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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金玉堂前金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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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另一时空内的罗仙镜,此时正徐徐散着光。这束光带着铺天盖地的雨水,从夏镜照到了冬镜,又从春镜吸满灵气,返回至秋镜。

巧儿等人守在秋镜门口,眼前尽是粗雷劈落后蒙蒙尘土,它们沾了雨珠,又在半空中沉重坠落,为道道天雷后隐约现出的茅草屋,再添一笔扑朔迷离。

洛城王家猜测的不错,崂山山顶那风暴正是由天劫引起,这就是风合景的金丹劫。

白巧儿等人还在朝露峰收拾行李时,君九成指使童子请他们下山除妖,那时白巧儿曾犹豫过,她深知这多半是个陷阱,但风合景的状况更为惊险,她便放弃寻求破解之法,与众人一道来到罗仙镜的秋镜,为风合景护法。

风合景天赋极佳,不,“天赋极佳”这词已不足以形容他。白巧儿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人,瞬息便稳固内丹,又能在极短时间内唤起远在海渊蠢蠢欲动的十八道天劫。

因他人并不在下九重,所以天劫只会落在他置身的罗仙镜内。

而罗仙镜内是特殊时空,天劫的威力与中州相同,有一定危险,但绝不可能像落到下九重那样因灵气匮乏而轻易灭世。

最后一道天雷落下,滚滚尘烟散去,天劫招来的风雨也停了,天边渐渐显现出澄澈的本色。

白巧儿望着金光散尽后依旧摇摇欲坠的茅草屋,总算松了口气。

她眼圈有些红,却又是羡慕、又是欣悦。

这是玄天宗自十几年前的残酷变故后,第一个修至金丹的晚辈,也是目前唯一一个。

她本以为,她会是这第一个。

茅草屋在众人期待中自内打开,黑发少年毫发无损,发束乖顺,衣衫整洁。他衔着笑意,肩上立着一片枫叶,踏过倒下的树木与碎石,迈过泥浆与积水,走到白巧儿身边。

“原来天劫也不过如此。”

白巧儿强压着复杂心绪,淡定点评:“这么轻浮,就该让你去下九重里渡劫。”

“那这样死的也未必是我,”风合景似笑非笑,“君家恐怕会先一步陨落。”

一行人刚走出秋镜,身后轰鸣不断,整个秋镜,顿时如镜片破碎般倒塌。

这个与风合景一起渡劫的地方,在为其吸收大半天雷后,终究还是没能扛住。

白巧儿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可惜:“要是天落葵知道你这般糟蹋他的宝贝,他定会后悔收你入门。”

风合景倒没什么感觉,罗仙镜四镜里,本就秋镜物资最为匮乏、野兽怪物修为低下,毁了也就毁了,大不了待他吃透天落葵遗留功法后重建一个便是。

“如果我是天落葵这种宁愿消耗他人性命,也不愿自己动手铺平道路的人,那才是真完了。”

风合景慵懒打了个哈欠,他肩上如火焰般耀眼的枫叶精似是怒了,努力想支棱起来,却一次又一次因力竭倒下。

“崂山上可是有近全下九重的修真者呢,哪怕他们只能碌碌无为,那也是一条性命。”

更何况,温晓也在那儿。

风合景没在意枫叶精,他望着白巧儿还微微泛红的眼眸,收了些许笑意,似调侃般问她:“师姐会后悔当初没和我一起去吗?”

“什么?”

“没跟我一起去给天落葵收尸,从而错过了他许诺的机遇啊。”

白巧儿一时怔愣,反应过来后抬腿想踹他,但想了想这人刚渡了天劫,又于心不忍,只能皱着眉回:“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别拿这些阴招损招试探我。这是独属于你的机遇,也是未来玄天宗强大的一块基石。”

她的神色有过几秒恍惚,很快又被完美收起。

“我也会有属于我的那条路。我会踏上论剑台,去寻我追求十几年的答案。”

她声音极轻,却也异常坚定

风合景听见了,沉朦也听清了。

但没人说话。

等天边劫云彻底散尽后,白巧儿侧过头,恢复了往日的大师姐做派,对众人再三叮嘱:“天雷虽落到罗仙镜内,但外界多半发生了相应变化。君家和归霄阁心怀不轨,阿景,你随机应变吧。”

风合景可是玄天宗“藏”了七年的人。

从前白巧儿并不明白父亲为何不让风合景出外行走,但现在看风合景仅用八年,便从一普通孩童蜕变至金丹修士。这速度,哪怕比不上最迅疾的那几人,也是名列前茅、极易招惹针对的。

如今的玄天宗,无法再次承担弟子陨落的代价了。

风合景应了一声,又道:“跟掌门也说一声吧,最好寻一个长老同我们一块回去。”

他还没忘记前几日宴席上,君家那些人几经掩饰,却也藏不住的浓厚杀气。

风合景虽然热衷磨砺自己,但他不傻,没道理自投罗网。

一束日光从天际落下,铺在这片刚经历过天雷洗礼的杂乱大地,日光温和,宛若新生。

合景微微仰起头,感受阳光落在身上。

也不知温晓现在怎样了,有没有受君家磋磨?

