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要连夜从柏林飞往华盛顿的飞机上,顾津若趁飞机还没有起飞给权衡拨过去了电话。
“左奈就当是给蓝星辰的一个警告,剩下的交给你了。我不想应付她。”
电话那边轻应了一声:“交给我,我不确定我能心平气和的跟她蓝星辰谈判。”
顾津若叹了口气:“李试月才是我们的敌人,总不能真把蓝星辰往她那逼,她们如果联手,实在是麻烦。”
“放心,就算和蓝星辰闹翻了她也不会和李试月站到一起的,怎么说特研所也是南盟管辖。”
“我会留有后手的,你把那女孩带回来了吗?”
“算是吧。”
“好,书艺大赛后是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带她来。”
“嗯。”
话音刚落,手机上又插进来一条通话邀请。
Sini。
挂断了和权衡的电话,犹豫片刻后接通了Sini的通话。
还没等顾津若说话对面立马传来了一道含糊不清的声音,英夹杂着中文。
“Hiiary,你在哪啊?”
顾津若眉间微微蹙起:“你喝酒了?”
“你在哪啊?”对面又是一声追问。
“有事吗?”
“嘿,Hiiary啊,你……不会真的养了一只鸟吧?”
“什么?”顾津若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们都说你在那边养了一只鸟,这些天你离开美国就是去陪着她了。”
“我不信!”Sini忽然大喊了一声。
顾津若松了眉梢,这才听明白她说的谁。
“Sini,你应该很清楚的,我很忙。我不希望你也会为了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来质问我。OK?”
“NO!”
“你知道,我已经一个月没见过你了,I'm crazy!”
顾津若眸子暗了些:“见我做什么,最近你也应该很忙才对,少喝些酒。”
“I want you,Hiiary .”
“Sini,时至今日你也拥有了一切,去寻找属于你的玫瑰吧,如果你想,可以随时从微光离开,微光不会对你做出任何限制。”
“你去散心,去寻觅,去做什么都好,给自己也给我们彼此一个从新来过的机会吧。”
这些话说完,对面久久没有声音再传来。
而通话却没有终止。
“Sini,我知道你能听得懂我说的这些中文,如果你累了,先休息吧。”
“NO!”
对面立即接连着说了好几个no,仿佛还有玻璃制品碎裂的声音。
“Hiiary,你不知道皇甫繁光是怎样羞辱我的,她那张嘴太不饶人了。”
飞机上有人来通知顾津若将要起飞了,请她关闭手机通讯。
顾津若微笑着应下后又道:“如果是因为我的关系让你遭到了她的攻击,我向你道歉。”
“但你们两个人都是微光非常重要的员工,希望你们不要这样针锋相对。”
“why?重要员工?我对你只是重要员工吗?你怎么会这样无情,Hiiary?”
“我们的曾经算什么?”
“算过去,算成长。”顾津若淡声道。
“NO,不要这样,不要这么无情我求你,Hiiary,dot 'do that!”
“听着Sini,我如果无情你不会拨的通我的通话,到此为止吧。”
“你喝醉了,我会让wendy联系你的负责人去照看你,我要起飞了,再见。”
“Sleep well.”
卡维斯
皇娱会所天台
许愿抹了泪低着头:“我明白了,你心里早就没有别人的位置了。
权宜右手夹了一支烟,长且张扬的红色卷发偶尔被夜风吹起,对面大楼昏暗的灯光打在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又衬得她清艳高傲。
她点了点头红唇轻启吐出烟来:“你明白就好,我会安排好你过去以后的生活,没事别回来这边了,我不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看见你。”
“包括许齐书,你一并转告给她。”
“明白了。”
权宜染了酒气带着许愿推开了包间的门。
原本还喧嚣沸腾的包间在权宜这次推门进来后却异常安静。
包间里本来陪权宜嗨翻了的一些人现在正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权宜的视线落在卡座上靠着的李试月身上,她眸光映着包间内的霓虹夜灯看不清情绪。
权宜看她在这眉头微蹙轻啧了一声。
许愿见到李试月这个魔头立马离她们两米远乖乖的站到一边。
权宜叹了口气轻笑一声,几步上前走向李试月:“是凑巧了,还是就冲我来的?”
