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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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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巫王环视一圈, “但大家心里都清楚,等着看魔域新尊上位的,远不止我们自己,还有无数藏在暗里伺机作乱的外人。此事,绝不可再拖。”

血容王等人点头附合,于是他又把目光转向萧煜临三人:“三位殿下呢?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萧含靖回了一礼:“谨遵嗜巫王的意思。”

萧子烨哼了声,表示随意。

“那,三殿下呢?”

萧煜临抬头与他对视,缓缓摇了摇头。

“那便如此说定——长海魔龙,以往常在北边的海域出没,吞食我魔域子民,为非作歹。三日以后,三位殿下从魔域出发去北海,谁率先取走这魔龙的内丹带回来,谁便是新王。”

“喊,”萧子烨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您老人家干脆直说这场比试老三不得参与得了。”

嗜巫王面色平静:“二殿下这是何意?”

“我是何意?三弟幼时失足落水,从此落下了惧水的毛病,这事你敢说自己不知道?”

“要做新王,便不能有所惧。若以后人人皆知魔域之尊惧水,那魔域岂不成了六界笑柄?”

萧子烨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偏对此不到什么话反驳。

“二弟你这真是,”萧含靖看他的眼神带笑, “三弟尚还一言未发,你急个什么劲?是吧,三弟?”

萧煜临抬头,波澜不惊地与他平视。

这便是你的大礼吗。

他心里嗤笑一声。

“我没意见。”

此话一出,场面安静下来。

萧含靖想说什么,却被嗜巫王打断:“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此事就这么办。大家散了吧。”

魔域,公主府内。

萧含露听完心腹的汇报俏皮地笑出声,白皙的掌心摊开,虚空中便化出一条玄黑的小龙,亲昵地在她手投上蹭蹭。

“大哥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单纯,我装作无意把魔龙之计说出,他便真把它当成个事了。小龙宝宝啊,你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了。”

如果这一幕有魔域之人看到,必会大惊失色:北海那条无恶不作的魔龙,不就是魔小公主喂饲的这条魔宠吗?

“养你千日,用你一时,”她轻笑, “三哥有贵人相助必不能留。二哥是个废物。至于我那大哥,是个又蠢又惯会心软的货色,亦成不了气候。到时你只需吞三哥一个就可,懂了没?”

魔龙乖巧地低吟两声,萧含露没忍住,伏在桌上笑得眼泪都出来,已经开始不住期待三日后的大戏了。

玄梓刚一听说此事,便匆匆赶至萧煜临面前,着急道:“殿下怎可因为大殿下三言两语就中了他的激将法?北海水深浪大,您如何去得?若是在北海出事,休说尊位,恐怕性命都难以保全啊……”

“我何时说过要去北海屠龙?”

萧煜临出声打断他,不紧不慢地掀起眼皮:“北海浪再大,也打不来魔域。”

“您不是……”

“缓兵之计罢了。我不松口,他们如何能罢休?无论今天他们提了什么要求,我都会接受。因为——我压根没想过应邀。”

玄梓眼睛一亮,看着自家主上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盅轻抿了口。

“下次换成古树红茶,”他搁下盅子, “温榭畏寒,应当喝不惯这个。三日之后,在我们出发以前,四兽就会出现。届时密室大开,我自然理所当然地上位。萧含靖准备的礼再大,我不收,他自然也没有强塞的道理。”

他细细把玩那木竹盅子,最后啪一声倒盖在桌子上。

“那属下…需要准备什么?”

“什么都用不着,”萧煜临意味深长地回答, “有人替我准备好了。”

转眼,三日之约如期而至。

魔域大殿空前热闹,所有人都为迎接新王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嗜巫王等六位王尊分开两列端坐,三位殿下则各自身着轻甲,俨然是预备好要展开一场浴血之战了。

“今日之争,只是魔尊之争,无论哪位殿位夺得尊位,臣等都将尽心佐之,”嗜巫山率先站起,举杯说, “谨以此酒,预祝诸位殿下捷胜归来,带领魔域重振昔日先魔尊在时的雄风!”

话音刚落,大殿中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喝彩声。

下一位尊王刚一站起,门外的守卫忽然急奔而来,跪地大声禀道:“报!妖族帝君已候在殿外,自称备礼而来,为魔域庆祝……庆祝新魔尊的诞生!”

萧煜临抬头看了眼传报的守卫,又不动声色地低下头。

人群静下来,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什么情况。

嗜巫山也感到意外:“他只身前来?”

