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雨很大,也很冰凉,黄豆大小的雨点砸到陆泽略微单薄的身躯,身体那点病气勾着勾着,隐隐有复发的迹象。
但陆泽没那么傻,呆呆地站在雨中被淋,在身体染上淋漓的雨气之后,便直接漫步行去街头,找到了自己的车。
系统一个buff能搞定的,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待驱车回了别墅,病弱buff上好,陆泽才小心翼翼地提着被护在怀里的粥,推开了别墅大门。
他的脸色显然更加红润,像是被人舔.弄着蹂.躏了一番,眼睫被雨水润湿,沾成浓密的一簇簇;白玉似的脸颊被彻底冲刷了一番,却没有褪成细腻的白莹,而是滚烫的殷红。
墨玉似的发丝被雨水润湿,碎发黏在脸颊,更显得他的面容美艳得惊心动魄。
白衬衫湿透了,润在精瘦的躯体之上,透出半裸的肉粉色,甚至隐约可见樱花花苞似羞涩的两点。
可怜、无辜、又魅惑……
比起沦落街头的小可怜,他更像是故作委屈的蛊惑人心的昳丽海妖。
但几声脆弱的咳嗽声总能很好地勾起他人的爱怜之心。
但祁鹤却始终恍若未闻,低头处理着手机里一些简单的文件,笔挺西装裤包裹的修长双腿交叠,姿态散漫而慵懒,又透着漫不经心的压迫感。
直到陆泽走到他的面前,他才抬起头望了一眼他。
只那一眼,他就蹙起好看的眉头。
自己自刚刚就听见地面响起的滴答水声,但没太在意。
没想到这只狐狸把自己身上的毛全部打湿了……
还一副这种可怜样。
他胸中发堵,心情略有些烦躁,捏着手机用的气力大了些,却抿唇一言不发。
“粥,我没弄湿,”来到他身前的陆泽低着嗓音,可怜兮兮地强调道,
“包装得很好,只是外面的塑料袋湿了些,里面没有问题的。”
委屈巴巴的小猫淋了满身雨,只为了给他的主人用爪爪巴拉小鱼干。结果辛辛苦苦寻到小鱼干后,又只是小心翼翼地蹭到主人面前,不敢邀功……
只能湿着满身毛,水润润的眼瞳低着,耷拉着耳朵。
因为他先前做的事,可比咬坏数据线和打翻玻璃杯恶劣多了。
祁鹤没有理他,甚至没有多问一嘴,只是勾起唇轻蔑地嘲一声道:
“嗯,很好……”
说到这,他话语忽然停了,又带着莫名嘲弄意味地补上一句,
“很乖。”
陆泽沉默了。
“很乖”两个字,是他以前总喜欢拿来夸祁鹤的。
将他搂在怀里,环住他劲瘦的腰肢,鼻腔满溢着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香味,嗅着他的气息,蹭着肩窝,低声道一句:
“祁鹤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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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小猫还是没有等到主人的一句怜惜。
带着满身的失意踱步上了楼。
身上的水痕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在寂静的别墅内回响。
却没有看见主人逐渐幽深晦暗的眼神,和攥手机攥出深重红痕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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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陆泽第二天醒来时,发现又是大中午了。
他搂着抱枕翻身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是有些“有恃无恐”在身上的。
伸出手臂,指节捞到床旁的手机,指纹解锁,打开微信后,果然看见祁鹤给他发了的几句消息。
一个是早上八点半发来的一句——
【还没起?】
还有几句是中午十一点多发过来的——
【你今天不用来公司了】
【帮我去拿一样东西】
后面是祁鹤发来的地址和一些注意事项。
陆泽的手臂懒懒抵着唇,打个哈欠,眼眸泛着泪花,有些犯困,意犹未尽地倒在被窝继续小憩。
待定的闹钟响起时,他才不慌不忙地起床洗漱。
只是待踩着拖鞋来到厕所,猝不及防看到镜子前的自己时,他还是被惊了一下。
凌乱的碎发,失去血色的苍白面庞,眼下略微浓重的青黑,布满眼白的淡淡红血丝,纸般干裂的唇瓣……
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嘶……
可是他明明感觉还好啊?
