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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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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旅途中,珀西一直没有回来说明罗恩的消息,金妮渐渐坐立不安,但柯林·克力维似乎对他人的情绪一无所知,继续上蹿下跳,用相机拍摄身边的一切。

“胶卷够用吗?”迪安好心提醒道。

“嗯嗯嗯嗯……”柯林嘴里叼着一支笔,咔嚓咔嚓拍个不停,“嗯嗷唔明哦啊嗣耶嗯的文爱。”

“什么?”

“我要证明魔法世界真的存在。”柯林吐出嘴里的笔,跳回座位上,不小心压到了西莫的腿,他再一次无视了西莫的哀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相机里的照片。

“你要把这些给麻瓜?保密法不允许的。”金妮指出。

“麻瓜会以为这是造假吧。”迪安抬了抬眉毛,“你还记得前年美国人发明了一个叫做Adobe Photoshop的东西吗?它可以修改照片。”

柯林愣住了,“啊……确实啊。”但他的懊恼只持续了一秒,“不过没事,我只是寄给弟弟,他会相信我的!”

“麻瓜发明了可以修改照片的东西?”金妮来了兴趣,“那麻瓜能让照片动起来吗?”

“早就能了。”柯林激动地说,“1888年我们就有了第一部电影。”

“但是爸爸说,麻瓜的电影要在‘尖叫’(scream)上播放,而巫师的照片在纸上就能移动。”

迪安和柯林对视了一眼,这回连西莫都笑了起来。

“金妮,那是屏幕(screen),不是尖叫哦。”

就在这时,车厢的门被打开了。金妮还以为是珀西来了,激动地跳起来,但门口站着的是一个西莫此生见过最白的女孩,不只是她的皮肤,就连头发也白得像月光一样。更神奇的是她倒拿着一本杂志,耳朵上也挂了两个瓶塞作为耳坠。

“这间也满了……”她如同梦呓般说道,“有新生吗?”

“呃……我?还有他。”金妮弱弱地回答。柯林的手如同赫敏一般发射到空中,他像是报告老师一般严肃又洪亮地叫道:“柯林·克力维!”

“卢娜·洛夫古德。”女孩朝她点点头。

“金妮·韦斯莱。”

“爸爸总说,韦斯莱家该把他们的食尸鬼放归自由。”女孩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金妮皱起了眉头,但卢娜比柯林还不敏感,反而继续用那蒙了一层雾的声音问道:“你们知道会自己被分进什么院吗?”

“格兰芬多,我的所有哥哥都在那里。”金妮怀疑地抬起头。

“嗯……我是个麻瓜出身,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想去哈利波特的学院,然后和他合影!”柯林的声音比刚才还尖,脸蛋也涨得通红。

“我爸爸是拉文克劳,我想我也是。”卢娜的姿态和神情却比幽灵还要飘忽,“既然你是麻瓜出身,那你见过弯角鼾兽吗?”

“什么?”柯林瞪大了眼睛,“不不不是……那是什么?”

“一种瑞典的魔法生物。爸爸一直都致力于寻找它,甚至打算去瑞典考察……可惜,几乎没人认为它存在。爸爸说,弯角鼾兽或许早就被麻瓜发现了,但出于巫师的骄傲,没人愿意承认它。”

“这该不会是《唱唱反调》给你爸爸的想法吧。”金妮指着卢娜手中倒放的杂志,小心翼翼地问道。

“事实上,我的爸爸是《唱唱反调》的编辑,很高兴霍格沃茨有人能欣赏他的杂志呢。”卢娜的语调上扬了一点。可惜,迟钝如柯林都听出金妮对这本杂志绝不是欣赏,他甚至没要求卢娜和自己合影。

“那我就要走了,金妮·韦斯莱和柯林·克力维……”卢娜忽然转向西莫,“你是斐尼甘?你长得真像你妈妈,法伦·斐尼甘和我爸爸是神奇生物课的同学,他们有一张合影。”

“呃……哦……好?”西莫不知所措。

“再见了,西莫斐尼甘·和他高个子的朋友。”卢娜说罢转身,长袍和长发在空中轻盈地摆动,看着像飘走了一样。

“哇,她好漂亮……”柯林不知什么时候沾染上了卢娜梦呓一般的口气。

“是好奇怪才对吧。我还不知道我们两家认识……”西莫惊讶地发现金妮竟对自己的发言捣头如蒜。

“所以我就只是‘西莫·斐尼甘高个子的朋友’?”迪安抬了抬眉毛。

“你确实是啊。”

“谢谢你,迪安·托马斯不到五英尺的朋友。”迪安冲西莫狡黠一笑,露出了他标志性的酒窝。西莫忽然有种冲动,他完全没控制住自己,起身用食指戳了一下迪安脸上两个酒窝。

有那么一刹那,迪安和他就这么对视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诧异,但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散。

