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荣臻听完，抿了抿唇角，Alpha不经意抛出的话语，对她而言诱惑力太大了。

向木然是S+的Alpha，如果能提取到她的信息素，对于高阶Omega抑制剂研究无疑是极大突破。只是，给Alpha提取信息素的过程，会让ALpha经历很大的痛苦，这也是为什么Omega抑制剂很难攻克的主要原因。

“小向总，受试过程很痛苦，会用提取器扎入你的腺体，抽取腺液，我建议你不要尝试。”荣臻垂眸，认真又专业的说道。

“这个我了解。”向木然狭长的眼眸，一挑，云淡风轻。

“我帮你安排一个研究员。”荣臻深吸口气，向木然愿意为了医学献身，让她动容。Alpha信息素提取，一般会由beta来完成，因为期间会分泌ALpha信息素，无论对Omega还是Alpha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我选你。”向木然抬眸，对上荣臻。

Alpha把嚣张的企图心写在脸上，面上却说的有理有据。

“这个过程对我来说很痛苦，如果你来帮我，我会好受点。”Alpha淡定自若的靠在仪器上，仰着下巴，倪着眼眸看她，高傲慵懒。

荣臻咬了咬唇，如果换作别的Alpha提出这样的要求，她都可以去AO法庭起诉她，骚扰S+Omega的重罪。可是，眼前的Alpha，是昨天深度标记过的她的Alpha。

而且，向木然说的没错，她来的，肯定能减轻她的痛苦。

荣臻清洗完手，带上手套和口罩，慢慢走向向木然。她的嗓音温柔，好像怕把Alpha吓跑了。

“我会轻点。”她有点心疼向木然。

“好。”向木然偏头，配合着荣臻的动作。

荣臻看着向木然，不知道Alpha是故意，还是不熟悉取测流程。她没有主动解开领口的扣子，乌黑的长发缠绕在白皙的颈脖上，有一种禁欲破碎的美感。

跟昨晚一样，不主动，不拒绝。

却透着一股又野又坏的气质。

荣臻解开向木然衬衫的领口，白皙细腻的颈脖，一点点的露出，她体贴的帮Alpha将缠绕在脖颈处的发丝捋到一侧，Alpha后颈的腺口处贴着一枚烫金的抑制贴，矜贵华丽。

Alpha信息素收的很好，一点也没散出来。

这么近的距离，荣臻也没有闻到信息素的味道。Alpha是领地意识强烈的生物，Alpha的腺体更是不容外人触碰。

一般这种情况，都会给Alpha注射一些镇静剂，然后再进行提取。

“需要注射镇静剂吗？”荣臻声音温柔，征询着向木然的意见。

“是你的话，没关系。”向木然看着荣臻，眼眸里透着几分深意。

“帮你取下来。”荣臻假装听不懂其中含义，淡然的说道。

“有劳了。”向木然眼眸深了深，滚了滚喉咙，嗓音沙哑。荣臻的手指隔着冰凉的手套触碰到她脖颈处的肌肤，对于Alpha而言，Omega的行为是犯了大忌，可她却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一如昨晚，荣臻将温热的唇印在她的脖颈处，撩起星星火源。

Alpha的抑制贴被轻轻扯开，腺体发育完好，充斥着成年Alpha的气息，幽蓝色的海洋，咸湿的信息素扑面而来，势必要卷着Omega一同坠入深海中。

但很快她就收了起来。

“正常的本能反应。”

荣臻握着提取器的手，一怔，信息素本能的想要迎合Alpha，甚至渴望像昨夜那样的疯狂。眼前的Alpha，相当克制。如换作其他Alpha，被S+Omega接触腺体，信息素早就泛滥成灾了。

白炽灯烤的荣臻眼神虚晃，嘴唇有些干涩，她只有加快进度。

荣臻的手法很娴熟，针管进入腺体时，疼痛感很轻，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很快就离开了。

“荣教授，手法卓越。”向木然摸了摸后颈，有点麻麻的感觉，却没有疼痛感。

荣臻转身将提取的腺液装入试管里。

“之前帮Alpha做过这类的提取吗？”

“没有。”荣臻垂眸，Alpha会释放出信息素，这对Omega而言很不安全。特别是S+Omega，所以她平日里会尽量少的接触Alpha。

“我是你的第一个ALpha。”向木然掀起眼皮，一语双关，意味不明。

“小向总，你要亲自操作吗？”荣臻假装没听懂，将试管放入仪器上，轻声问道。

“好，你教我。”向木然眨了眨眼，差点露馅了。她端正的坐在操作台上，像是认真听讲的学生。

“蘸取腺液，一点点的滴到试剂片上。”荣臻低眸，语气很轻，温柔耐心。

“速度越均匀，提取的信息素越纯。”

