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筠倒是有些意外,她俩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时间过来支持店铺开业?
他加快脚下步伐,来到陆知笙和成锦程身边站定,抬眸望向街道,就见夜蓝和钱将军正气定神闲地朝着清茗阁而来。
她俩身后各自跟着龙狮队,两者皆是声势浩大,热闹非凡。
傅筠注意到夜蓝身后跟着两支舞龙队,两条金龙翻腾起舞,宛若游龙入海,气势磅礴。
而钱将军身后则是两支舞狮队,它们伴随着鼓点节奏,在街道上灵活舞动,犹如活灵活现的狮子在地面上腾跃跳动,雄壮威武,震撼人心。
引得过往路人纷纷停下来围观,不时地传来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
傅筠回头看了一眼店铺所有人,挥手示意大家一起出去迎接来宾。
随着双方距离拉进,锣鼓声震耳欲聋,节奏强烈鲜明,听得人热血沸腾。
龙狮队是华夏民族传统文化,傅筠以前却没时间去特意欣赏,也没机会亲自去看上一回,只在视频上偶尔刷到过此类开业庆典活动。
亲眼所见果然和在屏幕上观赏的感觉安全不同,亲身经历所带来的感受更为震撼,感染力更强,热闹喜庆的氛围感也更加浓厚。
不多时,夜蓝和钱将军已经来到清茗阁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傅筠和陆知笙等人迎上来。
舞龙队和舞狮队则自行停在店铺门口空地上表演。
傅筠朝着夜蓝和钱将军走过去的期间,目光不自觉被舞龙舞狮队所吸引,前进的步伐也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
不止是他,成锦程也一样,看着看着就走不动路了。
节奏鼓点越来越强悍,现场氛围也越来越高涨。
狮子在地面上矫健有力地翻滚跳跃,时而振奋激昂,时而温驯摆尾,展示出独特的神态与动作,如此活灵活现,令人赞叹不已。
威武霸气的狮子们灵动的跳跃、腾空、下扑等动作行云流水,赢得了围观群众的热烈掌声:“好!”
陆知笙见傅筠脚下步伐有所停顿,心中略感诧异,抬眸一看,发现他似乎被舞狮队吸引了注意力,赶紧上前两步,靠近傅筠耳边,低声提醒:“苏公子,夜统领与钱将军还在等我们过去,若是让她们久等,怕是多有怠慢,恐有不妥。”
傅筠身形微顿,赫然回过神来,转眸看向陆知笙,神色透着几分尴尬:“不好意思,一下子给看忘了,还好有你提醒。”
陆知笙后退两步,施然回到原位,轻轻摇了摇头,笑容腼腆:“无须抱歉,理应如此。”
傅筠不再多说,快步走到夜蓝与钱清凌身前站定,精致的眉眼里尽是春风般的和煦笑意:“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欢迎两位贵客大驾光临,百忙之中还要抽空来参加店铺的开业仪式,实在是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
他抬手指了指两人身后的龙狮队,又笑着补充:“非常感谢你们特意给店里请来的龙狮队,她们技术太好了,表演得特别精彩,我刚才都看入迷了。”
钱清凌没有出声回应,只是有些愣神地盯着傅筠的眉眼,心头一阵悸动: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眼前人露出如此粲然夺目的笑容,这张原本就俊美到极致的面孔,此刻尤为摄入心魄,令人沉醉其中。
夜蓝眉目舒展,浅笑着开口:“店铺开张迎客,我们自然要来恭贺一番,这也算是你经商以来,头一回正儿八经的店铺开业,空手而来也太没诚意,我与老钱一商量,便请了龙狮队过来热闹热闹,讨些好彩头,在此恭祝贵店开业大吉,财源广进,日进金斗。”
傅筠嘴角笑意加深:“谢谢,承你吉言,以后店里生意一定红红火火,蒸蒸日上,财源滚滚。”
夜蓝笑着点了点头,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傅筠身后的陆知笙,随后才抬头看向店铺的牌匾,难得夸了一句:“铺名取得不错,一缕清茶一缕香,人间至味是清欢。”
陆知笙闻言眸光微动,偷偷瞥了一眼夜蓝,眼神晦涩幽深。
夜蓝仿佛是察觉到了陆知笙的视线,收回视线侧目看去,正好捕捉到陆知笙还未来得及移开的目光,她神色微微一愣,而后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眸中隐隐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情绪。
傅筠将夜蓝和陆知笙的微妙对视尽收眼底,心中有了几分猜测:也许是因为上次绑架事件让夜蓝和陆知笙有了近距离的肢体接触,使得他俩注意到了对方,这不已经有小火苗燃烧起来的趋势。
难怪夜蓝会不经意间提起陆知笙,想来是陆知笙在她心里有了一定的位置。
再看陆知笙的反应,虽然在极力隐藏情绪,但还是能感觉到他对夜蓝有着多于他人的关注度。
好家伙,郎有情,女有意,这俩不凑一对都对不起缘分的安排。
这么看来,这是要亲眼见证一段姻缘的产生了。
就是不知道他俩谁先主动出击,先前从钱将军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夜蓝似乎对感情之事比较迟钝,也没把心思放到儿女情长上,让她主动估计有点难。
陆知笙性格又比较矜持含蓄,显然也没那个胆量去接近夜蓝,何况夜蓝身份地位不低。
最终谁先沉不住气,还真不好说,莫名有点拭目以待。
大概是察觉到傅筠眸中的探究之色,夜蓝立刻敛了情绪,面无波澜地收回视线,看向一旁愣神的钱清凌。
她抬起手肘轻轻撞了撞钱清凌的肩膀:“老钱,你愣着作甚?都站这半天了,怎的一句话也不说?”
