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车的马无人驾驭,被霍实诚踩头受惊,撒蹄前奔,直往“黄花桥”冲。
十几个“特侦队”队员便一窝蜂去追。
这边,刘为眼见将谋适赤手空拳对战霍实诚,却弱占上风,就威胁道:“将谋适,你再不投降,我就杀了她!”
听刘为这么一喊,将谋适明显有顾虑,马上被动挨打。
玫瑰使着急道:“谋适,任务还没有完成,你别管我。”
喊过之后,将谋适的情况仍然很糟,连遭重创,满身是血。
“玫瑰使”心知他放不下她,凄凉地叫道:“谋适,我们,下辈子再做夫妻吧!”说完竟突然起身,吞刘为的剑芒而亡。
“连交!连交!”将谋适连呼其名,悲愤至极,奋起还击,霍实诚接连中招。
“玫瑰使”连交已死,眼见霍实诚不敌将谋适,刘为便和翠美玉一齐跑过来助战。
将谋适以一对仨,还能坚持不败,却突然虚晃一招,跳出战团,直奔“黄花桥”。
原来为了让马车停下来,受胡图照马脖子上刺了一矛。
马受重伤垂死挣扎,一跃倒地。
车厢被死马一绊,直接从马背上翻了过去。
韦苇被掼在石桥上,当场气绝。
郝无惧则被抛入深潭。
将谋适正好赶到,纵身下水,好歹将郝无惧推至岸边。
卯再玄将郝无惧拉上岸,却用刀阻挡将谋适拢岸,看着他被漩涡卷走。
霍实诚见韦苇摔死,将谋适被淹,正打算将韦苇的尸体与郝无惧一起带回皇宫,向霍世有邀功。
突然一男一女两骑,快马冲过桥来。
飙发电举间,女的拉起韦苇的尸体,往马背上一搁,回马就走。
霍实诚看到突然现身的女子,竟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女神鸠揪,一时怔住了。
就这一刹那的工夫,男的便将郝无惧提起放在身后,亦是回马就走。
刘为上前拦挡,被来人一叉锁喉,单手一挑撂入河心,啪的一声,溅起丈高的水花。
“这功夫应该还在将谋适之上!”霍实诚看着心里发虚,知道以自己目前的体能,就算加上“特侦处”十几号人,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他选择放弃追捕,木立不动。
其他“特侦队”队员更是面面相觑,眼巴巴地望着来人从容离开。
鸠揪一出现,霍实诚明白自己彻底被人家耍了。
当务之急就是,在郝汉发难之前先行控制梁丘岸魁,将兵权抓到手里。
只有这样才能指挥十万禁军,并调遣其他各州地方驻军,迎战郝汉。否则,场面无法收拾。
他让翠美玉骑上连交的马,领着受胡图等十九个“特侦队”队员,快马加鞭奔回禺州。
一进皇宫,他马上申奏霍世有,将还搞不清方向的梁丘岸魁召入宫中,以涉嫌串通将谋适劫掠人质为名,将其下狱候审。
然后,他又调查到顾希颖在将谋适行动之前,曾借故进“康元宫”接触过韦苇母子。
联想到将谋适当初一副下联助他计除上官未央时,所弄到的皇后手书,应该也是经顾希颖之手传出。霍实诚马上派受胡图和卯再玄两个,去“和宁宫”把她抓来秘密审问。
顾希颖知道任务已经完成,全部承认。
霍实诚怕暴露对联的事,一掌将“蔷薇使”顾希颖击杀。
皇后马幼莎赶来过问情况时,霍实诚只说顾希颖协同将谋适劫走韦苇母子,他一怒之下把她杀了。
确定霍实诚说的是事实后,已有孕在身的马幼莎,只得挺着大肚子,遗憾离开。
霍世有立即升朝宣告:
叛臣将谋适劫走韦苇母子,党同郝汉,意图谋逆,已坠河溺亡,死不见尸;
梁丘岸魁串通郝汉,阴谋造反,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霍实诚除奸佑主,功勋卓著,仍司相位,代管兵部;
受胡图刺马死贼,忠勇可嘉,立奉诏带领敛顾北、偶承能、由去并、前进遒、镇自为前往东州接管东海水师。并将乱党左丘磔就地正法;
卯再玄逼亡逆臣,智武兼具,立奉诏带领矫明早、延耐、乘海天、衅乐为去北海协助耿干和艾操;
仆夕林、夫怀远、御沐晖、叔得户、圣浑然、掌界阔、员厚纯、首建勋等,仍留守“特侦处”,听候国相差遣。
散朝之后,霍实诚迅速赶往兵部,发号施令,兵革以待。
受胡图及卯再玄两组人员刚至半途,战争爆发。
他们见形势严峻,除了战衣,扮成寻常百姓,没入人海。
何去何从?暂停待叙。
却说耿干和艾操在霍实诚的督促之下,花了整整三个月时间,才使从北海沿岸精选出来的一千条渔舟初具战力。
