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愿意作为,那我们就自己来。”弗雷泽抢过手机,沉声说。
之后,他挂断了电话,并拉黑了麦克·泰勒的号码。
公寓里的所有人此时都在看他,他把手机还给加拉哈德,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们自己来。”
加拉哈德跟莫兹对视一眼,点点头:“好的,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你们。但如果制定不出能让所有人全身而退的计划,我俩保留报警和退出行动的权利。”
“当然。你们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弗雷泽朝加拉哈德伸出了右手。
加拉哈德盯着他的眼睛,确定他这话出自真心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他问。
弗雷泽耸耸肩:“去绑架个人怎么样?”
“威利·伯顿?”加拉哈德双手叉腰考虑了片刻,“好啊。”
莫兹没怎么费力气,就把威利·伯顿的生平查了个底儿掉。
从资料上看,威利·伯顿的生活态度和人生规划比许多黑人都要好一大截。
他虽然早年因为斗殴和持有并交易违禁品留下了案底,但成年后没犯过大事儿,在自由搏击界打出了一点名头,在曼哈顿的富人区开了拳馆和一家相当火爆的夜总会。
社交媒体崛起后,伯顿在每个平台上都建立了账号,专门发布各种视频和照片,炫富的同时宣传自己的店,吸引年轻人去他那里消费。
今年初《VOGUE》上发表了一篇介绍纽约最潮夜总会的文章,伯顿的店被该文章的作者称为“来纽约绝对不可错过的地方之一”。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威利·伯顿其实就是美国梦的最佳范例之一。
因为伯顿在社交网络上的活跃表现,他的动向对外界来说无限接近于透明,也给他引来过不少麻烦。所以,伯顿在自身的安保方面花了大价钱,去哪里都有好几个保镖陪同保护,一天二十四小时没有一秒是独处的。
弗雷泽和加拉哈德详细分析了伯顿的日程,发现他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安保,其实有个小小的破绽。
他每天都会去他的夜总会镇场子,在此期间,他会上五次厕所。
每晚都是如此,不多不少的五次。
而每次上厕所时,他会先让保镖清场,确定厕所里没有别人,才会一个人走进去解手,并留下两个保镖守在厕所门口。
经过一番商议,弗雷泽和加拉哈德认为,他们可以利用伯顿解手的时间,把他带出夜总会。
至于伯顿的保镖……他俩都相信,一般安保公司的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当晚,他俩梳洗一番,换了身好点儿的衣服,就进入了伯顿的夜总会。
像这类从底层一路爬上金字塔尖的成功人士,一般都是超级自恋狂。
伯顿也不例外。
弗雷泽和加拉哈德一进夜总会就看到,舞池的正中心有一个高于地面两米左右的平台,平台上放着一个王座。
王座的外形跟HBO某部大火奇幻电视剧里的宝剑王座极其相似,只在颜色上跟剧里不大一样。
这里的王座是金色的。
伯顿披着欧洲王室加冕时才穿的那种毛领天鹅绒披风,头上戴着奢华璀璨的王冠,左手权杖右手权球地端坐在金光闪闪王座上,舞池中疯狂扭动的客人仿佛他的臣民与仪仗。
“他以为他是谁?伊耿·坦格利安吗?还有,他到底什么时候去放水?我快被吵死了。”弗雷泽气哼哼地嘟囔了一句,浅啜一口威士忌,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王座上的伯顿。
他们这时已经在夜总会里待了快两个小时,也被这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闪的人头疼的灯光折磨了快两个小时。
“快了。莫兹说他每天来这儿后,最多两个半小时就会去解一次手。”加拉哈德揉了揉鼻梁,看起来也被这儿的环境烦的够呛。
回答完弗雷泽的问题,加拉哈德一脸惊奇地看着他:“哇哦,杰夫,你竟然也看‘冰火’!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你只看钱德勒写的硬汉小说,因为看奇幻和科幻小说的全是娘炮宅男。”
“萨拉喜欢看……哦哦哦,他动了!”
只见伯顿非常戏剧化地站起身,缓缓走下平台。
平台下,之前还在不断舞动的人群自发地让开了一条能让一个人通过的小路,伯顿昂着头走过小路,边走还不断向两边的人点头示意。
两个人高马大的保膘跟在他身后,宛如守卫国王的骑士。
弗雷泽发出了不耐烦的嘘声,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加拉哈德捂着嘴拼命憋笑,觉得自己的肺都快憋炸了。
一走出人群的视线,伯顿迅速把权杖、权球、王冠和披风扔到了保镖怀里,自己大步跑到厕所前。
等两个保镖确定厕所里面没人,他就冲了进去,感觉多一刻都等不了了。他的保膘则抱着他的一身披挂,像门神一样守在了厕所门口,等待他出来。
弗雷泽和加拉哈德一直远远跟在这三个人后面,伯顿一进厕所,他俩脚下立刻加速,眨眼间就跑到了伯顿的保镖面前。
两个保镖看到了他们,同时摸向腰后准备拔枪。
但保镖们的动作太慢了。他们刚拔出枪,下一秒就被一张浸满了乙@@醚的手绢捂住了口鼻。
他们奋力挣扎,但袭击者用胳膊死死地缠着他们的脖子,让他们无法呼吸,更难以动弹。
一分钟后,两个保镖几乎同时软倒。
保险起见,加拉哈德和弗雷泽在保镖们身体放软的后,又把乙@@醚手绢在他们的鼻子上多按了十几秒,才最终把失去意识的两个保镖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厕所里传来了冲水的声音。
弗雷泽对加拉哈德做了个“请”的手势,后者微微一笑,推开了厕所门,三下五除二地制服了想反抗的伯顿,并用又一块乙@@醚手绢放倒了他。
他们给昏迷的伯顿戴上了假发和眼镜,一左一右地架起他,像关心醉酒朋友的好人一样,把伯顿带出了夜总会的大门。
门外不远处,一辆朴素的黑色轿车的车灯闪了两下。弗雷泽和加拉哈德立刻架着伯顿靠近那辆车,打开车门把他塞了进去。
费多鲁克坐在驾驶坐上,看到他俩都上车后,就启动了轿车,带着伯顿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