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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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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

梅浅眼皮子一抽,也没在意阿姨这个称呼,语气比较客气,“我在找一个人。”

“小黛……”

几个朋友又望向孙黛,其中一个姐妹悄悄戳了戳孙黛。

“不急,如果是这里的会员我可以让人去联系一下。”

孙黛笑容随和,起身走到梅浅身旁道:“不知道阿姨怎么称呼?”

梅浅:“姓梅。”

“啊,梅女士啊。”

孙黛表现热情,笑眯眯夸道:“你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俱乐部吧?能被人邀请一定很厉害。我们正好要去骑马,不如来场小比赛?项目你选,不过我觉得障碍的话有些危险,还是盛装舞步吧?”

这就过了吧。

几个小姐妹面面相觑,这个人看着不像会马术,别说是盛装舞步,坐不坐得稳还是一回事。而且孙黛是近几年国内唯一入这个项目国际赛事的女骑手,虽说她最近状态不太好,但这一项是还是很强的。

这两个人一比,就像年轻的泰拳达人殴打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

反正比不比都丢人,这个瘪梅浅是吃定了。

“可是,”

梅浅开口了。

她微微抬头,神态和刚刚完全不同,“我还是觉得障碍比较有趣,如果是1.60的障碍的话,就更有意思了。”

话落,坐在一旁的几个人傻了。

孙黛的笑容更是半僵在脸上。

她问:“什么?”

“开玩笑的。”

见状,梅浅笑得灿烂,她的音色本就比较清亮,只是平常习惯压低声调,一旦换上轻快的语气,就算是尖锐的话也让人生不起气,“这种难度对阿姨我来说太高了,不过孙小姐一定能做到,我现在连马都没有,还是低一点吧?”

“好啊。”

孙黛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那我先了。”

梅浅笑容依旧,漆黑的双眸注视着孙黛,那眼神像看玩过家家的小孩子。

孙黛冷不丁哆嗦了下,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一帮人当然不会错过热闹,跟着去旁观。

梅浅已经换好了装束,不长不短的黑发也扎了起来,摘下眼镜,露出整张面容。她不算惊艳绝美,但气质十分干练利索,大方一笑时,有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自然。

孙黛的朋友里有人心软,把自己的爱驹牵给了梅浅,“Valegro以前参加过比赛,它很厉害的。加油!”

“谢谢。”

梅浅笑着牵过马。

“你说她会不会摔下来?”

“会吧”

“琳琳的那匹马脾气太大了。”

“太难了。”

几个人把声音压很低,看着梅浅摸了摸Valegro,接着苍白瘦削的手抓住缰绳,姿态挺拔,透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英气。

难以置信,这匹马今天也太老实了。

“我为什么……觉得她有点帅?”

一个小姐妹喃喃道。

随着梅浅开始跨过障碍,一帮人收起嬉笑,摆正姿态去对待,旁观者也越来越多。她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学过,但梅浅发挥实在是太稳了,就和她这个人一样自然。

哪怕她们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也不得不服了。

不过服归服,孙黛的朋友们更相信自己的朋友。在她们看来,梅浅到底只是个无名小辈,以这场的难度,孙黛一定能拿出更完美惊艳成绩,虐梅浅一波。

没有人注意到,孙黛本人的表情已经逐渐严肃起来。

此时此刻,只有她意识到这个人到底有多稳多淡定,关键是这匹马和她很陌生,这种情况下控制还能近乎完美。

如果换作她,以自己现在的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直视梅浅的气场时,竟自惭形愧。

“梅小姐真厉害!”

等到结束,一帮人才敢大声夸赞。

孙黛回神,也跟着夸赞。

梅浅礼貌一笑,道:“孙小姐一定能做到更优秀。”

“对,小黛最厉害了。”

叫琳琳的女孩儿由衷夸赞。

“这个难度太简单了”,

“小黛可以的。”

“加油!又可以欣赏你骑马了。”

“……”

其他朋友跟着鼓励,眼底全是信任与得意。

孙黛吸了口气,戴上头盔上场。兴许是出于心理作用,她感觉今天初雪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但她没有犹豫,往前过了第一个障碍。

很好。

接下来是第二个。

她可以的。

孙黛稍微调整心态,眼神格外认真。

第二道完美通过。

好。

朋友们在心底欢呼,有人则悄悄记录着这场比赛。

一连跨过几道,孙黛的状态逐渐恢复稳定,她努力做到最佳,距离完美还差六座障碍。

向右迂回,看准障碍。

再跳!

