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说完，就匆匆跑向了身后的星球日报大楼，身影迅速融入人群之中，只留下一句“明天见”在空气中回荡，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文森特挑眉，语气里带着笑看向康斯坦丁：“赌一美金，他暗恋他的前辈。”

“不赌，”康斯坦丁眼睛都没抬，他叼着烟，手里摆弄着那个在店里无论如何也打不着火的火机。

“嗯？”文森特以为康斯坦丁会加入这场轻松的赌局。

“咱俩都是一边的，赢了也没有钱拿，和你赌什么，无聊。”康斯坦丁熟练地走进厨房，试图从炉子上找到火源。但是前几天还好用的炉子在他的手里怎么也打不着，这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文森特跟在康斯坦丁身后看着他与炉子较劲，不禁笑出声来：“看来连炉子都不站在你这边。”

康斯坦丁叹了口气，放弃了与炉子的斗争，直接走出了大门，站在门外的火机立刻恢复了他的作用，蓝色的火焰在指尖跳跃，他满足地吸了一口：“做人，要学会变通。”

“请不要在店门口……”文森特的话还没说完，康斯坦丁就迅速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他们的眼神在一瞬间交汇，文森特无辜的绿眼睛让康斯坦丁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停停停，我不想去巷子口抽烟。”康斯坦丁的手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发现文森特对餐厅的掌控力是一天比一天强，餐厅对现实世界的影响也是越来越大，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习惯影响到这一切。

文森特轻轻后退一步，从康斯坦丁的手中解放出自己的脸，直接走进了厨房。他还得研究一下明天的菜谱，而且文森特心中隐约觉得明天好像还有点什么事情被自己忘了？

康斯坦丁看着正在搭配材料的文森特，心中暗自思忖：但是这个人看起来对此一无所知。

文森特的手在食材上轻轻划过，思索着明天到底要做点什么，工作日的午餐应该吃点什么呢？

快速？方便？

他的思绪飘得很远，直到被活泼开朗的女生们的声音重新叫回了原地。

“老板现在有什么好吃的？”金发的女孩走在最前面，怀里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狗，她的声音里满是俏皮和活力。

“我们的海莉宝贝可以进吗？”她问道，眼中满是对小狗的宠爱。

文森特这才发现她怀里的小狗只有三条腿，但是看上去活泼可爱，彷佛能温暖全世界。小狗的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机灵，它的尾巴摇个不停，似乎对周围的环境充满了兴趣。

“不会有人能拒绝一只这么可爱的小狗的。”文森特温柔地笑了笑，他为几位姑娘拉开了门，欢迎她们进入餐厅。

走在最前面的女孩的笑容灿烂，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的身后跟着朋友却和她截然相反的沉默寡言，只是点头摇头，偶尔几个词回到了金发女孩的询问。

“卡珊——”金发女孩拖长了腔调，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我们是出来逛街，不用这么戒备。”她揽过了她的的朋友，试图让被称为卡珊的女孩放松一些。

“晚上好，要吃点什么？”文森特扫过餐厅，康斯坦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店里。

三人组最后跟进来的看起来像是已经参与工作的靠谱成年人，红发卷发自然地披散在身后，眼镜后面同样翠绿的眼眸看着前面两个女孩满是笑意。她的气场沉稳，和第一个女孩的活泼形成鲜明对比。

“别逗卡珊了，史蒂芬妮你想吃什么？”

卡珊德拉的动作迅速且优雅，她从史蒂芬妮的“魔爪”下逃脱，以一种文森特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跳到了他的面前。她敏捷的像是一只优雅的黑豹，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力量，

看着眼前这个个子不高的黑发少女，文森特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威胁感，这种感觉让他的神经紧绷，仿佛被某种危险的存在盯上了——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他直面小丑的时候。

随即文森特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可笑，眼前这个女孩看起来还没成年，在怎么危险也不可能危险过小丑吧。

“你好，我们有……”文森特刚想介绍一下食谱就听到了点单。

“装满酱料的热狗。”红发美女把碎发归到耳后，“请给我们三个装满酱料的热狗。”

