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凭着一股子怒气冲到间桐家门口了,但是……立香回头看了眼自己的伙伴们。他们站在距离自己大概十米远的地方,全都是一副:“没关系,我们就看看,你继续!”的表情。真是的……都说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们所有人都跟来是干什么啊?
“不要把汽油沾到手上哦,立香~”
“立香,你的头发真的都剪掉了吗?可不可以告诉我理发店的地址?”
“我觉得要烧起来应该还需要一点助燃物。”
跟来就跟来,不要在旁边讨论行不行啊!到底是谁让我做干净点的?!你们这些目击证人小心我全都失忆帽伺候!立香在心里骂着人,她也不想给其他无关的人造成麻烦,还好间桐家房子大,周围也没什么平民……那老头子之前见到他就已经是由虫子构成的了,现在估计只会更甚,虫子喜欢待的地方……
立香从大门的铁栅栏往里面,看到院子里有个植物园。没跑了,就在那里面。工具有限,先烧了他的植物园!立香这么想着,刚说想办法翻过这扇门到里面去,就在间桐家院子的阴影里看到了奇怪的东西。是错觉吗?
“立香,小心,有奇怪的东西。”
不是错觉,心中的义经也做出了警示。间桐家院子旁边没有路灯,主要建筑当中更是没开灯,凭借不太清晰的月光,立香隐约间看到有什么黑色的东西正从阴影中蔓延出来。那东西给她一种惊悚的感觉,并不像是岩窟王或者是紫炎、卡玛佐茨造成的特效。
这让她马上退到了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应这诡异的气息,周围也开始响起了虫子振翅的声音。立香可熟悉这声音了,这下她关于冬木市第四次圣杯战争特异点的记忆几乎全回来了:“来了吗!臭老头!我来烧你老家了!”
“哼哼哼……”老人的笑声从黑暗中传出来,虫子似乎凝聚到了那一处,紧接着,一个穿着日式传统服装,拿着拐杖的佝偻老者走到了大门前,“许久未见,你还是这么没有教养啊,迦勒底的小丫头。”
“没办法……我可是被魔术师害得孤身一人,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妈生的还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立香微微扬起头,她说,“而且我还要说呢,怎么又是你?这么久没见,你好像更老了点。什么时候升天啊?”
“我坚持到现在,就是打算不再升天了,小姑娘。”老人,或者说是间桐脏砚仍然笑着,他看了看立香身后的同伴们,然后开口,“你大概是听说了樱的事情,所以就跑过来和我对峙了吧。阵容和上次不太一样,那些Berserker呢?”
“我现在更想尝试多种组队方式。”用Berserker瞎打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主要是一个都召唤不出来)。立香轻咳一声,她说,“我们现在可是有比Berserker还要强的伙伴哦!你不要太得意了!更何况……对付你这臭老头根本就用不着从者。”
“确实……只不过你这次的对手并不是我这样的老头。”脏砚这么说着,不紧不慢,周围的虫子发出的嗡嗡声似乎在暗示着什么灾难降至,“你已经发现了吧?”
看着已经拉着其他人退了老远的立香,脏砚仍然非常从容:“你只是不愿承认罢了。樱现在已经变成了其他东西——你已经无能为力,迦勒底的小丫头。你来得太晚了。”
“立香,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让大家退这么远?基尔什塔利亚实在是搞不清楚,因为越来越远现在他几乎都听不到脏砚说话了。
“不好的预感。”浑身发麻,汗毛都立起来了……立香抱住了自己,她说,“总觉得、靠得太近的话一定会有危险。而且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我在那个院子里看到了奇怪的东西。那臭老头绝对没在打好主意……如果靠近的话就中了他的计了!”
“告诉我,迦勒底的小丫头!是你做的吧?阻碍圣杯战争的进行?”脏砚抬高了一点声音,他说,“直到现在竟然还未有一名从者褪去,怎么想都和你有关。”
“为什么他会这么希望圣杯战争进行……对了,上次、爱丽丝小姐……”立香想起了上次在特异点发生的事情,她说,“污染了圣杯的那个东西也污染了爱丽丝小姐……那这次的圣杯战争应该也有一个魔术师世家的女孩吧?对吧?基尔什塔利亚?”
“如果你说的是作为‘小圣杯’容纳落败的从者灵魂的存在……确实应该是有的。”基尔什塔利亚回答说,“我记得应该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吧……被制作成银白色头发,红色眼眸的女性,以成为容器为使命……说起来,我们至今都没见到这样的人。”
“上一次,我们没能完全阻止从者落败,圣杯的黑泥污染了爱丽丝小姐,然后她……”就变成了非常可怕的模样。立香说,“脏砚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他目睹了这个转变,难道是那个时候他……唔……我们上次参与了很多事情,可是最后的结果并没有被详细记录,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迦勒底也不知道。”
“解决了特异点的问题之后就离开了……是吗?”