这时,系统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犹犹豫豫道:
【那个,为了给你睡个好觉,我把身体的负面buff清除了。】
但它能力有限,做不到气色也能完美恢复。
【现在要重新给你开吗?】
陆泽听罢,思索几秒还是轻轻颔首,因为他需要大概确定一下现在的身体状况。
结果在系统恢复身体状况的下一秒,他的双腿便陡然发软,身形一晃,差点没有站稳;幸而莹白的指节及时扶住洗手台,微喘着气歇了好一会,才勉勉强强恢复。
他眯起眼睛,眼眶泛起晶莹泪花,指节略略发力按住胸口,缓了几秒才察觉情况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就有点低烧加头晕,外加一点点胸闷而已。
只是刚刚太突然才没能适应。
只是在他洗漱完后,看着手机里的那个地址时,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
祁鹤到底要他去拿什么东西。
是想出了什么新的方法折磨自己吗?
这个问题可能等他到达目的地后才得到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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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tar-Nory,一家私人定制的国际高奢珠宝品牌。
这是陆泽在路上时用手机查的。
祁鹤告诉他要去那里取东西,但并没有说具体取什么。他只能按照祁鹤所说的地址来到一楼前台,在前台小姐询问时报了祁鹤的名字,之后便稀里糊涂地被带上VIP客户专属的二楼包厢。
陆泽整个过程都是稀里糊涂的,但他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跟着一步步跟着侍从来到接待的包厢。
当他看见接待的青年时,才勉强调整过来状态,望向对方。
“您好,是祁鹤祁先生让您来的对吧……?”面前接待的男人面容沉稳斯文,笑意舒缓,姿态恭敬。
一看就是受过良好的专业训练。
陆泽不动声色地向四周打量了一圈:宽阔明亮的空间,格调高雅的设计,高大透彻的落地窗,以及各类价值不菲的摆设……
陆泽暗暗思索不愧是国际高奢珠宝品牌,连接待客户的地方都布置得如此华丽。
“是的,我是祁总的助理。”
陆泽言简意赅地回答。
“请坐,我们很快将祁先生定制的珠宝取来。”男人移步到漆黑的长桌前,示意陆泽坐下等候。
陆泽颔首,坐下后却还是不住思索。
“统,你知道是什么吗?”陆泽随口问道。
系统沉默了几秒,才恹恹答道:
【不清楚呢。】
陆泽垂眸。
这个回答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现在的系统基本处于无用状态。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便呈到陆泽面前。
男人恭敬地将黑色的丝绒盒子递到陆泽面前,微笑道:
“您可以先进行检验,确保定制的珠宝完整无误。”
陆泽将墨色的丝绒盒子接过,修长莹白的指节映着鸦羽似的黑,漂亮得令人心惊。
他本来还在思索会是什么,结果在打开的一刹那,一颗红得似炙焰的宝石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耀眼、璀璨、鲜艳的红。
不似伊甸园的禁忌苹果流淌着蛊惑的殷红诱惑,更像普罗米修斯带往人间的那一簇火种,明亮、耀眼又夺目……
陆泽怔怔地望着盒中精美的宝石项链,只觉得有些印象,但不清楚具体的记忆是如何。
此时系统终于收集到了足够的信息,解锁了相关资料,于是立即传输到陆泽的脑海之中。
过去的记忆如同纷杂的书页被一面面排列整齐,逐渐清晰。
