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闵行打开手机给顾津若拨过去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她无奈,冲鹿鸣摇摇头:“我也联系不上顾董。”
“那她,真的被撤职了吗?”
苏闵行看着她焦急的样子,缓缓点了点头。
鹿鸣一瞬不瞬的盯着苏闵行,不可置信的问道:“……因为我?”
苏闵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呦呦,这件事比较复杂,是Sini和李试月的报复,和你干系不大。”
鹿鸣深吸了口气,联想起赵俊林刚才在楼下说的那番话她好像也清楚了来龙去脉。
“所以她们是直接原因,而我是根本原因?”
苏闵行没说话。
鹿鸣摁开自己的手机,始终不见顾津若再回消息。
“呦呦,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明天的比赛,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画作是心境的缩影,你这个状态很不好啊。”
“那她……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她不是商人吗?商人逐利可我给不了她同等的筹码,她为什么这么做?”
鹿鸣的情绪略微有些激动,苏闵行只能先安抚她:“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顾董在等你亲自去问她。”
“苏总监,那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她,现在。”
“我……”
忽然,鹿鸣转头看向另一间卧房:“权副总在这,她肯定会知道顾津若的现状。”
苏闵行一把拉住鹿鸣,淡声道:“她出去了,呦呦你……”
不等她说完话,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来,顾津若拨回来了电话。
是苏闵行的手机,鹿鸣眸光一亮折回来立即无声的示意她接,自己则屏住呼吸。
“顾总。”苏闵行接通。
“费城一切都好吧?”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依旧是那么轻。
苏闵行看了鹿鸣一眼,“除了不怎么好的,其他都好。”
鹿鸣闻言,不解的扫了苏闵行一眼。
而电话那头,顾津若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你身边吗?”
“她……”
鹿鸣立即摇头,对着苏闵行双手合十无声求饶。
“她不在。”
手机安静了片刻后又传出她的声音来:“我很好,把这边的事交接完就过去,照顾好她。”
“明白。”
电话挂断,鹿鸣依旧情绪不高,但稍稍比刚知情的时候好些。
苏闵行提醒道:“顾总她知道你在旁边。”
鹿鸣:?
“为什么?我没有说话啊。”
“猜得到,我和顾总之间没有重要事情从来不会通电话,像这种关心的电话轮不到我来打。”
“啊?”
鹿鸣抿了下唇,手不自觉的捏了捏袖子。
“苏总监你……你怎么不早说啊。”她有些羞怯的眼睛垂下去似是在为自己恼怒。
苏闵行倒了杯水给她安慰道:“她是在说给你听,告诉你她没事。”
“都撤职了还没事?”
“顾总她也不靠这个吃饭,董事长早就把名下的股份分给了她们,现在微光%40的股份在顾总手里,那些董事会的成员翻不了天的。”
费城艺术博物馆
权宜一路尾随着和赵俊林一起的那位女士,直到两人分开后,那女士进了办公室。
看着无故出现的权宜,办公室外面的秘书立即上前询问阻拦。
权宜无视了秘书直接推门进去。
“埃拉女士,好久不见了。”
“克莱儿?”瑟琳手里的咖啡放了下来,眉间紧锁的看着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
秘书见两人认识又退了出去。
权宜拉过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左右打量了一圈她的办公室:“现在你是馆长了,还是书画大赛的理事长 ,怎么办公室还是那么差劲?”
埃拉站起身来睨视着权宜,仿佛这样能带给她底气一般:“我没有同意你进来,请你出去。”
权宜直接忽略了她的话,看了一圈她的办公室啧啧摇头,而后点评道:“品位还是那么差,埃拉啊,你这样Hiiary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权宜扔出这句话,办公室内寂静了片刻。
埃拉一掌拍在了办公桌上,“这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给我出去。”
权宜手肘支在桌子上一手撑着脑袋抬头去看她:“女人不可以皱眉的,会长鱼尾纹,尤其是你埃拉女士,你们美洲人可是更容易衰老的。”
“你再不出去,我要叫人进来了!”埃拉威胁道。
她太知道这克莱儿是个什么德行了,漂亮的女人果然都是麻烦。
“叫安保人员进来把我强制带出去,你这是要动粗啊埃拉。”
权宜扯出一抹笑来:“我不喜欢动粗,尤其是和女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埃拉蹙着眉,任由她把话题越拉越远。
“女人是拿来爱护的,所以我不想跟你动粗,希望咱们可以静下来聊一聊,最好可以心平气和的把问题解决了。”
果然,埃拉犹豫着坐了下来。
她对微光教堂这些人当然有所了解,也没打算真的和克莱儿这个麻烦撕破脸。
“你找我有事?”
