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紧紧盯着抓住自己手就要跑的夏油杰,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杰。”
听到他的喊声,夏油杰一顿,也跟着他停了下来。
来到另一个世界,见到了未来的他们,但他除了逃避别无选择,又或者说,这是他唯一想选择的路。
理所应当得到幸福的人在北方迈步向前,死得其所的人在南方遥遥相望,不去打扰。
而他,则是最该向南,乞怜又害怕地躲在角落,祈望心中之人在光明之下大笑,而不是随着他陷入泥沼。
“从那次娇娇的任务后,你就不对劲了。”
“杰,告诉我,为什么?”
“......”
“到地方了?”
辅助监督尬笑道:“额,是车开不过去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同望向车窗外,尽是荒山野岭,而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连地图上都不存在的地方。
几日前夜蛾正道给了他们这个任务,据说这里有个村子,传出了巨大的咒力波动,本来这么偏的地方出的任务,对无限接近特级的二人组该往后捎捎的,可偏偏出了事故。
一辆装载至少十余人的车辆不知为何开往了这片附近的山林,等到被路人发现的时候上面只有五个孩子,口中一直在喊爸爸。
送往医院后,孩子们仍然昏迷,家入硝子去过后发现,孩子身上半点诅咒都没有,全然束手无策。
经过检测,确定了咒术波动的来源和袭击车辆的是同一个,因为袭击距离和猜想根据地的距离太危险了,随时都有可能攻击东京,紧急情况下,任务就被派发给刚结束完任务的二人了,因为考虑到可能存在幸存者,便把硝子也带上了。
“好偏啊。”家入硝子拿手机看了眼地图查看位置,不由得发出感叹。
地图上连这条小道都没有,是辅助监督逛了半天才找到的。
夏油杰则是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魂飘千里外的样子引起了五条悟的注意。
“哇,怎么一副萎了的样子?”
夏油杰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最近加班加的差点成佛,加上周遭密密麻麻的树林着实令他厌烦,微微地喘不上气来。
“杰?”
五条悟拉下墨镜兀自凑近,用那双充满侵略感的猫眼注视着他,夏油杰下意识地抬手护住了五条悟的脑袋以防撞上了车顶。
“黑眼圈越来越重了,是准备出家修佛身吗?”
“我可舍不得我的长发。”夏油杰没好气地讲道,上手捏了把仍然健在的婴儿肥,在他嗷嗷叫唤之前,及时啵了下他的脸侧,没事人样地拉开了车门,五条悟嘁了一声也没按照惯例闹,长腿一身下了车。
“他们......”辅助监督欲言又止,家入硝子麻木地点上了一根烟,显然是习以为常了,她认为她最幸运的是她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不像夜蛾老师Alpha一样天天生无可恋地看着他们24小时上演青春暗恋剧。
辅助监督默默地回头。
这真的是封建婚姻吗?怎么变成你情我愿的青涩dk恋爱了?就凭借夏油杰这一身的雪松味,该不会过几天就听到喜讯吧......
该说不说不愧是Alpha吗,才一年级过去一半就长得这么高了。
“啧,收着点,我没这么脆弱。”
夏油杰感受到半死不活的腺体又传来了些许压迫,就知道这家伙又用信息素裹他了,暗啧了一声踹了下五条悟的小腿。
“嘁,老子好心好意地想让你舒服点诶。”
夏油杰的腺体,即使不能被标记,在长期的适应后,也产生了和临时标记一样的效果,可以通过五条悟的信息素放松身心以及加快伤势自愈等,但夏油杰根本不会主动去索求,反而是五条悟在两人抱着睡觉的时候主动释放来保护夏油杰脆弱的睡眠。
当然,有时比如现在,感受到夏油杰明显状态不佳后,他也会主动释放,不过人比较多的话夏油杰大概率会拒绝他。
“你们两个够了。”家入硝子叼着烟下车,下意识弹了弹烟灰。
她很快为这个举动而后悔,尤其是在看到倏然蔓延的火焰后。
“哦豁,硝子好像要蹲监狱了。”五条悟毫不在意地嘻嘻地笑着,没心没肺的毫不在意火势。
“啊啦啦,我们会给你送东西的,要不就在这写下吧。”
夏油杰露出了个神似狐狸的笑容,硝子完全没空搭理二人,赶忙上去踩了几脚,却怎么都踩不灭。
不对劲。
她抬头一看,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身影已经不见踪影,回头看向背后,辅助监督也已然无了半点身影。
生得领域。
这个范围也太大了吧,距离目的地至少还有几百米。
她可是奶妈啊,怎么打?
