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见面让顾文不知所措，他不明白叶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郑轩告的密？不可能，他巴不得自个天天待在这里。

顾文站在门口，内心在关门和开门之间做徘徊，想来想去还是打开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二。

他让开，让叶殇进来：“家里比较乱，你不要嫌弃。”

叶殇尴尬地走进来，他方才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心里做了十足的打算才有勇气敲门。

一开门看到顾文立刻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和顾文干瞪眼。

顾文让他进来，他反而临场怯场了。

走进来不知道坐哪里，其实现在这个境遇坐哪里都不合适。

似乎看出叶殇的不自在，顾文搬开一个板凳让他坐下：“不嫌脏的话坐这里吧。”

顾文去给他倒水，这里没茶，有水就不错了。

望着周围破旧的环境，叶殇难以想象这些年来顾文是怎么一个人过来的。

“这些年……你还好吗？”

犹豫的话问出口宛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顾文不太想听到这句话，这句话在揭破他们之间之所以分开的原因。

“我还好。”他给叶殇倒水，水倒下来一滴没撒。

“我听说魔教现在让你的儿子管了？”

“他挺听话的，魔教交给他，我很放心。”

干巴巴的一句话：“那挺好的。”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叶殇首先打破了沉默：“当年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没有做错，我能理解。”顾文一直都能理解，只是理解是一回事接纳是另一回事。

他待在叶殇身边久了越发能够体会到那股滋味，而且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在叶殇心里继续占几分。

“你还在恨我。”

“谈不上恨。”顾文给他端来了水，平静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你还是我的部下。”

叶殇突然固执的话让顾文愣了愣，表情缓缓变得冷硬。

“……你是要抓我回去吗？”

意识到自己心口不一的话伤到了顾文，叶殇想要收回去，但话出口又变成了另一回事：“你本来就没有离开过。”

“叶殇，你以为我还是你的部下吗？”顾文的脾气也上来了，他以为叶殇能够好好和他说话，但十几年了还是那么我行我素。

他何时能够想想自己？

“如果你还是想要说这些，那麻烦你回去吧。”

顾文把托盘拿走想要端回灶台上，但随即被叶殇抓住：“我只是想……”

顾文平静地叙述：“想我依然为你效力？你的魔教不欢迎我，我也融入不进去，叶殇，你应该早就明白了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叶殇没有由来地燃起火气，“他和你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谁？”顾文迷惑了。

“我早知道当初是他救了你，我问过他多次，他就是不回答，只说你是死了。”

叶殇的话令顾文有点明白了，他眉头微皱：“你是在说郑轩？”

“听你说他，语气格外熟悉。”叶殇酸溜溜地话让顾文都无语了。

他走出去，推开门：“你出去。”

“你如果不出去，我可以赶你出去。”他冷脸。

叶殇冷脸了一会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