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的期待是美好的，但现实就是裴盛当晚把他送回家就被周少然的电话叫出去干活了。
裴盛离开前，朝他叮嘱：“按时吃药，不许擦边。”
顾临：“……我真不是那样的人:(”
裴盛嗤笑，匆匆忙忙地离开。
顾临洗完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打开电视，打算等裴盛加班回来。
他喝着感冒冲剂，楚格格就给他发了视频通话过来：“小顾同学我发现一个好东西！”
“什么啊。”顾临带着鼻音问道。
“这个熟悉吗？”楚格格把镜头对着她平板上正在播放的视频。
顾临看到视频上居然是前天晚上自己擦边被裴盛逮住，裴盛弯腰给他系扣子的场景。
当时他只顾着紧张了，完全没发现裴盛弯腰倾身靠近他时，他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将他的扣子一颗颗扣上去的动作和场景，每一帧都格外暧昧。
甚至可以说他现在看到脸都跟着红了。
“你这哪里来的啊？”顾临问道。
“网上都传疯了啊。”楚格格急忙说，“你还没看你自己的账号吗？”
“没啊，这两天病了我都没直播。”顾临一边说一边打开自己的音音平台。
他的私信直接爆了，新增粉丝居然从几天前的一个变成了将近二十万。
可他作品库里没有任何视频。
这些人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我看你粉丝已经十几万了，你快点直播！”楚格格的声音还在兴奋地响起。
“好。”顾临没想到自己居然还小有名气了。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他不敢擦边了，衣服都穿的好好。
时隔两天再次开直播，顾临还有点不是很熟练。
等进去后看着屏幕里的自己，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好，他也没管，主要是裴盛没教他开美颜，他也不会用。
直播一开没一会弹幕就开始跟疯了一样。
【终于开播了！！！！】
【主播，我们等你等得好辛苦，等的望眼欲穿，呜呜呜】
【主播你不会被沙发哥搞得两天下不了床吧？】
【主播已经被do到喝药了。】
顾临看飞快划过去的弹幕，还有在线的几万人，以及不断弹出来的礼物界面，让人眼花缭乱。
他感觉自己话都要说不了来了，只能简单地回答：“这两天发烧感冒了，才没直播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是被do到发烧了吗？】
【我现在才发现，主播居然从始至终都没开美颜。】
“他没教我开，我不太会这些。”顾临对这些东西都不是很熟悉，摸了摸脸，“不开会丑吗？”
【不丑！！！！看起来就是被蹂躏了几天几夜的病弱受。】
【沙发哥呢！你对象呢！你的霸道占有欲超强的大猛攻呢！】
“他去加班了，我在客厅等他回来。”顾临一边喝着感冒冲剂一边回答一些能回答的问题。
虽然大部分都是一些黄到没边的话。
【主播今天还擦边吗？】
“不擦了。”顾临摇头，热气晕红了他的脸，认真地说，“那是不对的。”
弹幕都是哈哈哈哈。
【看来沙发哥想把你教成乖宝宝。】
【主播看起来就很乖很听话，沙发哥摸摸他的头，主播大概就能把脸伸过去蹭沙发哥的手。】
【可能还会蹭沙发哥的腹肌，嘿嘿】
顾临：“……”如果允许，我真会！
他突然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对裴盛做的那些事没一件事是乖的。
也难怪裴盛总是无奈地看他。
顾临看着不断往上的弹幕，看到一条。
【用户1：喝药。】
简单的两个字让顾临下意识地觉得这条弹幕是裴盛发的。
急忙端着杯子里的药咕噜几口喝了干净：“喝了。”
顾临说完在一群弹幕之中想在找到这个用户1，但是后面他也没发消息。
顾临下巴顶在屈起的膝盖上，看了眼时间，也不知道裴盛有没有到公司。
这么冷的天还加班的无良企业。
顾临在心里默默地骂了句，发现大家都在问他怎么在发呆。
【主播，沙发哥不在家一会你就开始想念他了啊？】
【主播脸上写满了想念老公了。】
顾临担心裴盛真的会看自己的直播间，急忙解释：“我跟他不是那个你们想的那个关系。”
这话让一直嘲讽顾临的人好像得到了响应一样。
【我就说是剧本吧，真的就爱脑补。】
【卖腐博流量而已，一个个都性缘脑泛滥】
【过几天就卖货了。】
【就算是剧本我们也爱看，关你们这些人屁事】
……
顾临没想到这还能吵起来，急忙说：“我保证不是剧本，我才直播了三次啊，我都不知道那个视频被传出去了，当时我被逮住自己都傻了。”
【对，我当时在现场，主播当时一脸惊讶，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沙发哥出来那个晚上，他都不知道主播在直播。】
顾临点点头：“我知道你们关注我是想看我和他的事情，但目前我和他真的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那以后是不是就是了！】
