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看完后,下意识喉结一滚,一紧张就想喝些冰水冷静一下,正准备轻手轻脚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再加上他后来亲手制作的冰块。
一扭头就发现旁边有个毛茸茸的脑袋,和他挨得极近却又没有直接接触到。
岑溪:!!!
他刚才专心致志地看智能屏幕上的资料,丝毫没有察觉到这颗毛茸茸脑袋,不过岑溪等了一会,发现这个“人”的视线似乎还在智脑屏幕上,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
不过岑溪耽误的这一会功夫让逗留在这页的时间变得更长,与前面的阅读速度有了区别。
“为什么不翻页了?”黑律七侧过头看向岑溪询问。
在黑律七转过头时,岑溪也因此得以看到他的面容。
岑溪沉默了一瞬,黑律七身上那股淡淡的人机感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正常人谁会在深更半夜摸去躺在沙发上的室友旁边,悄无声息地和他挨着脑袋一起看智脑屏幕,被发现后还带有疑惑。
岑溪觉得不会,至少他认识的人类都不会,但他怕直接戳破黑律七后会有不可控的后果,所以他回答道:
“口有点渴,眼睛有点酸,这样躺着也不舒服准备换个姿势。”
他一次性甩出三个蹩脚的借口,尽管这些借口都不是促成他不翻页的直接原因。
可是黑律七当真了,他打开灯,帮岑溪倒了杯水,记得他喜欢喝冰的还往里加了几块冰块,将水杯递给岑溪后,还拿了个抱枕垫在他腰后。
做完这一切后,黑律七顺其自然地坐在岑溪旁边,用眼神示意现在可以继续看智脑。
岑溪:... ...
见他沉默不语,黑律七真诚发问:
“还需要什么吗?”
岑溪:“... ...没有。”
岑溪开始思考自己是怎么从被吓个半死的受害者,变成如今这副大半夜起来奴役室友的加害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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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一宿都没睡好,昨晚发现黑律七看到他的智脑屏幕后,他就没再打开那份资料,同时也不敢直接开口问黑律七他看到了多少以及怎么看待他这个行为背后的意义,怕触发某个死亡词汇。
他以前看过的恐怖小说和恐怖电影一般都是这么演的,他要把黑律七这些异常行为当成正常行为才能活得更久。
但昨晚岑溪唯独盯着黑寡妇的资料来回看了好几遍不是没有原因的,从黑律七的言行举止来看,他怀疑黑律七的真实身份就是黑寡妇。
岑溪一向秉承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原则。
遵从心的选择。
岑溪一早上就坐在沙发上开始头脑风暴,加上昨天一晚上没睡好,不出意外的感到脑袋像被针扎一样刺痛。
黑律七在这时走出卧室,他看到岑溪扶着额头,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
黑律七:“你有病吗?”
岑溪:... ...这熟悉的人机感,这组合优美的中国话。
岑溪计从心来,假装咳嗽两声压低着声音说道:“是,我觉得病得还不轻,需要出去找两袋盐水挂挂,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而且这病还有传染性,要是传染给你那就... ...你在干什么?”
黑律七重新去厨房拿上了岑溪之前给他的武器(还是菜刀),听到岑溪这么问他,他还觉得奇怪:“出发前带上你的武器,放心,不会传染给我的,我带你去找盐水。”
末了还补充一句:“外面现在很乱,我可以保护你。”
岑溪听到这,默默看了眼黑律七和自己差不多样的瘦长型身板,有些想笑,但随即想到黑律七很可能不是人而是个吃人的怪物,并且他想的办法不仅没有把自己摘出去,反而还要跟一个很可能是吃人的怪物,去危机重重的外面溜达一圈。
他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