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总觉得裴盛在盯着他，好似在防止他做出格的事情一样。
顾临把手机放在另一边：“我还没看呢，等回去看。”
他现在可是学聪明了，才不会露出马脚给他抓。
裴盛瞧他眼底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有种小笨蛋学坏了的感觉。
“顾临，去洗手间吗？”楚榆朝他问道。
顾临莫名有种小姐妹手拉手去约着去洗手间的感觉。
但是为了讨好面试裴盛的领导，他还是很乐意地点头了。
“嗯嗯。”他还留了个心眼把自己手机拿走。
裴盛瞧他还防备上了，有点哭笑不得。
楚榆很喜欢顾临，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甚至他想找他拍照片。
楚榆有自己的摄像工作室，主要是给明星网红拍照，在这个圈子里名气很大。
他见过很多好看的人，顾临虽然不是最好看的，但他的柔和眼神让人过目不忘。
“顾临，你喜欢拍照吗？”楚榆问道。
顾临也说不上喜不喜欢，他之前唯一的照片就是身份证上的照片，十六岁为了考试拍的，干净清秀跟现在的模样有八九分相似。
后来他就辍学了，有时候拿出身份证他甚至都怀疑上面的人是不是自己。
两人走进洗手间，顾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目清隽，没有疲惫也没有灰尘，跟记忆里年少的自己重合。
这么好看的脸，应该是喜欢拍照的。
“喜欢。”他听到自己回答。
这也是正合楚榆的意：“那有空我带你去拍照，我拍照很好看。”
“去哪里拍呀？”顾临现在都被小老板给整出阴影了。
“去我的摄影棚，免费给你拍。”
听到‘免费’两个字，顾临立刻就高兴了，好奇地问：“大公司的领导都跟你一样好吗？”
楚榆没忍住笑了：“我可不是领导，我是领导的家属。”
顾临想到坐在楚榆身边那个冷峻的男人，下意识地看向楚榆无名指，确实有戒指：“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两之间很亲密。”
“那你呢？你跟裴盛什么关系？”楚榆八卦的心早就按耐不住了。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朋友吧。”顾临想的和裴盛想的不一样，他们之前的包养的关系，现在更像是朋友。
裴盛很照顾他，但他很清楚这种照顾不带任何欲望，只是在单纯地照顾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而他确实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我以为你们是一对。”这让楚榆有点意外，“可他看起来不像不在意你。”
“为什么这么说？”顾临不解。
“他看你的时候会笑。”楚榆也无法形容那种感觉，“我先生也总爱看着我笑。”
顾临心想，刚才裴盛的笑都是死亡微笑吧！
不过上完洗手间，他和楚榆加了微信。
他的微信也正式地多了两个新好友，顾临很开心。
等吃完饭，裴盛送谢疏和楚榆离开。
离开前楚榆还朝顾临说下次带他去苏城拍照。
顾临没听过苏城，看着楚榆离开，还有点舍不得。
裴盛瞧他怅然若失的样子，在一旁说道：“难过什么？晚上还要一起吃饭。”
“啊？晚上还吃？”
他怀疑地眼神看向裴盛，小声问：“你面试的工作不会是陪酒吧？”
裴盛看他还担心自己误入歧途的样子，掌心压在他的头顶轻轻地晃了晃。
顾临被晃的往他身边靠了下，手臂轻撞了下他的手臂：“你干嘛？”
“想把你脑子里不健康的东西晃出来。”裴盛停了手，但是掌心压在他的头顶，温热的触感让顾临想到他掌心压在自己腹部的感觉。
微仰着头看他，脸有点热意。
“裴盛，楚榆说要带我去拍照。”
“嗯？”
“你说我拍照好看吗？”顾临期待着看他。
裴盛看着完全露在自己眼前的面容，每一处都长的很精致秀美。
不容置疑这张脸是漂亮的。
“裴哥我们也走了。”周少然开车过来接他们。
两人的视线就在嘈杂的人声之中断开，但顾临还是听清楚了裴盛最后嗯的那一声。
*
楚格格从男模店潇洒完，结账的时候被告知：“楚小姐，您今天的消费已经结清了。”
“啊？谁帮我结的？”楚格格有点意外。
“是我们老板打电话过来亲自说的。”
楚格格有点意外，她认识魅色的老板，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小宋总，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好，给我免单了？之前不都加倍收我钱吗？”楚格格好奇地问。
对面也是笑着说：“裴盛帮你结的，我还以为他颓废到去点男模了，没想到是你消费了。”
“裴盛？”楚格格有点意外，“你还认识他？”
“那可不，他说，他家小朋友跟你来魅色玩了，扰了你的兴致，聊表歉意帮你结清了。”
楚格格觉得蹊跷：“你跟他很熟？”
“一起打过游戏。”小宋岔开话题，“楚大小姐你最近怎么天天去魅色？楚伯不管你？”
“他们管不着。”楚格格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带上墨镜朝结账的帅哥飞了个吻，“谢谢你们老板。”
她坐上自己的车，打开手机，还是觉得很怪。
她找人问了下裴盛这个名字，才知道裴盛刚破产，他曾经还一度超过现在宁城商业之首的程之清。
楚格格对商战这些不了解，但基本也清楚，程之清是所有人公认的天之骄子，能超过程之清的人肯定也不差。
所以裴盛现在这么落魄是在扮猪吃老虎？
