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翠美玉心里最清楚,韩思同灭他们的“奈何寨”那阵,外地各州郡“大盗采花”正在进行时。所以那强淫之事,必是他人所为。
但要利用上官未央的绝世武功,为自己报灭门毁教之仇,她便把所有的烂事,全往韩思同身上推。还说禺州执州士还原以及“戏龙水手”霍实诚可以作证。
上官未央听得火冒三丈,发誓要让韩思同血债血偿。
两人就这样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到了中州。
眼看天色已暗,翠美玉便携上官未央投店住宿,与他同居一室。
恰逢年满十二岁的吉吉混沌初开。翠美玉被异动惊醒,不由暗中窃喜。若留这小怪物常伴左右,一无惧强敌,二能解寂寞,真的是两全其美。
高兴起来的她,本想亲一下上官未央的脸,却被他的丑陋吓阻住了,只用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鼻梁,这样就把上官未央给弄醒了。
“姑姑,我是不是生病了?”上官未央揭开被子,望着翠美玉,一脸困惑,怯生生地问。
翠美玉微笑着安慰道:“吉吉健康得很哩!这不是病,病会难受。”为了让上官未央明白意思,她温和地问道:“你难受吗?”
“不难受,又难受,是想不难受的难受。”上官未央词不达意道。
“这样子呵!吉吉别急,姑姑自有解决之法。”翠美玉言毕,指导他领略了一番艳域风情。
“现在不难受了吧!”完成启蒙教育后,翠美玉微笑道。
“舒服着哩!”初涉好事的上官未央满心欢喜道。
翠美玉柔声道:“只要吉吉不离开姑姑,就会一直的舒服,否则,”
她没有说下文,脑海中浮现出粉碎的核桃。
“吉吉要姑姑,姑姑别离开吉吉。”上官未央嘟喃着钻进翠美玉怀里,香香睡去。浑不知他今番破了色戒,若无化解之法,日后必遭祸患,暴尸荒野。
天道玄奥,世事离奇。睡在翠美玉怀里的上官未央,当晚竟然梦见了自己的外公昌措。
“一目大仙”说他已破色戒,须待星河大决、“核球相搏”互损陨坠之后,得一助力,成“天地合”神功护体,方能避害延寿,非必早亡。
醒来后的上官未央将梦中情形,煞有介事地说与翠美玉听。
她只道梦幻莫真,不以为然。
次日晌午,风和日丽,春光明媚。
翠美玉和上官未央从客栈出来到街上走,经中州衙门之时,恰逢霍实诚为充实水师用以应对随时生变的北方战事,经御允在此地招兵买马。
翠美玉想要打听韩思同的去向,就带上官未央去拜见他,并向他告知自己的目的。
霍实诚见是旧识,笑说有缘,接待倒也热情。他先说韩思同行踪诡秘,“特侦处”一直在追缉,但毫无消息。又说她的娃长得不错,肌强筋健,血气宣腾,看来练武已有时日。
翠美玉说娃是蛮好,但不是她的儿子。
霍实诚作不解状。
翠美玉不敢瞒他,一五一十地道出了上官未央的来历。
一听是上官荦确的子嗣,且尽得江湖两大高手真传,霍实诚大为惊奇,就想掂掂这丑小子的斤两,提出要跟他比划比划。
上官未央欣然应允。翠美玉恐其造次,嘱他点到为止,切莫出手伤人。
霍实诚觉得她的担心很搞笑。认为这乳臭未干的丑娃,再有本事也伤不了他,就托大要让上官未央先攻三掌。
上官未央也不争议,右掌挥出。
霍实诚不屑一顾,轻抬左掌相迎,顿时觉得如汤浇火烤。还没缓过神来,上官未央左掌又到。他忙以右掌相抵,却是寒流通窍,周身凉透。
霍实诚惊其诡异,不待上官未央第三掌击出,即止斗认输,强颜作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有这等身手,倘能投军从戎,守土开疆,实乃国之有幸。”言罢眼神瞄向翠美玉。
听霍实诚如此一说,翠美玉会意接口道:“吉吉少不更事,正需要磨炼,若得将军训导,也是他的福气。只叹奴家又落得个孤苦伶仃,不知何去何从。”
霍实诚呵呵一笑道:“我闺女飘飘正需个女伴照应,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就带吉吉跟我一道回府吧。”
“可以可以,进将军府,小女子求之不得。谢将军收留,免我再受那颠沛流离之苦。”翠美玉谢过之后,就去劝说上官未央追随霍实诚,建功立业,荣宗耀祖。
上官未央年少轻狂,贪玩好斗,听说当兵打仗,当下满口应承。喜不自胜。
霍实诚却在暗中兴奋,回到陈涌“领事府”后,即着儿子霍由将他们安排去后院歇息。
翠美玉说吉吉年纪还小,需要她照顾,提请与之同居一室。
霍实诚欣然应准。
至于她对吉吉这个十二岁的少年,照顾得到底有多周到,他是压根儿不知。
俄顷,将谋适匆匆来见。
霍实诚见他伤得严重,神色仓惶,急问他怎么落到这般境地?
