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雅未克凌晨一点，wendy接连打了十通电话触发了顾津若设下的手机应急机制，自动解除了手机的静音模式。
“顾总，总部那边出事了。”
“去机场的车已经联系好了，我现在过去接您。”
顾津若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正巧碰上出来喝水的鹿鸣。
鹿鸣穿着一身睡衣，睡眼惺忪的看着穿戴整齐的顾津若，咽下一口水又扫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表。
“你这个点……是要去哪？”
顾津若走近了道：“有点事要处理，晚上的闭幕式宴会我赶不回来，海斯特会跟着你。”
“抱歉，今天没办法陪你去泡温泉了。”
察觉到顾津若脸色不是很好，鹿鸣也略有点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时候，wendy打开了门走了进来：“顾总，车已经到了。”
“好。”
“没什么事，只是总部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你回去睡吧。”
顾津若没再多说，行色匆匆的和wendy出了门。
鹿鸣坐在飘窗上，看着顾津若楼下的车开走，才慢慢收回了视线。
肯定是出了事的，这还是第一次在顾津若脸上见到凝重的神色。
又是那个李试月吗？
可李试月这个人在网上没有一点消息，完全搜索不到这号人物。
反倒是那位黑天鹅程澈，她的噱头倒是不比顾津若少。
只是因为所经营的产业不同，所以她的知名度不算高，程家是国际贸易自然比不得微光这类文娱奢侈品兼顾的公司曝光度高。
包括白家老头说的权家姐妹，网上也只有寥寥两行的介绍。
权衡，微光商业集团监事长，女，25岁。
权宜，微光商业集团vp，女，22岁。
白老头说过，顾津若在明权家姐妹在暗，所以权家姐妹的信息在网上只能搜索到这些。
那是不是代表李试月也是那在暗地里行走的恐怖之人？
但她那天晚上出现在开幕式的宴会厅里，大部分来宾都和她挺熟的，包括顾津若和那个程澈，就连皇甫繁光也认识她，所以这所谓的上流圈无论什么营生都互相了解认识？
还是说都是这样明面上有明面上的生意，背地里又都各有不见光的手段和产业。
所以，白家也是干了这种事却实力不够惹上了麻烦才想求到顾津若跟前的吗？
那顾津若行色匆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告诉她？
思绪渐远。
片刻后，鹿鸣自嘲般的低笑了一声，在这空荡寂静的夜里显得尤其突兀刺耳。
也是，她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勉强算是朋友而已，也勉强只是个微光的外围员工。
车上，顾津若掏出手机看着Sini发来的消息眉头紧蹙。
Sini：【Hiiary，我如果得不到你，别人又凭什么能得到你呢？】
R：【你想做什么？】
Sini：【既然你把事情做的那么绝，我们都不要好过了。】
顾津若知道Sini多少有些偏执，无奈的收了手机，没办法这是她曾经选择的人。
“董事会本来不服您的就不在少数，您这次将纽约的时装周抢过来还新开辟了冰岛时装周，这种空前巨闻不可否认的给公司带来的损失。”
“现在又有Sini带着星汉解约的那个邵嫣，和苏琳等人告到了董事会说您无故开除员工，如果董事会不能对您这种不按章程办事的行为作出惩罚……就……”
“就怎么样？”
“就向外界媒体曝光您潜规则旗下艺人员工并为防泄露想在业内封杀掉她。”wendy小心翼翼道。
顾津若闻言不禁嗤笑一声，幽暗的车内看不清她的神色如何：“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我那晚是没和呦呦一起回酒店，不然她手里就握着‘石锤’视频了是吧？”
“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您为了养的金丝雀——臭名昭著的‘天才少女’鹿鸣，不惜以权谋私公报私仇为情人出气封杀邵嫣。”
“这件事本来就在星汉周年庆的时候被媒体曝光过，还引起过一时的舆论轰动。”
顾津若眸光一凛，还把主意打到了鹿鸣身上了？
“明天早上召开董事大会，董事长病着无法出席，恐怕很难压住那些人。”
“我知道了，给闵行发消息过去，如果呦呦问起我的消息只说微光总部有急事。”
“明白。”
“冰岛这边结束后让闵行带着她直接去费城，书艺大赛将近了。”
晚上的闭幕式一些中途离开的来宾竟然又回来了不少，众人在夜宴上拍了大合照。
裴西湖又不知道被谁拉走了，姜琉璃和鹿鸣两人也不怎么和宴会厅里那些人认识，干脆两人结伴到外面去看工作人员布置烟花秀。
“明天我和裴西湖就回去了，你要去费城了吗？”
鹿鸣点头：“苏总监下午的时候是和我这么说的。”
“呦呦，你和苏闵行已经是朋友了吗？”别扭了好几天，姜琉璃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鹿鸣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于是立即道：“怎么可能，只是顾津若托她带着我去了一趟希腊，最多算是熟一点，不是朋友。”