权宜一阵轻笑,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她:“不然呢,没事我到这里来干嘛?”
“你这号选手还真入不了我的眼,要不是你兴风作浪我会在百忙之中抽空来料理你?”
埃拉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应该我来问才对,理事长您想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
权宜轻笑一声朝后仰去:“我直说了,你和其他人达成了什么下流交易我不感兴趣,但微光的人,只要我在这你动不了一点。”
“我不是Hiiary,没有喜欢和别人商量的美德,也希望埃拉女士能明白我的意思咱们最好能相安无事。”
埃拉挑眉:“……鹿鸣?”
“嗯哼。”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权宜窝在椅子里,眨了眨眼道:“说说看。”
“这个鹿鸣,真的是Hiiary的情人吗?”
“不知道。”
埃拉脸上渐渐又升起了怒气来:“克莱儿小姐是来谈判的,连这点诚意都没有?”
权宜一脸无辜:“我真的不知道啊,这是Hiiary姐姐的私事,我不方便窥探的。而且你应该也知道她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来不了了,不然你也看不到我了。”
“那她和Sini真的分开了?”
“啧,”权宜无奈:“你是不看新闻不上网吗,这都闹成多大的头条了?”
“不过就算是没了Sini那个麻烦,我估计吧……”
权宜打量的眼神很明显,从头到手把她审视了一遍:“估计你也没戏。”
埃拉此时却是连她话里的讽刺也不顾了,直接问道:“为什么?!”
权宜轻叹一声:“我说,你和Hiiary好歹也因为书画大赛共事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明白啊?”
“无能的人入不了Hiiary的眼。”
埃拉当即被激怒了,她手指攥的咔咔作响:“你敢质疑我的能力?”
“你又有多少能力,我为什么不能质疑你?”对待这种无关紧要还又臭又硬的家伙,权宜向来没什么耐心。
“OK,如果你是这个态度,那么我宣布这场谈判,失败。”埃拉怒道。
权宜轻啧一声连连摇头:“我以为你是聪明人。”
“这场所谓的谈判只是你个人捏造起来的一个不存在的形式,我今天到这里来从未说过谈判二字。”
“埃拉,既然你自诩是最了解Hiiary的人,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认为为什么同是微光教堂长大的孩子,我们家老爷子要把最大的职权交给Hiiary而不是我和姐姐呢?”
埃拉立即道:“我当然知道,Hiiary至少不会像你这样意气用事无理取闹,她经商稳妥。”
权宜摇头:“太片面了。”
“其实很简单,就拿这件事来说,Hiiary面对这种事往往会以最合适的谈判方式解决问题,于自己于对方都能达成利益最大化的合作。所以微光在她手里可以正常运作稳步发展。”
“而我从来学不会谈判,我的性子的确没有她稳,我一般会采取掀桌子的方式直接解决问题根源。”
“直接套公式好了,今天这场被我发现的麻烦,根源就是你。”
“我不是来和你谈判的埃拉女士,如果你不想真的被当作问题根源解决掉,就老老实实干干净净的组织好明天的比赛。”
“你威胁我?”
“对。”
“我是书画大赛的理事长!你难道想微光集团再也不能参加大赛吗?!”
“如果你认为你可以承担得起责任,那你尽管试试。我到这里来是Hiiary的意思,如果她的人被你做了手脚她会非常非常不高兴。”
“她不会顾及我的感受,我为什么要去在乎她生不生气?!”埃拉赌气道。
权宜全没了耐心,站起身来从外套里掏出来一把手枪对准了埃拉的脑袋。
“好了,道理都讲给你听了,接下来我说你做。”
“江城山海画室,不用再存在了,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埃拉震惊的看着权宜,不敢相信她竟然会把事做的这么绝。
可她这种状况下完全不敢忤逆它的意思,于是立即点头。
权宜很满意:“好,我相信你也了解了他们和鹿鸣之间的事,我的意思我觉得你也明白了,你看着办。”
“这把枪一直会悬在你头上直至达成Hiiary想要的结果,我劝你不要轻易试探微光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