两位兢兢业业,殚精竭虑,可谓身心俱疲。
就在霍实诚离开北州的当天晚上,两人半夜起床,相约去鸿源街面上找窑姐儿嫖宿。
也是命不当死,他俩刚离开不久,一队黑衣人蹑手蹑脚过来,竟将他们住寝的那条从南海驶来的战船,一把火给烧沉了。
耿干和艾操快活完回来,见战船起火,人影幢幢,赶紧躲在暗处窥探。
发现带队烧船的居然是拱大丘时,两人马上明白,是兆立本要他们死。
待拱大丘带队离开以后,耿干和艾操撒腿就跑,星夜兼程逃往南海。
又说史布信与鸠揪一路滔滔回到北州,郝汉不待他俩歇稳,即令鸠揪叫荣誉带上身边人,去协助兆立本,挑选三百条渔舟,直奔“冲槽”,配合东海水师行动。
命史布信带上家属,驾车走陆路赶到东海水师,协助左丘磔清剿南海水师旧部。之后汇合北海渔舟南航,彻底消灭南海水师。
鸠揪和史布信分头离开后,郝汉马上安排办理韦苇的丧事,并将全部将领召齐。
在葬礼上,徐缓来念完悼词之后,马上宣读了讨伐霍世有的檄文:
——历代以来,君怀柔得臣辅,王不善则臣反。霍世有昏庸无道,放任佞臣,灭门屠教,草菅人命。听信妖言,残害忠贤。恣性纵色,荒淫无度。半减军费,刻薄将士。杀戮臣妻,无情无义。除此暴君,上顺天心,下合民意。今日我等举旗造反,代天行道,救国救民,是谓正义之师!
随着郝汉一声令下,三十万大军披甲执戈,兵分三路,直扑禺州。
沿途各州各郡的官兵,本来就对霍氏王朝奸臣当道、国无纲纪、官场昏昧,导致国势衰微民心涣散的乱局困境不满。
见郝汉举兵起义,皆无意抵抗。要么缴械投诚,要么弃城逃跑。
郝汉大军如悬河大川,一泻千里,势如奔龙飞虎,无往而不胜。
霍实诚准备不足,又无官员拥护,无将领投靠,无军士节度,无民众援应,只得带所率老将亲兵,仓促应战。
结果只能是节节败退,不堪一击。
郝汉各路大军攻无不克,势如破竹,只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便抵达皇城禺州。
霍实诚见叛军对皇宫即成合围之势,知道兵败如山倒,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只得携翠美玉仓皇逃往陈涌。
仆夕林、夫怀远、御沐晖、叔得户、圣浑然、掌界阔、员厚纯、首建勋等八名特侦队员,为掩护霍实诚逃走,尽死于乱军之中。
郝汉三路大军集结,将皇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像个铁桶,水泄不通。
和宁宫里,穷途末路的霍世有,拥着翘着肚子的马幼莎,哀惋悱恻,缠绵难舍。
“圣上,还记得陈涌农集屯海滨浴场的事吗?”马幼莎柔声轻问道。
“怎会不记得呢?皇后还有一幅对联没下文哩!”霍实有强颜作笑道。
“本来绝对是不可对绝的,都到今天这地步了,也没什么好避忌的,我就说出来,好了结圣上一桩心事,”马幼莎情深款款,凝望着霍世有,一字一顿道:“石投阴影黑洞洞地道玄奥妙惹招。”
霍世有闻后大惊!
“这下联,上官未央,”他想了一下,摇头叹息道:“原来国师和国相两虎相争,都着了将谋适和顾希颖的算计。郝汉严思峻虑,是让我自斫股肱啊!”
马幼莎诧异道:“圣上何出此言?”
“朕也给皇后留个悬念吧。”国之将亡,霍世有想起继位登基十几年来,与皇后贵妃诗书藉枕,鱼水相依。一时感慨万端,哀伤道:“今生促别,来世共醉,你们都随朕去吧,免受那糟蹋凌欺。可怜我那将出世的皇儿,还没做人,就要做鬼。”
霍世有言罢,赐给马幼莎、于宛昕、童玉洁、骆静、万柳、单慧仪、潘晨馨、史莹、滕兰等各人九尺白绫,在横梁上挂了一排。
待她们全部断气之后,霍世有仰天一声长叹,刎颈自缢。
汤冰钰、卜怡群、叶融、邵信等四个御前侍卫,就在大殿上阻杀潮水般涌进来的士兵,直杀得尸首横斜,血流满地。
然武功再高,久战亦疲,最终寡不敌众,被乱刀劈成肉泥。
秋风扫落叶,南凼覆灭。
郝汉将南凼满朝文武全部处斩,后宫佳丽悉数驱散。
稍事修整,即留郝无惧和徐缓来以及郸令简、洛抵、肇梓豪、剑添富、姚东浩、树旺、庹文明、针增敏、万俟霸等九员偏将于宫。
再发雄兵,带领帖上层、洋奔腾、邶哲、罕迪四名大将,麾师南指,荡扫南凼残余霍实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