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中间的小宝宝看镜头,3,2,1,好勒!”
摄影师咔嚓一声,留下了梁家唯一一张全家福。
“我看电视上的人毕业都是穿一件黑色的袍子,为什么姐姐不是啊?”小女孩疑惑的仰起头。
“因为姐姐读的是警校啊,毕业了要当警察的,当然要穿警服。”梁尚秋摸着小女孩的羊角辫,捏了捏她的小肉脸。
“姐姐是警察!就是抓坏人的!”
“当然,姐姐要把全世界的坏人都抓起来,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们时莺了!”
两姐妹在一旁玩耍,梁远风今天第十二次看表,第二十次看手机。
“差不多要结束了吧,我还有点儿事……”
梁尚秋的笑容几乎是马上就收了起来,她站起身,打算送父亲离开。
“老梁你怎么回事,什么事有闺女毕业重要,你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后推,走我们一家人去吃个饭。”
舒红看着梁尚秋垮下来的小脸,十分心疼,她抱起小女儿,推着丈夫往外走。
她的另一只手还挽着梁尚秋的胳膊,一家人也算有说有笑的往校门口走。
梁远风的司机老陈等在门口,看到他们出来,赶忙上前。
“梁总金宇那边催了三四次了我们……”
舒红瞪了一眼老陈,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看眼色。
梁远风看向梁尚秋,她拿开舒红挽着自己的手臂,退到一旁朝她们挥挥手。
“吃饭就不用了,谈合作的事情重要,你们回去吧,我去找同学玩儿。”
“姐姐,姐姐。”梁时莺趴在妈妈的肩头,小手不住的朝梁尚秋抓。
“秋秋和我回家吧,红姨给你做吃的。”
“不用了,你们玩儿去吧,我今晚学校有会,来回时间太赶了,等我彻底毕业了再回去。”梁尚秋摸了摸妹妹的手,和他们说再见。
看着他们融入车流,梁尚秋将警帽扔给同学,自己跑去了隔壁。
她就说这群学霸们做事拖拖拉拉,她们警校毕业照都拍完了,这里还在摆队形。
梁尚秋一眼就看到了最后一排的江与砚,他高高瘦瘦又白白的,人群中最是亮眼。
江与砚就在架子的最高处看着自己女朋友躲在大树后面傻笑。
“我去,江哥,那是嫂子不,第一次看嫂子穿警服,真帅啊。”
“少花痴,牙收回去,看镜头。”
总算等他们拍完,梁尚秋站在树荫下,高贵的伸着手,等着江与砚来牵。
“请,公主。”
“我们去吃烤肉好不好,我看上东门那家烤肉店好久了。”
晚上九点,江与砚扶着摇摇晃晃的梁尚秋出了店门,往学校走。
梁警官刚刚在包间里开了两个小时的个人演唱会,嗓子都唱哑了。
路上车子太多,江与砚干脆直接将她背了起来。
“别动别动,宝宝,手搂在我脖子上,趴下来。”
梁尚秋听话的环住他的肩膀,小脸贴在他的脖子上。
“你这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差,两瓶不到,醉了。”
“我才没醉,我清醒着呢。”梁尚秋嘴硬。
“不过倒是和高中时有进步,不会一喝醉就抱着别人哭。”
“你想看我哭啊,没门,我告诉你,我毕业了,以后就是正式的警察了,我要……”她支起上半身,对着天空挥着双臂,“我要,荡尽天下不平之事!让罪恶无处隐藏!”
“好,好,好。”江与砚笑着回应她。
警校门口的柳树枝随着风轻轻摇晃,又收藏了一个雄心壮志。
“我保证,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秉公执法,清正廉洁……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
距离入警宣誓已经过去了半年,梁尚秋坐在小桌子后面,是不是打着瞌睡。
今晚轮到她值班,在这个小派出所里,她祈祷今晚没有奇葩事件。
“小梁啊,去里面睡一觉,大晚上的没啥事。”她师父拿着已经掉漆的保温杯,披着棉大衣走过来。
“不用了师父,这天睡也睡不踏实,过一会儿东面的大娘还要来还铁锹,我得接待她呢。”
“那行,你盯一会儿,我进去眯一下子。”
梁尚秋在腿上裹了个毯子,独自坐那发呆,时不时看看手机。
这个点儿,江与砚应该马上就下课了,他们说不定还能聊两句。
梁尚秋自封最惨女朋友,高中时跨班恋,大学时跨校恋,等到她毕业上班了,江与砚又出国读研,直接跨国恋。
说男朋友男朋友就来,梁尚秋的手机一亮,
“晚上好啊小球球,今天这里还是阴天,中午买了一份沙拉,吃得很饱。”
“不好,今天又是夜班,冷风从门缝往里钻,我身上裹了三条毯子。”
“在基层还要多久啊,门不能维修吗?”
“谁知道还要多久呢,已经没有人理我了,还有那个门,就是勉强活着,每次开关的时候都会掉些零件下来。”
“太辛苦了我的宝宝。”一想到梁尚秋被冻得冰凉的小手,江与砚就快要心疼死了。
“我先不和你说了,有人来了。”
放下手机,梁尚秋自身招呼大娘,
“大娘好,铁锹给我就行,您快回去休息吧,太晚了。”老人耳朵背,她喊得声音很大。
“这闺女好啊,办事利落,让人舒坦。”
“我们就是为你们服务的啊,都是应该的。”
一路把大娘送到路口,梁尚秋发现这外面居然比屋里还暖和点。
这是她来到达安县的第五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