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学楠用白布把镜子全都挡住，然后把掉在地上的镜子碎片全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等冷静下来，外面已经，刚才那群学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常地去往食堂吃饭。

宋超找了地方坐着，还用一张捡到的学生卡去食堂从窗口买了饭，奇怪的是，食堂窗口的阿姨没有无视他，而是照样给他刷了卡。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食堂阿姨的表情，那阿姨的瞳孔里根本就没有光，她根本就没在看眼前是不是有人，只是机械地在刷饭卡。

宋超把盛的满满的饭菜端过来，还偷吃了一口放在盘子里的鸡腿，坐在叶麟和白学楠的边上，一边看着白学楠问道，“你刚才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白学楠看着盘子里红彤彤的红菜汤，胃有点恶心，“看到了一个审讯室……里面都是刑具，那里有各种奇怪的道具，还有一个奇怪的标志……一个形状诡异的十字架。好像还有个牢房，但是没来得及继续看。”

宋超挑眉，指了指白学楠手里的学生手册，“审讯室？这学校地图里有审讯室吗？”

白学楠把学生手册拿出来，“没有，但是，我猜它们可能不是一个空间存在的。”

宋超托起下巴思考起来，叶麟则默不作声，只拿起了筷子，皱着眉头，似乎在对眼前的饭菜不满意。

白学楠看了看叶麟背后空空的高尔夫球桶，问他，“你的刀呢？”

之前为了救白学楠，叶麟把刀丢进镜子里的空间了，现在刀不在了。

叶麟没说话。

宋超边吃边讲话：“没丢。等出去这儿就自动回来了。”

白学楠的表情明显有点惊诧，但他已经无暇思考这种情况到底是不是脱离了科学的范畴。而且，刚才叶麟的刀是不能用的，可是为什么刚才他进去镜子里，那把刀就突然能用了？

宋超光速把饭都吃了个干净，还顺便把餐盘放进了回收处：“但是这样就有点麻烦了。没了武器，我们怎么对付那些怪物？”

白学楠看了看已经开始离开食堂的人群：“先去准备点武器。”

既然违反校规会触发惩罚，那就按着校规来行动。

校园的教务室贴着各个班级的课表。白学楠随便挑了个下午上体育课的班级，准备混进去顺便到体育室里看看。

等上课铃声正式响起，白学楠，宋超和叶麟就站在了操场上，混入准备上体育课的那个班级。

一个老师从操场的另一边走过来，白学楠注意到，那个老师并没有穿运动服，而是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来上体育课的，但班级的其他同学根本就没在意。

白学楠，宋超和叶麟按着身高排在了队列的末尾。等老师走近，白学楠才注意到，这个老师的表情和刚才食堂打饭的阿姨一样，眼神木讷，根本就不像是在‘看’。

体育老师叫了一句‘报数’，体育课代表就自动出列，全班开始。

等轮到叶麟的时候，体育老师目光扫过地面，白学楠先开口，继续报了‘二十二。’

宋超反应过来，接着报了‘二十三’，等到叶麟的时候，他非常不情愿地小声喊了一句，‘……二十四’。

宋超嘻嘻地转过头想看叶麟的表情。结果被叶麟狠狠踩住脚，一只腿都开始抽筋了。

体育课代表似乎愣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向体育老师报数。

白学楠心里暗中松了一口气，这说明这些学生不是完全看不到他们。但这也同样说明，这个校园上的手册是多么的不可违抗，一旦做出一点越距的行动，引来的后果是多么可怕。

没几个人有他这么幸运，违背规则还能回来，一切都是多亏了叶麟。

老师听了人数后，没有多说什么，他指了指一旁的体育馆，说道：“大家先进体育馆，今天上篮球课。”

白学楠对篮球不太擅长。宋超反而跃跃越试，叶麟面无表情，猜不出到底会还是不会。

但白学楠心里却有了一点想法。篮球是一向团队活动，既然是团队竞技，那这群学生就不可能继续无视他们了。

趁着去体育馆的间隙，白学楠把叶麟和宋超都叫过来开了个小会。

白学楠：“我们可以利用这个体育课，为我们找出一点关键线索。”

宋超一脸期待，“找什么线索？”

白学楠说：“如果我没猜错，这个课堂活动很可能是在规则之外的。前面说了，本学校为了教育，将倾尽一切把重点放在学生的培养上，所以，我猜，我们可以在‘活动’里和这里的人交流。”

宋超立刻明白过来，神采奕奕地摩拳擦掌起来。

叶麟则默不作声，白学楠觉得，叶麟肯定是同意他说的。

等进了体育馆，老师开始分组。这次是按着三对三的规则进行，班级二十四人一共分了四组，这也意味着白学楠他们必然要跟其中一组对抗。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那条‘优先培养学员’的规则会占线，他们就可以透过规则来漠视规则。

老师给了五分钟热身，白学楠拿着篮球，准备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他转身跳起，把球投向了球框的位置。

空了。

他接着投了下一个。

还是没中。

等投到第十三个的时候，连宋超都不想给他加油打气了，叶麟直接捂着眼睛不再看。白学楠本来就是一个体育白痴，高考能考过体育全靠幸运。但突然有个一直在旁边坐着的小姑娘，噗呲地笑了一下。

这个小姑娘的小声打破了沉静，白学楠明显注意到，人群中有人的表情变了。

白学楠把目光转到声音源头的地方，他看到发出声音的是一个小姑娘。因为是乡村小学，这里的班级本来就少，小姑娘看起来还像是跳级上来的，明显比其他同学矮小许多。

白学楠把目光投向了小姑娘那边，但小女孩明显别过眼神，不再看向他们。

白学楠本来想放下篮球走过去，但体育老师很快吹响了口哨集合，分配了准备对抗的小组。

他们对抗的小组正好是刚才那个小姑娘所在的小组。她们组两女一男，白学楠他们组三个男生，体力和身高，占了明显优势。

等着对抗开始，白学楠把篮球放在手里，捧在胸前，把球求给了宋超。

宋超果断一个冲锋过去，直奔对方球框下，叶麟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挪到了篮球框下面，宋超被对面三个围堵，他果断把球传给叶麟，叶麟抬手，把球投了进去。

“……”

这样的过程重复了三次，白学楠就是站在那开了个场，之后就都是叶麟和宋超在忙活。但结局看来，他们的确是赢了对方三次，而且，对方主将的表情已经不太好了，他的目光狠狠地瞪在一直站在角落的白学楠身上，很不得把他身上盯穿一个洞出来。

白学楠心里有点小想法。说不定这样就可以套出一点话出来了。

马上要最后一场的时候，白学楠伸手表示想先暂停一会。老师于是先让下个组先来练习，白学楠则走到了那个小姑娘的那边，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一直在角落的叶麟看着白学楠走过去，目光里藏着什么旁人看不懂的东西。

小姑娘感受到白学楠的接近，明显紧张起来。

白学楠把手里的球放下，目光盯着对面，似乎只是在休息。

白学楠低头，把脚上的鞋带，又重新系上。他的动作极为缓慢，就像在故意消磨时间，“你不用说话，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是，就朝着左边看一下，如果回答否，就朝着右边看。我们并不想多惹麻烦，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个学校的事情而已。”

女生听到白学楠的话，犹豫了一会，瘦弱的身躯慢慢停止了发抖。

接着，她看了看左边，然后又把头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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