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匪见来者不善,立马将贾临风团团围住。
“黑熊”斜了千臂猢狲一眼道:“去解决这不晓事的小子,一会两小妞你先来。”
“大哥,看我把这小子撕了。”陆兆丰抡斧冲上。
贾临风不慌不忙,从腰间抽出金刚折扇,潇洒迎战。
几个回合下来,姚建见陆兆丰很不轻松,便舞动双钩上前助阵。贾临风仍是等闲视之,从容应付,只在斧隙钩缝中游绎。
赵冲前见两老弟战而无功,又来助攻,飞天爪有如鹰拿隼擒。
贾临风顿感压力陡增,再不敢掉以轻心。
他随即展开金刚扇,使出“五行扇”法。
俄顷之间,风雷激荡,飞砂走石。
双方缠斗良久,不分胜负。
赵冲前掂出贾临风份量,怕他背后有能人,无心恋战,寻了个机会退出战斗。并喊姚建和陆兆丰抽身。
贾临风也无胜算,便不纠缠,由他们走。
“小子,你够胆坏我赵冲前的好事,有没种留下名号?”赵冲前想着他们三兄弟,竟赢不了一个少年,极不甘心道。
“小爷贾临风。下次再遇上,有你们好看。”贾临风说这话时,就想着将上官未央的功夫,全部学到家。灭他们三个毛贼,只在弹指之间。
赵冲前吩咐手下,抬起六个死匪的尸体,悻悻离开“回声谷”,去了“棺材岭”。
贾临风从车厢里拿了把盗墓铲出来,就在回声谷里挖个坑,将孔丛孔涓姐妹,做一窟儿草草掩埋了。然后将哭哭啼啼的史诗霓和施西抱上车厢。
“两位小姑娘,你们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要去哪里?”贾临风温和地问道。
史诗霓哽咽着答道:“我叫史诗霓,是陈涌郡农集屯的,要回南海领事府。”
停了一下,史诗霓又指着仍在抽泣的施西道:“她是我表妹,叫施西,家住南港郡麻石涧。我要带她回领事府,因为她的家已经被海盗烧了,家里人都死了。”
贾临风复问道:“你回领事府找什么人呢?”
“回家见我爹,我家就在领事府。”史诗霓答道。
贾临风又问道:“你爹叫什么名字?”
“我爹叫史布信,是南海水师海事总领。”史诗霓如实答道。
“这样吧,你们先跟我去禺州。我卖了东西再给你们买玩具,买好吃的。然后直接把你们送到陈涌领事府去,好不好?”贾临风笑问道。
史诗霓嗯了一声。
施西见史诗霓答应,就点点头。
禺州“百乐门”,人稠店密,流辘碾辙。
贾临风轻车熟路,找了几家铺主,都是旧识。
货物轻松脱手后,他打算带史诗霓和施西去陈涌。
不料两女孩乡村长大,初涉都市繁华,好奇贪耍,结伴逛了几个玩具摊,便头晕眼花,迷失了方向。
贾临风回头不见孩子照吩咐等他,马上去找。
好不容易找到史诗霓,却丢了施西。
他便牵着史诗霓去找施西,结果一无所获,只得带着史诗霓,快马加鞭,当晚赶到陈涌南海水师“领事府”。
史布信见到女儿,喜不自胜,向贾临风问明来龙去脉后,十分感动,视为恩人,景仰敬重,留他在“领事府”过夜,盛情款待。
并当面表态承诺,以后不管贾临风需要什么帮助,只要他姓史的力所能及,决不推脱。
第二天早上,史布信亲自带人随贾临风到“回声谷”,将孔丛孔涓姐妹的尸身挖出来,运回陈涌棺椁厚葬,缅怀不已。
对于海盗屠村的事,史布信怒火烧心,想出了很多对策,以应付霍由兄妹的骚扰。
对赵冲前的暴行,他更是切齿痛恨,暗中发誓,如果找到这帮游匪,务必斩尽杀绝。
“临风,留意赵冲前这伙人,我要他们死。”史布信交代了一句,又补充道:“帮我留心留心施西的去向。”
贾临风意味深长道:“将军放心,只要是贼,见财无不起意。这件事情,在下必定牢记。施西的事我也会去打听。”
贾临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了史诗霓,从而结识了南丘军界势力人物史布信。
既然史布信答应帮他,他本洞脑空心之人,当然不会坐失良机,直接向史布信表明了自己欲开钱庄之意。
史布信当即赞他精明强干,后生可畏,必定大有所为。
蒙史布信这样间接表示支持,贾临风心领神会,随后在禺州“百乐门”开了一家大规模银号,名叫“万通钱庄”。
开业当天,史布信亲自到场剪彩。
史布信这么一露面,那些生意精立即瞄上了军需用品这一块,就都来找贾临风帮忙拉关系。
因为史布信这里是有求必应,贾临风自然是来者不拒。
利益输送方式简单明白,只需将其增加到与“万通钱庄”的存贷配额中就行。
贾临风做的是无本生意,吃的是靠山,真的是日进斗金,财源滚滚。