“我从来不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吗？”
姜琉璃轻啧一声，好吧，还以为能问出来苏闵行和裴西湖到底有没有交往过呢，该死的狗女人就这事从来不和她说。
“呦呦，那顾津若不是你的朋友吗？”
“她……”
鹿鸣一时无话，却不是犹豫，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介绍她和顾津若的关系。
在一些媒体和部分网民的认为下，她们是金主和情人的包养关系。
在苏总监和纪图她们看来，她和顾津若是老板与员工之间的关系。
而顾津若自己又说，她们是朋友。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顾津若都亲口说了，只是鹿鸣对她们的关系，不是口头上的那种定义还是很模糊。
顾津若从凌晨走后，她就觉得那豪华套房忽然变得不值一提了。
以及到现在一天没有见她，竟然开始惦记着她了，这都不是作为普通朋友会有的。
这些天她总是习惯性的在人群中去寻找顾津若的身影，而每每与她不小心对上视线她总是朝自己笑。
但今天，虽然知道她走了却还是会不住的往人群中扫视，希望能看到那个一身华服，眸若星河的顾津若再朝着自己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
尽管这些是不可能的。
见鹿鸣久久不说话，姜琉璃心中的猜测渐渐浮现宣之于口：“你们不会是在一起了吧？地下恋？”
“啊？”鹿鸣微怔。
“为什么这么说？”
“还用说吗，看得出来啊。”
“看得出来？？”
姜琉璃点头：“我又不是瞎子，你们这些天的相处我都看在眼里，有点暧昧了。”
“怎么就暧昧了？”鹿鸣眉头脸上大写的一个问号：“顾津若她就是性格好而已。”
“是吗？”
被姜琉璃这么问，鹿鸣稍微有些理不直气不壮的反应：“是啊……”
不对，这个姜琉璃怎么这么会揣测人心，这些的确都是她现在迷茫的，这死丫头对感情方面这么敏感吗？
姜琉璃轻啧一声凑近了鹿鸣，一只手指着鹿鸣：“看看看，看你这心虚的样子。”
见鹿鸣有些出神，姜琉璃微怔：“不是吧，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姜琉璃打了个响指：“喂，鹿呦呦你可给我悠着点啊。”
“什么？”
看着姜琉璃询问的眼神，鹿鸣逃避似的躲开了：“什么就悠着点了？你这样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鹿呦呦你给我正面回答问题。”姜琉璃一把扳过来鹿鸣的脸：“说。”
“我真的不知道啊。”
姜琉璃一秒确定：“行，你是沦陷了鹿呦呦。”
“也正常。”姜琉璃收回来自己的手，轻叹了一口气。
“这就确诊了？”
姜琉璃点头：“在你自己开始怀疑的时候，就有八九分可能了，她又是这么个优秀的人。”
自己开始怀疑的时候就有八九分接近真相了吗？
那……顾津若她呢？
姜琉璃又拍了她一下：“你还愣，你知道你喜欢上她有多麻烦吗？”
“麻烦吗？”
哦，好像也是，光那一个李试月就够要命的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顾津若肯定有着更多的追求者。
“我知道她耀眼夺目，身边也有很多……”
“我说的不是这个麻烦。”
“那是什么？”
“舆论呢，你本来就是话题人物，这段时间认识了顾津若以后更甚，而她的曝光度自然就不必说了，如果你们在一起公布了你还能再扛过舆论更猛烈的攻击吗？”
“等等，”鹿鸣捕捉到一个关键词：“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姜琉璃靠在工作人员拉过来的护栏上，正视着鹿鸣：“你自己应该也能感受到顾津若对你的态度吧？”
“她为你做的可不少，如果说只是因为对蒙尘的明珠的珍视和挖掘从而想要培养你，那也不至于让苏闵行这个大忙人亲自带着你去散心游玩吧？那可是她的左膀右臂。”
“而且更不至于百忙之中抽空出来带你去观鲸浅水泡温泉吧？甚至还和你同住一间套房。”
鹿鸣心里乱的很，这些天了都是这么个情况，好像就从顾津若在Sini面前说……在追求自己开始。
姜琉璃紧接着又道：“要么就是她喜欢你，要么就是她还有别的目的，不过除了欣赏和喜欢这两个原因我还真猜不到还能为了什么？”
“呦呦，你难道就没怀疑过吗？”
鹿鸣轻叹一声，垂下眸去靠在她旁边：“怎么没怀疑过，她为我付出了可不是一丁半点怎么会不让人起疑，可是我思来想去……我哪里也没有值得她这么大费工夫的价值啊。”
“我查过微光的艺术大楼了，从瓷器到字画乃至茶、棋都查过了，那栋大楼里有很多著名画师和优秀书法家，我在里面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闻此，姜琉璃也是一脸不解：“……那，估计就是一见钟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