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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去年圣诞，今年霍格沃茨的气氛多了一丝微妙，大家都渴望把霍格沃茨发生的怪事抛在脑后。法伦正是抱着这种心态，恨不得让西莫立刻回家。

不过最让西莫头疼的仍然是他的魔药搭档纳威，他的担忧让两人成为了魔药课上最易燃易爆的组合。

“我是半个哑炮。”又一次收获斯内普的惩罚大礼包后，纳威脸色铁青地说，手里死死攥住了他花了好几个金加隆买来的“护身符”。西莫觉得纳威的表现蠢透了，但他罕见地闭上了嘴，因为他也去找了护身符的卖家。

只要能保护迪安，不管有用没有都先试试吧。

售卖“护身符”的人是个高年级的拉文克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极力向西莫推荐一款防爆破的“神器”，但当西莫发现他卖的竟然是麻瓜的灭火器时，差点字面意思地气炸了。

最后，西莫甚至不敢向迪安承认自己给他买了“象牙护身符”，只是不由分说地塞给迪安，警告他如果不收下，自己会趁迪安睡觉的时候办成报丧女妖吓他。

“如果是你的话，我还一点也不介意和报丧女妖睡一起。”迪安眨了眨眼睛，西莫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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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霍格沃茨的教师也拿出了应对措施。走廊里挂上了“决斗俱乐部”的海报，吸引了一众学生前去凑热闹。

迪安挑了挑眉毛，“这都什么时代了，决斗还有用吗？”

“那当然了，邓布利多就是通过决斗打败了当年最坏的巫师。”不过让西莫最兴奋的不是这段历史，只是决斗听上去……也太酷了吧！他已经开始想象自己的所向披靡，大展雄风的模样了！

“黑巫师也决斗？听上去竟然还挺绅士的。”迪安低语道，不过西莫来不及回应，就看见了哈利、罗恩和赫敏，于是立刻扑上去给他们分享好消息。

可惜，惊喜很快就变成了惊吓，当西莫看见那个熟悉的花孔雀走上决斗俱乐部的展示台时，顿时觉得自己还是让斯莱特林的怪物给杀了更好。更糟糕的是，为了把哈利拎出来，斯内普把罗恩塞给了西莫。

“没事没事，”迪安却笑意不减，“我可不想和最好的哥们决斗。这种好事要留到我俩争夺霍格沃茨第一美女的时候。”

“你什么意思——”西莫还没说完，只能看着斯内普强行把迪安和推到贾斯廷·芬列里身边，显然芬列里还在生迪安和西莫的气，即使是面对斯内普威压，也抱起手臂表示不配合。

俱乐部很快变成了一片混乱的海洋，台上的哈利和马尔福接连使出西莫能想到的所有阴招攻击对方，洛哈特像个小丑一样叽叽喳喳地叫停，却没人理他。台下，纳威的对手莫名变成了一位很眼熟的拉文克劳，不过两人与其说是决斗，更像是纳威当方面挨打。迪安和芬列里都没出手，只是在进行严肃的讨论。而西莫的对手罗恩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西莫早就注意到他的魔杖出了点问题，但直到罗恩开始向他发射魔咒，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罗恩不仅无法控制下手的轻重，甚至连方向都掌控不好，西莫想要防御都不知道挡哪边。

“呃，对不起！嗷！西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没念咒语，这到底是什么魔法……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别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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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迪安和贾斯廷你一句我一句，像是在进行一场名为“把对方尴尬死”的决斗。

“你喜欢这个俱乐部吗？”

“还行吧。你呢？”

“呃，这个……今天天气真好啊。”

所以当熟悉的爆炸声响起时，迪安几乎有些感激。他和贾斯廷立刻朝西莫的方向看去，只见他的魔咒和罗恩乱飞的火花撞在一起，绿色的烟雾应声炸开。说实话……竟然还有些漂亮。

贾斯廷笑出了声，当他意识到迪安正在看自己时，他咳嗽了一下，用非常英伦的方式清了清嗓子，“Well，我是说，你的朋友还真挺爱尔兰的。”

迪安叹了口气，“西莫有些时候是有点冲动了，但他是个好人。虽然他自己不愿意承认，但他甚至给我买了个护身符。”

贾斯廷的目光游走了片刻，“呃，我只是觉得，或许我们应该多聚聚，一切写作业和练习防御术什么的。我收回之前说过关于我父母的话，我的麻瓜家庭在巫师中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但我真的没有拿他们压你的意思……”

迪安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不用道歉——”

“乌蛇出洞！”就在那一刻，台上传来马尔福的声音，还没等迪安反应过来，一条黑色的巨蛇竟然从马尔福的魔杖尖爆裂而出。人群开始后退，像是潮水一般裹挟着迪安。

西莫！西莫呢？

万幸的是西莫正朝他的方向奋力挤了过来。迪安凭借着自己的高个子拨开人群，直接把西莫捞了过去。

“就是一条蛇，你别害怕……”

西莫愣了一秒，脸颊瞬间变成了番茄的颜色。“我才没被吓到！”他冲迪安叫道，“我就是，就是没见过蛇！”

“这怎么可能？”

