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什么朋友?男朋友?
他都这么对你了,他一定不爱你!
尽快分手!如果你缺男朋友可以找我,我很乐意当你的新男朋友!”罗月季一听朋友两个字就睁开眼睛,一把拉住南橘子的手说。
南橘子深吸一口气甩开他,冷笑道:“朋友!你听不懂吗?这是两个字,不是三个字!”
罗月季好像完全没有接收到负面情绪,只是眼前一亮,高兴得像只不停摇尾巴的小狗:“只是朋友?那太好了!你也当我的朋友吧!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比他对你更好!好不好?”
南橘子撇过脸去:“不好!”
罗月季往前凑了凑,疑惑问:“怎么不好?”
“我的朋友已经够多的了,不需要再多一个。”南橘子冷漠拒绝说。
罗月季笑了笑:“没有关系,我的朋友不多,我的朋友很需要再多一个!你可以当我单方面的朋友,我一点也不介意!”
南橘子愣了一下,有点不可置信,盯着他问:“你说什么?”
罗月季不知道是不是又让他生气了,眨了眨眼,像是听见雷声突然被镇住了的小狗,都不敢摇尾巴转圈了,小声说:“我们可以当单方面的朋友,你不用对我付出任何东西,但是我想当你的朋友。”
南橘子感到荒谬,但不可否认,这实在是个让他很心动的提议,以至于他脸上有点发红,像是羞愧,又像是羞涩,嗫嚅着回答:“再看吧。”
罗月季一下子高兴起来,仿佛不存在的两只小狗耳朵都竖起来了:“那就是同意?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今天真是值得庆祝,我会记下来的。”
“庆祝就不用了。”南橘子满脸通红,低下头去,感到有点无地自容,想找个地方钻下去那种,就像是在人群中突然被朋友拉着唱歌跳舞,而感到无所适从的样子。
家庭医生把药开出来,装在口袋里,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说:“这里有一副药,可以吃三次,能管一天,吃过之后应该会好起来。
如果没有好就尽快到正规的大医院去看医生,不要迟疑,这种事拖久了会出问题。”
南橘子点了点头,不敢直视医生,红着脸说:“谢谢。”
医生挥了挥手:“不用客气,职责所在,毕竟我是收钱。”
罗月季一下子被提醒到了,立刻把钱转了过去。
医生看着到账的一万,面带微笑:“祝二位身体健康,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罗月季点头,挥手说:“回去休息吧。”
医生带着自己的箱子,哼着歌,高高兴兴走了。
罗月季把放在口袋里的药翻出来,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南橘子说:“吃药吧。”
南橘子把药吃了,提着包准备走,突然感觉很困,走了两步又退回床边,强撑着哆嗦的眼皮说:“这药也太能让人发困了。”
电话突然响了,是医生打给罗月季的:“那些药吃了都会让人犯困,因为信息素这个东西和精神方面有一点关联,治疗精神的药物都是很会让人犯困的,这是正常情况,不用担心,睡一觉就好了,有利于身体恢复健康。”
罗月季挂断电话。
南橘子困得眼前一黑,马上要睡过去了,突然想起来自己并没有躺在床上,吓了一跳,打了个哆嗦醒过来,就像已经看不见一样,伸手摸着空气往前走,气若游丝轻飘飘说:“我回宿舍去睡觉好了。”
罗月季叹了一口气,拉住他说:“床就在这里,还走什么呢?你也不怕自己走到半路突然睡过去!”
