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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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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文阁,冯荣施了个隔音术,便端坐在长桌前,动也不动。

突然,放置在桌面上的通讯玉符闪了闪,一道优雅矜贵却含着点不易察觉的傲慢嗓音,于室内慢悠悠地响起:“舅舅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拾月,舅舅将一切都办妥了,”冯荣立即回过了神,将玉符拿在手中,语气里含着股试探意味,“你舅父那边,不知……”

“噢,这个啊,”玉符那边传来轻轻一笑,“舅舅放心好了,舅父这边其实已然松动了不少,想必要不了多久,舅舅同冯迁表兄便能被一道接回天策宗了。”

“那就好,那就好。”

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冯荣脸上带了笑意,还想着再寒暄两句,只是还未开口,就听玉符那边再次响起:“舅舅还有事吗?我这边还有其他事要忙。”

腔调微哑,懒洋洋地,带着浅浅的倦意。

“无事了,无事了,”冯荣略有些尴尬,五指紧握成拳,轻咳了一声,但还是道,“拾月便先忙吧,舅舅这边不着急的。”

中洲太微府,天策宗,静室。

容絮将玉符随手扔在一旁,斜斜歪靠在垫着金线缂丝蒲团的圈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上那副平铺展开的画卷。

上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鹤,刚落成不久,墨迹还未干。

容絮抬手抚上那张鹤图,神情有些恍惚,指腹沿着鹤顶缓缓滑落,直到点在尾羽处,才停了下来。

之后便一直维持这个姿势,许久都不曾动过。

周遭那样得安静,他收回手,视线从画上转移,似有所感般抬眸。

门被敲了两下,随即从外面推开。

崔执玉立于门外,先是看了他一眼,而后才踱步走到他面前,叹了口气:“絮儿,去同你父亲认个错,这事你本就做得不对,这一次,舅父也无法再偏颇于你。”

容絮看向来人:“舅父,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怎么一点也不明白?”

见他还是这般?深闭固拒,崔执玉眉间起了隐隐的怒火和失望,压低了嗓音,开口道:“你可是世家之中,甚至可能是天水界之中,唯一一个双法源的修士!”

他越说便越觉得痛惜:“发生这样大的事,若不是被我们察觉到了,你还要瞒我们多久?”

“没了便没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指腹沾了点金粉,容絮拿起一旁放着的锦帕擦了擦,不以为然道,“于我而言,也不过鸡肋。”

若真的有用,为何当初没能如他所想,如他所愿?

未来?

直到现在他才清醒过来,一切皆抵不过本质与当下。

见他这般油盐不进,崔执玉直直走到他面前,寻了个位置坐下:“你说得倒是轻巧,旁人此生求都求不来的东西,在你嘴里倒成了鸡肋!”

崔执玉怒气越发旺盛,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容拾月,我看你的病还是没好清!”

没好清?

是没好清啊。

容絮擦拭的手微微一顿,笑着,静静地看着那张鹤图,一句话也没说。

那张略显阴柔的脸上并没有一丝懊恼怨恨,平静极了,像是那种被过往极度痛苦折磨之后,平静到麻木的表情。

活脱口的瞬间,崔执玉便知道他这话说得是有些不恰当了。他满眼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还尚未及冠的少年人,升起的怒火骤然间消退。

他这个外甥尚在他阿姊腹中时,便被灵究宫的微生开断言,必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果不出其然,絮儿一出生便被检测出双法源。

只因年岁还小,尚未觉醒天赋法源便由着他的喜好进了天策宗,随他学习阵法符箓。

可以说,无论从哪一方面,絮儿这一生都注定是顺风顺水。

可谁知却在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试炼中忽然陷入昏迷,他们找了各种原因,试了各种法子都没能将他成功唤醒。

就在束手无策之际,第二日,絮儿忽然间就自己醒了过来,醒来时还觉醒了容家血脉传承里的天赋法源。

只是他那阿姊兄婿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发现他们这个从小到大都引以为傲的孩子,不知为何,彻彻底底地疯了。

只一夜。

一夜,世人眼中那个松风水月、贵不可言的世家公子,突然间性情大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疯子,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为了避免走漏风声,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他们这些亲近之人,都已被封口。

因而外人只知瀛洲东璃那位仙姿玉质的少主患了病,却不知到底患了什么病。

直到云鹤一族被屠,他这个外甥才渐渐恢复成原先的性情。

矜贵优雅,涵养极佳,就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们的错觉。

可他们知道,絮儿的病根本就没有好全。

这事之后,他们便越发地谨慎仔细,原以为不会再出什么事,可谁知如今又莫名失了一个法源,这叫他如何同他阿姊交代?

