友,这里的特色美酒可不是每个地方都有的。”
黑帽子略显粗粝的嗓音,答非所问,将酒推到他面前,伸出的手从中间裂开一条狰狞的疤痕,压低的帽沿挡住他观察对方神情的视线。
迟意不知是嫌弃过多还是无语过多,推开面前冒着气泡诡异的啤酒,拒绝配合:“我不喝酒。”
黑帽子继续推过去,一副你不喝我不说的架势。
迟意一脸遗憾,转身离开:
“好吧,看来‘幸运儿’与我无缘。”
黑帽子不敢置信望着说走就走的人,咬咬牙,放狠话道:
“机会只有这一次,和我一样的外来人,拒绝这一次,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玩命的交易你总得付出点诚意。”
迟意点头,走回拿起那杯酒,低着头,手里转动杯子,在黑帽子等的脸色扭曲前,低声开口语调带藏不住的崩溃:
“黑先生,不如你给我一晚上思考的时间,第一次做玩命的交易,我真有点害怕,我不敢啊,你懂那种感受吗,我真的一个人来这个奇怪的地方,我…”
黑帽子压低声音打断他的话: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机会就今天!还有我说我不是黑先生!”
迟意:“抱歉黑先生,很感谢你给我的机会…”
黑帽子看上去气的想捏碎手里的杯子,但很明显缺点什么失败,只能猛地一拍桌子,让步:
“…行,明天早上。”
迟意顺手从吧台上拿过一个看上去很好捏碎的高脚杯,推到黑帽子手边,在对方看上去很想打人的目光里,委婉提醒:
“可是门口的告示牌写着,早上这里不营业。”
黑帽子忍着手疼,将被子捏碎,面不改色:
“行,那就一开业…”
迟意继续摇头,手里不安一样翻动着桌上的菜单:
“可,我不行,我还有工作。”
黑帽子忍无可忍怒拍桌面,但忘记碎落的玻璃渣,直接一手血:
“艹!我****遇到你真是倒霉,你到底要怎么样,你知道那些信息你就根本不用工作会有……行,明天!现在!这个时间,你别我还有问题。”
迟意一脸真诚感谢完:
“谢谢,黑先生,你真是一个好人,再见…愿今日‘幸运’常伴你。”
黑帽子听到这心里舒坦一点,然后注意到对方翻开菜单的一页红字警告,
‘不可破坏本酒吧任何的物品,否者我们老板会与你谈谈人生!’
身体本能的准备离开时,四周一直喝酒的人不知何时安静下来,从离开的迟意那收回视线,目光各异看向黑帽子手边碎裂的玻璃残渣。
推门离开那一刻,迟意脸上佯装的感激害怕怯懦情绪一扫而空,也没急着早点回去,将挂着胸口前的红牌子取下,等待一会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走上拐角另一个方向的路。
不同的人,同样的注目礼,似乎不管红牌子在不在,城市里的人都有自己区别他们与本地居民的方式。
本以为就这样会走出小巷,但中途,迟意目光落在一家标本贩卖小店的位置。
小店是半开放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昆虫植物标本,他绕过一圈停在最里的门前。
门上挂着一个牌子‘那些惊艳超乎想象的美’。
推开门前,身后冒出一直没有出现的老板,
“客人,那间屋子是其他人内部订购的标本,不对外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