就在她放松之际,一声清响,马腿触杆了。

孙黛眼瞳一缩,还没露出的笑意彻底消失,不由握紧缰绳。

又来了。

她仿佛又看见当初1.60米障碍训练时失败的画面,这对于她来说其实不算什么打击,可一次两次三次……最后连比赛也失败了,这怎能让她不怀疑自己?要知道,她自从拿下过好成绩后就从未失败过。

孙黛想不通自己哪里不够,为什么一次次失败,明明她还是曾经的那个自己,明明她已经更加严格训练自己了。

为什么会这样?

这只是c级障碍而已。

孙黛不允许耀眼的自己陨落,她讨厌落魄失败的自己,因为她知道那副模样很狼狈,就像原本美貌风光的女星过气变丑,最后在街上要饭都没人搭理。

如果褪去了光环,那她还是她吗?还有人支持她吗?

这么想着,她第二次触杆,距离朋友们的期待越来越远。

孙黛咬牙,可以想象旁观者露出失望或者嘲笑的表情。

看啊,平常轻易能做到的项目现在却比不过一个外行,她不行了,早年的灵气耗尽,这么水干脆退出马术界算了。参加过那种级别的赛事啊,居然在这里翻车了。

脑子里有无数的声音在这样说。

眼前的障碍仿佛一座座小山,成为了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

孙黛双手发虚,这种心理如同扩散蔓延的病毒,甚至影响了初雪。

但她必须完成这场障碍!

停顿两秒,她骑着初雪一鼓作气跳过障碍,人群的视线与灼热的阳光一般,令她不敢直视,可脑子里梅浅胜利的笑容又挥之不去。

早就输了啊。

在第三次触杆,距离最后一个障碍时孙黛的心态完全崩溃,她双手逐渐放松,眼前开始发黑,伴随着往外凸出的肿胀感,浓浓的恶心感从胃里涌了上了。

她,坠落了。

孙黛耳朵里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众人捂嘴,不敢相信这一切。

“小黛!”

一声呼喊让梅浅恢复意识。

梅浅有点闷,扭头看向坠马呕吐的孙黛。迟疑了一秒,走过去扶起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小姑娘。

出于礼貌,她从包里取出纸巾递过去。

“恭喜,你赢了。”

孙黛没接纸巾,还是一脸倔强。

“我没有赢。”

梅浅估摸应该是宋婉苓或者另一只鬼做了些什么。

她淡淡反问,“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轻松很多?”

“轻松?”

孙黛声音有点发颤,感觉这个人简直是魔鬼。

她已经这么丢人了,有什么好开心的?

难道,滚到地上呕吐是很开心的事吗?

梅浅觉得对方钻牛角尖了。

她道:“我只知道,越怕犯错就越会犯错。成功是一种经验,那失败就不是了?你不也是那么走过来的?还是说,你觉得你的对手从没有犯过错?仅仅一次,就彻底让人失望了吗?”

孙黛觉得这话嘲讽尖锐,可又无话可说。

她喉咙很疼,紧抿的双唇挤出呜呜声,缓了半天,对梅浅说出一句“对不起”。

“小黛你没事吧!”

“你是不是中暑了?”

“没事吧?”

朋友们涌了上来,眼底全是紧张与担忧。

“我输了……”

看着担心自己的人,孙黛热泪划过脸颊,最终还是哭出了声。

“没有的事,你肯定是身体不舒服。”

“对呀,你平时最坚强了。”

几个小姑娘围城一团安慰着朋友。

“对不起,对不起。“

孙黛眼泪像滚落的豆子,她把头低埋,不断重复着:”让你们…失望了。”

朋友们不知道梅浅说了什么,但看着朋友哭泣,她们受那股情绪感染,眼眶也跟着泛红。

“什么失望,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牛逼的!”

“输了就输了,你又不是神仙,下次再狠狠一次不好吗?”

“你忘了,这段时间任莱一直在给你打气啊,她失望了吗?”

听着这些话,孙黛不禁嚎啕大哭。她抱着朋友们,终于把脆弱失败的一面展露出来,眼泪、鼻涕和汗水混杂了积累在心底的不甘与压力,看起来很丑却又格外真实。

当她隔着模糊的泪水正视这一切时,她终于又找回了曾经的初衷,内心再次强大。

只是因为喜欢,因为身边有人支持。

梅浅还是头一次发现自己说鸡汤这么管用。事实上,孙黛的问题很明显,只是没人敢说而已。

当然,她主要还是来找任莱的。

等到一帮人哭完,梅浅才道:“孙小姐,可以来聊聊么?”

“可以。”

孙黛换了衣服后才跟她去私聊。

“其实我有个疑问。”

孙黛问:“梅小姐真的抄袭了吗?”

梅浅:“如果我说自己被抄袭污蔑你信吗?”