这时,陆泽澄澈似琥珀的眼瞳才微颤,似是想起了什么。
这颗宝石叫奥尔菲勒,材质特殊、颜色纯粹、价格不菲……
它上一次露面,是在伯罗里曼的春季大型的拍卖会上,被知名设计师打造成繁复华丽的手镯,最后被人以百万的价格拍了下来。
——而奥尔菲勒上一任的主人,就是他。
陆泽当时按照剧情流程,在拍卖会上对这颗宝石一见钟情,最后花大价钱将手镯拍卖了下来。
得到手镯后,他也表现得十分“爱不释手”,就算是祁鹤多次好奇,他也只勉强给他看了几下。
他从未和祁鹤透露过自己有钱,只是说他的父母为了历练他,让他从公司底层做起,拿着和普通员工一样的工资,有时甚至还低上不少。
祁鹤也信了,在生活方面没有怎么让他出钱。
而就在他拍卖下那颗宝石时,祁鹤终于通过接钢琴演出攒够换新钢琴的钱。而那款钢琴是他渴望已久的,只是先前一直没有钱购买。
祁鹤不好意思向他开口要钱,只能自己一直辛辛苦苦地存。
但刚巧,祁鹤一直留意的一批品质优良的药材到货了。
那是给原主治胃病的。
原主治胃病的药材里,有好几味品质优良的一直是有价无市。
他托关系让人留意,许久才等到的药材消息。
他犹豫了。
而在他为了几味优质药材和自己心爱的钢琴之间摇摆时,陆泽选择花几百万给自己买了个开心。
——而祁鹤最后选择了药材。
当他再次攒够钱时,却被告知那款钢琴已经停产了。
他就算想要同款,也只能买到二手的,甚至价格还要比原价高出不少。
他又没钱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原著中的他所不知的。
他甚至还洋洋自得,想着自己既能抱得美人归,又能享受美人对自己的温柔小意,甚至只用几句哄骗就能省下许多钱。
比包养一个男模还便宜省心……
当然,这一切都是为正牌攻后来打脸虐渣,为主角受献上一切、对他温柔宠溺做的铺垫。
奥尔菲勒的那副手镯,在陆氏周转不济时,就已经被拿去重新拍卖了。
只是他不知道祁鹤现在居然把它买了回来,还重新设计成了项链。
陆泽不清楚他的用意,只是接过男人递来的墨色丝绒盒子,礼貌地道了声谢。
只是陆泽的眼瞳晦暗不明。
走完所有流程后,他便打算离开。
但没想到就在他缓步离开时,不经意间经过包厢落地窗的刹那,余光便瞥见楼下一个奔跑的身影。
黑衣黑帽黑口罩,姿态狼狈,却难掩身形的利落和帅气。
他以一个较快的速度从下面匆匆奔过,只是没过多久,就有一大群人携着各种设备追着他跑。看那群人疯狂的姿态,事情似乎不太妙。
陆泽脚步一滞,眼皮微跳。
别告诉他……刚刚在下面跑过的那家伙是谢临星……
陆泽抬起手,无奈地揉揉眉心。身旁跟着的男人却误会了他的动作,疑惑开口道:“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陆泽淡淡开口:
“能给我换个包装吗?
“抗摔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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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星喘着粗气,指节狼狈地扯着口罩,露出薄汗润湿的精致口鼻,企图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一些。
打理秀气的碎发被汗液染湿,墨镜不知何时被撞掉了,露出的那双眼雾蒙蒙的。浓密鸦羽也被染成一簇一簇,唇红润得惊人,只是气喘得实在厉害。
他一只手还抓着手机,上面显示着和助理的通话界面,清透的男声从那头传来,让他保持镇定,他们会尽快找过来。
谢临星感觉自己真是倒霉透了。
本想瞒着助理偷摸出来逛会儿的,结果又遇到粉丝。
普通粉丝还好,问题是自己又“撞大运”碰见一群极端私生。
如果不是跑得快,衣服都被扒完了。
问题是对面那群家伙也跑得很快,自己根本没办法甩开。