为方便起见,他随即在“陈涌郡”和“南港郡”,各开了一家分号。也是商贾纷沓,利益丰厚。
贾临风财源滚滚,得意春风。
却说韩含孤苦伶仃,独自流浪,一日来到京城禺州。
他虽然吃了半颗B星新药“营养缓释胶囊”,肚子不饿。
但味觉还在,同样贪吃。而且衣住齐缺,这些问题都需要解决。需要解决并不代表能够解决。
正当他茫然无措,餐风露宿,一味死挨死扛的时候,一侏儒将他带进了一间破庙里。
侏儒名叫高撑,无偿供韩含吃喝了一段时间后,授他一技谋生。
韩含从此成了小偷,与侏儒合伙求财。
再说施西随贾临风到禺州,只围着玩具摊转了两圈,便迷失了方向,与表姐史诗霓走散了。
从海盗屠村到“孔家庄”的瘟疫,从“回声谷”遇匪到“百乐门”走失,不满九岁的施西于短时间内,遭遇太多不测。
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这“百乐门”乃南丘最繁华的街市,房屋争高竞上,道路纵横交错。始终走不到尽头的施西,渐渐累了,饿了,天色也慢慢的暗了。
她疲惫不堪,就在一墙角落里蹲下来,双手抱膝,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哭着喊起了爹娘。
她也知道爹娘都不在了,但不管多么无助,她也不会呼天喊地。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天是喊不灵的,地是叫不应的。只有爹娘在时,才最安全。
“小妹妹,你哭啥哩?”暂时做了小偷的韩含,路过时问她道:“你家在哪啊?我送你回去好吗?”
施西抹了一把眼泪,盯着韩含看了一会,觉得眼前的男孩比她大不了多少,自然就生了亲近感。
“我和霓子走散了,我没有家,我不知道去哪。”施西啜泣道。
“你饿了吧!”韩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烙饼,双手递给施西道:“我叫韩含,我也没有家。不过我们有地方住,你去不去?”
施西接过烙饼,几口便吃没了,突然想起什么来,羞怯道:“韩含哥,我饿了,忘了给你留点。”
“没事的,我不饿。”韩含咽了把口水,问道:“你说的霓子是谁呀?”
“韩含哥,我叫施西。霓子是我表姐,叫史诗霓。”施西挨近韩含道。
“哦,施西。”韩含伸手轻拂掉粘在施西嘴角上的饼屑,问她道:“霓子是住在农集屯吗?”
“嗯。”施西答道。
“我也是农集屯的,很久没见到霓子了。”韩含眼里泛起一丝憧憬,牵起施西的手道:“你跟我去住吧。”
“嗯。”施西破涕为笑。
韩含牵着施西,走进平时居住的破庙。
这时天色已经晚了。外面繁星满天,明月高悬,还能看得清道路。庙里却是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韩含牵住施西,摸索着走到一靠窗的墙根,才借着月光,勉强可见一堆厚厚的稻草。
“韩含,你带了什么人回来啊?”草堆里一人有气没力地问道。
韩含答道:“高撑叔叔,她叫施西,是个女的。她和表姐走散了,没地方去,我就带她来这了。”
“是个女的!多大了?”高撑坐起来问道。
施西听韩含叫稻草堆中看不清面孔的人为高撑叔叔,便跟着他叫道:“高撑叔叔,我今年九岁了。”
“哦,施西,你就睡在中间吧,不会冷。”高撑的语气温和了许多。
施西嗯了一声,之后和衣躺下。
“施西,早点睡,明天我还要出街开工。”韩含说完,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早起来,施西才看清那个高撑叔叔的个头,还不够韩含高,样子却蛮老。
她只觉得此人长得怪怪的,但不知道这叫侏儒。
“施西,我要上街去找货。”韩含朝施西微微一笑,转身要走。
“韩含哥,我也要去。”施西说着就要跟。
侏儒一把拉住她的袖子,粗声大气道:“你一个丫头片子,跟去干啥?碍手碍脚的,耽误韩含的事。就呆在这里陪我,哪都别去。”
“施西,你就呆在庙里吧。外面做事要是被人发现,一追过来的话,你跑不掉被人抓住,会挨揍的。”韩含向施西解释道。
“我不跟他在一起,他晚上欺负我。”施西指着侏儒对韩含道。
韩含不解地望着侏儒道:“高撑叔叔,你干嘛欺负她?”
侏儒不以为意道:“我就欺负她,怎么样?”
韩含又问施西道:“他怎么欺负你?”
“他一直?”施西欲言又止,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