“唧唧!”
低头一看,地上的火焰已然有了形状,并且不断膨胀。
是夏油杰的咒灵。
硝子顿时放了心,这家伙干事还算靠谱,放了只一级咒灵给她,就算真的打起来了这只咒灵的强度也足够他们赶来。
“我是娇娇。”
“想要出去吗?”
轻柔的女声乍然在耳边响起,温柔的声线中又透着不尽的寒意,分明是一个成年女性的嗓音,却诡异地带着小孩的纯真。
“那就推理出真相。”
“然后到娇娇的桌子前,告诉娇娇,谁,是,真,凶。”
“错误的话,要把灵魂交给娇娇哦!”
“娇娇最喜欢灵魂了!”
“但娇娇讨厌母猪,不准,绝对不准出现在娇娇眼前,或者让娇娇听到哦~”
夏油杰抬手,游云一出便打飞了一大群低级咒灵,他缓步走到了它们一边,边思考边搓着咒灵玉。
这是个什么咒灵,怎么还玩上推理游戏了?
谁是真凶.......
是凭借答出真凶就可以逃脱的束缚才换得如此大的生得领域吧,这么一看,好像不得不推理了呢。
不过他没打算和咒灵硬碰硬,但悟.......就说不准了。
“什么鬼啊,老子最讨厌玩推理游戏了。”
五条悟踹飞了脚边的咒灵,身处破旧的屋内,潮湿又混杂着诅咒气息的空气闻起来的味道让五条悟越发烦躁,根本对咒灵口中的游戏提不起兴趣,揣着兜走出了门。
“哐当!”
随着门被推拉,物件磕碰随之而出,五条悟疑惑地转身,才发现门上挂了个破损到几乎看不清字的牌子。
田边次郎?
田边次郎?
夏油杰伸手拿下了牌子,好奇地观察着,崭新的牌子上挂着白纱。
一路走来,只有这家挂着了白布,大概是在娶亲。
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他也只好先碰碰运气了。
话说悟怎么还没找来,他不断使用术式就为了留下残秽让悟找过来,已经过去快半小时了不可能没有找到他。
除非......
“多层空间?”
五条悟勉强打起来点动力,摘下墨镜塞到兜里,用六眼细细地观察了下四周,层层咒力构成的在他眼中化作了实形。
啧,看来暂时是找不到杰了呢。
身处废墟的硝子环顾了下四周,到处都是被烧毁的房子,寻寻觅觅半天,她总算找到个齐全的椅子,不慌不忙地拉过来坐下。
拜托谁家奶妈上阵打架。
“江户川悟到达现场!”
随着一声巨响,门被踹开,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作,屋内连灰尘都未扬起。
经过他的观察,他所处的地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落,群山环绕,苍蝇来了都得飞两天累死在半山腰,看着地图走也大概率迷失在片片树林中,他甚至不经感叹,比高专还乡下的地方真的存在。
在这种地方能出命案别说是尸首了,往山里一抛一埋,毛都发现不了,绕开山村查案简直是痴心妄想,迫不得已,他只好在村中里挑了个最大的房子。
他简单观察下周遭的环境,清楚自己绝对找对地方了。
在这个阴森森的屋子里,一尊微笑着的神像静静地立在那里。这是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神像,然而,她的笑容却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安的诡异。
神像前摆放着血肉做的贡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整个屋子的氛围压抑而恐怖,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监视着一切。
墙壁剥落,地面布满灰尘,窗户被厚厚的窗帘遮住,使得屋内光线昏暗。不时有冷风从不知何处吹来,让人不寒而栗。
女神像......却穿着男装。
五条悟若有所思地围绕神像打转,又讲注意力放在了神像前的贡品上,让他想起了“娇娇”所说的母猪肉。
但如果真的是母猪肉的话,娇娇就应该现身了,那这是谁的肉?
“咔嚓!”
脚下传来的声响引起了五条悟的注意,试探性地跺了几脚,再次传出的声音让他确信底下应该有个空间。
找门把手?不可能的事情。
五条悟后撤几步蓄力,猛地冲上前一跳,带着无下限直接踹开了地板门。
门被打开,露于眼前的是向下走的长阶梯,拐角的地方透出了隐隐的光亮,以及更浓重的血腥味传出,简直就是恐怖片现场。
他被熏得直皱眉,一时失去了向下探索的欲望,决定还是前往另一个他感兴趣的地方找线索,等这地味散了些再来。
另一个地方,自然是.......
“猪圈?”