孙黛不知道,网络上的消息太杂太乱了。

“我知道你是小莱和任莱的姐姐。”

她没有再问多余的问题,开门见山道:“但是,你最近还是不要找她了。”

梅浅:“她在你家?”

孙黛道:“不知道,但她好像因为什么事想离家出走……”

梅浅道:“我打算把她和任莱送去锻炼学习一下。”

孙黛恍然:“难怪她会跑。”

“你觉得我在害她吗?”

梅浅反问。

孙黛摇了摇头。

梅浅:“作为朋友,你打算让她废下去?”

“当然不是。”

孙黛也不知道怎么说,但她觉得,以任家的财力和人脉,姐弟俩上不上学问题都不大。

梅浅:“你觉得她的未来是怎样的?”

孙黛一时脑补不出朋友有什么未来,可当她想到任令那样挥霍,任莱还迷恋渣男,恐怕有些麻烦……

梅浅:“我不是逼她,而是让她明白一种生活态度。”

“生活态度?”

孙黛不太理解。

梅浅:“非要到无法选择的时候再改变吗?”

孙黛也这么觉得。

如果任家叔叔阿姨出了什么事,以这两个人的性格,绝对会坐吃山空,如果再惹出什么事的话,以长女一家的思维,肯定不会管的。

孩子之间经常会为了所谓的义气包庇朋友,但如果真为任莱好,她必须站在理性不讨好的那一方

最终,孙黛还是叛变了。

……

“啊!!!孙黛,我恨你!”

当梅浅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任莱气得像发疯的狒狒,内心那叫一个悲凉。

“小梅姐是为你好。”

孙黛表情无奈。

“姐?她什么时候也成你姐了?”任莱对孙黛的态度吓了一跳。她当然知道梅浅是为自己好,可她不喜欢这种好,也见不得别人这种态度,好像自己很了不起。

梅浅也不废话,问:“任令在哪里?”

任莱:“我是不会说的!”

孙黛劝道:“你就说吧。”

任莱:“打死我都不说。”

“真的吗?”梅浅不信。

任莱:“真的!”

梅浅却道:“那任令亏了。你这不叫背叛,叫有福同享。”

任莱望着她,发现好有道理!

“任莱你卖我!”

当两个人找到他时,任令愤怒极了。

任莱道:“任令啊,姐姐是为你好。”

“艹!”

任令翻了个白眼。

干啥不行,坑弟弟第一。

上车后,两个人谁也没找谁说话,梅浅夹在中间,看了下时间,问:“明天还跑吗?”

任令语气狂妄:“你觉得呢?明天我俩直接坐飞机。”

梅浅点头:“好,回去我叫舅舅舅妈把你们零花钱没收了。”

任莱瞪大眼,恨不得一把掐死弟弟。

“我说姐,梅姐,我亲姐。”

任令有气无力道:“你干嘛跟我们过不去?”

梅浅:“你觉得是过不去吗?”

任莱:“对。”

梅浅点点头。

她从不重男轻女或者重女轻男,抬手就给了这俩哈士奇一个大嘴巴子,只是力气不怎么大。

“艹!你他妈打我!”

“妈的,我爸妈都没打过我!”

姐弟俩顿时炸了,一个勒她脖子,另一个揪住她的外套,场面极度混乱却没真动手。

梅浅却不着急,笑着道:“好了,我们现在讨论一个问题。你们觉得打脸是疼还是羞耻?”

“你疼不疼!要不我打你试试?”

任令一脸委屈。

梅浅却很正经,“不要那么野蛮,我们要讲道理。你们如果觉得有问题可以提出来,为什么要逃跑呢?还有,你认为去另一个地方有什么不好?”

姐弟俩被问得一愣一愣,认真思考起来。

任莱:“如果我们说不去,你觉得会有人听吗?”

梅浅:“你能拿出合理的理由,那我同意你们不去。还有,如果那个地方真的不适合你们,也不会强制你们留下。”

任莱:“那你告诉我哪里好?我为什么有福不享,要跑到那种地方受苦?”

梅浅看似苦口婆心道:“没有回报、成长和价值的辛苦才叫吃苦。你以为的福是谁给你的?自己付出精力和汗水,然后收获经验和价值,这不是很有成就感吗?为什么不尝试一下独立向上的感觉?”

“小浅姐你别开玩笑了!我的事不用你们管,而且我哪里不独立了,我也一直很努力向上付出啊,你告诉我哪里努力了”

任令狡辩着,自以为占领高地。

梅浅故意道:“可你们不好好学习,未来怎么办?”

“不会吧?你觉得我们会找不到工作???”

姐弟俩到底还是年轻,很快就中了梅浅的套。

“所以,你们还是要靠舅舅舅妈?”

