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霍实诚带着老婆铁英回到“领事府”。
“鳄鱼”耿干和“鲨鱼”艾操,在霍实诚离开水师这段时间里,工作十分到位,把水师一切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也没忘记监督霍由与霍飘的学习和训练。
霍实诚见水师不断强大,霍由与霍飘的武功也有长足进步,心中自然爽快,怡然自得。
不久,“特侦处”的将谋适传信过来,说“久品恋池”设在峡江郡“沙漠绿州”的老窝被捣。
除匪首韩思同从铁定能手上逃脱外,其他匪徒全被诛杀。
过天择等二十名特侦队员,俱于拘匪过程中殉职。
因人手不足,刘为等十七名队员已从各部门暂时抽出,亟待补充。
对将谋适的表现,霍实诚非常满意。
再说韩思同与漫逐爱等逃回“沙漠绿州”,很快被嗅觉灵敏的“特侦处”人员发现并围捕。
“久品恋池”那些女人们不幸全部战死。
韩思同与铁定能交手,久渐不支,边打边撤。
铁定能将他追到一僻静处,便停止进攻道:“韩思同,英雄大会的擂台上我没认出你,因为你易了容。今天一照面,我就认出你来。两个月前,你中毒昏倒在发比郡鱼嘴渡后山,是我救了你。因当时其他州郡正接二连三发生奸污案,你不可能去现场。所以我知道你是冤枉的。”
听铁定能如此一说,韩思同立行跪拜之礼,“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请问恩公尊姓大名?”
铁定能连忙将他扶起,温语道:“医者仁心,不必言谢。我乃南州必回郡郎中铁定能。”
韩思同忙不迭道:“原来是名满天下的百草医圣,久仰久仰,失敬失敬,幸会幸会!”
铁定能微笑道:“韩少侠过誉了,老朽无才,不过浪得虚名而已。你现在情况危险,快走吧。”
韩思同躬身施礼道:“大恩大德,容后厚报。”
铁定能拱手道:“后会有期。”
韩思同随即大步离开。
铁定能根据女婿霍实诚对天下武者的抵制态度,估计韩思同遭遇的麻烦跟他有关。想到那些令人发指的奸污案,以及由“英雄大会”引发的杀戮,他心中五味杂陈,竟一时有了怀技揣险、拥武自危的感觉。
他回复将谋适道:“铁某老迈不敌少壮,韩思同跑了。”之后向将谋适请辞自离,再回南州行医救世。
听说韩思同逃走了,翠美玉非常失望。为了报仇雪恨,她再荡江湖,去寻找他的踪迹。
霍实诚据将谋适反应的情况进行分析,认为铁定能即便赢不了韩思同,也不至于落败。所以韩思同不是逃跑了,而是被放跑了。他估计岳父大人应该察觉到什么异样,或者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霍实诚吩咐将谋适,继续追查韩思同的下落。同时留意铁定能的活动轨迹。
将谋适当然也自然地唯唯诺诺。
且说“草原十三狼”及“红蝎班”,经“英雄大会”一举遭团灭后,并未引起百慕达与乌斯官方的关注。因为这两个群体,都属于国外民间组织,不带政治色彩。
“倡易昌商会”则不同,他们带有文化渗透和经济侵略的企图,有明显的政治倾向。
在二十名会员于“树蔸岭”殒命后,他们的余党,不接受南凼朝廷将其死因归罪于通匪。于是,总裁日勒和克一方面派格格日乐将情况秘密传送回稀拉,一方面组团入京提抗议讨说法。
霍世有则一边将他们驱散,一边派将谋适去召霍实诚回京,定安顿之策。以免两国在北方僵持已久的战事,骤然升级。
霍实诚回京面圣,力谏国事自主,以暴制夷。
霍世有爱那后宫春深,意在千云蔽“日”,万水濡“阳”,懒理得政务烦琐,只嘱霍实诚妥计善处,便无多句。
霍实诚即以“盘蛇令”召集“挌外队”的人,配合“特侦处”,对胆敢进京说事的“倡易昌商会”人员,于全国范围内展开搜捕诛杀。除秘密回国传送情报的格格日乐漏网,其他净被消灭。