崔执玉叹了口气,一想到此事,便心绪复杂,愁绪如麻,鲜少有这般倍感无力的时候。

他沉默了会儿,无奈地闭上眼,声音也放缓了许多,开口道:“你母亲如今正在闭关,还不知此事,你父亲已遣人去了云洲山海间。”

一遍又一遍的,哪怕是不择手段也非要找到夺他法源的人是谁,千方百计要替他追回来,容絮真是厌烦至极。

都已经试了各种法子却还是追查不出来,难道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他的法源若不是他自己心甘情愿送出去的,整个天水界有谁能夺,有谁敢夺?

他的父亲、母亲,还有舅舅,真是喜欢自欺欺人。

容絮心里厌烦,面上笑着:“是去山海间请谢姨父过来吗?”

“你谢姨父如今不在云洲,”崔执玉摇头,“是你谢家阿兄。”

容絮半闭着眼,似乎是仔细思考了下,最后悠悠叹了一声:“可是舅父,我自己都不知那个次法源是何时消失的,阿兄如何能帮我?”

“那总得试一试才能知晓,”见他不再同前几日那样固执,崔执玉眉目渐渐舒展开来,“你父亲已传信过来,徊雅明日便从虞渊谷动身,快得话,不消两日便能抵达太微。”

或许是知道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容絮也无意再同他争辩,肘部抵着扶手,唇微弯:“那看来,要麻烦谢阿兄了。”

“你能想明白便好,”崔执玉满意了,开口道,“你姨母同徊雅说起此事时,徊雅可是丝毫没有推拒,只道,你是他的弟弟,他必定倾尽全力帮你。”

崔执玉摇了摇头,感叹道:“徊雅啊,他从小便是个敬重长辈、爱护弟妹的好孩子。”

“只是徊雅法源特殊,此番动用少不了要耗费大量灵力,恐损伤灵基,不过也幸亏你父亲早已准备好了不少天灵地宝。”

哈,为了自己的私欲都不知道私底下用了几次了,怎么有脸说出口的?

惯会在人前装好人,恶心人。

帮他?

在明知道他舍了一个法源只为修补破碎的织幻灯,却还是趁他虚弱、防备不足之时抢了他的东西。

容絮低垂着眸,恨恨地想着,明明知道是我的,即便再不愿意那也是我的,却还是要动用法源来同他这个弟弟抢。

云洲谢家下一任的家主,的的确确就是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怎么好意思活在这世上的?

不如死了算了。

虽说他也是从别人那抢的,但能一样吗?

不,不对,不一样,当初是她自己来求我的。

容絮神思恍惚地想着。

他没有任何不对。

所以说,同谢徊雅这种没有伦理道德的人一比,他可真是个渊清玉絜的君子啊。

山茶般纤美的眼睫低垂着,容絮嘴角挂起一抹优雅的笑,去看腰间垂挂着的鹤纹镂空鎏金香囊,心情愈发愉快。

岁月回潮又能如何?

既存在过的,终究还是能留下痕迹。

他就是要费尽心思留下他,留下这个,在谢徊雅,在她,在所有人眼中都如同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

尤其是谢徊雅。

可若不是他手底下的六律之五夷则,恐怕还真能让他如愿以偿。

如愿以偿?

他想得倒挺美。

只是谢徊雅这个贱人啊,在明知自己现在的神识因次法源宿在织幻灯上而不得不停困在他第一次回溯的时线上时,却依旧丝毫不顾忌,骗她结契合卺,迫她做那种事。

当着他的面,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夫君的面,日日夜夜。

他就那样看着,亲眼看着,一次又一次。

贱人!

莫不是以为他不舍得,不舍得将法源再拿回来,是吗?

是的。

他恨她,怨她,却唯独要让她活着。

痛苦地活着,如他一般,永永远远不得解脱。

刚转好的心情陡然跌入谷底。

容絮面色越来越冷,可再怎么欺瞒隐骗,她还是不爱你啊,否则你也不会费劲心力再进行第二次回溯了。

不是吗?

谢徊雅。

一切都已回到了原点。

容絮微微笑着,心情又再度变好,这一次——

他要当着谢徊雅那个贱人的面,将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不知廉耻的事给一一还回去。

总有一日。

终有一日。

不,还要更过分一点,他才能咽下心中,那口郁积已久的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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