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厉璨月的脸歪到一边。
“陛下!”
“大胆!”
白堞睁眼,瞳孔中闪烁着尚未褪去的迷茫。
看着像自己越来越接近的脸,条件反射一巴掌挥出去。
但很快,他就认出了眼前的厉璨月。
这是?厉璨月?
他,打了厉璨月!
他竟然…他竟然打了厉璨月!
白堞的心脏猛地一跳。
厉璨月的眼神则瞬间变得冰冷如刃。
厉璨月握住白堞的手腕,手指的力度足以让白堞感受到他的力量。
“一醒来,就对你的救命恩人亮出爪子?”
他的肌肉紧绷,身体僵硬。内心却是浪潮汹涌,激动不已。
啊啊啊啊,任务,他的任务应该就要完成了吧!
这样想着小脸上满是决然:“你杀了我吧。”
厉璨月的手抬起,白堞的眼帘迅速垂下,他的身体本能地蜷缩起来,就像是一朵在暴风雨前摇曳的花朵,一只手条件反射地护在了胸前,准备迎接疾风骤雨。
厉璨月看着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觉的有点好笑。
厉璨月其实在白堞抬手的一瞬间,下巴就轻轻的偏离了。
动作不大,难以察觉,却恰好让那即将落下的巴掌落在了别处。
白堞的手劲实在是小,像个小奶猫。
听着响,但实际上一点伤害都没有,更别说打在了他颈侧。
软绵绵的力道,手指划过脸颊指尾又轻轻扫过了他的脖颈。
流下了一串微妙的感觉,像是挑逗又像是安抚。
他把人拉过来,捏住白堞纤细的手,轻轻捏了捏道:“别怕。”
“肯定吓坏了吧,朕不会怪罪你的。”
白堞惊讶地睁开眼睛,抬起头,他的目光中并没有预期的惊喜,而是充满了困惑。
沉默片刻之后,他的视线转向一旁,那里同样湿透、显得楚楚可怜的宋玉致,却被无情地晾在一边。
白堞:“......”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既有失望,也有不解。他感到泄气,同时脑海中充满了疑惑。
有点不太明白厉璨月在想什么了。
为什么打了皇帝,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还要担心自己?
本来放着自己的妃子不救,先将自己从水中捞出就已经足够奇怪了。
哎,只差一点点,任务就能完成了。
系统先生在他跳入水中的那一刻就屏蔽了他的五感,让他无法感知呛水的痛苦。
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
真不知道厉璨月怎么想的。
难道是因为舍不得那6000两黄金?
他陷入了沉思。
或许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吧?
毕竟他还有用,死掉确实可惜。
宋玉致的心凉透了,在那个危急时刻,皇帝的第一反应是救了别人,而不是他。
旁边的侍卫们全神贯注地待命,有的甚至已经拔出了刀剑。
面对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居然在皇帝面前放肆,简直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然而,当白堞从厉璨月的坚实怀抱中缓缓抬头,那如妖精般精致的面容逐渐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仿佛是天地间最纯粹的美丽在这一刻降临人间。
他的眼睫毛长而卷曲,每一根睫毛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羽扇,轻轻颤动,眨眼都透露出不经意的风情,那双眼睛清澈透亮,如同最纯净的湖泊,映照出星辰的光辉,美丽非凡。
侍卫们一个个如同被定身,目瞪口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撼。
有的侍卫甚至忘记了手中还紧握着刀剑,那些本应锋利无情的武器,在此刻变得无关紧要,像是被遗忘的道具,无声地垂挂在他们的身旁。
厉璨月何其敏锐,他的目光如同一只盘旋在高空的鹰,锐利而深邃,他的视线横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感受到那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其中的威胁,侍卫们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慌忙低下头,心中涌起一股后怕,也不敢肆意地盯着白堞看下去。
随着他们的头低下,心跳也逐渐平复,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们恍然,心中暗自惊恐:他们怎敢对皇帝的人心生觊觎?
然而,也有那么一两个胆子大的,或是太过沉迷于那份美,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堞。
在心中想着,这样的人,哪怕只是多看一眼,就算是因此丧命,也觉得是值得的,哪怕是死,也是心甘情愿。
下一秒,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那声音划破了沉默,让所有人的心都一震。
只见那名胆敢直勾勾盯着白堞的侍卫,用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痛苦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皇帝厉璨月的声音冷漠,:“这双眼睛既然不懂得珍惜,那朕就替你收了它。”
他的话语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充满了压迫感。
侍卫们瞬间噤若寒蝉,不敢再有丝毫的放肆。
他们低下头,退开一段距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皇帝对于白堞那份特殊。
宋玉致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他的拳头在不知不觉中捏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他的心态在无声中发生了转变,从最初对皇帝的失望,转为对白堞不一样的情愫。
宋玉致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明明知道他不会游泳,却在听到呼叫,毫不犹豫地朝他而来。
这样的举动,让他不禁心中一暖。
没事就好,只要他没事就好。
这时没有意料到的突变发生。
旁边的奴婢突然开口,声音虽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皇上,奴婢要告发…”
这句话如一滴水滴入滚烫的开水,全场的视线瞬间被吸引过去。
等待着接下来的话语。
宋玉致迅速反应过来,他的手猛地伸出去,紧紧捂住了春禾的嘴巴,阻止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宋玉致的眼神含着警告,她恶狠狠地盯着春禾
他没想到平时最聪明的春禾居然在此时给他搞事情。
他眼神中的寒意让春禾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他不明白娘娘为什么突然这样。
平时他不也是这么告状的吗?
宋玉致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告诫她: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春禾在娘娘的威胁下,在厉璨月的虎视眈眈中骑虎难下。
春禾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这不正是绝佳的告发机会吗?
只要他开口,皇上一定会相信是白堞把妃子推入湖中的。
原本,宋玉致的计划也是如此。
一开始,他只是想找个机会不小心将白堞撞入湖中,以此除去一个潜在的威胁。
然而,当自己意外失足掉进湖里时,他立刻改变了计划,打算诬陷白堞是凶手。
但是,现在他的心思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可能是刚才白堞毫不犹豫地跳入湖中救他的画面,一直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心中的恶意消融。
厉璨月的丹凤眼微微上挑,在争执双方之间游移,他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小插曲颇感兴趣。
他轻轻抬起手,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妃嫔,放开他,让朕听听他想要告发什么。”
宋玉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缓缓放开了捂在春禾嘴上的手。
他退后一步,眼神中既无奈又晦涩,而春禾则趁机大口喘息。
“说吧,”皇帝厉璨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你有什么要告发的?”
春禾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刚才宋玉致的态度已经让他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他的目光在皇帝和宋玉致之间徘徊,最终鼓起勇气,声音颤抖地说:“皇上,奴婢...奴婢看到...”
全场凝神,所有人的注意力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宋玉致的眼神则变得愈发紧张,他紧紧咬着下唇。
春禾指着白堞道,“奴婢,奴婢看到是他推娘娘下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