“别犯傻！我当然知道蛇是什么，但我没见过真家伙。爱尔兰没有蛇！”

随着洛哈特的一声咒语，台上的蛇竟然飞到了空中。西莫的表情更糟糕了，迪安感觉他随时都可以再来一场爆破。这下，连召唤蛇的马尔福都慌了，举起手捂住脸，而他的对手哈利却大步向前。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蛇已经游走到了被挤到另一边的贾斯廷面前，它挺直身体，发出诡异的嘶嘶声，眼看就要向贾斯廷攻击。

然后迪安听见了一个声音。

哈利的声音。

不对，这不可能……迪安只觉得无数根冰锥扎进了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那声音不可能来自人类，迪安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才会发出这样冰冷的声响，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哈利已经来到了黑蛇的身后，他绿色眼睛里闪着无法描述的光。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这不是哈利！这个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蛇，看着台下的贾斯廷。

蛇听见了召唤，慢慢转向哈利，一人一蛇的眼神锁定了几秒。

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哈利的嘴角竟然勾起一抹笑意。

一切结束地就像开始时那么突然。“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贾斯廷转身就跑，他一把推开迪安，嘴里还在嘟囔：“我相信了你，我原谅了你们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迪安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走廊里了，西莫死死地拽住他的袖子，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发生了什么？！”

“哈利会说蛇老腔。”西莫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他已经开始喘粗气，音调也变得尖利，好像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在说什么。

“那是什么？”

“就是能和蛇说话的能力啊！”西莫一把把迪安推进一条人少的通道，但他立刻停住了。迪安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们再一次走回了诺丽斯夫人被石化的地方。墙上血色的字迹还在那里，如同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西莫转头，脸红得像是刚跑过马拉松，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西莫并不是刻板印象上的勇者，但他直率到有些冒失的性格让他无论遇到什么都第一个跳出去，即使面对的是未知。

终于，就在第一起案件的现场，迪安听见了西莫的回答：“会说蛇老腔的巫师有且只有一支，萨拉查·斯莱特林和他的后裔。”

***

飞路粉把迪安送到了伦敦一处魔法部指定的房子里。透过窗户，他看见爸爸妈妈的车就在门外。妲莉亚主动过来帮他提行李，戴安娜则一如既往地只知道玩。

“哥哥，快把我抱起来转圈！”

迪安哈哈大笑，满足了她的心愿。“小学怎么样？”

“好玩！”戴安娜咯咯笑，“你的佛格沃西呢。”

“哟，换牙啦？说话都漏风了。”迪安把妹妹放下，“多萝西呢？”

他的妈妈玛格丽特朝车挥了挥手，多萝西坐在后座上，甚至没摇下窗户，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死活不愿意来，直到妈妈用紧闭威胁。”妲莉亚小声说，“然后她就这样了。”

迪安呆住了。他知道多萝西的脾气不好，但从没到不愿见他的程度。

“你别理她，上车就是了。等我们回去了有她好受的。”玛格丽特不耐法地打开车门，“多萝西，坐到一边去，给你的哥哥和姐妹让位置！”

多萝西哼了一声，但还是照做了。

因为多萝西的态度，一路上迪安都感觉有些古怪，不过他大概猜到了原因。多萝西最近应该有个初中的入学测验，只要通过，她就能进入全英国最顶尖的女子学校。既然全家没人提这件事，那她应该就是没通过。

果不其然，等到晚饭的时候，玛格丽特终于受不了多萝西。 “多萝西，虽然一所学校拒绝了你，但其他的学校都决定录取你，更何况你明年还可以转学呢！”

这下多萝西终于被点燃了，她一把推开面前的海鲜炖菜（Moqueca），终于抬头冲妈妈说：“哦是啊，当然了，我去哪里都一样！”

玛格丽特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我无论去哪里都比不过你的好大儿！所以随便找个公立学校读了就是！”

突然提道自己，迪安放下了勺子。

“小姑娘，我不喜欢你的态度。你的姐姐就要去公立初中读书，难道她就不如你吗？”

“那不重要了。”多萝西猛地起身，吓得妲莉亚一个哆嗦。“我们三个女孩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毕竟迪安是个巫师呢，才不需要在乎数学物理什么的。”

迪安叹了口气。他也吃不下饭了，多萝西的把让他的胃搅成一团。“实际上，哪怕是魔法也变不出所有东西，根据甘普五大变形术——”

“看吧，看吧，最优秀的迪安！”

“坐下！”路易斯终于发话了，“你要是再给你的兄弟姐妹造成困扰，这周都别想出去了！”

“那我不出去又怎么样？！你觉得我想去见那些蠢货吗？”

“多萝西·奥古斯汀娜·托马斯！坐下！”

“不用了。你别吃饭了。”玛格丽特直接起身，“现在立刻给我回房间！”

多萝西忽然向迪安甩了一个怨恨的眼神，大喊道：“现在我走了，你这个全才最好撑起整个家！”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房间，关门的巨响在屋里回荡。

那天晚上，疲惫的迪安并没有早睡，想到多萝西的最后一句话，他用羽毛笔在信纸上写下：

“亲爱的亚雅·皮克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