“还有猛虎将军,只他两人。”

嗜巫山松了口气:“那快请进吧。”

守卫领命出去通报。

不一会儿,众人便看见温榭带着施子昂从大门阔步而入。

他身着一套贵气逼人的淡金色披风,披风里裹着紫黑色的长衣,上面的流金装饰与披风很是相称,大有青年帝君的不羁风范。

此一来,原本引人注目的容颜既使在额上灵冶的妖纹陪衬下,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显得风流,而是凭生出尊贵威严的气势来。

妖帝久不出界,事实上六界之中不少人对他都只闻其声势,而从未见过其人。

今日他突然到访,算是不少人初见他,一时竟看痴在原地。

“今日来得突然,失礼了。”

他环视一圈,最终朝嗜巫王微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示意施子昂将礼物拿出来:“此乃西北玄石与上古妖兽的精血相融所铸的铠甲,今日便当作贺礼,予魔域新王。”

嗜巫王最先回过神来,忙命人收下:“帝君当之无愧一界之尊也,如此大的手笔叫人叹服。来人,置座。”

坐席很快布置完毕,刚巧就在老蛊王右手边。

温榭缓步移至席边,却没着急落座,而是彬彬有礼地朝老蛊王打了个招呼。

老蛊王心里感到奇怪,又实在想不出自己同妖族人还有什么交情,只得和蔼地笑笑,也问候了声帝君安。

温榭谦卑地朝他一笑,方才入席。

少顷,鼓声震天,众人都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预备着送三位殿下往北去。

唯温榭指尖在杯沿上有规律地敲着,没发出声音,却跟上他心中默数的数字。

三。

二。

一。

突然之间,整个魔域地动山摇起来。

众人不防,慌张的惊叫声在殿中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几位修为较深的长老竖起眉,死死盯住搅动这场动荡的源头——大殿中央凭空出现的魔息旋涡。

不等他们回神,一道凶猛的嘶吼声从旋涡中心传来。

“是梼杌!”

“快看啊!四兽现身了!”

殿中央,梼杌混沌化作兽身撕空而出,长长的鬓毛顺着带起的风往后扬起。

四兽个个身披象征着魔域王室的华毯,威立在殿中。

嗜巫王等一众人等忙跪下去,此刻谁也顾不得什么魔龙,什么北海了。

四兽怎么会突然出现?

嗜巫王心底发沉。

“魔域诸民听令,吾等谨遵先尊之遗愿,今特来迎新主上位。”

梼杌低沉却无不透露着威压的声音响彻整座大殿,它的眼神在诸位长老身上走了一圈,最后意味深长地开口:“新王是谁,区区一条魔龙说的可不算。进得了密室,才是立新王的唯一标准。”

嗜巫王感觉背上生了层汗,把头埋得更低:“臣遵命。”

“臣等遵命!”

梼杌没什么表情地收回视线。

四兽既出,便代表的是魔尊,谁敢这个时候不知死活地造次?

伴随着它的一声暴吼,其余三兽相互配合,组成了个诡秘的阵法,阵法中间很快出现一扇造型古朴的大门。。

座下有人发出惊叹:

“魔域密室!是密室!”

“魔域密室千百年难得一见,今日算是开了眼!”

“大门已现,三位殿下哪个先进去?”

梼杌出声,看向萧煜临三人。

萧含靖压根没想过事情会如此发展。

但自从父亲去世,萧煜临干的事一件比一件出乎意料,他不敢赌这小子还藏了多少!

“外…外祖!”

他求助般往嗜巫王的方向看去。

嗜巫王此时心情也很是复杂:如果……如果不是萧含靖打开了那道门,如果是……

“大哥在等什么?”

萧煜临斜着睨他一眼, “莫不是要等着弟弟先上?”

他先上也不是不行。

萧含靖扰豫了下,万一他打不开那门,那么不管后续如何,这个位子他萧煜临总归是坐不上去了。

但如果他打开了……

“既如此,那三弟便不与大哥推让了。”

言罢,他看也不看萧含靖一眼,阔步迈向阵门。

萧含婧一惊,伸手欲阻,脚下却像灌了铅似的迈不开步子。

萧煜临站定,望着眼前这扇庄严华贵的大门,突然莫名生出一分忐忑来。

就在这时,下方的坐间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萧煜临下意识跟着众人看过去,恰好看见温榭正举着杯,敬酒似的朝他抬了抬,声音温润有礼:“提前感谢三殿下叫我长见识了。”

他愣住,只觉得心跳得更快。转过头后,这边再没犹豫,伸手与门触上。

刹那间,嵌在门四框上的宝石忽地迸射出耀目的玄光。

接着,这些宝石如同有了生命一样从门上飞出,一枚枚落在萧煜临的双肩、腰侧、膝弯。

“哗”的一声,骤起的魔息裹住他的四肢腰腹,然后……门开了!