而且他想极力将事态影响化小,不然明天的热搜出来,谢嬴那家伙对他的印象又会变成瞎胡闹的臭屁小孩了。
——可问题是,他现在连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了。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谢临星咬着牙,璀璨的眼瞳里不禁滚动着几分破碎。
就算他选择这条道路,也是早就决定好遇到什么意外与危机都自己抗,但他偶尔……
偶尔也想要别人的帮助啊。
不知怎么,他又想起那天在小巷中的经历。
昏暗、狭窄,又逼仄的小巷……
危险就在自己后方逐步逼近。
他被这场意外扰得脑子一昏,随便抓了个路人便请求帮助。
结果在阴暗潮湿的小巷,他看见了天使向他张开羽翼。
洁白的羽翼柔软明亮,比阳光还要绚烂。
小巷里潮湿阴暗的气味并不好闻,可是那人身上的气息却很令人舒适。
隐秘的诱惑。
疏离……又暧昧……
想着想着,他的耳朵不禁红了。
但他还是晃晃脑袋,试图理顺呼吸,同时暗暗唾弃自己怎么在危急关头都能想到其他事物。
但他抬起眸时,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瞳又茫然了一瞬。
——可能,他也只是想要像那次那样,有个人可以从天而降将自己带离险境吧。
就在他都忍不住想要嘲笑自己的幼稚幻想之际,摩托车的轰鸣声忽然在耳膜旁边炸响——
他怔愣着退后半步,眼瞳里便映入这样一副景象。
小巷的巷尾突然窜出一道殷红似烈焰的酒红身影,轮胎携起凌冽而迅猛的风声,似一道耀眼的彗星急闪而过,却又直直刹在自己跟前。
烟尘被炫酷机车的轨迹带起游走,激起一阵朦胧绚烂的剧幕,如同华丽舞台剧中主角出场的特殊渲染效果。
至此——声音渐息。
谢临星霎时警惕起来,盯着眼前那个带着墨色头盔的可疑人物。
酒红色的机车设计感十足,流线型的机械构造炫酷无比,特殊材料的反光漆装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他的私生中……居然有人可以弄到这套装备吗?
没想到面前的人突然按开机车头盔开关,露出一双熟悉又略带陌生的漂亮眼眸,低声道一句:
“是我,陆泽。
“上车。”
他的嗓音略带沙哑,不似往常的平和清润,仿佛染上些许火药味,蛊惑危险。
而那双浅色眼瞳就那么直直盯着他,不复初见时的温和疏离,而是蕴上几分不羁神色。
配上他身上那套涂鸦刺绣风格的酒红色机车外套,更显得散漫和运筹帷幄。
那双眼睛望着他,谢临星觉得他就算扯着自己的衣领,在耳旁低声道让他同自己一起下地狱,自己也会迷迷瞪瞪地就答应了。
事实也是这样,见到陆泽后,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就放松警惕。不用陆泽再次出言提醒,他便麻溜地跨步坐上了机车后座。
他正准备搂上陆泽的腰,没想到对方突然回过身,将闷着他脑袋的鸭舌帽随手取下,反手丢去前面的侧箱,最后给他按上了个头盔。
“戴好了。”
此时的陆泽给他们感觉陌生极了。
像是上了膛的手.枪,火药蕴在枪肚里,危险致命,又莫名让人感到安心。
谢临星大脑还没转过来,懵懵懂懂地就要点头,没想到陆泽低声念一句:
“别动,
“我帮你。”
嗓音略上了星点沙哑,似奢靡矜贵的高雅香水中陡然混上几分浓重的伏特加,缱绻迷醉又蛊惑异常。
谢临星觉得自己变成了只会服从他的傀儡,直到他听到一句:
“脱衣服。”
“啊?”他终于回过神来,呆滞地望着他。
但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骂对方流氓,而是脸蛋忽然爆炸的红。脸颊逐渐发热,白玉似的漂亮耳垂都粉透了,噎着喉咙似的,结结巴巴地说一句:
“我我我……在这……?”
陆泽眨一下眼,一脸懵逼,不知道他想去哪里了。
“你还穿着这身,是生怕你的私生认不出来吗?”
