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顾无言，不免有些尴尬。

顾文“呃”了一声，问：“要吃点什么吗？”

“啊，不用。”庄墨下意识地回答，忽然意识到自己明明是来赔罪的，可回答像是来做客的，充满了陌生和疏离。

两个人的心碰不到一块去，独坐在这屋檐下也是尴尬。

顾文想起床，不太想面对那张面对他同样不自然的脸。

岂料自己身体太虚，压根起不来。

“小心。”庄墨连忙扶住他，免了一场摔倒的意外发生。

顾文低下头，低低地说了一句：“……多谢。”

庄墨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突然想起顾文到现在还没有喝水：“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顾文下意识地道：“哦，好。”

庄墨连忙去倒水了，拿起茶壶倒水，端起茶盏，顾文接过茶盏又说了一句“谢谢。”，慢慢地喝下去。

庄墨又帮他调整好背后的枕头。

看着庄墨忙前忙后，顾文捏了捏手。

等到伺候的差不多了，一时间没有了别的事情干，庄墨待在屋子里没有了劳动，气氛一时之间又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我……我出去看看孩子。”庄墨逃也似的跑出屋子。

顾文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一离开房间，庄墨就觉得内心的那颗红心跳个不停，明明他自觉自己能够坐怀不乱的，但一面对苏醒过来的顾文就彻底乱了手脚，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稳了稳心，庄墨去找奶娘。

奶娘正在帮忙月娥做早上的早饭，香香的小米粥加上蛋羹，味道非常的好。

庄馨在奶娘的脚边哭闹着要吃的，“啊啊啊”叫个不停。

奶娘哭笑不得道：“好啦好啦，马上就轮到你吃饭啦。”

月娥把顾文的那一份准备妥当，奶娘正要送过去，看到门外的庄墨不禁讶异：“夫人……”

她以为庄墨已经走了，毕竟昨天吵的这么凶，结果昨天晚上回来一夜没走，今天早上甚至来到灶台这边，难道是……

她止住思考，试探地问：“夫人，您要不要也来一份早饭？”

“我不用了。”庄墨是修仙之人，其实并不需要食用太多食物，只要满足基本的灵力需求，其他只是口腹之欲而已。

不吃吗？那难道是……？

她立刻了然地转移了口风：“那您能帮忙送一下早饭给顾文公子吗？”

庄墨本来想说你送吧，但下意识地就道：“好。”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甚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伸出了手，他立刻脸红了，一不小心把内心想法付之行动了。

脸红得不行。

奶娘不禁想笑，把早饭交给庄墨，郑重其事道：“那劳烦夫人，还有公子身体虚弱，可能需要您喂下饭。”

庄墨呆了一呆，脸红得像个烧炭：“喂……喂饭……”

跌跌撞撞地走到屋外，庄墨咬了咬牙，端着早饭走进屋子里，顾文正在看书，庄馨有私塾先生教课，虽然私塾先生来的时间不多，但教育还是很成功的，庄馨一听到古诗就乐得不行一边拍手一边“啊啊”叫。

庆汕也对这个私塾先生赞誉，推荐顾文留下他让其好好培养学习氛围。

顾文没有忘记过几天私塾先生又要来上课的事情，抓紧时间阅览私塾先生要求买的画报和毛笔。

正在看的功夫，头晕眼花之际庄墨回来了。

庄墨看他看得那么认真，忍不住好奇问：“你在看什么？”

顾文回答：“小馨馨的学习。”

原来顾文都想到这方面了吗？庄墨突然发觉自己居然连这方面都还没有意识到。

顾文注意到了他手里的东西：“你端了什么？”

“是早饭。”

想起奶娘的话，庄墨咳嗽了下，难为情道：“我……我喂你吃吧。”

顾文睁大了眼睛，一脸迟疑：“你……喂我吃？”

庄墨更加脸红地低下头：“嗯。”

两个人一声不吭，庄墨仿佛自动喂饭机器，一勺一勺地喂着顾文，并且技术极其糟糕把食物弄得到处都是。

“算了，你别喂了。”

庄墨尴尬地放下手，头更低了。

顾文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不用对我做这些，反正我们也不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