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喻米的儿子贾临风在南宫志家里念私塾,老是吊儿郎当的不上心。
南宫志虽有文化但没修养,脾气很坏,一上火就动板子。
贾临风仗着父母宠他,袋里兜着碎银。为免遭先生的暴力,他居然想到贿赂师娘费兰,经常买些她喜欢的食物饰品,偷偷送给她。
费兰生得也是柳腰莲脸,年龄和喻米相约,眼神特活脱,话语却不多。
她见贾小子机灵,也没让他失望。
每每南宫志发威,她便出面护着,说读书是一门细活,得慢慢诱导,急不来的。
还打上比方,说竹子轻扭可弯,力扳则断。
最后得出祸福有命,富贵在天,凡事不必勉强的结论。
南宫志拗老婆不过,只得依她。
如此一来,费兰与贾临风接触更频,情趣更投,心灵更近。
忽有一日,南宫志应邀远行会友。
贾临风又来送礼物给师娘。
见他提着苹果和梨进屋,衣着单薄的费兰却说她想吃香蕉。
贾临风说他现在就去买。
费兰说不用去,你身上藏有。
贾临风说真没有。
费兰就说要搜。
贾临风同意。
费兰果于他身上搜出一条。
贾临风就这样长大成人了。
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觉出异状的南宫志,某天又称有远方亲戚要去走走,却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大白天的撞开房门,将费兰和贾临风捉奸在床。
但他没有声张,只要求费兰和贾临风立下承认事情发生的字据,并在日期上按下手印签好字。
之后各自散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当天晚上,南宫志直接到豆腐作坊找到贾云海,拿出那张条子给他看。
贾云海知道如果南宫志告官,儿子贾临风肯定完蛋。
吓得六神无主的他,马上叫老婆喻米来商量。
喻米知道情况后一样吓失了魂,急问南宫志想要怎么样?
南宫志也不含糊,直说让喻米一直陪他睡,她儿子还可和从前这样,两下扯平。
喻米偷过腥吃,便不打紧,只望着贾云海,等他发话。
贾云海木无表情,起身去了儿子贾临风的房间。
南宫志毫不客气,就在贾云海家里,心安理得地消受着喻米。
贾临风什么都听到了,却一直装睡。
贾云海维护儿子,强忍着一声不吭。
且说苟有才连续几晚,不见喻米过去跟他幽会,感觉不妥就趁黑过来找她,不期看到有个男人在敲贾家的门。而且是咚,咚咚,咚咚咚这样有节奏地敲。
之后,喻米开了门让男人进去,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出来。
苟有才猜测他俩有事,就照着那男人的节奏敲了六下。
结果喻米又走到门后,但没有开门,只用哀求的语气道:“南宫志,你别这样,我身体吃不消哇!”
“喻米,开门吧,是我。”苟有才轻声道。
一听是苟有才的声音,喻米惊慌道:“是你!你不能来这里,快走。”
“为什么南宫志能来我不能来?”苟有才不满道。
“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睡觉。”喻米转身正想回房,贾云海却从她身后闪出来,拉开闩,打开门,照着门口的男人劈面就是一拳。
苟有才挨得结实,摔了个四仰八叉,爬起来跑了。
“这人是谁?”贾云海随口问道。
“一个客户,他学着南宫志的方法敲门,想骗我。”喻米解释道。
“哦,别理他。”贾云海重新关好门,伸手扶着喻米的肩膊,温和道:“太晚了,我们睡去。”
喻米头脑一片空白,有了摇摇欲坠的感觉。
连续几天风平浪静。
苟府的十六岁漂亮女佣后红嫣,依例每日来买豆腐。
喻米捉摸着苟有才可能自觉理亏,断了淫思,以后应该不会再来要求。
偏偏事与愿违,傍晚收了摊准备回去的时候,后红嫣慌慌张张跑过来,说苟府家奴宏长标、庾联欢、功丞阳和务钩光四人,吃了喻米的豆腐全晕倒了。
喻米不知是诈,匆匆忙忙跟她去到苟府,被四个正常得很的家奴推进了苟有才的房间。
苟有才二话没说,就将喻米压在了床上。
喻米不接受这种方式强烈反抗,不道被颜茜茜按住了双脚。
贾云海等到天黑不见老婆喻米回家,怕她有事,便跑去市场一打听,才知她被苟府的女佣后红嫣叫走了。
他本是个地道老实的人,没有什么心计,所以不假思索就去苟府找人。
结果他才一踏进苟家的大门,就被苟府四个牛高马大的家奴宏长标、庾联欢、功丞阳和务钩光控住捆紧,并用布团塞住嘴巴,装进了麻袋中。
苟有才算好南宫志去贾家的时间,放喻米离开了苟府。但他没跟她提及贾云海来苟府找人的事。
喻米忍气吞声回到家,在门口遇到南宫志。
“我今天不舒服,明天来好吗?”喻米用商量的语气道。
“你那出息的儿子,正在我老婆床上,我不来找你那该去哪?”南宫志反问道。
一提到儿子,喻米便没话了,领着他进屋。
殊不知苟有才待她出苟府门时,便叫家奴灌药将贾云海毒死。并抢在她到家之前,偷着将死尸摆在了她的床上。
因为贾临风被费兰留下了,贾云海出来找老婆又没关门,这事苟有才做得很顺利。
喻米跟南宫志进屋开灯,见贾云海躺在床上,以为他睡着了。
她就去推他,觉得梆硬梆硬的不对劲。
用手一探鼻息,没气,才晓得人死了。
再看床前有打烂的药碗,碗上沾有红色药末。
她以为老公是受不了那样的侮辱自杀的,噙着眼泪问南宫志道:“怎么办?”