谢临星才反应过来,迟钝地“哦”了一声,缓缓脱下外套,递给了他。
陆泽随手收好后,才脱下自己的外套,示意谢临星穿上。
谢临星不知又想到什么,脸上的温度一直没下去过,拿起陆泽递过来的外套,慢吞吞地穿上去了。
“抱紧我。”
陆泽转回了身,手搭在启动档,低声说道。
“嗯。”谢临星用着他自己都难以想象乖顺声音应答,软绵绵地把双臂环上去。
在搂上去的一瞬间,他不由得心尖发颤,心里的小人都要转圈圈地冒甜水。
嗯……腰比想象中的细一些。
但是不算瘦,反而感觉有点肌肉。
平时应该有健身过。
好好抱……
谢临星鼻尖窜上了他的气息,不知名的沐浴液的气味悠悠飘来鼻腔,让他下意识嗅了嗅,忍不住想多闻一些。
好好闻,像是阳光的味道。
不对,应该是天使吧……
等谢临星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居然有些像那群变态私生,一时间手都不知该怎么放好了。
“抱紧点。”陆泽忍不住又重复一次。
“已经够紧了……”谢临星小声反驳,却还是依言将他的腰环得更加紧实。
陆泽眼眸一挑,也没说什么。
他已经提醒过了,如果还是抱不紧的话,也不是他的问题了。
毕竟,他以前可是开机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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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谢临星在听到一句:
“这台车是我用三倍的价钱从别人手中买下来的,加上这件外套。到时您麻烦报销一下,谢大明星。”
他的声音又轻又软,还带着几分调侃似的不羁笑意。
谢临星脸还烫着,未来得及应答,耳旁便骤然刮起肆意的风声。
在此之后,他的意识便开始模糊了。
——无他,实在是陆泽开车的速度和方式太过极端了。
驾着机车闪电似的游走在大街小巷,轰鸣声震耳,风声似利刃般刮在他的耳旁,幸亏有头盔保护,不让他得先怀疑他的耳膜要被刺破。
直到陆泽中途休息时,他才双眸含泪,环着他腰间的手臂都直发颤,气若游丝地道了一句:
“我们是在拍电影吗?”
只是摆脱私生而已,不是要用一辆机车摆脱联合跨国杀手组织的全面追杀,用不着这样吧……
陆泽放在机车把手上的手一顿,意识到什么,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虽然考虑到后面载着人了。
但还是一不小心开上头了。
“抱歉,我尽量平缓一些。”
虽然他的语气听不出几分歉意,但后续的确是平稳了不少。
待到陆泽行到荒无人烟的桥边时,他终于停下了车,将机车熄火,让谢临星下来。
谢临星当即如释重负,近乎踉踉跄跄地跌下机车,瘫坐在桥边捂着腹部缓了好一会儿,最后才眼眸含泪地控诉道:
“我下次再也不坐你的车了。”
陆泽下车时脚步也有些虚浮。
主要是刚刚肾上腺素极速飙升,使他一瞬间忘记了身体的不适。
现在各种虚弱buff叠加起来,又加上飙车的激烈情绪和大幅度动作的影响,使他一时间也有些头晕,站不太住。
他随意取下头盔,露出被汗液润湿的绝美面庞,抿起苍白的唇,笑着打趣道:
“谢大明星,你的偶像包袱呢?”
谢临星刚想回怼他偶像包袱早被他霍霍没了,却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许久没有对别人那么放松过了。
自己唯一有这种感觉的……不过是谢嬴而已。
但他抬眸时,眼中映入那张昳丽妖艳的美人出水芙蓉图后,便再也想不到其他了。
真的很漂亮。
他忽然能理解到为什么芜桐会执意要他进入祈悦娱乐了。
这是一张可以爆杀娱乐圈小鲜肉的脸。
只是画中的美人似乎状态不太好,脚步发软,有些踉跄。
“唔……”陆泽用手扶着额头,而后拇指稍稍用力按在了太阳穴,抿着唇,似乎想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但最后只是来得及携着几分踉跄,走到谢临星身旁,跟着无力地瘫坐了下来。
谢临星本来还想着嘲笑他,说他自己不也是受不了吗?刚刚在路上居然还讥讽自己。
但很快他发现,对方的状态是真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