【嘿嘿，主播说目前的时候为什么要抿一下唇。脸还红了。】
【哦~暧昧期啊】
【沙发哥都阻碍主播擦边了，还暧昧期？】
【没做过，那亲嘴肯定是亲过了。】
顾临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他们怎么猜出来的？！
或许是顾临的眼神太过明显，一时间弹幕又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真的亲过啊！】
【剧本我也爱看！！！】
【怎么亲的！伸舌头了吗！】
顾临恨不得把脸埋地上去：“没，没…没有。”
裴盛说亲嘴是要张嘴的，所以他们之前那个应该不算，顶多是贴了下。
这些人太热情了，顾临实在抵挡不住这些问题，正想着要怎么回答才没问题。
在一群疯狂的弹幕中再次发现了用户1。
【用户1:下播，去遛狗。】
顾临眼睛咻的一下亮了，他就知道那是裴盛！
“好！”他大声地应了声，朝直播间的人说，“我要去遛狗了，拜拜。”
有人眼尖发现了众多弹幕中的用户1，正好奇，但是顾临已经下播了。
用户1也找不到。
顾临下播完还顺了顺自己的心口：“这些人可真是什么都知道啊，还好裴盛会提醒。”
他去找拉多，但他没溜过狗只能给裴盛发消息。
LL：遛狗注意事项（猫猫托腮）
非：套上牵引绳，拿上手套还有粪便袋，你骑电动车遛，回来用门口的湿巾给它擦爪子。
LL：保证完成任务！
非：嗯。
顾临看着他发给自己单单一个嗯，扁了扁嘴，真冷漠。
LL：成为一个可爱的人，要学会发嗯嗯或者嗯呢～
对面没回消息，顾临也觉得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要求别人，想要撤回消息。
对面变成正在输入中，随之就是一条新消息。
非：嗯嗯
顾临噗嗤一下就笑出来，唇角是控制不住上扬，所以……
裴盛也是个可爱的人呢。
*
裴盛抽空维持了可爱的人设，还不放心地发了条消息要顾临注意安全，早点休息，不用等他。
他发完消息，周少然正贱兮兮地看他：“你从坐下来到现在就没干正经事，不是看顾临直播，就是给他发消息，你们两这么腻歪了吗？”
裴盛把手机丢在一旁，将电脑拉过来：“他前一次直播想擦边，看他这次擦没擦。”
“哟，他看着老实巴交还敢擦边呢？别他是装的改邪归正了。”周少然还是觉得裴盛说的他不是顾临很不可信。
裴盛白了他一眼，懒的跟他解释：“有什么问题，大晚上还找我来加班。”
“没什么问题，明天就开始竞标了，把你叫过来把把关。”周少然心里没底，他知道程之清这人很厉害，第一次跟这么厉害的人做对手他总觉得没底。
裴盛认真地看着屏幕上的竞标文件，等看完才说：“程之清对城南的项目势在必得，他放弃了茂金还有五海的合作，你去竞标的目的是让他知道凌云的存在。”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周少然一直都不太清楚裴盛要做什么，当初裴家已经在他手里起死回生，甚至压过程之清这个巨头。
但后面裴盛直接不作为，于是庞大的项目资金链成了压倒裴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让他们体验一下从希望到绝望的感觉。”裴盛唇角微勾，眼底也是带着笑，却让周少然看的后背一凉。
裴盛对文件的几处进行修改，淡淡道：“裴东远感受到了，现在轮到程之清了。”
周少然：“城南那一大块也是宁城后十年的发展区啊，他拿到了他还能绝望什么，直接就能跃升为宁城最有钱的人了。”
裴盛将最后一处改完，合上电脑：“垄断的技术有时候才会让人绝望。”
周少然不太懂技术方面的事情：“你最近不出门天天熬大夜就在搞那个技术？”
“已经获得专利了。”裴盛的话一出，周少然不敢置信地看他，“你早就有准备啊。”
裴盛对自己要做什么都很清楚。
“没事情就结束。”裴盛说着就想离开，但周少然急忙拉住他，“回什么回？你着急回去干嘛？回去抱着顾临睡觉啊？”
裴盛无语：“那还有什么安排？”
周少然扯着他：“我们四个人都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感情都淡了，走走走团建去。”
裴盛本想拒绝，但刚才他确实想回去找顾临。
这段时间的混乱，还有今天这个怪诞的吻，让裴盛有些心乱如麻。
他知道自己需要一点自己空间，让他从顾临的怪圈里出来。
“去哪？”裴盛问道。
“去郑微朋友新开的酒吧暖暖场，听说那里的老板娘跳舞那叫一个绝。”
裴盛对这个没兴趣，但还是跟周少然开车去酒吧。
他在车上看了眼顾临的微信，他还没有回他上面发的消息。
他眉心微紧，顾临回消息一直都很快。
裴盛打开拉多牵引绳上安置的定位器，看到拉多的位置一直没变。
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事，不放心地顾临打了个电话过去。
很意外，对面传来，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