李试月捻灭了烟丢进了烟灰缸里:“查玉庭查到这了,倒是没想到咱们海王殿下在这寻欢呢,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
权宜垂眸看着卡座上的李试月,轻轻扬起一抹笑容来:“我要是说的确被你打扰了,你会离开吗?”
李试月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也有几分笑意:“不会。”
包厢里的这些人颤颤巍巍的全在一旁干站着,连个头也不敢抬。
权宜拿起一杯酒落座在李试月身旁:“看你把我这些小朋友吓的,还怎么玩了?”
李试月一个眼神,包厢里一直候着的领班立即会意把人都带了出去。
“赔给你。”
权宜含笑和这些人挥手告别着,听到李试月的话眉梢微挑:“什么?”
“你这么喜欢皇娱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那不如我直接把皇娱送给你好了,包括这些小朋友。”
权宜眸色变了变,她们之间的交情从来没涉及过这些身外之物,现在显然是变了质。
“这趟是来谈判的啊?”她直接点破。
李试月但笑不语。
“说说看。”
“我想,咱们相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我想和你谈什么,筹码,利益,结果。”
“一次性亮出来?”权宜侧目。
“我们之间就是瞒也瞒不住什么吧?”李试月反问道。
“我知道玉庭是你的,看在往年的情分上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它是你们用来监视我的眼睛。”李试月笑着:“毕竟我和权衡她们不和已经是放在明面上人尽皆知的事了,我也不怕你们能窃取到我的什么机密。”
权宜也不装了,轻嗤一声:“这么狂?”
“有北极星做靠山就是不一样啊。”
李试月懒得再跟她扯皮,直接道:“说说吧,她到底有几个孩子。”
“谁?”
“那老东西的女儿,维多利亚。”
酒杯突然被放在桌子上,红色的酒沾了权宜一手她也毫不在意。
她只是淡淡的看着李试月:“你放尊重些,你口中的老东西是你爱人的外祖父,维多利亚是你爱人的母亲。”
李试月无所谓的抹了把自己的头发淡淡道:“随你怎么叫,总之就是她了。”
“我不知道。”
“我不信。”
两人的声音就这突兀又幼稚的扔了出来,权宜气笑:“你要是来拌嘴的,抱歉我很忙,自己待着吧。”
“权宜,”李试月开口叫住她:“如果我从你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你知道的,我只能去和权衡和顾津若谈了。”
权宜脚步顿住,嗤笑一声:“你犯得上威胁我吗?”
她转身:“你们见了面总不会和平相处,搞不好死一个伤一个的到头来还是我收尸是吧?不如你直接说,你想做什么?”
李试月靠在卡座上淡笑着耸了下肩:“你如果问的这么直接的话,那就……让造成这场祸事的罪魁祸首感同身受吧。没道理我遭受了这些那老东西还能被权衡他们维护的这么好。”
“西子死了,她们用了卑鄙的手段导致的这场悲剧,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你说那老东西要是知道西子惨死你们却瞒着他甚至还找了个替身来欺骗他,他会不会直接被你们送走啊?”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推至顶峰,任何一方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李试月也站起身来,直视着她:“要不要我们打个赌?”
“就赌那老东西知道后还能活多久,我猜……最多一周吧?”
权宜没说话,但眼里的杀气已经藏不住了。
“李试月我警告你,我现在可以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是念在这些年的情分上。西子的祸事她们有错你更脱不了责任,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要消耗掉我们仅剩的情分了。”
权宜又忽然道:“凭你自己对付不了微光教堂的,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衷告。”
话音落地,权宜推开包厢的门大步出去。
李试月看着关上的门轻轻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偏执:“谁说我要自己对付了?”
“你们剥夺了我的灵魂,我就用这幅躯壳和你们不死不休。”
“权宜,远离她们吧。这也是我对你最后的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