南橘子困到已经没什么力气,被他那么一拉,立刻往后倒去。
罗月季接住了他,发现他已经快睡着了,只是还在困意中挣扎,勉强睁着眼睛,维持着一点意识罢了。
罗月季把南橘子放在床上,脱了鞋袜,盖好被子,拍拍他说:“睡吧,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南橘子感觉被柔软的棉花包围了,沉沉睡了过去。
不过,朱阿贵睡不着,辗转反侧了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在恍恍惚惚之中,梦见了南橘子。
南橘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并不合身,很是宽大,看标签,是朱阿贵的衣服,踩着黄色的拖鞋,湿漉漉从浴室中走了出来。
他似乎刚刚洗过澡,苍白的脸上泛着微妙的红晕。
不合身的白色衣服穿在身上,露出圆润的肩头,白皙的皮肤如同热腾腾的牛乳,散发着微妙的甜香气,令人闻之欲醉。
清澈的水珠从他的脖子上滑下来,从锁骨旁滚下去,滑到衣服里不见了,白色的衣服沾了水痕,隐隐约约有些透明,里面的红痕一闪而过,像某种香艳的果实的种子。
一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又似乎因为刚刚被水洗过,泛着一层薄薄的雾,一眼望过来,含羞带怯,情意绵绵。
瞳孔圆润极了,微微瞪着,黑色的部分就扩大了一点,仿佛受到惊吓,即将张开那红润的娇小的唇。
那双眼睛,也就比平时看起来更大一些,非常可爱,像是一只刚从森林跑出来却不知怎么回家的幼小的鹿。
梦里的朱阿贵不知怎么呆住了,直勾勾看着面前的南橘子,浑身上下都僵硬着,一点也动不了,好像一个刚刚出厂的机器人,还没来得及设定程序,就被摆在阳光下晒着,每一寸皮肤都暖融融发热,几乎要烧起火来。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感觉到自己的喉咙突然紧了一下,十分干涩,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那一双还算能动的眼睛,转了转眼珠,却依旧直勾勾盯着南橘子。
南橘子低了一下头,面上带着些许羞涩,微微一笑,一步一步向他走了过来,如同芙蓉仙子,在清水上凌波微步,弃了莲花本身,香气飘飘,伸出两条如同莲藕一般洁白的胳膊抱住了他。
朱阿贵浑身一颤,本来僵直着的脖子突然能动了,低下头去,目瞪口呆看着南橘子,心脏早已控制不住,砰砰乱跳。
南橘子依旧环抱着他,整个身体十分柔软,朱阿贵几乎以为自己抱着的是一朵柔软的白云,恍恍惚惚,一时间不知天地为何物。
南橘子冲他微微一笑,捧着他的脸,亲了过来。
朱阿贵倒吸一口凉气,想要立刻推开南橘子,两条手臂却软绵绵,没有力气,好像骨头被抽走了一样,垂了下去,一个劲颤抖。
朱阿贵的整张脸立刻红了,想要说什么,南橘子远离了他,笑着转过身,向一旁的床上走去。
朱阿贵看着南橘子的背影,再也忍不下去,猛然一扑,将南橘子按在自己的床上,捧着南橘子的脸,如痴如醉亲了下去。
他没有谈过恋爱,也并不了解这方面的东西,曾经见到有情侣在小树林里亲密,也只是红一红脸迅速离开。
见的次数多了,朱阿贵就不以为意,面色平静,步伐平稳,只管走开就是了,根本不愿多想,仿佛他多想一秒钟都是精神污染。
他从前并不爱这些事,因为他感觉十分恶心,那些人就像两条赤条条的虫,纠缠在一起,相互蠕动着,把红的白的粘液,蹭到对方的身体上,发出恶心的声音,和令人厌恶的臭味。
他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觉得头痛,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但是南橘子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等南橘子亲过他之后,他一心只想把人按在床上狠狠亲,把那张嘴亲到秃噜皮,亲到发红发肿,连喝水都要发出嘶嘶的声音。
要是他正坐在旁边递水,看着南橘子,手里握着自己递过去的水杯,喝着自己刚刚倒的水,嘴唇微微刺痛的时候,露出一点红色的微微发颤的小小的舌尖,嗔怪着瞪自己一眼,他能肯定自己会幸福到升入天堂。
就在这个时候,朱阿贵突然醒了过来,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好半天没缓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这里是一片漆黑,没有开灯,床上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到床上有些湿润,面色一变,如同刚出水的鲤鱼,一下子蹦起来,拿了新的裤子,钻进了浴室去换。
等到他打开水龙头,在哗啦啦的水声里,咬牙切齿非常用力,反复揉搓自己换下来的裤子的时候,他的室友已经被他吵醒了。
黄山茶一时间睡不着,有些不耐烦,从床上爬起来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皱着眉头看着朱阿贵搓洗,疑惑而好奇调侃说:“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干这个?”
“我做了一个梦。”朱阿贵调整了一下心情,语气平静,看也没看他一眼说。
“梦见谁了?改天我也看看!究竟是沉鱼落雁还是闭月羞花。”黄山茶嗤笑一声,不以为意问。
朱阿贵回忆着梦境,喃喃低声仿佛在月光下担心惊扰了睡在花中的精灵:“南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