“唉？为什么？”史蒂芬妮看向柜台这才注意到了这位同样是金发的帅哥店主。

她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艳，“哇哦，你这张脸长得可以媲美我哥了。”说着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文森特，“不过你的身材没他好，脸也还差一点。”

“差不多。”卡珊补充道，她的语气和她的人一样冷淡，但是听起来确实像是在以她自己的方式夸奖文森特，她补充道，“脸不是一个风格。”

“没问题，都吃这个吗？”文森特还想为自己的特制哥谭套餐争取一下，“我今天有研究味道还不错的套餐真的不试试看吗？”

他带着希望看着三位女士，希望能够引起她们的兴趣。

然后他得到了三个拒绝。

“就要这个，谢谢。”

“虽然很想尝尝但是今天实在吃不下那么多了，下次来吃打折吗？”

和一个摇头。

“好吧，稍等片刻。”文森特转身回到厨房开始准备酱料满满的热狗。

史蒂芬妮的目光从手中的日用品袋子移开，环顾了一下餐厅，然后转向她的朋友们：“芭芭拉你为什么来这家店啊？”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自从芭芭拉搬走，甚至偶尔去布鲁德海文住几天之后，她们已经有好几个周没有这样聚在一起了。

前两天的卢瑟事件才让三个人又有了合适的时间。

她几乎不愿再回忆那个噩梦般的场景，那个吊在直升机下面的小丑，光是想想都让她感到倒胃口。更别提她的三位家人在事件中听了一路小丑猖狂的笑容，除了最擅长处理这一切的哪位之外，剩下的两位被烦的几乎要神经衰弱。

要不是卡珊阻止，现在小丑已经沉埋六尺之下了。

她的前男友更是少见的表达了对自己弟弟的赞同。

而且这家店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有名或者好吃的店，店里虽然干净但是东西都半旧不新。

“难不成这是家……”史蒂芬妮比了手势，询问芭芭拉这家店是否和哥谭日益猖獗的地下产业有关。

卡珊德拉先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平静又冷淡：“很弱的普通人。”她的话让史蒂芬妮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让她更加困惑。

正在厨房里准备材料的文森特突然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您解锁新称呼——很弱的普通人，使用此称号可以让你看起来很普通。】

文森特一脸懵逼，他尝试着重新表演了一下自己刚才切菜的动作，文森特不理解为什么切菜也能切出成就，还是这种成就。

难道切菜还有很强的普通人这种称呼吗？

史蒂芬妮听到这句话瘫在了椅子上：“所以你为什么选中了这家店啊？”她抱着海莉朝着芭芭拉卖萌。可爱小狗正在舔着史蒂芬妮的下巴，让史蒂芬妮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你尝尝就知道了。”芭芭拉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

“好吧。”史蒂芬妮的心全被可爱狗狗占据了。

卡珊德拉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芭芭拉的信任。

芭芭拉·戈登对这家店一直有所耳闻，甚至比迪克都早。

潘尼沃斯的笔记本里一直有这么一个人，布鲁斯的电脑里也一直有这件事，甚至她的父亲也给她捎回来过这家店的外卖，但是她从来没来过。

换句话来说，这家店从来没正式邀请过她。

年轻时候的蝙蝠女对此耿耿于怀，她无数次在哥谭的夜色里寻找着这家神秘的店，无数次和店擦肩而过。

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她从蝙蝠女变成了神谕又重新成为蝙蝠女之后，这件事情也变成了小时候的谈资，甚至偶尔她还会和迪克聊到这间店，对她来说，这里更像是永无岛——

直到今天。

迪克得照顾泰坦们，于是她带着海莉回到哥谭支援布鲁斯，结束一切之后几个女孩久违的聚在了一起，海莉领着他们走了进来。

芭芭拉从未想过自己第一次踏进这里会是这样的场景，正如迪克曾经描述的那样——一个破破烂烂的店。

她抬起头，红色的长发散落在沙发上，一张画着小表情的超人海报出现在她的面前。

芭芭拉会心一笑，迪克说的竟然是真的。

文森特把一壶热可可放在她们面前，还有一杯可爱的奶油。海莉一看到就扑了上去大吃了起来，嘴边满是白色的胡子，这让女孩们都笑了起来。

“那个洞我至今都没钱补，”文森特随着芭芭拉的视线看去，他已经很习惯于这点了，真正的勇者不畏惧说出自己没钱，他耸了耸肩，“而且对超人许愿真的有用。”