梼杌扬声道:“请殿下入密室。”

萧煜临微一顿首,而后抬腿走进门后。

满殿诸臣个个目瞪口呆,又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打断了这场神圣的典礼。

不过须臾,萧煜临便重新从门中重新出来,不过这次,他身上发生了些许变化。

流转的魔纹掺着点金光在眉心显出,看得出来是刚历经过一场血脉的认证。

“新尊已出!臣等叩见新尊!新尊万寿!魔域万疆!”

梼杌音量忽然洪亮,带着剩余三兽俯身跪下去,又重复一遍。

诸臣很快反应过来,大殿里虔诚的誓声经久不息。

散席时,温榭正想着怎么开口,便见萧煜临被群臣左右簇拥着走过来。

“帝君今日来送此大礼,魔域不敢拂了您的面子。老臣斗胆替君上前来慰问一番,想要今日便穿上帝君亲制的这身铠甲,也好显得我两族情谊不减当年。”

一位老臣站在萧煜临侧后方,说明来意。

温榭看出这群人有意与他套近乎,饶有兴趣地对萧煜临道:“既送了三殿……不,现在是魔尊了。这铠甲既送了魔尊,想何时穿怎么穿自然是由魔尊来。”

萧煜临笑笑:“多谢帝君厚礼。”

“不过,”温榭起身,靠近他,”这铠甲费了不少工夫,穿起来可繁琐得很,不如我亲自助魔尊换上?”

旁边的老臣闻言一抖,误错了意。

传言这妖帝喜怒无常,这话莫不是在讥讽示威?

“这,这怎敢烦扰帝君动手,帝君身贵,如何做得这些……”

“劳烦了,”萧煜临朝温榭伸手, “那帝君随我一同下去更衣吧。”

——

内厢门刚一关上,萧煜临便丢了那副尊贵冷淡的模样。

“我本以为你早几日就会来和我见面,哪知等到今日。”

温榭推他一把:“不才几天……”

“二十一年。”

“?”

萧煜临隐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已七日了。”

温榭无言,将铠甲取出来, “里衫不用褪,把外衣脱了就行。”

萧煜临听话地照做。

铠甲换好,他望着穿衣镜中的两人若有所思:“我道怎么从未见过你穿深色的衣服,今日却一改常态。原是与我这铠甲相配。”

铠甲通体玄黑,但仔细看却发现其上印着不少线条流畅的花纹,同光对上时还能映出些光亮来。

萧煜临瞟了一眼温榭身上的流金披风:一黑一白,连花纹都是一样的。”

温榭不置可否:“二十一年加工赶制的成果。”

今日温榭这装扮,乍一看倒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只是等到萧煜临换好衣服,两人再站一块,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这么明显,不怕被看出来吗?”

温榭迎着他的眼神抬眸,波澜不惊道:“我哥已经知道了。”

“什么?”

温榭嗤笑一声,随即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拽得往下一倾:“什么?你说什么?”

萧煜临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足以让众生为之倾倒的脸,许多画面不由得在此重合,他停顿了许久,才近乎低喃出声:“是说了我们在一起吗?说了你我海誓山盟?说了我一眼就认准此生都抛不开的人了吗?”

温榭朝他近了近:“说了,还说了你为我取西山龙丹、渡我避水丹、给我种同心蛊。说了,都说了。”

言罢,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能再近,萧煜临眼睛忽然眨了一下。

温榭抬头便吻了上去。

萧煜临胸前还有一些布料,没有护甲,因此温榭既使是失力了,也不敢往那里抓,只能无意识地一再委身,然后被萧煜临环住,提起来,一掌锢住后脑,再继续。

温榭两手无处可放,最终只能落在他腰侧的护甲上,不一会儿竟出了汗,连这片也要扶不住了。

松开以后,他缓过神来说了句什么,萧煜临没听清,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他嘀咕道:“就是有点奇怪。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没捅破这层窗户纸,我还能装得无所谓,”萧煜临牵住他的手往外走, “如今连窗户你都为我打开了,我如何还忍得住?”

温榭佩服道:“魔尊不但昔日自制力强得惊人,如今的坦诚也令我心悦诚服。”

“还有其他也能让你心悦诚服的,什么时候想见识见识?”