南宫志哪见过这等场面!料想事情跟自己有关,却在嘴上回答喻米道:“这不关我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言罢,他拔腿就走。
刚出门,就被两衙役拦住盘查。
个大的衙役问道:“这是你家吗?”
南宫志回道:“不是。”
个小的衙役问道:“看你神色不对,是不是偷了人家的东西?”
南宫志回道:“没有。”
两衙役表示不信,当场搜他的身。
结果个大的衙役搜出一小包红色药粉,喝问道:“这是什么?”
“这不是我的。”南宫志答道。
“放屁!”个大的衙役给了他一个耳光,斥问道:“你身上的东西,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
南宫志有理不敢怼,吓得浑身筛糠。
个小的衙役撮了一点药粉,搁鼻子下闻闻,对个大的衙役道:“大个,是P霜!”
个大衙役扭住南宫志的胳膊喝道:“走!进去看看有事没事。”
南宫志无力抗拒,只得进去。
个小的衙役就跟在后面。
喻米被苟有才欺负,遭南宫志要挟,又死了老公,正自欲哭无泪。
忽见两衙役押了南宫志进来,她就把老公刚死的事情跟两衙役说了。
两衙役二话不说,将南宫志和喻米,凑一起捆了个结实。
然后个大的衙役留守现场。
个小的衙役飞跑回郡府衙门报案。
苟冬希亲自带人到现场一勘察,认为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即以奸夫贱妇合伙谋杀亲夫定性结案。
南宫志被押回府衙下狱,只待秋后问斩。
喻米则被苟冬希按父亲苟有才的意思,交给贾氏宗祠族长贾屯田处置。
贾屯田为显示权威,大造声势,拉喻米游街示众百般折损。
玩够三日之后,再将她光身捆绑,挂于横木之上,鞭挞致死。
一个聪明能干的良家妇女,就这样被苟有才拉下水,被儿子抬上架。最终蒙冤受屈,落得个声臭身亡的悲惨下场。
费兰因贪吃小鲜肉而害了老公,自觉有愧,就想救回老公一条性命,以求得内心的安宁。却苦于找不到门路。
正当她忧心忡忡的时候,后红嫣在市场买菜碰见她时,貌似无意地跟她搭讪,问起她老公南宫志的事。
费兰正为此纠结,便把想法跟她说了。
后红嫣热心帮助,带她去找苟有才。
苟有才被贾云海打的那个晚上,就记住了南宫志的名字。
他派人暗中一打听,了解到南宫志是个教书匠。其家中还有个好看的婆娘费兰。
为了霸占别人的婆娘,他想出了一条一石四鸟之计,让冷落他的喻米被笞亡;打他的贾云海归了西;粘他女人的南宫志判了斩;标的物费兰正咬钓。
苟有才见后红嫣带了费兰进府,心里乐着,面上却很冷淡。
费兰怯生生地跟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苟有才就说杀人偿命,这是铁律,谁都救不了。
但他话锋一转,又说可以把南宫志作为重案要犯,押往禺州受刑。还说途中的事有时是不清楚的。
费兰不能完全领会他的意思,疑问道:“难道中途可以放人?”
“不,是逃走!”苟有才纠正道。
“那样,我得给你多少钱?”费兰直接问道。
苟有才间接回答道:“我俩不要那么清楚吧!”
费兰听不得很明白,但从他色迷迷的眼神中,看出了问题。于是半推半就的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