“咔嚓——”快门一响,灯光一亮,只见柯林一手举着相机,另一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完美!这就是Adobe Photoshop也无法制造的瞬间艺术。”

***

霍格沃茨列车渐渐慢了下来,学生们都开始收拾箱子。四个人同一个车厢还是太挤了,迪安换袍子时,不小心把柯林罩在了下面。

下车后,珀西终于再次出现,他不顾金妮一个劲询问罗恩和哈利的去向,声色俱厉地要求她和新生去坐船。西莫终于等到了和迪安单独相处的机会,绞尽脑汁想着该和他开启什么话题,但迪安却行色匆匆,在昏暗的夜色中更是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西莫别无办法,只能迈开大步追上去,跟着迪安上了黑色骷髅马拉的车。

罗恩和哈利还是无影无踪,不过西莫很快听见了拉文德和帕瓦蒂熟悉的嬉笑声。

“嗨!暑假过得好吗?”帕瓦蒂率先问道,拉着拉文德爬上马车。

“不好。我妈逼我学爱尔兰语。”西莫毫不犹豫地回答。

“天哪!我妈也是!她一定要我学印地语,但我的亲戚说的是马拉地语(Marathi)。”帕瓦蒂抱怨,“再说了,大家都会英语!帕德玛是妈妈的乖宝宝,而我成了她的出气筒。”她看向迪安,似乎在期待他也说些什么。

“呃……”迪安反应了过来,却仍然躲着西莫的眼神,“我们家都说英语。葡萄牙语的话我只能听懂,没法说和读写。不过妈妈也无所谓啦,她说法语更有用。”

“羡慕。”帕瓦蒂叹了口气,继续和拉文德聊她的宠物兔。西莫也意识到自己该给迪安说些什么,没想到太过慌张,脱口而出,“那个……迪安,她切得怎么样?”

“哼?”

“我是说,你在干什么?”西莫暗暗感激天色让别人看不清自己通红的脸,“都柏林方言啦……爸爸有时候会说。”

“哦……挺好的……”

“你怎么有点紧张?”西莫追问,心脏莫名开始加速。

迪安长叹一口气,终于转过身来,直视西莫的眼睛,“你真的不觉得……就是……”

“什么?”西莫茫然地看着他。

“我……”迪安欲言又止,“我只是……看见马车自己在动有点紧张!对,是这样的!”

西莫突然呆住了,迪安的语气不太对劲,但更让他在意的是——

“迪安,那不是有黑色的马吗?”

“哼?”迪安这回瞪大了眼睛,“哪里?”

帕瓦蒂和拉文德也向窗外张望着,但两人好像真的什么都没看见。“西莫,你说的马到底在哪里?”

“就在……马应该在的地方啊!”西莫急得差点跳了起来,迪安习惯性地伸手把他拉住。这熟悉的动作竟然给了西莫些许安慰,他稍微冷静了一点,向另外三人指出骷髅马所在的方向。

“就在那里,看到没有?他们全身都是黑色,瘦得皮包骨头,背上还有恐龙一样的翅膀。《异形》你们看过吧,就像那个一样。”

纯血的帕瓦蒂小声问了句《异形》是什么,但拉文德发出一声细细的尖叫:“谁会看《异形》这么恐怖的东西……”

帕瓦蒂仍然伸着脖子张望。“那里什么都没有。”她斩钉截铁地说。

“你们没听见马蹄声和喘息声?”西莫坚持道。

“听见了……但我们什么都没看见。”迪安回答道。

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西莫猛然注意到九月傍晚的空气是多么冰凉,不由打了个寒战。

“呃……好可怕呀……”拉文德瑟缩道。

显然,这这种情况下,拉文德的反应帮了西莫倒忙,西莫惊慌地叫喊:“闭嘴!你要把我从杆子上摇下来了——”

“什么?”迪安皱起眉头,两位女孩却忽略了西莫的方言,直接尖叫起来,这声音像是拖拉机一样直接碾平了西莫的理智,他干脆和拉文德和帕瓦蒂开始三人大合唱。

“啊啊啊啊——”

西莫一直尖叫到自己没气了,才意识到他们的反应多么好笑。好消息是,经过一通发泄,大家的恐惧都消散了不少,尤其是迪安,他正缩在门边笑得像一只扭动的青虫。

“咳咳,万一西莫有什么特殊血统呢?”帕瓦蒂尝试缓和气氛,“会不会是只有爱尔兰人能看见的东西?”

“英国佬有多可恶吗?”迪安挑了挑眉毛。

“嘿!”拉文德打断道。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前后的学生叽叽喳喳地下车,这样的热闹让西莫一阵心安,他和车内三人对视了一秒,咽下残存的恐惧,和大家一起向雄伟的城堡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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