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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贰·拾·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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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谷的白天,好长啊。

漓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残留着微光的天,默默惊叹。

都快9点了,太阳竟然才刚刚落下。

“明天见哦!”

“早点睡呀,墨。”

漓立足于光中,怔愣了片刻,方才挥手道别。

“嗯,明天见。”

漓的声音不响亮,至少已经远去的那几名光之子未必听得见。身着素色和服的年长女性立于门关的尽头,静静地望着那年幼的光之子放下手,呆呆地站着。

仿佛无法挽留亲近者的离去,于是只能选择默默目送。

源铭很理解这种感受。

但怀念不能当饭吃。

“墨,你饿了吗。”

头顶那撮呆毛晃了晃,漓侧身看向源铭。似乎有些惊讶被这么问,他蔚蓝的眼眸睁大了片刻,才稍稍眯起。

“确实有一点呢。”

漓抬手揉了揉肚子,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

“毕竟一忙起来,就容易忘记吃饭呢。”

源铭垂下眼眸,上前几步,关上了大门。

“你今天吃过几顿?”

“啊……”

漓挠了挠面颊,欲言又止,但在源铭温和包容却富于严肃感的目光中,还是从实招来了。

“我就早上吃了个馒头。”

源铭不由得皱眉,可搭在漓肩上的手始终温柔。

“走吧,别在这儿吹冷风了。”

木屐同布靴一同踏过米白的地板。

“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

跨过门槛,木门顺滑道拉开。

“我今天给你露一手。”

咔哒一声,木门闭合在门框里,一大一小的身影隐在了门后。

“好的,那我期待一下。”

*

“哈~好饱啊。”

门帘里侧,光滑的黑石桌面上,原本盛着佳肴的盘子早就空了。漓坐在软垫上,双手撑地,抬头眯着眼,懒洋洋地看着墙上的钟表内时针一点点转动,漓的双腿也随之在桌下一摆一摆。

“来,墨。”

漓侧眸,正对上一青瓷的茶杯。

“饭后喝点茶,有助于消食。”

漓呼出一口气,一收腹,坐起了身。接过茶杯,正是温热却不烫手的程度。液面灿金,雾气腾起,灼着了眼,漓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是不是茶太浓了?”

“不是的,源铭女士您的茶我很喜欢。”

无机质的银转瞬即逝,再抬眸时,依旧是那般清澈的蔚蓝。

“只是我真的饱了。”

年幼光之子的笑容,总是这般无杂且真诚。

这孩子……好能藏啊。

源铭暗自叹口气,报以一笑,起身就要开始收拾桌面,却被拉住了裙摆。

“那个,我其实有件事想问你。”

蔚蓝眼眸低垂,闪烁几下,才再度抬起。

“不,我是想向您打听一位光之子。”

源铭点了点头,就势坐在了漓的身边。

“那么,你想打听谁呢?”

*

霞谷没有叫清弦的光之子。

这是意料之中。

毕竟「祂」透露的信息太少,只凭一个不知真假的名字是搜查不到多少信息的。

但意料之外,源铭女士额外告诉了漓一些关于「影」的信息。

“我们霞谷,也有一位「影」哦。”

“是个代号为「青」的高大男倾光之子。”

“你两次出事,都是「青」负责联系我们的。”

“嗯,他性格很好,是个很可靠的光之子。他和你师傅一起行动,想必你也不用担心。所以下次……”

“职位?他在神庙的民事挂职,但据我所知,他实际上是做钱庄的。”

“那家钱庄叫青玉堂,表面就是存放、放款这些业务,暗地里嘛……”

自然是有关「影」的事务。

“哈啊——”

头戴箬笠的少年仰着头,望着那高大的暗银石楹上架着的牌匾,子玦长叹一口气。

“这种无聊的地方,为什么要在我们宝贵的休假期间来啊——”

“有什么好抱怨的,子玦?”

单马尾随着女孩歪头的动作倾斜,落在了单薄的火红斗篷所披盖的肩头。

“这种地方,我一生都未必有机会来一次呢。”

“因为啊,”子玦低下头,抬起双手,五指时不时蜷缩一下,很用力地解释道,“这里的员工真的都太认真了!认真到让光子不适的地步。”

“嗯……”指尖点了点莹润的下颏,南柯才再度侧眸问道,“比如?”

“比如,有次我在待客室里等兄长,太无聊了抱怨了句,结果立刻出现一个光之子,还是从背后出现的,吓都快吓死了。”

“嗯……所以,那个光之子是来干嘛的?”

“闲聊。”

看着子玦垮起个批脸,南柯憋着笑,问道,“聊了什么?”

“这不重要。”

子玦揉了揉面颊,正色道,“重要的是,她真的是来闲聊的。”

“嗯,我知道,”南柯抿了抿嘴角,压去笑意应道,“所以,这不是摸鱼吗?”

“不是啊,”子玦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她很认真地陪我聊到兄长处理完事情为止。如果是摸鱼的话,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南柯皱了皱眉,显然是不太认同:“或许这就是她独有的休息方式呢?”

子玦也较上劲了,反驳道:“那如果这是所有员工的统一操作呢?”

暗红与雪白的眼相对,正当盛势的少年光子自然谁都不服输,各握着弦的一端拔河,越绷越紧,眼看就要断裂,一声清脆双掌击合,让双方都不由自主怔松了一下。

“既然这样,我们不妨进去看看吧?”