夏油杰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纸张,微微挑了下眉,再次往下翻却全都是一张张关于神社设计图和采购纸。
猪圈里为什么有洗浴的区域,神社的下面,为什么有个地下室。
以及采购的东西里,为什么有大量用来分解肉的工具。
突然间,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仿佛被一阵寒风吹过,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嘴唇紧闭,似乎在努力抑制着内心的不安。脑海中不断闪现出的画面,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连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放下图纸,他试图寻找别的线索来转移注意,却依旧忍不住地轻轻喘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抚自己。
他现在只想快点解决掉去找悟.......
环绕四周,最为显眼的是一个轮椅,上快要掉完的漆证明这个轮椅的主人应该已经瘫痪已久,上面也挂着白布,座上还有一件衣服。
它的位置不像是被人摆放,而是有人坐在上面后凭空消失了。
这一路来他也发现了不少衣服,统统都是人消失后留下的,估计下数量,应该是全村人几乎全来了,能有这么高威望的人只能是村长了。
而他刚发现的图纸也验证了他的想法,看来这村人正组织建神社供奉神以求保佑。
真是,够恶心的。
这个想法飘荡在夏油杰脑中,越发焦躁的他还是决定继续寻找。
推理故事一定是与那个“娇娇”有关,这场婚礼消失不见的新娘应该就是她了,屋内也应该会有关于她的信息。
他开始翻查各个角落,看有没有遗落什么线索,可惜屋里只有这间屋子的主人相关的信息。
桌上的肾药,藏在柜子里的黄片,以及一张被不明液体打湿的美女照片.......
唯一找到有用的东西就是一个人口登记表。
在上面他仔细查找都没能发现一个娇娇或名字里带娇的人,但有一个刚被划掉名字改成田边麻子的人,他又顺着表查到了一个山本麻子。
终于找到有用线索后,他嫌恶地推门离去,这间屋子他是待不下去一点了,还是去娘家那找线索吧,
“呕!”
五条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无论是猪圈里的芳香,还是地下室内的血腥味都大差不差。
捏起鼻子,他只能硬着头皮找下去了。
他二话不说开启了无下限,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都不会关掉了,虽说这样的结果一定遭夏油杰骂,但总比踩到莫名物体好得多。
进猪圈后,他用六眼扫视了周边的环境,确实是个圈养猪的屋子,可是偏偏多了个浴室.......
忽然,他看到一个奇怪的铁链,通体沾染着血液,再顺着铁链看了下两边,一边是装猪食的槽,另一边则是项圈。
看清楚项圈的大小后,他脸色也逐渐变化,他现在十分确定这个猪圈里曾经栓过一个人。
那么这个人,大概就是“娇娇”了。
很快,他在地上发现的东西证明了他的想法。
“娇娇”
“娇娇”
“娇娇”
“娇娇”
“娇娇”
无数个“娇娇”被人划在泥土上,有些已经踩乱了,有些是一层一层又一层,划下这些字的人大概已经精神错乱了。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猪圈已经没什么搜查的必要了,现在他要去地下室,真相或许就能明了了。
“嗯?”
家入硝子正百无聊赖地叼着熄灭的烟,夏油杰的咒灵在她身边来回飘荡。
“啊,你能给我点个火吗。”
咒灵无知无觉地来回飘动,它收到的指示里面可没有点火这一项,没有自我意识的它自然听不懂她的话。
啊,要是辅助监督在就好了,打火机落在车上了.......
“叮咚!”
家入硝子的手机响起,她诧异地打开手机看了看,是关于受袭击车辆的信息。
“竟然.......是人贩子。”
“该地似乎有长期的人口交易,多为女性幼童。”
五条悟念着,目光极为冰冷,抬起头扫视了地下室的全貌,试图在这里找到一点点娇娇的身份信息。
但可惜的是,这里只有鲜血和碎肉。
“呵。”
夏油杰的上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也无法明白一声轻呵中,含着多少情绪。
在他面前,是一个摊开的笔记本。
他明白了。
现在,该去神社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在不同空间却在同时赶到了神社。
五条悟静默地看着屋内的神像逐渐扭曲,似是在空虚的瓦片内长出血肉,神像的发丝从条条分明,还有些掉色的塑像慢慢变得乌黑发亮,如同真发一般柔顺,光滑的外壳随之越发真实,甚至在月光的照射下能看清脸上的绒毛。
“你就是娇娇吧。”
“是我哦~这位小侦探,你知道答案了嘛~”
太简单了吧,因为村民拐卖了你又将你献祭给什么鬼的野神,其实就是些咒灵作祟,你死后反杀了咒灵,又将罪魁祸首的那些村民全都杀了,不是吗?”