但“倡易昌商会”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的凶猛反击,不但让“挌外队”全军覆灭,还拉上了七个特侦队员垫背。
眼看“挌外队”的人死得不剩一个。霍实诚便将考乐均和壤驵异等九人调入“挌外队”,并调派刘为任队长。
然后再去军中挑选了卯再玄和矫明早等十三人,补充到“挌外队”中。
又招了受胡图、敛顾北、偶承能、由去并、前劲遒、镇自为等江湖高手进“特侦处”。
至此,“挌外队”与“特侦处”,虽名分两个部门,实由霍实诚一人掌控。
再说格格日乐回稀拉“探察署”传送情报躲过一劫,重返南凼时发现“倡易昌商会”成员全遭当朝秘密捕杀,他急忙回国俱告所以。
总统波波诺夫勃然大怒,命令与南凼边城“河章郡”守军对峙数月的达勒军团,立即发动大规模进攻。
格格日乐随头拨军士攻城。接近城头时被滚油浇头,掉下云梯摔死。
达勒强攻半月夺得城池。
之后郝汉率军反攻夺回。
达勒转攻隆升、联定、片英等郡,大军直扑北州。
郝汉坚守不战以避锋芒,却暗出奇兵经九扬过鸿源绕到达勒后方,成两面夹击之势,迫使达勒回师。
于此来往拉锯,北方战事持续十余年,直至上官未央投军出将,惊破敌胆,方告段落。此是后话,暂按待表。
中州别梁郡“松树坡”,松树万顷,松涛阵阵。
松林中,一壮汉攀援腾挪,轻灵如猿,迅疾如风。
松枝间,一只松鼠上蹿下跳,似炫技调戏壮汉。
突然一个松果飞来,随着啪的一响,松鼠应声而落,头上穿了个洞,血肉模糊。
再看那击穿鼠脑的松果,居然嵌在树干之上而不碎,壮汉内功之强,可想而知。
随后,又有六个人躬身曲背,鬼影般飘入松林之中。个个游目巡视,神色冷峻,样子甚为警觉。
但是没用,因为啪啪一阵连响之后,他们落得和那只松鼠同样的下场,被松果射穿脑袋而亡。
“韩思同,你负罪潜逃十余年,看来武功又增进不少。我是特侦处的将谋适,奉命拿你,这几个废物是我叫进来让你收拾的。你的案卷在我手上。我知道你并非采花大盗,也知道是霍实诚要害你,但我必须服从上锋的命令。”将谋适见同伴已死,从容不迫地走进松林,漫不经心道。
“将谋适,英雄大会上我见过你。不错,我就是韩思同。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壮汉厉声喝问。
形随声至,将谋适但见眼前人影一花,一支钢钎已顶住自己咽喉。
“你知道结果就好,原因恕不奉告。记住,这几个特侦队员是你杀的,我也是你伤的。”将谋适话音一落,竟然身体前倾,任钢钎刺入脖颈三分。虽非切中要害,但其撤身脱钎之时,血流如注,状极凄惨。
将谋适手捂创口,自顾离开。
至于将谋适给出的真相,韩思同将信将疑。
因自己曾在禺州昌盛郡的“燕子窝”屯、与真正的“采花大盗”交过锋,为辨真伪,他决定去试试霍实诚的身手。
话说昌措及上官荦确一家,隐居“添塔山”中。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小儿上官未央慢慢长大,果真獠牙暴唇,面貌狰狞,百克之相业已天成。一家人好生无奈。
喜在小子长相虽丑,但资质秉赋特佳。十二岁便将外公、及父母身怀的奇技武术丹青悉数习得。“酷月掌”和“猛日拳”,都修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功夫造诣敢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日午后,昌措要验证一下外孙的武功进展。不料被上官未央一掌击倒。他心里虽然高兴却也吃惊。
上官荦确怕岳父尴尬,就上来教训儿子。没想到儿子调皮,放开手脚跟他们干上了。一忽儿工夫,竟将两个武功卓绝的长辈,打得狼狈不堪。
