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悦萌恍惚了一下，觉得眼前这对AO赏心悦目，很登对的感觉。

“小向总，荣教授，我先走了。”悦萌感谢荣臻替她解围，转身离开了。

向木然解开衬衫扣子，轻松了口气，好在悦萌心思单纯，没有刻意释放信息素，不然，她要当场发病了。分化后的这些年，她一直刻意回避与Omega近距离接触。这次确实是因为喝了酒，又对实验室的人放松了防备，才把自己陷入绝境之中。

以后决不能掉以轻心。

“你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荣臻觉察到向木然的变化，轻声关心道。

“喝了酒，胃难受。”向木然扯了扯唇角，随便找了个理由。

“胃疼不是小事，持续多久了？”荣臻抬眸，拿出医生的架势，关切的询问。

“不是大事。”向木然敷衍着道，没想到她随口一说的借口，被荣臻真当成了事情来关心。

“稍等。”荣臻转身向旁边的自动贩卖机，细长的高跟鞋哒哒的踏在地板上，流露出主人急迫的心情。

向木然看着她的背影，心尖弥漫起一股暖意。

原来，被人在乎，是这样的感受。

好想将这样温暖的荣臻，占为己有。

“喝下去，胃会舒服点。”荣臻帮向木然扭开瓶盖，递了过来。

“草莓牛奶？”向木然掀起眼皮，意味深长的看着荣臻，粉红色的小瓶子，与她整个人反差巨大，违和感十足。

“以为我还是七岁吗？”荣臻记得，她小时候的喜好。

“七岁的时候，你很乖。”荣臻桃花眼抬起，想从成年的向木然身上，看到她小时候的影子。

小时候的她，眼眸清澈，又粘人又乖巧。

荣臻边界感很强，不爱交际，可对向木然多了天然的亲近感。

“乖有什么用。”向木然嗤笑了笑，小时候的她被向天言和贞环莹欺负，被向署严厉的责骂。

示弱，只会被他们嫌弃和唾骂。

“乖，就会招人喜欢。”荣臻桃花眼眨了眨，露出温暖的笑容。虽然，向木然不需要乖巧就招很多人喜欢了，可，那样的向木然，就像是耀眼的太阳，通过消耗自己，来照亮别人。

活着，太累了。

还不如乖一点，做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偶尔示弱，收起锋芒。

“我乖一点，你会喜欢我吗？”向木然弯下腰，用仰视的角度去看荣臻，桀骜不驯的苍鹰，在驯鹰人的哨声中，展露出温顺的一面。

如她所料，没有换回任何的答案。

荣臻只丢下一句，你醉了，然后快步往外走去。

向木然看着荣臻的背影，眯了眯眼眸，阴霾一片。

上了车，向木然报了个地址，是一家公司附近的酒店。

荣臻没有多问，发动了汽车。

路灯忽明忽暗的打在向木然脸上，她从沉默中发出声音。

“我从向家搬出来了。”

“马上要开学了，我会住校。”

“住校挺好的，多和同龄人交流，大学时光只有一次，很美好，要珍惜。”荣臻想起自己的大学时光，不免多了些过来人的感慨。

“荣教授的大学时代很多人追吧。”向木然偏头，看着认真开车的荣臻，悠悠的问道。

“记不清了。”荣臻握着方向盘，语调悠然。是真的记不清了，那时候，她的心里只装着一件事，研发出副作用最小的Omega抑制剂，让Omega能摆脱热潮困扰。所以，她也因此错过了享受快乐的大学时光。

“荣教授，喜欢什么样的人？”向木然的话题，一个比一个超纲。

“...”荣臻抿唇不言。向木然的问题超过了成年人的界限，何况两人还是发生过深度标记关系的AO。

车子停在酒店楼下。

“胃好些了吗？”荣臻解开安全带，观察向木然的脸色。

“好多了。”向木然轻声道。

“早些休息。”荣臻温柔的笑着，关心的说道。向木然最近太累了，管理公司的压力很大，再加上向家的家事，也是一地鸡毛。

向木然整个人消瘦了一圈，Alpha仗着骨架子大，衬衫稍稍改良了肩宽和腰线，以为旁人发现不了，荣臻一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点破。

“你的热潮期是不是又来了。”向木然掀起眼皮，对上荣臻略显错愕的表情，眼神锐利，像是一把利剑，挑破了两人这层纸。

“我有闻到。”特别是在车内，特别是当她问起，荣臻喜欢什么样的人时，那股幽兰的花香，透过抑制贴，一股股的钻入她的鼻息。

与香水的味道不同，那是极具诱惑力的香气，像鱼饵似的勾着身边的猎物。仿佛在告诉眼前的Alpha，她需要的就是自己。信息素是比内心更真实，更直白，表达着渴望。

“你该下车了。”荣臻桃花眼颤了颤，极力保持着语气的冷静。

“不要回避我，好吗？”向木然倾身靠近，Alpha没有释放信息素，可这样的距离，足以让荣臻紧张。

炙热的呼吸铺洒在荣臻的脸上，她的目光无处安放，不想直视向木然的眼睛，只能落在她的唇上，弧度优美，微薄的唇，热热的，带着淡淡的酒香。如果亲上去，会不会让她体验到醉生梦死的感觉。

荣臻滴酒不沾，却有点想要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