“老板，这里可是哥谭。”史蒂芬妮听到了关键词，虽然她对超人也不算反感，毕竟在哥谭，超人不是最受欢迎的超级英雄。

“可是我没找到蝙蝠侠的海报，”文森特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而且在天花板上挂蝙蝠侠的海报真的好吗？”

“总感觉有什么黑漆漆的蝙蝠一直盯着我。”三个人异口同声道，卡珊点头表示赞同。

“尝尝看？”文森特带着一丝期待，除了热狗还拿出了一些自己创造的套餐，他还是没有放弃向客人们推荐这份美食。

伴随着套餐上桌的还有一壶热腾腾的红茶，澄清的茶汤在白瓷的杯子里荡漾，散发出的香气让三人眼前一亮。

史蒂芬妮和卡珊德拉被红茶的香气吸引，她们端起杯子，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小口品尝。红茶的味道醇厚却不苦涩，带着一丝甘甜，让人回味无穷。

“太好喝了！”史蒂芬妮赞叹道，她的眼睛因为惊喜而睁得大大的。

卡珊德拉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中也流露出对这红茶的欣赏。

芭芭拉对这味道并不陌生。

那是在她刚刚开始自作主张成为蝙蝠女的时候，一次急冻人的意外她被罗宾救了下来，急冻人的造雪机冻得她几乎失温，天知道神奇男孩是怎么从他那身制服下面掏出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芭芭拉当时还以为自己是看到了幻觉，她摇了摇头，把自己从过去的怀念中带了出来。

“这是潘尼沃斯的配方？”芭芭拉轻声问道，她的眼里闪过怀念，庄园里的红茶材料早已耗尽，潘尼沃斯一直想要再买一点，但再多的金钱也买不回那些逝去的日子。

文森特点点头，系统标出了这位女士的身份，戈登警长的女儿，韦恩家大儿子的现任女友，青梅竹马，对潘尼沃斯有了解是必然的。

“能和你买点回去吗？”芭芭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阿福一直想要再尝尝这个味道。”

“要带给潘尼沃斯先生的吗？”文森特有点惊喜，他这段时间本来就有去找潘尼沃斯的计划，在卢瑟事件之后，他终于集齐了红茶的材料，正想着找时间给管家送过去，没想到正好遇到了合适的人选。

“稍等我去打包。”文森特一头扎进了厨房。

芭芭拉正在椅子上等着文森特回来，餐厅的门被再次推开了，进来的人是熟人。

“康斯坦丁？”芭芭拉有点震惊，她没想到英国魔法师会出现在这里，是魔法侧遇到了什么问题吗？他怎么会来哥谭？

芭芭拉轻触自己的手表，黑暗正义联盟的内线显示一切正常，甚至还能看到康斯坦丁正在线上大肆吹嘘：“十年之前我可是最厉害的摇滚歌手，当时追我的小姑娘的一批又一批的。”

“美女，我是——”康斯坦丁看到芭芭拉眼前一亮，刚想说话就感受到脖子上一股凉意，卡珊德拉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他的身后拉紧了他的风衣。

黑发亚裔正在用动作提醒他说话注意一点。

芭芭拉歪头给这位年轻的康斯坦丁拍了张照片，发给了正在内线大放厥词的康斯坦丁：“这位是你兄弟吗？”

那头的康斯坦丁正在输入了很久，最后才打出了几个字：“你在餐厅吗？提醒gsadgaksdajhdjh”

文森特带着礼物和打包好的其他美食走了出来，看到康斯坦丁的样子他下意识捂住了额头，对着卡珊德拉点点头：“我不认识他，你随意。”

“这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