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学楠继续检查了一下地面的痕迹，大概总结出来，陈凯是没经过什么挣扎凭空从这里消失的。

莫非犹豫了一会，脑子有点发懵：“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白学楠似乎突然想到什么，托着下巴说：“你背过孔雀东南飞吗？”

莫非一时有点懵：“啊？”

白学楠：“高中的时候都会背的那篇课文，你还记得吗？”

莫非皱了皱眉头，“好像还记得一点……”

白学楠：“大概背给我听听。”

莫非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地方要背这种毕业之后就没什么用的东西，难道是故意为难他？

等莫非磕磕绊绊背完，白学楠点了点头，“好，从现在开始，刚才报告的加一条规则。我现在开始会每次报告之后背一句孔雀东南飞，按顺序来，你喊停我就会停，下次从断掉的地方继续背，背完了就重新开始。如果哪次没有答出来，你就同样把我当成‘海妖’对待。”

莫非皱了皱眉头，不太明白白学楠的意思，“刚才的计划不已经很完美了吗？为什么要加这条？”

白学楠：“你知道窃听吗？如果那个‘海妖’能提前潜伏在我的意识里窃听我们的对话，那他就会知道‘报告’这件事。但是，如果是对于我自己的思维，它应该没办法调用。”

莫非大大感慨了一句：“不愧是你……”

白学楠：“总之，这东西应该没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白学楠在陈凯消失的地方做了个记号，然后把陈凯掉落的背包重新整理一下，分配到他们两人的行李里。

白学楠按着刚才设定的规则，一直在定时给莫非报告。但是，他觉得自己听到歌声的频率越来越高的了。

莫非看他脸色不对，拿出一瓶水递给他，“白哥，要不休息会吧？这里好像没什么怪，不像之前那几个地方那么危险。说不定，我们一会就能找到出口从这里出去呢。”

白学楠接过水，只是抿了一口，在嘴里含了很久，才慢慢地咽下去。

他说：“没什么发生才是最危险的。你知道吗，风暴雨来临之前，海面往往是最平静的。”

就在此时，他们突然感觉到墙面动了一下。

莫非抬头看：“怎么了？”

白学楠看着头顶被压进去的一段墙壁：“通关这里是有时限的。”

就在天花板连接的地方，刚才硬生生被压下去一块，导致地面震动，不少碎石子掉落下来。

莫非：“白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出去？”

白学楠点头，“这里的‘操控者’不会让我们这么简单就通过的。”

白学楠抬头目算了一下刚才消失那截墙面高度，如果顶部的天花板会按一定的规律逐渐下沉，那他们仅剩的时间大概只有一小时五十分钟左右。但是，没有人能保证这个频率是固定的，说不定会突然消失一大截，最后把他们压成肉饼。

莫非表情有点害怕，“白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学楠：“把你刚才捡到的那张卡拿出来。”

白学楠把卡片的图案仔细观察了一遍，竟然发现了一点异常。

这个卡片会在某个特定的角度变换色彩。虽然考虑应该是光线的折射作用，但是，这无疑也意味着一些线索！

莫非兴奋地说，“白哥，这难道是告诉我们哪能出去？这样不是跟指南针一样了吗？”

白学楠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

白学楠把大部分食物和工具都装到莫非身上以后，沿着卡片指示的位置，逐渐走了过去。

之前，他们并不是没有按着‘左手’规则的办法试图从这个迷宫走出去。但是，他刚才用了这个法则试用了一下，结果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也就是说，这里不是一个单迷宫，而是一个复迷宫。

（单迷宫就是只有一个出口的迷宫，复迷宫是由若干个单迷宫组合而成的迷宫，不止一个出口，里面可能会有重复的道路，所以不能用单手法则破解。）

如果这里不止一个出口，那每个出口都通往哪里呢？

白学楠突然想到一种非常不好的答案。如果这里面只有一个出口才是正确的，他们要怎么才能找到？

这时候，白学楠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

莫非立刻过来搀住白学楠，脸都白了，“白哥，你没事吧？”

白学楠捂着头思考：是副作用开始产生了吗？

按规定时间报告完之后，莫非等着白学楠继续背孔雀东南飞，白学楠一直静默在原地，没有反应。

莫非有点不敢想下去，于是提醒了白学楠，小声地说了句：“白哥？”

好在白学楠就是刚才被频繁的耳鸣弄得大脑发昏，很快就回答了上来，“对不起，刚才有点头痛。”

莫非松了一口气，“白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海妖控制了呢……”

白学楠微微一笑，摸了摸莫非的头顶：“你想多了。对了，我们刚才说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