清澈的蔚蓝眼眸中只含着浅浅的笑意,随歪头透出几棱微光。

“毕竟我也想见识一下呢!”

“好啊。”

“那我们走吧!”

年幼的光之子点了点头,转身攀登上台阶。

而他身后的两名光之子,几乎完全同步地侧过身,或掩嘴轻咳,或默默扶额。

我怎么……突然这么幼稚。

看,连心声都这么相似。

漓悄悄抬起右腕,戳了戳抬起头的黑色藤蔓。

“做得不错。”

藤蔓晃了晃。

不,是你演得太好了。

虽然我不常用,但我的规则在有适合现象的引导下,就能事半功倍。

槲趴伏在漓的手腕上,隐去尖刺,与漆黑的肌肤融为一体。

祂静静地看着台阶缓缓倒退,不禁沉思。

所以,今天要我出手的,就是这种小事吗?

*

显然不是。

自从漓被单独引到一个密封的房间里后,祂就明显感觉到心声变多了。

尽管,个体变少了,物理层面上。

“久仰大名,「青」阁下。”

那个生灵的心思复杂且混乱地过分。

“嗯,「白」倒是教得好,小小年纪这么懂礼貌。”

“谬赞了。”

厌恶,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去掉敬称罢。我可轮不到「白」的徒弟叫我阁下。”

“那,青哥?”

轻蔑,宛若在看一只妄图撼树的蚍蜉。

“我原名羽生,直唤我名即可。”

“我叫漓,羽生哥也直接叫我名字吧。”

讽刺,好似在强调他们的地位天差地别。

“我们坐下来聊吧。”

袖子晃动,高低起落。双手交叠,搁置在桌上。等视角稳定下来,槲稍稍抬头,就可以看见那双蓝锢色的眼眸。

温和可靠的伪装戴得挺牢啊。

只可惜,恶意满到溢出来了。

“外面有光子在等你,我也就不多废话了。”

“我想确认一下,除了那壶酒,你还有从祂手上获取任何东西吗?”

漓摇了摇头。

羽生很焦躁。

羽生担忧「祂」泄露了什么。

“哈……实际上你应该直接交给我的。”

“子氏到底是明面的管理者,贸然牵扯进这种事里来,只有害无益。”

漓乖顺地点了点头。

羽生在说谎。

子氏掌握着重要的情报,甚至可能会对他的行动造成阻挠。

“那么,这个酒究竟是……?”

“是产自暗界的佳酿。以王树的法蜕作蛹,添加冥乳、暗晶粉……简单来说,对暗族是大补,但对光之子来说,是致命毒药。”

漓歪了歪头。

羽生很惋惜,似乎在叹息这酒怎么没毒死漓。

只是他还没感叹完,心声就停住了。

“可我感觉没什么事?”

“「白」和我讲过,你体质特殊。但喝太多也不行,保不准有后遗症。”

豁。

「影」之间特有的联系方式。

看来,那个特殊的「影」,就在这附近看着啊。

不过,真这么担心,怎么不出来,反而就躲在暗处里看着呢?

光之子的思维,果真难以理解。

“那我师傅……还有说什么吗。”

啊对。

我也不太理解我的宿主。

为什么一提到喜欢的生灵,总是会谨小慎微起来啊?

难道不应该大胆一点吗?!

“有的。”

漓抬起蔚蓝的眼眸,期冀的视线撞上那坚硬的锢蓝宝石,却是四分五裂。

“他不希望你再参与进这件事情。”

“太危险了。”

面对漓缓缓黯淡下去的蓝眸,羽生的心中升起一股烦躁感。

为那轻易表露的情感而烦躁。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漓。”

就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作为「影」的一份子,我们有必要铲除暗中的一切不稳定因素。”

“即便为此牺牲,也在所不辞!”

看着幼崽那呆怔懵懂的表情,羽生也不禁泄了气,站起身,恢复温声道。

“「影」的敌人,无一不是强大的。”

“只有抱着必死之心,才有万分之一的胜算。”

宽大的手按在了漓的肩膀上,缓缓的、有力地攥了攥。

“你是「白」的弟子,你将来也会成为「影」,奋战在一线。”

“你迟早会面对这些……”

“所以早些适应起来吧。”

羽生拍了拍漓的背,就背过身,缓缓向门口走去。

“我要说的就这些。”

垂下的锢蓝眼眸中,透着些许疲惫。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清弦。”

羽生按在门上的手僵住了。

“那个家伙,告诉了我这个名字。”

漓回过身,望着那高大的背影。

“我与祂见面时,祂使用的那具身体……祂称之为人偶。”

肃穆的蔚蓝眼眸眯起,倒映着那绷紧到极致的高大身躯。

“那具人偶生前的名字,叫清弦。”

愤怒。

放松警惕之下,被猝然揭开伤口,因而难以抑制的愤怒。

不愧是漓啊。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契机。

槲一边感叹着,一边逆着火焰般灼热的情感,钻进了那内心的创伤中。

然后,祂看到了。

密影攒动的天空,炽火灼烧的大地,以及半空中,一副副全都被撕去一半的画像。

“原来如此……非常感谢你的情报。”

羽生面色平常地打开了门,作出了送客的手势。

“玦小少爷大概等得要不耐烦了,我就不留你了。”

蓝锢的眼眸注视着那年幼的光之子走出门去,羽生的伪装瞬间支离破碎,只余下某种毫无理性可言的冲动。

“祝你玩得愉快,漓。”

漓笑着点了点头,就迈着轻快的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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