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萧启家吃完饭回家后,谢玉问了他娘一句,高家那姑娘怎么样?
母亲忙着剁菜喂院子里的母鸡,在叮叮当当的声音中,谢玉听见了母亲的夸奖与感叹,“好啊,长得标志,那性格一看就好,说话也是慢慢的,不像我这急脾气爱嚷嚷。就是,”
“就是什么?”
当娘的忙着喂鸡,没留心儿子话里大的深意,就当和儿子随便唠嗑地说,“就是门弟挺高,启子这暴躁孩子居然有这么个温柔姐姐,要是一般人家娘一定求来给你做媳妇。”
谢玉听后没吱声,站了一会儿后向书房走去。
门弟高那他就用别得上来相配吧。
他希望科考快点来,他祝自已榜上有名。
寒门也能出贵子。
从此后谢玉更加努力了。
乡试会试一气呵成。
谢玉中举的喜讯还没兴奋过去产,他又一口气参加了次年春季的会试,试用顺利通过会试成为一名贡士。值得一提的是他是以第一名的名次,在此次科考中脱颖而出,在京师这个人才汇聚之处占有了一席之地,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至少谢玉算是稍微喘了一口气,经历这两场大考他又瘦了一圈,全身了眼袋哪也捏不起一块肉了。
谢母是一边高兴一边心疼。
谢玉安慰她,“娘,肉没了还能往胖了吃,我要是不连着考就得再等三年了。”
“三年就三年你年纪又不大,你看看考中这批人是不是你年龄最小。我听说还有个六十岁老头都参加了。”
谢玉看着窗外,目光深远,像对母亲说也像自言自语,“不能等了,再等黄花菜就凉了。”说着用更低的声音,从嘴边溢出一句,“我能等怕别人不等我,我应该够格了吧……”
第二日谢玉提着一个四色礼盒两坛酒来找徐宗泽。
徐宗泽看着这郑重的上门礼一时惊呆了,要知道高萧启和谢玉来他家蹭吃蹭喝向来是空手的,这不一客气起来徐宗泽倒有些惊了,“你这是?这是要干啥啊!”
“一是感谢你把我从考场背出来,二是我想求娶启子二姐。”
徐宗泽笑,“我以为你会等殿试完了再提呢?”
“叶家人最近总是往那边跑。虽然现在筹码不够,但总得给我个机会表白心意,我想去他们叶家争一争。”
徐宗泽就特别欣赏谢玉这一点,敌不动我不求娶动,敌要动我就要比他更勇的还击。从不退缩,哪怕你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我仍要怒斩挤出一线生机去碰触阳光。
“找启子了没?”
“先来的你这儿。”
“怎么不跟启子说?毕竟你想娶的是他姐姐。” 徐宗泽打趣他。
谢玉笑得狐狸眼眯起,“怕他打我。”
“他估计一直都没注意到你中意他姐姐,我跟你去说吧。”
“嗯嗯嗯……”
“……”这可说到心坎里了?看看这一幅迫不及待的样子。徐宗泽没眼看,提起谢玉带来的两坛酒屁股后面有个大只跟屁虫,走五六步进了高萧启家。
高邦启晨练加舞刀弄剑刚完,大汗淋漓,气喘如牛。谢玉看着他赤裸上身的蓬勃肌肉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高萧启一双圆目瞪过来,干啥你?没见过小爷我光着还是怕我吃了你!
不,都不是,是怕你打我。
高萧启又看见徐宗泽提的酒乐了,“哟,大早上的来喝酒?”
“喝你妹,安之想娶你姐。”
“…………?” 这两句连起来,高萧启居然一下没反应过来,用帕子擦脸的手都停顿住了。
“……”谢玉又往后退了一步,话是这么个话,咱能用种温和的逐步有慢慢的表达出来吗?
徐宗泽自已找个椅子坐一旁看那两人的呆样,又踢了踢高萧启,“你去问问你姐,怎么也要问问她的意思。”
“我有两姐。”
“你二姐,去妓院抓你,来给你送帐子,猪头肉,卤牛腱的姐姐。” 谢玉尽量全面又清晰的表达,你别弄错人。
高萧启突然乐了,“谢二哥你这是啥时候起的心思?”
“第一面。”
高萧启怪叫道,“第一面?见色起意?”
gf“一见钟情更准确。发现自已有更多的心思这事还得感谢你。” 谢玉指甲高萧启。
“哈?我?我又咋了?”
“你说他是我谢二哥,你是我高二姐,你俩真有缘分,我一想,是啊确实有缘分。”
“……”两个二哪来的缘分,凑的不生硬嘛。“怪我了?”谢玉不客气地点点头,“所以你去帮二哥哥问问,如果你二姐姐愿意,我立马请媒人。”
高萧启平时觉得世上能配得上他谢二哥的人不多,可今日却越看这人越不顺眼。“我不去。”
谢玉悠悠地说,“你姐姐总要嫁人的,我不喝不赌不嫖性格也好。”
有个不好惹的小舅子就是麻烦,继续搞定说服,“家底目前很薄,但你相不相信我能给你姐挣个诰命回来。还是在你心中有更好的姐夫人选?”
“......没有。”
“你相信或者是放心别人不相信我?”
