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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高啊。”这是迪安坐下来后,纳威说的第一句话。
“哦,谢谢……”
短暂的令人尴尬的沉默。即使迪安对这样的评价习以为常,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把这当成表扬还是别的什么,幸好,发现格兰芬多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开始给新生滔滔不绝地介绍霍格沃茨,他是个有趣的老家伙,除了他的幽默感太“地狱”了。纳威、西莫叽叽喳喳地和哈利攀谈起来,另一边,赫敏和格兰芬多的级长开始说天书,她好像已经读完了所有教材。
不过最神奇的是校长。传说中最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发表重要演讲,为霍格沃茨指明方向:
“笨笨!哭哭!渣渣!扭扭!”
“呜呼——”礼堂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大家都像被耶稣基督的圣光照耀,接受神的箴言。迪安好像明白霍格沃茨为什么不需要灯了。
哈利尴尬地看看珀西:“他是不是有点疯疯癫癫——”
“他可是个天才!他说的话一定有道理。”珀西一秒严肃,“‘笨’是说做人要大智若愚,‘哭’是说要心怀慈悲,‘渣渣’是要对敌人果断下手,‘扭’是说做人要圆滑!”
“哇——”纳威瞪大了眼睛。
迪安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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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为太累了,还是今天已经看够了稀奇,迪安的思维已经融入了霍格沃茨千奇百怪的事物,只有西莫还在因为凭空出现的食物、移动的楼梯、皮皮鬼的捣乱、胖夫人的画像和救世主是他们室友的这件事一惊一乍。迪安暗暗祈祷西莫不要变得像珀西一样,能从哈利的呼吸声中听出什么奥妙。
迪安最后认识的室友是哈利的朋友,罗恩·韦斯莱。他一看就是乔治、弗雷德和珀西的弟弟。当迪安在张贴西汉姆的海报时,罗恩好奇地凑上来询问麻瓜的“脚球”。
“你们怎么飞呢?”
“飞?”迪安不知道罗恩哪来的想法。
“除了这个‘脚球’还有别的球吗?”
“没有啊,不然就不叫足球了。”
“不能飞,又只有一个球的运动有什么好看的?”
“一个不用脚来移动,全是球踢人的运动有什么意思?”迪安反问道。
罗恩哼唧了什么,倒在床上睡着了。经历了这漫长的一天,迪安也撑不住了,很快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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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莫做了一个梦。他站在人群中,他听见了歌声……鼓点响了起来,越来越密集,声音越来越大,每一下都像敲在他的心脏上,直到他的耳膜都要被震破,直到他全身都在颤抖……
“西莫,你要迟到了!”
西莫猛地睁开眼睛,然后他意识到那是迪安的脸。迪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的酒窝好像比太阳都惹眼。
西莫变成了番茄的颜色。
“你脸这么红?不会第一天就发烧了吧!”
“我不是……你先从幔帐出去!我要换衣服!”
迪安退了出去。西莫听见了翻箱倒柜的声音。等他出来发现迪安已经收拾好了书本,但西莫自己的东西还全锁在箱子里呢。他尴尬地开箱,随便拿了几本书装进包里,急匆匆地跟上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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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内部结构错综复杂,新生很容易走错,幸好两人在礼堂遇到了好心的级长大人珀西。当迪安问起变形术这门课时他更是滔滔不绝,西莫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不过,珀西似乎忘记了告诉两人最重要的一件事。当西莫发现讲台上站着一只可爱的猫猫时,喜笑颜开地凑上去:“嘬嘬嘬,咪咪——”
然后他们领略了一只小型猫科动物的眼神能有多惊悚,一位大型人类院长的威压有多么沉重。在这么一堂终身难忘的变形术课上,只有赫敏一个人做出了一丁点成果,而西莫不出所料地超越纳威成为倒数第一。
“斐尼甘先生,我是说请尝试把火柴变成针,而不是把火柴点燃。”
“教授,我发誓!火柴的颜色真的变浅了!”
“正确的结果应该像格兰杰小姐一样,你的火柴显然还是火柴,针怎么可能燃起来?”
“呃,炼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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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课和作业的压力,再有趣的城堡和也不那么吸引人。周四晚上,西莫正在公共休息室里随意应付作业,拉文德和帕瓦蒂忽然从女生宿舍嘻嘻哈哈地走出来。正愁没事干的西莫溜了过去,发现拉文德拿着一个画满了粉色蝴蝶结小猫的笔记本,她很有仪式感地把小本子放在桌子上,过于夸张地挥动魔杖,锁应声打开,一阵梦幻的金粉伴随着奶猫的叫声飘了出来。
西莫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但女孩们都被可爱的小本子吸引,带着艳羡的目光围了过来。拉文德拿出拴着绸带的羽毛笔,像是在铭刻墓碑般庄重地写下:“变形课,三颗星。”
“西莫,和姑娘们玩得开心吗?”乔治和弗雷德隔着公共休息室戏谑道。
“她们在给上的课打分呢!”西莫这么一说,韦斯莱双子也跑了过来。拉文德一看他俩来了,一把把本子抽走。
“拉文德,就让我们看一眼嘛!”