昌妮和苏宛霖在旁边看着,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这野兔子不是人,而是武神下凡。
事情也真是邪乎,昌妮此念刚起,突然刮起一阵怪风,生生将上官未央单独揪起,扔在了添塔之巅。
紧接着天摇地晃,昌措、上官荦确、昌妮和苏宛霖的立足之地,竟突然沉陷成巨坑。四周泥石旋即崩塌覆盖,一切归于平静。
临死之前,上官荦确总算明白过来,当初岳父大人所嘀咕的“地陷则去”,指的竟是他们的大限。
上官未央纵身跳下高塔,跑回家中。
见亲人尽遭天灾,他伤心惊惧,哭过之后,趁暮色尚未全部退尽,走出了“添塔山”。
却说翠美玉协助“特侦处”的将谋适,灭了“久品恋池”后,一路漂泊飘流,卖艺为生。且常以核桃为器,各掌执两,玩物尚志。贯之以恒,指力日增,掌中核桃再硬更坚,亦然一握即碎。
翠美玉练成此功,自称“罗雀手”。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光阴似箭,岁月匆匆,这天她来到东州“结令郡”。刚在街头拉开场子,就有几个地痞过来捣乱。
他们看她虽然不再玉女青春,但风韵犹存。忖其刚成初出之时,决非庸脂俗粉,便出语挑逗。见翠美玉不敢做声,就越发来劲,居然动手调戏。
翠美玉不甘受辱,又怕惹事。她一心只想找韩思同报仇,不愿节外生枝,便忍气吞声,一味躲闪。
地痞见她逃避,更加得寸进尺,围追堵截,欢腾嬉戏。
翠美玉正不得脱身。忽见一少年由街角转出,眨眼之间便叫几地痞挺尸当场。
翠美玉知道是少年所为,却未见他出手,心中惊叹不已。细看少年打扮也算光鲜,长相却令人闹心。
“多谢少侠出手相助!”翠美玉施礼道。
少年也不作答,只瞟了她一眼。
这时就听到有人尖叫道:“杀人了,杀人了,不得了啦!”
翠美玉蓦然惊觉,拉住少年的手就跑。
疾跑一程之后,翠美玉确认没人追赶,便放慢脚步道:“多谢少侠仗义相助!”
“父亲教导过,习武之人,就该侠肝义胆,锄强除恶。”少年随口答道。
“敢问令尊高姓大名?”翠美玉听了少年孩子气的回答,觉得非常可爱,仍牵着他的手问道。
“姑姑是否听说过两面怪叟这个称号?”少年反问道。
“上官荦确!尚武堂的当家。”翠美玉愕然道:“你父亲不是在禺州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我娘说,当初是外公把我们一家,从禺州带到添塔山的。在这住十多年了。我外公是一目大仙,我叫上官未央。这名字是外公给取的。我还有个小名叫吉吉,是我娘给取的。”少年似乎想到翠美玉还有未问到的,就一口气说出来了。接着又神情哀伤地补充道:“两天前,他们都因地动塌方被埋了。”
“两位大侠平生修善积德,未闻染指无良丧心之事,却走得如此凄惨,委实邪异违常。然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吉吉节哀顺变。”翠美玉神情悲催,握紧上官未央的手,关切道:“吉吉打算去哪?”
“到禺州尚武堂去。”上官未央答道。
“难道你们全家隐居添塔山?”翠美玉惊讶道。
“嗯。”上官未央点头道。
翠美玉劝道: “禺州你就甭去了,还是跟姑姑搭个伴,走到哪是那吧。”见上官未央一脸困惑,她又接着解释道:“不瞒你说,尚武堂的人全部死在了韩思同手上。”
“韩思同!就是那个双声妖少?”上官未央露出不解的神情,迷惑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说的是事实。至于原因,听我跟你仔细说来。”翠美玉清了清嗓子,讲起了“采花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