还是别有目的？
她的脑子还不足以去思考更深的问题，只是不免有些担心顾临那个小傻子。
他好像对裴盛一点也不了解。
她给顾临发了条消息。
顾临已经坐上车了，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看了下手机发现小老板又给自己发了消息。
大小姐驾到：宝，你还活着吗？
LL：还活蹦乱跳哒。（蹦跶）
楚格格从这几个字都开始怀疑裴盛是不是真的不行，按照套路现在不应该对顾临折腾的死去活来吗？
大小姐驾到：你知道裴盛认识魅色的老板吗？
顾临困惑地嗯了声朝裴盛问到：“你认识魅色的老板？”
裴盛扫了眼他的手机屏幕，低声说：“认识。”
顾临眉心一紧，他怎么会认识魅色的老板。
裴盛悠悠地来了句：“找他给你付了蛋炒饭和点男模的钱，我破产了没钱付。”
顾临:“……”我真该死啊。
“我把钱给你吧，你借了多少？”他有些过意不去。
“二十万。”
顾临震惊：“多少？！”
“二十万。”裴盛再次重复了次。
顾临傻眼了，他刚存了一万，这还是跟小老板出差的补贴。
他确实可以死了。
顾临不理解：“那什么……男模这么贵吗？蛋炒饭才一万啊。”
裴盛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要不然你八十几块腹肌白看了？”
……
顾临试探地问：“那我们还能回去面试一下男模店吗？”
裴盛看向他，顾临自动消音，只敢在心里哔哔，二十万把他卖了都还不起了。
开车的周少然听完全程，心想顾临现在这么好玩的吗？
这么离谱的话都能信。
他轻咳了声压住笑问裴盛：“要送他去哪里？”
“你还不能回去吗？”顾临以为裴盛面试完了。
裴盛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昨天周少然整理出来了。
主要还是下周南城项目投标的事情。
“还没面试完。”裴盛说谎都没有丝毫的脸红。
“那我回家吧。”顾临不敢耽误裴盛面试。
裴盛问道：“回去做什么？”
“直播啊，小老板说了直播时间越长看得人越多。”顾临今天一上午跟小老板已经探讨了很多直播的事情。
裴盛想着他最近干的都是不正经的事，回去一个人直播也不知道会做什么擦边的事，直接冷声道：“不许。”
“干嘛不许？”顾临不解地看他。
裴盛搜寻了下借口：“怕你对拉多扭屁股，它不能受欺负。”
顾临咬牙：“我不会！”
但反抗没用，他被裴盛带进了一栋大楼，坐电梯直接上了二十八层。
顾临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地面光可见人，装饰干练简介，灯光明亮，在格子间工作的人都穿着体面干净，但脸上莫名都带着淡淡的死感。
他们看着电脑，或者是跟同事商讨事情。
这都是顾临从未见过，甚至没有想过的场景，现在他跟着裴盛走过这些他从前梦寐以求的。
“裴盛，你以后也要在这里工作吗？”他小声地问，眼底都是羡慕。
“或许。”裴盛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口还没贴牌子，室内也只有简单的沙发办公桌，暴露不了什么。
“你在休息室休息，无聊就玩电脑，不能直播。”他开会大概没时间盯着他。
“好，我手机也没多少电了。”他坐在沙发上，“你去面试吧。”
裴盛也没多说出去叮嘱了外面的秘书，就跟着周少然去开会。
顾临一个人在偌大的休息室扫视了会，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这个城市太繁华了，他额头贴在窗户上，眼底是新奇。
是裴盛带他看到的新世界。
手机又是震动了几下，他拿过看到小老板给自己发的消息，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没回她的消息。
大小姐驾到：人呢人呢？
大小姐驾到：裴盛真的破产了啊？
顾临回了句是的，想了想还补了句。
LL：他为了结清魅色的钱还倒欠别人二十万（跪倒）
大小姐驾到：咳，我也没想到你会被抓啊，不过你就说你学没学到吧。
LL:也许？
大小姐驾到：今晚实践！还有我发给你的视频里你看了没？
LL：现在偷偷看。
他说完将之前小老板发给自己的视频点开。
场景确实是魅色包间里的，但主角是他和裴盛。
他坐在他怀里的那一段。
视频清晰到他能看到裴盛伸手把他直接按坐在他腿上的每一个动作。
连他盯着他的眼神都带着让人脸红的侵略感。
他们的对话很模糊，顾临脑海已经自动回想裴盛低沉声音说出的那句‘都会’。
他没忍住唇角往上扬，眼尾往下笑弯，重复播放视频一次又一次。
所以，这真是‘脏物’。
是裴盛调戏他的‘脏物’。
这个视频把他看的心神荡漾，心里美滋滋的。
正想感谢小老板，门这时被推开，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从外面走进来，她手里端着小托盘，绑着马尾，看起来很干练。
但是落在顾临脸上的眼神很不善。
他预估的也没错。
对方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靠近他，将托盘里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桌上，手搭在胸前，以一种很厌恶又好奇地眼神打量着他，语气讥讽：“顾临，没想到你真有点本事，还能在裴总的身边好好呆着。”
顾临不动声色地拧起眉心，心里隐约地感觉这人是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