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格之表现的很强硬，但内心一直没有放松，在幻境里顾文待的太久了身体不知道能撑到何时，如果不找些延迟寿命的法子估计很快就会不治之症了。

顾文倒显得很轻松仿佛不在乎这一切，他应该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安排，不然怎么会提前做出一副养老的姿态。

宋怀石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等到他清楚了可能顾文已经悄然离开了。

江格之握紧拳头。

说不后悔是假的，他对顾文并不愤恨只是多年的怨恨纠缠在内心，当年那一推看着顾文代替他跌入黑深的幻境里充满了震惊。

想要找回顾文的时候才发觉一切都晚了，那幻境无底洞一般，不知连接着什么，翻阅许多古籍都没有找到应对方法。

宋怀石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逍遥宗和墨云宗此后一直都没有互相交流。

……是该恨他，如果换成他，他可能不会伸出那手。

古籍被翻阅一空散落在地面，一页接着一页，一本接着一本，奋斗了数月无济于事。

或许顾文不会再回来了，他只能这样想。

再看如今的顾文在他面前仍然一脸轻松，实则身体坏到了骨子里，他胃里的那股酸涩就压抑不住地泛了出来。

“当年。”

顾文看江格之。

江格之的表情难以言喻：“……你后不后悔？”

他的眼神里面翻滚着说不清楚的情绪，好像滔天的洪水。

顾文慢慢地说：“有点后悔，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

“为什么？”

“救人需要理由吗？”

“不是每个人都值得你救。”

“你值得。”

顾文慢慢地说出这句话一字一句，把江格之说愣在原地，红色缓缓爬上脸颊，咬牙道：“胡说八道。”

“仙尊，弟子们在等待您。”

忽然有声音响起，远远地在远处传到了，法会将结束要打道回府了。

江格之起身，忽的对顾文道：“一定要注意，切不能使用太多灵力。”

顾文无奈一笑：“我知道了。”

待到江格之走后顾文也回来了，白正在观察法会上送的小晶石，爱不释手地反复看，想方设法让它在太阳下折射出更加漂亮的光线。

“还在玩啊？”

见顾文回来了，白忍不住好奇地问：“仙尊去了好久，刚刚是去干嘛了？”

“去见我好久未见的老朋友了。”

“是方才说话很凶的那个人吗？”

“他不是脾气暴躁的人，只是偶尔心情不太好，你呢对他印象怎么样？”

“……不太好……”

白很想说些好听的话，不过那人在他印象里确实不好。

“这样啊……”顾文也能感觉到江格之的情绪不好，大概出于方方面面。

白见自己实话实说，顾文的表情似乎变得有些低落，是他说了不是的话让师尊不好受了吗？

“师尊，我是不是说了不对的……”

“没有，我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白看着顾文，对方仿佛心里有无数的思虑在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