“不可以——哎呀你们怎么……”原来趁着她躲乔治(或者是弗雷德),弗雷德(或许是乔治)从背后出击,摸到了她的本子。
“这封面上怎么写的是:猫猫淑女的日记?”
女孩们纷纷露出谴责的目光,但乔治(或者是弗雷德)摆出最单纯的表情:“你们都让西莫看了,不让我们看?”
帕瓦蒂把本子夺了回来,“西莫不会抢东西,罗恩也不会,只有你们会。”
“那就让我们三年级生给猫猫淑女来点经验之谈。”弗雷德(或者是乔治)笑嘻嘻地说:“变形术,还行吧,要是麦格能告诉我们怎么变成阿尼马格斯就好了。”
另一位双子,无论他是谁,评价道:“三颗星,四颗星?”
“黑魔法防御术?”
“蒜了吧,一颗星。”
女孩们纷纷点头。
“天文,无聊。”
“我还挺喜欢的。”帕瓦蒂坚持道。
“你喜欢的恐怕只是星座。”
“嘿!”
“草药,四颗星。”
远处的纳威抬起头来。
“魔法史?”红发的韦斯莱冲姑娘们眨眨眼睛,拉文德摇了摇头。
“乔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哦,对,魔药……”乔治(即使弗雷德这么叫他,西莫也不能确定他就是乔治)低下头,拉直头发,摆出最阴沉的表情,嘴里还发出嘶嘶声。西莫确实想起,吃饭时能看到一位全身黑的阴郁教授。
“负一百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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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比两位韦斯莱演绎的还要糟糕,他对哈利尤其厌恶,就好像神秘人是他亲爹。不到五分钟,斯内普就用三个问题为难哈利,全然无视旁边积极表现自己的赫敏。
“我不知道,但我想赫敏知道。”哈利一脸纯洁地应对道。
西莫笑出声,当哈利看向自己,他冲对方眨了眨眼睛。
不过很快,西莫也笑不出声来了。斯内普故意把格兰芬多坐在一桌的学生拆散,迪安被迫和斯莱特林的布雷斯·扎比尼一组,他似乎是一年级唯一和迪安差不多身高的学生,西莫则被塞到了纳威的旁边。
西莫并不讨厌纳威,但说实话,当他站在纳威身边时,觉得他俩像个拆迁队,现在就给迪安继父的建筑公司打工了。西莫先是不小心点着了材料,幸好纳威捞出坩埚里还没加入配料的清水扑灭了火焰,但谁都不敢向斯内普要新的材料,只能硬着头皮把烧焦的材料放进了西莫的锅里。
“我妈妈经常说,糊了一点也没事。”西莫看着已经升腾起诡异气体的坩埚,颤抖着说道。
然后西莫的坩埚表面冒出巨大的泡泡,很快就变得像海绵一样柔软。“魔药“倾泻而出,在石头地板上大步向前,奔流不息。要不是西莫一把扯开纳威,他的脸都能被溅到。可怜的隆巴顿的袍子被烫破,腿上全是水泡。
“蠢男孩!”斯内普毫无怜悯地吩咐西莫把纳威送去医疗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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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随着魔药课的推进,迪安越发不喜欢斯内普。这位斯莱特林院长对自己学生的偏爱太明目张胆了,没有任何正当理由就给格兰芬多扣了两分。
扎比尼似乎还算能相处,只是迪安发现他对自己的魔杖特别感兴趣。
“哪里来的?”
“什么?”
“你的榆木魔杖。”如果不是扎比尼总是微微昂起的脑袋和细长的眼睛,他和迪安可能会被认为长得很像。
“奥利凡德买的。”迪安同样简洁地回答,好奇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是麻瓜出身。”这是一个陈述句。
“所以?”
扎比尼没有回答,只是专注这一锅显然没成功的魔药。但当斯内普经过,冲迪安发出不屑地哼唧时,他竟然说:“教授,托马斯少搅拌了一圈。”
“我没有。”迪安错愕,他本来还觉得这人还行!?
“就是我问你魔杖是哪里来的时候,我一直数着。”
迪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奈看着斯内普因为同一锅魔药给斯莱特林加了一分,给格兰芬多扣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