想到这,风合景不由加快步伐。

罗仙镜三天便是外界一天,算起来,他已有四五日没见到温晓了。

他有些想他了。

-

一镜之外的崂山主峰,君秉文飞在半空迎着厚重黑云,清晰见到里边萦绕着的十八道天雷,瞳孔猛然一缩。

“天劫——”

是了,这并非是他当初和妻子在海渊放出的天雷,而是,真正的天劫。

由修真者内府凝起金丹,招来的十八道天劫。

那预想中的天雷迟迟未曾降下,黑云里雷电盘虬蜿蜒,将地上数千具木偶尸体,与经不住天劫威压、崩溃成玉石到处滚落的金玉殿,映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可笑。

数百秒后,雷云消散,雨声渐稀,轻柔将新叶擦拭、为万物梳妆。

无论是朝露峰天池、还是主峰,亦或者其他山峰、山脚处,几千上万道目光惊慌不定,屏息静待。

一道日光,缓缓从厚重云层后透下,渐渐的,这光更甚,跳出了云海,露出了全容。

它将西面白云染红,为树柏挂上红霜,驱散世间所有邪灵气息。

傍晚的夕阳,在一场空前暴雨后,轰轰烈烈地来了。

朝露峰上、主峰殿内、各处山峰、各山山脚,爆发出阵阵劫后余生的喜悦。

王翰被挤在人群里,他皱着眉嗅着明显清新许多的空气,略微沉吟,又走向与人群相反的道路。

而在他身侧,众人皆庆幸这一场乌龙,既嘲笑君家小题大做、唾弃自己先前的跪拜,又欢天喜地迎接落日,仿佛将要参与另一场盛宴。

唯独君秉文,他自半空落下,面上是晚阳也融不尽的森冷寒意。

“君家三千具木偶、君家积攒上百年的灵气,君家历经五百年风雨的金玉堂,竟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天劫尽损……

“玄天宗?落败宗门?很好、很好。”

君秉文想起早在前阵子就失去控制的罗仙镜,又想到连续失踪两次的玄天宗弟子,面色铁青目光阴翳,终究是在君家众人围上时,将声音里的真切恨意从牙缝挤出。

“我要将你们,炼作祀品!”

-

温晓躲在主殿角落里,额间冒着虚汗,将手心缓慢收回衣袖中。

他的眼前闪烁过诸多画面,有天雷击中主殿、他与青泽死在碎石下的;有天雷击溃了山摧毁了海,整个南域一片汪洋的。

还有些黑沉沉的,少年的眼瞳在尘土与雨幕中倏忽急逝,满地皆是血色的。

先前那道应和王翰“天劫”的声音倒没再出现,也让温晓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妄。

随着夕阳攀上宫殿,人群带着喜悦散去,他掌心的镜纹终于再次沉寂。而他抬头松气时,一柄冰冷利刃穿过他的衣领,抵在他下巴处。

温晓缓缓抬眸。

青泽早早被控制住,几名与君家仆役服饰有较大差异的青年将他压住,堵着嘴。而站在温晓身前,迎着金红日光拔出剑刃的是一名少女。

她穿着繁复的鹅黄色罗裙,长发落至腰间,伸出剑刃的那只手衣袂飘飘。她端着笑意,眼尾落了一粒黑痣,眸子却如雪山冰凉。

“你就是谢延?”

少女向前走了两步,在青泽惊恐的目光里,将那柄雪白剑刃又暧昧地向上挑了挑,滚过温晓唇鼻,滑至他眉心。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少女扬起嫣红薄唇,笑了下,“是个废物。”

温晓眼睫微垂,定定望着眼前这少女。

他不认识这人,但他明白,这人肯定是从中州下来历练的弟子。

“听说,就是你与玄天宗的人很是熟络?怎么,你拉着这张脸去服侍他们了?让我想想,你去取悦了谁?”

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她歪着脑袋,娇俏地问温晓:“白巧儿?顾鹤白?还是……跟在白巧儿身边那只野兔妖?”

“嗯?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都猜错了?”

少女状似惊讶,捂着红唇满脸疑惑。

“总不至于是玄天宗的外门弟子吧?我可听说那人来自下九重哦,他叫图什么来着?他身世可跟你一样差劲,你的眼光不会这么差吧?”

少女贴近了温晓,皱起眉低喃着:“不应该呀,你这张脸去了中州,怎么着也能进花魁院的,怎么这么想不开,偏生跟玄天宗扯上关系呢?”

“阁下这是何意?”

温晓靠在墙边,避开少女的调笑,他只觉眉心凉意侵入骨肉,整个人都似被冻僵。

少女瞟他一眼,百无聊赖收了冷剑,朝身后挥手:“原来是个没眼睛的。算了,把他带上吧,君家主可等了许久。”

少女带来的人顿时围住温晓,一左一右将他同青泽一样押起来,空旷主殿内,竟是不知何时,除了温晓与这些人就再无旁人。

不,殿外有人迎着夕阳过来了。

温晓低头,他见到远远的殿门外映入了一道道拉伸的影子,一声清脆声音横穿进殿:“莫止川,你在做什么?”

“呀。”少女假装惊讶回过头,“白巧儿。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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