“是这样吗？”向木然捏着试管的挤压装置，抬眸看着荣臻。

“手握稳，抬高点。”荣臻轻抬着向木然的手腕，帮她调整姿势，两人的距离很近，从远距离看去，像是荣臻环抱着向木然，卷翘的长发扫到向木然的手背上，酥麻的，像蚂蚁再爬。

“好了。”向木然淡淡的道了句。看着被她提取完的试剂片。

“滴滴滴。”仪器响起，提取信息素纯度100%。

向木然脸一僵，本想漏点破绽出来，可身体本能的条件反射不允许她有任何失误。

“小向总，很厉害。应该不是第一次吧。。”荣臻桃花眼掀起，看向向木然，一语双关。昨夜这人挺凶，又野，一点也不青涩，更多的是Alpha在主导。如果，昨夜向木然不表明身份，她真不相信，这个Alpha只有十八岁。

“是天分。”向木然难得一本正经，认真严肃的解释道。

实验室在地下一层，没有黑夜白天的区分。向木然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荣教授，你教了我这么多，我请你吃个饭。”向木然看向收拾好实验室台面的荣臻，说道。

“我喝营养液。”荣臻淡淡回道。

“...”向木然哑然。她曾经在书本里看到过，有一类AO只喝营养剂，不进食，克制生理上的饥饿需求，从未能降低自己对信息素的需求，这类AO拥有极强的自控能力，克制力达到峰值。

“小向总，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家。”荣臻拧起包，从包里掏出一袋营养液，小口喝着。

“这东西好喝吗？”向木然目光盯着荣臻手里的营养剂，不言而喻。

“给你。”荣臻从包里掏出一袋营养液。

“谢谢。”向木然起身，接过。冰冰凉的营养液，喝到嘴里有一股苦涩的药剂味道。但很快饱腹感冲击着她的大脑，提醒着她，已经进食完成了。

这玩意和人工合成抑制剂一样，能短暂解决生理上的需求。

夜深了，实验室的人都走光了。

回廊上，向木然和荣臻一前一后的走着，荣臻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早上又丢下她一人跑了。

明摆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想负责任。

向木然骨子里是高傲的，人家不理自己，自己也不能死乞白赖的上杆子倒贴，这样求来的感情太廉价了。

她只当荣臻是记忆中温暖细腻的大姐姐。

昨夜是荣臻主动开的头，自己也因为喝了酒，没抵抗住诱惑。

两人关系发展成这样，是向木然从未预料到的。

深度标记的时效是48小时，等时效过后，她再冷静思考一下，这是她人生中最脱轨的一次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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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向木然驱车去了六十公里开外的实验室。

沐橙早已恭候多时，等向木然一到，两人进入了实验室内，向木然利落的披上白大褂，带上口罩，与沐橙一同进入培养室。

“细胞指标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比上一次实验纯度高出了5%。”沐橙将实验结果递到向木然手里，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

向木然翻阅着实验结果，唇角勾起愉悦的笑容。当初自己没有看错人，沐橙在细胞研究上天分惊人。

“老大，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重组细胞序列，让你的信息素回归正轨。”

“嗯。”向木然淡淡的应了声。

自十六岁分化成S+Alpha后，她便开始不正常。她无法像正常Alpha被Omega信息素所吸引，相反，她对Omega信息素有重度的排异现象，症状严重会窒息休克。这个秘密，她一直藏的很好。如果被向家人发现，不但她继承人的身份不保，还会被向家当做一颗弃子，作为研究试验品送给军方。

就像她的妈妈，向木然垂眸，眼底染上一抹阴郁，很快又逝去。

“沐橙，你帮我做一个全身检查。”

“好。”沐橙把向木然带入检测室。

当沐橙把信息素提取器扎入她的腺体时，向木然蹙眉，啧了一声。

“老大。。。”沐橙撑大眼睛，她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受伤，天才都是骄傲自负的。以前，她给向木然提取信息素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个反应。

“差点意思。”向木然掀起眉，对上沐橙，作为荣臻的亲传学生，怎么连荣臻的百分之十都没学到。

“我提取信息素的技术！在X城，哪怕是全国，我都是数一数二的。”沐橙放下提取器，说起学术专业，她充满自信。

“哦。”向木然垂眸，悠悠的应了声。那要看和谁比了。和荣臻比，就差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