梅浅把眼镜扶正,接下来的话有些刻薄:“虽然是父母,可你们觉得这两个人为你们付出那么多是应该的?不得不说你们很棒,打算用啃老回报父母,这真是感天动地了。又怕辛苦又不想努力,还口口声声说独立,你告诉我你独立在哪里?独立在靠父母?独立在以后啃老?独立在你爸善后?

拿不出一点能独立的资本,还满脑子都是不劳而获。思考一下,任之为什么认为你们烂泥扶不上墙?别人一巴掌下去,难道你们只会觉得疼而不是耻辱吗?”

“嘁!”

任莱和任令脸上火辣辣的,可还装不在乎,做鬼脸掩饰着什么。他们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甚至为自己的性格和与众不同而自豪,可这东西在别人眼里……

很傻逼很中二。

姐弟俩感觉闷闷的,心里有点喘不过气。

“你们以为自己任性的资本是什么?我找你们一天又是为什么?那是因为有人在乎你们。我尊重你们的想法,也欣赏你们的性格,也知道没有人愿意听大道理。我不是圣人,只是站在亲人的角度忍不住说一些废话。”

这场对话完全在梅浅掌控中,等铺垫完了,她这才说出关键:“不如这样,我们来打个赌。你们不是要独立吗?如果你们做到了,我就找舅舅舅妈取消这次的事,反之,听我的。”

“什么事?”

姐弟俩的眼睛亮了起来。

梅浅道:“明天下午八点之前,你们两个人都能挣到一百块,前提是不依靠父母朋友、同学以及认识的熟人,必须自己打工挣,关键是挣。”

“嗨!才一百块钱。”

“一百也是钱?”

姐弟俩很喜欢挑战,一口答应这件事。

梅浅没吱声,只是笑了笑。

……

“小浅。”

把两人送回家,梅浅刚要离开,舅舅叫住了她。

舅舅道:“你等等,我们一会带你去看房子。”

“看房子?”

梅浅不解。

舅妈叹气:“你这孩子真是什么都不说,一套房子又不算什么。我们昨天不放心,找人打听了一下,你怎么真住那种鬼屋呢?”

梅浅也不再否认,道:“你们不用担心,那栋房子其实没有那么邪门。”

舅妈脸色都变了,“你不懂,开始没事后面一定会有事,否则你爸妈……”

舅妈话说一半断了。

“我爸妈?”

梅浅看向舅妈。

“唉。”

舅舅叹了口气。

舅妈借机转移话题,“走吧走吧,我们现在带你过去挑挑。”

梅浅摇了摇头,道:“不用,舅妈我真的没事。”

“你要相信我们。”

舅妈语重心长,眉头快皱到一起。

梅浅当然相信,课她已经答应那帮厉鬼的要求,同时还被神秘组织盯上,现在突然反悔怕是要凉。

舅舅舅妈又苦口婆心劝了半天,可她态度就是不变,性格温和的两口子本来就不擅长劝人,最后只能放弃了。

“我爸妈是不是和那栋洋馆有关系?”

趁两人喝水,梅浅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闻言,舅舅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没出声。

过了许久,他才从书房拿出一本残旧的密码本。

“这是你爸妈出事前几天交给我们的,说:如果有一天你去了宋氏洋馆,就把这个交给你。当时我还没在意,现在想想……”

“当初他们也跟你一样,说住在那里不会出事,可结果呢?”

接过密码本,梅浅心情复杂。

今天的话对她来说信息量有些大,假如她还过着普通的社畜生活,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事。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难道比洋馆还危险的存在是这个?

如果父母那时候就接触了宋氏洋馆,时间线不正好和宋婉苓说的对上吗?

还有她搬家那天,余有志夫妻还变成她父母的模样吓自己,动作语气和记忆中都很像。

梅浅打算回去好好消化一下。

她谢绝夫妻俩的挽留,独自回了洋馆。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

路上梅浅买了些面和饺子,整个人又饿又困,只想快点拦下一辆车回去。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微微振动。

又是谁?

梅浅揉了揉眉心才掏出手机。

屏幕显示,一个叫赵白的人分享了自己的位置,随后又对她发起视频聊天。

早餐店老板娘的儿子?

梅浅表情疑惑,点击接通。

“姐!姐!”

视频里赵白嗓子有点哑,表情也很惊恐。他身旁还站着以王鹏为首的小混混,他们面色煞白,尖叫着喊救命,背景还伴随着拍球的声音。

“怎么回事?”

梅浅察觉不对,打算挂断报警。

“有鬼!这里有鬼!梅浅姐你快救,快,我,呢,来,呀……”

赵白表情快哭了,话说到一半视频也越来越卡。

“梅,快,救——”

依稀听清三个字,视频却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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