“嗯。”立香点点头,她举起妖怪手表,“如果像是上次那样的话……那我们不仅要面对召唤出影从者的未知敌人,还要面对被污染的圣杯。没时间和这老头扯皮了,得去逼问一下神父在那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从者,全都不能行动。”
“哎?不行动吗?”阿喀琉斯都做出要出击的姿势了,他惊讶的说,“我可以的哦立香?对付那边的老头和虫子!”
“不行。我觉得……我觉得他非常想让我派从者过去。”立香摇摇头,“那边一定不只他一个,如果和圣杯有关,那么被圣杯召唤出来的‘从者’就有可能占劣势,就算迦勒底的系统是不一样的,我也怕……总之,先交给我吧!”
“你没问题吗?那些虫子看上去有点……”微妙。为什么会制造那种形状的虫子,实在是……阿喀琉斯有些犹豫,不过立香也没有要冲上去的意思,应该是要召唤什么妖怪,他只好和其他人一起待命。
立香完全没管脏砚在说什么,她本来就讨厌魔术师,这种没底线的魔术师她更是深恶痛绝,听他说两句话都是要减寿的程度,她的寿命可本来就不多,所以……
“召唤!出来吧我的朋友!混乱辣妹!!”
她召唤出了妖怪朋友,白光散去之后,一个金色头发,体型像是个猕猴桃的小小少女出现在那里。她的皮肤是日晒后的小麦色,化着浓妆,穿着高跟鞋,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给人一种辣妹的感觉。
“呀~立香~~好好笑,你这打扮也太土了吧~~哎~~不过指甲我很喜欢哦~”
说话的语气也很像是在夜晚涩谷游荡在霓虹灯下的亚文化女孩:“呃呜啊……这里怎么有好多虫子?总觉得不好的记忆回来了,好好笑!”
口头禅是好好笑……其他人不敢插嘴,插嘴的话就会被好好嘲笑一番。立香则是解释:“混乱辣妹!你应该还记得吧?几年前的那个由虫子组成的臭老头……”
“我才不会记得老人怎样啦,好好笑~”混乱辣妹这么回答着,可她好像确实记得,“不过虫子什么的倒是还挺有创意的。怎么了立香~你又被奇怪的色老头搭讪了嘛?好~好~笑~”
“差、差不多……”立香也不知道要怎么能让她快速理解了,“总之,拜托你了!让他不要再纠缠我了!”
“哼嗯~没问题,交给我吧。”混乱辣妹说着就转过身,她看向不远处的脏砚,笑了起来,“老人就应该好好待在家里,不要给人添麻烦!而且我竟然这么远就闻到了你的老人臭,太好笑了吧~~”
“——又是你这没教养的……”脏砚似乎也记得混乱辣妹,他刚刚从容的表情立即就变了,甚至有些慌张,“迦勒底的小丫头!我都已经告诉过你了,你的敌人不是我呃啊!?”
话都没说完,他就看到混乱辣妹的金色头发向外飞散了起来,紧接着,他的虫群就开始不听使唤,本来聚集在一起等待命令的虫子们开始到处乱飞,完全凑不成一群甚至还有一些自己撞在树上、地上和水里,很快,就连组成他身体的那些虫子都开始不受控制!
他的身体开始变形、扭曲,最后溃不成型,只能大概看出一个人的轮廓!
“可恶……可恶的小丫头!!”脏砚发出了愤怒的声音,他的虫子们全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当中,不停的犯错或者犯傻,不仅不听指挥,甚至还会违反天性的自杀!
“好好笑~~变成这样了还能说话啊~~”然而他的咒骂对混乱辣妹来说毫无攻击力,“老年人真是顽强,可是好臭~~不要缠着立香了,老人,你知道吧,她是和我一样的美人,你根本就不配和我们说话哦?”
“…………你笑不了多久了,迦勒底的小丫头!即将降临的那个东西……”脏砚的话都变得模糊不清,肯定和虫子们都不听话有关,“不论是你我……全都……没有人能——!!”
“不要挣扎了,老头子。”突然露出了冷酷的表情,混乱辣妹的头发变得更长更多!虫子们开始四散而逃,忙不迭地撞击在硬物上喷溅出粘液而亡,“到了该升天的时间了!”
“好、好!”就连立香都有点慌,不管看几次都觉得混乱辣妹多少得是个Boss级别的,她回过神来马上说,“先撤退!我有点担心待在士郎家的从者和其他人……我们趁现在快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