“属下在别梁郡松树坡,发现韩思同的踪迹并组织围捕。不料这厮武功高强,敬长啸、伦明知、永自节、辉登第、第企征、剧中典皆因公殉职。卑职也伤在他的钎下。”将谋适表情痛苦,略作停顿后补充道:“韩思同让我传话,告诉你的主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报应终有一天会到来。他想留下活口,我才没有断气。”
霍实诚不屑一顾,神情冷漠道:“此贼骄淫狂暴,恃武自傲,国之隐患,务必除之。你继续派人追踪,发现情况立即来报。不得妄动。”
霍实诚只道自己疯狂碾压武林,引起了韩思同的警觉,根本想不到是将谋适直接把真相告诉了他。
有了上官未央的霍实诚,底气十足,毫不担心道:“你先养好伤,顺便了解一下我岳父,看他目前在哪?干啥?”
将谋适有气无力道:“属下遵命。”
听霍实诚嘟嘴轻嘘了一声,将谋适会意离开。
不久,将谋适再来汇报道:“铁定能仍旧居住在必回郡龟背岭,还是采药行医。他因怜惜自己的老婆乔艳年奔花甲,故不复远行,每日晚出早归,安享清宁。”
霍实诚微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待将谋适走后,霍实诚面上的表情马上又转阴冷,自言自语道:“老丈人,你敢私放韩思同,吃里扒外,就休怪小婿我大义灭亲。”
却说征兵完毕,翠美玉带着上官未央随霍实诚来到“陈涌郡”,住进了“领事府”。
因为心有城府,且善解人意,她很快被心高气傲的霍飘接受。
但奇丑无比的上官未央却遭到霍飘的嫌弃,被她厌而远之。
当时的霍飘正值锦绣年华,青春靓丽,激情燃烧。
上官未央天生了欲念,又在翠美玉处不断深刻体会,自然是艳思如煎,色恋犹焰,有眼即想洞穿。
如今被美人轻视,他感觉没啥机会,且无颜面,不禁恼羞成怒,旋生恃技逞能,强取豪夺之意。
忽然某日傍晚,翠美玉生病卧床。上官未央就去告知霍飘。霍飘便随他去看。
因铁英从父亲铁定能处学得医术,又传与子女,所以霍飘洞知药性病理。
霍飘进房看了翠美玉的气色,再摸过她的脉相,又问了一下她的饮食睡眠情况,诊察出她所患何疾,便安慰道:“你过度疲劳,染上风寒,应注意调养。我着人给你煎几壶药,喝了很快就好。”
霍飘言罢要走,却被上官未央制住。
翠美玉看着吉吉,像剥笋壳一样脱霍飘衣裳,并当着她的面办那种事儿。
她想起了自己的初夜,想起了“奈何寨”,想起了寨主金则熙。
上官未央见霍飘瓜破流红,有些惊慌,忙问翠美玉这是怎么回事?
当着霍飘的面,翠美玉也不敢瞎掰,跟他说女人第一次都这样!
