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应该说些什么的郑清春此时沉默不语,肩头承受的压力愈发沉重,掩盖于衣物之下的伤痕隐约作痛。
不知是手主人良心作祟,还是并尚未愈合的伤口,流淌出的暗红液体打湿的手主人特意准备的礼服。他轻轻拍了拍,说道:“秋山,先带修治下去吧。”
说着,手主人收回手指尖却不经意地再次拂过早已湿.润的伤处。
“嗯。”郑清春轻声回道。将怀里的津岛修治放在地下,自己站起身,拉着他的手离开了宴会。
整个过程,没有哭闹没有抱怨没有任何反应,安安静静听从安排离开这场属于他的宴会。
离开宴会,郑清春肩膀上暗红的血迹开始蔓延至手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
可他却毫不在意,又或者是早已麻木。
郑清春低头,看向突然安静的津岛修治,询问道:“修治要和哥哥一起,还是送你回房间。”
津岛修治看着滴落在地板上血迹开出一朵朵花,没有接话而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不是继承人吗?”那为何名义上的父亲却这样区别对待。
津岛俊明,津岛修治在过去五年在本家见得不多。一开始他以为这个脾气不好脑子有病的人是眼睛不行的父亲选出来继承人,但从未见过津岛俊明进过对于本家来说算得上禁地的书房。就连讨论一些对津岛修治来说是秘密的东西,都是在大厅里进行。这也就导致了,津岛修治五岁就知道很多算不上秘密的秘密。
只到在看见许久未回家的郑清春,一回来就被要求直奔书房,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兄长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继承人需要替死鬼,津岛俊明毋庸置疑是最合适的。
但家主帮着替身打压正主的行为他是看不懂,这不就是在涨替身的威风吗?难怪替身敢舞到正主面前。
“啊……”郑清春一时不知道回答什么,“那就跟我回去吧,正好认认路,以后好找我。”
“谁要去找你!”津岛修治脸被气得鼓鼓的,这种明目张胆的逃避话题真烦人。却还是没有松开拉着郑清春的手,被动的被人拉走。
还未下班的太阳撒下金色余晖飘落在两人身上,十四岁的少年拉着五岁少年走向阳光之下的阴凉之处。
一路上,沉默的郑清春心里却乱糟糟的。对他来说,这些行为都在暗示他,他的那些小伎俩早就被看穿了。
而刚刚津岛家主的举动看似维护了津岛俊明,打压了他一个正牌继承人,其实不以为然。
但津岛俊明羞辱他,落的是津岛家的名声,这场宴会的主办方津岛修家主的脸面——这才是津岛家主会出手的原因。
他一开始纵容着津岛俊明也无非是想要看看郑清春的表现,如果不满意那就弃了便是,津岛家孩子多的是。
郑清春就是想明白了这点,才打定主意一个字不说,以沉默抗拒这场试探。
但肌肤上的痛楚却是实实在在,郑清春踏进房门,阖上双眼,回想仆人悉心为他穿戴繁复礼服的片刻,缓缓揭开衣衫。
津岛修治则回到房间就挣脱郑清春的手,奔向沙发上坐着,独自生着闷气。
就在他无意识抬头想看看半天没动静的郑清春时,眼前呈现的是瘦削而紧致的少年身体,本该白净的肌肤,烙印着通过岁月累积的伤疤布满其肌肤。
华丽的礼服下藏着代表罪恶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