钱清凌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有些不舍地收回目光,语气透着些许凉意:“该说的不都被你说了?我还有何可说?”
“啧!”夜蓝不耐地斜了钱清凌一眼:“今日可是苏公子开业之日,你就不来两句祝贺词?”
钱清凌眸光一闪,似乎才意识到漏了这事。
她面露愧疚之色,目光深沉地看着傅筠,正要开口说话,傅筠却道:“祝贺词不急,留着待会再说,我还想邀你们剪个彩。”
夜蓝&钱清凌:“?”
两人异口同声道:“何为剪彩?”
傅筠回头看向苏芒,挥手示意她过来。
苏芒点了点头,端着木托盘走上前来。
傅筠看了一眼一直耐心等在一旁的成锦程,提醒道:“我拉着红布这头,你拉着红布另一头。”
成锦程依言而行,拉着红布走到另一边。
夜蓝和钱清凌似乎这才注意到成锦程,看出他异于常人的体格,眸底皆是划过一抹凛然。
夜蓝沉下脸,冷声问:“他是何人?”
傅筠赶紧解释:“他叫成锦程,也是我的朋友,你们放心,他不是异邦人,也不是什么细作,只是身体素质比较好,体格偏大一些。”
夜蓝神色稍缓,但还是追问了一句:“哪里人士?家住何方?”
傅筠:“……”
成锦程神色自若,不疾不徐地回答:“我是孤儿,从小流落在外,在乞丐堆里长大,从出生起就不曾见过我爹娘,有个老乞丐见我可怜,带着我四处漂泊,四海为家。后来他也去世了,我就四处流浪,来到了这里。我不记得家在哪个城镇,只记得住的村子叫成家村。”
傅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夜蓝与钱清凌闻言沉默了,显然没想到这魁梧男子会是个苦命人。
苏芒与陆知笙看着成锦程的目光,逐渐变成了同情与怜悯之色。
钱清凌思索片刻,问道:“可是严州城的程家村?”
成锦程才不管钱清凌说什么,赶紧回答:“好像是。”
傅筠适时地表态:“我相信他的为人,要真有什么事我来替他担保。”
成锦程感激地看了傅筠一眼:“谢了,你这么信任我,我肯定不会辜负你的厚望,不然就天打五雷轰,将我一雷劈成叉烧。”
“噗。”陆知笙与苏芒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嗤笑。
傅筠:“……”
夜蓝淡淡瞥了一眼陆知笙。
“咳咳~”陆知笙单手握拳抵在唇前,清了一下嗓子,正色道:“在下相信苏公子看人的眼光,成公子并非歹人,而是老实本分的平民。”
夜蓝默了默,抬眸和钱清凌对视一眼,终究是不再说什么。
“好了”傅筠适时转移了话题:“这事先放一边,我来给你们讲剪彩的意思。”
傅筠分别递给夜蓝和钱清凌一把剪刀,一边示意一边解说:“剪彩是一种庆典活动,为了庆祝一个新项目的开工或启动以及落成,又或者店铺开张,酒楼开业等一种隆重性的庆祝仪式。代表着美好的寓意与祝福,也承载了远大的志向与抱负,预祝企业将会走向前程似锦,飞黄腾达的道路。”
夜蓝恍然道:“原来如此,这么说剪彩的人数越多,得到的祝福也就更多,实现的可能性会更大。”
傅筠怔了怔,沉吟片刻后回应:“也可以这么说。”
钱清凌好奇道:“你是从何得知这些庆祝方式?”
傅筠面不改色:“书里看到的。”
“哦?”夜蓝眸中透着些许揶揄:“以前倒是不曾听说过,苏公子是个如此用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