语气好生伤感。
想着这些天自己夜夜陪他作乐,虚了身子,才生病卧床。如今他竟当着她的面强上别的女人,翠美玉醋劲勃发,不由暗恨在心。
而被上官未央施暴过的霍飘,一惊异他的武功,二是羞于启齿,三怕坏了名声。纵被夺去贞操,事后也未敢声张,亦如翠美玉,暗恨在心。
只是从此以后,她就给自己罩上了一层黑面纱,鲜以真面目示人。
铁定能对女婿霍实诚的品格有了看法。放走韩思同后,他回到老家必回郡“龟背岭”,与老婆乔艳深居简出。只想超然物外,安度余生。
一日午后,天气异常炎热。
铁定能外出采药未归,乔艳便从水缸中舀了一桶清水,到木屋后的小草房中淋浴降温。
已经年届花甲的乔艳、虽不似少女时期水嫩,但长居绿水青山之中,鲜果蔬菜不缺,飞禽走兽时有,又得名贵药材养护,所以并不显老。她的皮肤仍然紧致,体态依旧婀娜。尤其那纤尘不染的优雅,恰似神女仙姑,超凡脱俗。
乔艳洗得正欢,不料虚掩的木门突然打开。一怪物形同厉鬼,正嘴角流涎两眼喷火地盯着她的禁区。
乔艳大惊失色,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怪物当即解带除衫,趴在她身上。
乔艳无力抵抗暴力,又挡不住刺激。想起自己和铁定能的恩爱,只觉羞愧难当,咬舌自尽。
落日的余晖洒上山岗,山风阵阵,宿鸟归飞。
采药回来的铁定能不见习惯在门口接他的乔艳。连喊两声未闻回应,心头立时一紧。他疾步进屋,见一丑少大大咧咧地坐在大厅的竹椅上,狰狞的面孔上布满杀气。显然来者不善。
“乔艳,乔艳。”铁定能又喊。
“喊什么喊,死了。在茅房里,自个咬舌的。”丑少冷然道。
铁定能忙跑去草房,见老婆身无遮掩仰躺在地上,嘴角溢血,全身多处抓痕。发生了什么,不言自明。他又复跑回大厅。
“是你干的?”铁定能声音发抖,显然愤怒至极。
“正是,还真够爽的。可惜再没有下一次了。”丑少意犹未尽道。
“你这个畜生,老夫灭了你!”铁定能怒不可遏,挥锄挖向丑少。
丑少侧身避过,顺手拍他手背,药锄掘进土里。
丑少足踩锄柄,铁定能死撤不回,即撒锄取索,施“缚妖扑”将丑少控住,不料丑少发力一崩,绳索断成无数寸,纷纷跌落到地上。
铁定能跟身暴进,右掌空推虚击,用以扰乱丑少的注意力。
丑少含胸收腹避过。
铁定能即长身而起,左手二龙抢珠,右脚弹腿踢裆,出招甚是狠辣。
丑少动作奇快,左手捏住他的足踝关节,右手抓住他的左腕往内一扭,铁定能便难于动弹。
“你就是铁定能吧!”丑少语气如冰。
“是又如何?”铁定能怒气冲天。
“今天就叫你死个明白。我叫上官未央,禺州尚武堂的少主人。韩思同杀了我们那么多人,你却在沙州放他走了。你现在要么说出他的下落,要么受死。”上官未央自报家门道。
“我不晓得他的下落。但据老夫所知,韩思同是被人栽赃陷害,于不得已的情况下,在燕子窝杀了你们几个人。但尚武堂大部分人都是在树蔸岭遇难的。”
铁定能极度悲愤之时,仍在为韩思同鸣不平,足见其襟怀坦白。
“那他们也是受韩思同的同党蛊惑,忤逆朝廷,才招至祸殃。”上官未央强调道。
“妄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不明就里,信口开河,实在是无知透顶,无耻至极。”铁定能怒批道。
“霍将军的话岂能有假?”上官未央嘴上这么说,其实内心已经开始怀疑霍实诚的话了。但他嘴上还是不依不饶道:“既然你如此顽固不化,我只能打发你上路,让你去见那个不懂默契的没趣婆娘啦!”
听上官未央一出此语,铁定能知是女婿作梗,悲怆道:“孽债,孽债!也罢,也罢。”
言毕,他闭目缄口,一心求死。
上官未央见铁定能丧失斗志,坏笑调侃道:“你的最后遗言我会向霍将军转达,条件是你得用鬼格保证,传我话给你老婆,别在那边惦记我,害我做春梦喽。”
铁定能气得咬牙切齿,仍旧一言不发。终被上官未央一脚踹胸,心脉尽断而亡。
霍实诚记恨铁定能破坏他的计划放跑了韩思同,便借上官未央之手,解决这个不识时务的老丈人。
因他事先没有透露自己和铁定能是翁婿关系,只说铁定能与韩思同私交非浅,否则不会冒杀头之罪放钦犯逃脱。
如此一来,上官未央便毫无顾忌,下手自然不留余地。
这正是霍实诚想要的结果。其心毒手狠由此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