五条悟沉静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娇娇,看着她含着笑意的脸庞,却微感不妙。
“是你吧。”
家入硝子冷静地和突然窜到她面前的神像对视,“虽然这破地一点线索都没有,但不是傻子都能猜到杀死村民的就是你吧。”
“回答”
“错误!”
笑意盈盈的神像全身开始抽搐,家入硝子机警地后撤转身准备逃走,另一空间的五条悟抬起了手,下一秒苍就要砸到神像身上。
可神像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怒吼着张开双臂,身上的咒力膨胀数倍。
“什么鬼!”
五条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意识似乎在被剥离□□,他猛地意识到神像的攻击是强制性的。
但不可能,只有答案是娇娇一样简单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是村民自己。”
在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的意识脱离的上一秒,抽取豁然停下,惊讶中抬头,却见神像愣在原地,面上一片茫然。
“是他们的愚蠢和恶导致了自己的死亡。”
夏油杰用极为轻柔的嗓音说着,大概是口中的话语,又让人觉得他的声音中附着一层冰霜。
娇娇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想对他笑,眼泪又不自主地流下。
她依稀记得,自己的名字。
“娇娇。”
她的爸爸总是这样喊她,就像在喊世间仅有的珍宝。
她还记得爸爸温暖的怀抱,躲在里面就再也不用畏惧所有。
她还记得爸爸做的饭,和爸爸谈过的每句话。
还有每年生日,香香软软的蛋糕。
但她也记得那天,初中放学了,她与同学像往常一般道别,笑着喊着互相的名字。
她那时候还不叫田边麻子更不叫什么山本麻子。
她叫渡边娇。
只是很快,一双大手抓住了她,她恐惧地大哭,用力挣扎,可什么都做不到,黑暗笼罩在她眼前,她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她成了天边麻子。
她就这么成了一个人的妻子。
爸爸很宠爱她,用十指不沾春水形容她也不为过。
可在这里,她有时候会恍惚地觉得,自己就是个畜生。
大概是每日都在痛苦中度过,她能看见一些很奇怪的怪物。
但她不害怕,她每天见得怪物够多了。
她有时会找怪物聊天,或许是她太脏了吧,怪物都不愿意理她。
如果,如果没被发现,如果那个人没死,她是不是就不会嫁给那个村长了。
如果,村长没死,她是不是不会被锁在那里了。
“看,那就是死了两个丈夫的山本麻子。“
她是娇娇,她想回家。
”欸,据说她能看得见脏东西,记得离她远点。”
她是娇娇,她想回家。
“啧,不是说山本麻子看得见那些玩意吗,怎么还敢来。”
她是娇娇,她想回家。
“嗨,怕啥,老子这么大年纪还没娶媳妇,让老子感受一下人妻的感觉哈哈哈哈!”
救救我。
救救我。
救救我。
不管是谁。
求你了,救救我。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声音,她要解脱了。
躺在那个台子上时,她高兴地笑出声了,尤其是看到那些人恐惧的眼神。
她是娇娇,对,她就是娇娇。
喊错她名字的人。
都得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杀完人后,站在神社的台上,欣喜若狂中带着点迷茫。
她看着瓦片构成的双手上沾满了血,呆呆愣愣的想。
爸爸,娇娇好像不能回家了。
能不能,带着生日蛋糕再来看娇娇一眼。
娇娇还想过十五岁生日。
但娇娇好像长不大了。
“你会幸福的。”
夏油杰半跪在地上,割破了手指,用拇指在娇娇的眉间画上了一条红痕,神情专注又温和。
“为什么?”娇娇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觉得你很熟悉。”
就像曾经的我。
“一个和你很像的人也曾满腔愤怒与绝望,他发誓要伤害他的人付出代价。”
“不过后来,那个人遇到了一个挚友,唯一的。”
“后来他又认识了很多人,都很好。”
“所以他也在渴望着彻底走入光明的那日,和挚友在无忧无虑地世界上开怀大笑。”
“我希望某一日,他会被挚友打一顿,骂一顿,搭着肩膀,笑着闹着踏入阳光下。”
“和你一样,会有一个人不顾一切地帮他得到解脱。”
他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娇娇没有犹豫,小小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在接触的一瞬间,娇娇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稚嫩的脸上,也久违的露出真心的笑容。
下一刻,她的躯体开始缓慢地消散,化作了点点碎片。
“谢谢你。”
夏油杰无声地站起身,望着她的零星碎片向远方飘去。
她随着自由的风,刮过了村庄,走出了大山,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再见,娇娇。”
下一刻,生得领域退散,三个空间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