那也不是。得了,谢二哥人品才学确实没得说,就是脑瓜太聪明,怕自已二姐吃亏啊!!可要是个傻子二姐是弄得过,可这诰命谁给她挣,纠结死了。人太聪明了也好讨厌,高萧启又瞪了谢玉好几眼,“我去问问姐姐,二姐不反对的话别得我可不管了! ”
“不成,你还得在你母亲那里帮我说几句好话。”
“。。。。凭啥子?”
“凭我们有缘分都排行老二。”
高萧启捏住自已的嘴,手动给自已闭嘴,自已这说话不经大脑的毛病得改。
徐宗泽看着高萧启迈大步出去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
谢玉冲徐宗泽摆摆手也要回自已家,该让娘去请媒人了。
徐宗泽犹豫片刻在谢玉即将踏出门时叫住他,“安之,成亲是大事。我没别的意思,我库房里有几件算是稀有的东西你......”
谢玉笑着婉拒,“好意心领了。她喜欢什么即使我现在没有,以后我都会百倍千倍的予她。”用我真正的能力,现在可借用你们的,不过是多得一句打肿脸充胖子。现在或许困难,她或许会被同龄的姑娘嘲笑,但我还年轻,我还有未来不是吗!我愿她多年后再面对那些曾嘲笑过她的人能露出云淡风轻地笑,爱人如养花,她那依然年轻的鲜活的脸庞将是她最有力回击,也是我为之努力的动力。”
是个爷们!
谢安之一直都是如此有骨气,从小到大徐宗泽和高萧启因家世出众,身边不知多少人溜须拍马,可最后能与他俩成为朋友兄弟的只有谢玉一人而。
不卑不亢,淡定从容,充满自信并为之努力向前,永远不说放弃。
这样的人做什么会不成功呢?高二妹子性格温和,向来不争不抢倒是个有福气的姑娘。
话说回来高萧启,搁平时听说谢二哥想嫁媳妇了,他指不定会多么高兴,鞍前马后的咋都乐意,这一换成自已姐姐就有种奇怪的纠结了。儿大不由娘,女大要嫁人,男人娶回家,女儿嫁出去......是往出嫁,是去别人家.....麻烦呐,又想想谢二哥真的很好啊,高萧启一脑门上官司地来到姐姐的望华阁。经大丫鬟茉莉通报后被请到前厅喝茶,不一会儿高知书来了,一席鹅黄衫白静又素雅,头上只是简单的插了只玉簪子,简洁又大方。脸上笑容恬静,让人看见她心里莫名的会安静平和下来。
一路上火烧火燎一样的高萧启突然感觉舒适了,仿佛迎面一阵凉爽的风,瞬间就吹散了那些热气。
“二姐。”
“你倒是稀客,家里都看不见你人了,今儿却跑我这儿来喝茶了。”
高知书挨着弟弟坐,一边端茶一边打量这小子是有何事。
“来问你个事。”
”你问。”
高萧启扭捏了一下,觉得自已应该含蓄点,“你记得谢安之吧,全名叫谢玉,就是那个比较瘦的,我那天叫他谢二哥的人。”
......还说呢,我还在那你又是谢二哥,高二姐的!他怎么了?“记得。”
高萧启想记得就好,刚才含蓄完了,那应该点正题了,“他说他中意你,非你不娶媳,打过几日就来提亲。”
高知书一口茶喷出来,呛咳的面色通红。连旁边站的丫鬟听得上都惊讶了。“你觉得他怎么样?” 高萧启一边觉得自已这任务总是完成了,一边对自已还懂得铺垫很是满意。
高知书服了自已这憨直弟弟,不知是呛的还是羞的,拉起高萧启就往门外推,“你这个,你这个兔崽子,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觉得他怎么样?我觉得什么觉得,我觉得你是个愣疙瘩。这嚷嚷出去,全京师人都会认为她放荡,背着母亲去见外男,或许还会传出私相授受,互许终身!”
高萧启这时霆反应过来,“姐,我是悄悄来的。就我,谢安之和徐润泽知道。安之在第一面就觉得你好,他一直不敢提在家拼命努力考中了举人,又在准备考进士。我相信以他的能力不是状元就是探花。他本来是想等殿试后再提的,又不知从哪听的叶家人最近往母亲跟前跑的勤快。姐我跟你说啊,叶家人差二哥差远了,他那家人根子就不正,具体咋不正以后再跟你说。弟弟我会害你嘛,谢二哥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不是,是看着我?我们一起长大了!他那学习的本事的绝了啊,厚厚一本书只用一个时辰,然后你随便翻哪页,他大部分都能背下来,即使哪页背不熟也能说出个大概。姐,你看,你不是也爱看书嘛,以后你俩一起看书多好,呵呵~”
后面这几句才像个话。
高知书也不气了,指指大门。意思是你快滚吧。
“行不行啊,给几句话。”
这我咋给你话?去吧回复人家,你来提亲吧?我也对你有好感?
她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以为谁都可以像他这样活得恣意妄为的。曾和谢玉的娘吃过一顿饭,吃饭时听到他娘说起了他们以前在塞北的日子。多少个夜晚谢玉都是一盏灯独坐天明,因他知道科举是他的出路,所以就会拼命的,拼着身体的损耗一直读一直读。那时谢玉给她的感觉就像一棵松,一棵刚破土的松柏即使发芽在山冈来贫瘠的土壤他都能长成郁郁葱葱,遮天“蔽日。
那股顽强坚韧与聪明劲令她很欣赏。
她相信嫁给这样的男子即使他刚开始一无所有,会吃些苦,但日子不会一直苦,有拼劲的人,生活会回以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