“怕不是什么好东西吧,”温榭唏嘘道, “你的‘坦诚’已经快叫我招架不住了。”

“你猜。”

“不猜。爱说不说。”

即将回到大殿门口时,温榭松开了手,若无其事地说:“到这可以了。”

萧煜临看着空了的手,又抬头看他:“我跟妖帝关系好他们只会兴奋。毕竟一个个老家伙见到你,都快把‘巴结’两个字写脸上了。”

温榭感到无语:“你和玄梓关系也好,怎么不跟他牵手。”

萧煜临笑了一会才收住不逗他了,推开门跟他进去:“不牵就不牵,骂我干什么。”

温榭没想到,两人一进来众人反应会这么大,原本嘈乱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鸦雀无声地看着二人,脸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一丝怀疑的惊恐。

萧煜临掀起眼皮,淡声道:“做什么?”

诸臣回过神来,立即诚惶诚恐地俯下身去,向他两人问礼。

萧煜临没急着开口,而是带着温榭穿过众人,走到正前方——那里早已摆好了他命人准备的两尊石座。

正位是魔尊的位置,侧位留给妖帝。

两人坐定,他才吩咐起身。

“不必拘谨,今日乃我即位的吉日,大家只管尽兴。”

话是这样说,但他的语气并没有一丝要热情招待的意思,显得有些随意。

玄梓忙出来打圆场,领着众人这才又热闹起来。

温榭斜靠在座上笑道:“是刚才那个魔尊吗?还我正常三殿下来。”

众人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萧煜临往他这边倾了倾身:“你的三殿下?”

“自然是我的,能是别家的不成……”

“三弟!”

温榭笑意滞住,冷汗险些出来。

萧子烨这才意识到他方才似在说话,忙收住,歉道:“帝君恕罪。在下不知方才你在同三……如今是魔尊了。在同魔尊说话。冒犯了!”

温榭直过身,朝他摆了摆手:“无妨。”

余光瞟到萧煜临含笑的嘴角,简直气笑了:原来他看到萧子烨过来了,刚才是放意的!

“怎么了?”

萧煜临怕他发作,便把目光转向萧子烨。

萧子烨松了口气;“没什么大事,就是来恭贺你一声,顺便提醒一句,诸事还是当心些好。”

他没直说,但料定萧煜临明白自己的意思。

萧煜临感到有些意外;从前他可没有与自己这么熟啊。

“你不必瞒我,”他快速地看了温榭一眼, “今日就当在下无礼,再冒犯一次吧。实话说,帝君其实早就与魔尊相识,并且关系不错,是么?不用多想,我没别的意思,我与大哥不合也不是秘密了,三弟上位于我而言是喜事。如果日后你们有需要,尽管开口就是了。”

萧煜临想不出什么忙是他能帮的,但想了想,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得体对他点点头。

离开前,萧子烨趁温榭不备忽然绕到萧煜临另一侧,压低声音道:“还有,你们这衣服怎么回事?”

萧煜临明知故问:“衣服怎么了?”

“说不上来,”萧子烨挠挠头, “就是有点古怪,像是当初父尊母后主持大典时的样子。我乱说的,你别往心里放。走了。”

等他走远,温榭才把头别回来:“说的什么?非等我听不到了才肯讲。”

萧煜临招手,示意他近些,而后在他耳后说:“没什么,就说你像我的魔后。”

温榭震惊地靠回去:“这怎么看出来的?很明显吗?”

萧煜临没提醒他这是在默认魔后一称,咳了两声后才说:“没有,就是他爱乱讲。”

“好吧,”温榭松了口气, “走吧,今天这样的日子你也不多去跟那群老臣笼络笼络感情。走,本帝君亲自下去给你撑场子。”

“本以为今儿能见三位殿下屠龙夺位的大场面,谁知道竟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一个看上去衣着不凡的男子拉着身边人喝着酒讨论,丝毫不在意身上昂贵的华袍被酒水脏污,显然是某个长老养出的纨绔。

“嘿,不过我更没想到,上位的竟是三殿下!他平日里不是一贯低调,不参与朝事么,怎么突然杀出来?”

“话也不能这么说,”旁边人咽下口中的酒, “打那场跟妖族的混战以后我就猜到,三殿下这沉晁剑练了这么多年,也该出鞘了。”

“说到妖界,这小妖帝百年来不见同咱们有什么联系,怎么今儿就到那么准时,还预备了这么珍贵的礼物。”

两人对视,同时想到了方才萧煜临二人入殿的模样,一时纳了闷:“你说那铠甲怎么就穿在三殿下身上那么合适?像是专门为他做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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