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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曾落下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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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无异能pa伪骨科,重组家庭病弱抑郁宰ooc警告可能有些平淡的小甜饼(大概)

Summery:小时候我想要一个妹妹,父亲带来了他,长大后,却让我茫然无措。

(一)在中原中也七岁那年,他的母亲因为癌症过世,一年后,他的父亲迎娶了他的继母,并带来了一个小他几个月的妹妹。“这是治子。”父亲揉了揉中原中也的脑袋,牵过一个蓝裙小姑娘的手放进中原中也的手心。“以后她就是你的妹妹了。”听了父亲的话,中原中也好奇地打量了一番这个新妹妹:棕黑色的长发软软的,卷卷的,像是一团堆叠在雪团上的巧克力棉花糖;睫毛很长很翘,皮肤很是苍白,嘴唇也有些供血不足的样子。像是个脆弱的雪娃娃。中原中也很早之前就想要一个妹妹,他的同桌松田佑光就有一个妹妹百合子,松田同学天天都在和他炫耀自己的妹妹又可爱又听话,中原中也也见过百合子,的确很可爱,但是,现在他有了一个更加漂亮的妹妹。“治子的身体不太好,中也是哥哥应该要学会照顾她。”见中原中也对于自己新妻的女儿并没有排斥的意思,中原中也的父亲松了一口气,补充了一句嘱托。“我明白了。”中原中也牵着妹妹的手,“我会保护好妹妹的。”

(二)中原中也的父亲与太宰治子的母亲曾经是一对深爱彼此的爱侣,当年由于身份差距悬殊而被两家人活活拆散,身为豪门贵女的太宰治子的母亲被紧急嫁给了其他城市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而一穷二白的落魄小子中原中也的父亲憋着一股劲儿白手起家,成了商圈炙手可热的新贵。中原中也的母亲是陪着他父亲一同打拼的同伴,彼此之间的感情比起爱人更像是朋友和亲人,在通过科学手段生下中原中也后就分房而居,但终归是一点父爱和母爱都没有缺了他,中原中也的生活算得上是幸福美满。二人双亲的复合如同小说剧情一样戏剧化,一次出差遇见了丈夫同样病亡的前女友,年少时的深情一发不可收拾,兜兜转转他们就和那些男女主一样重新在了一起。和中原中也的母亲那副女强人的性子不同,太宰治子的母亲是标准意义上的大和抚子,温柔知性,说什么都是轻声细语的,对待爱人的孩子温柔可亲,甚至还有些偏爱中原中也——当然并不溺爱——只恐因为自己的加入伤害到年幼的孩子。中原中也很喜欢自己的新妹妹,也理所当然很喜欢这个新妈妈,他虽然是被父母宠爱长大,可礼仪待人一点也没落下,弯弯的眉眼很是讨继母的喜欢。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向传统的继母会选择将妹妹和他安排到同一个房间里休憩。“男女七岁不同席,中也和治子已经八岁了,似乎是有些不妥。”父亲不太赞同继母的安排。“没关系的,他们是兄弟姐妹,年纪小时就应该相亲相爱。”继母笑笑,为两个孩子安排好了新的床铺。“要不还是我睡上铺吧,妹妹身体不好,应该睡下铺。”中原中也看着继母差人送来的上下铺,眨了眨眼睛。“中也真是一个好哥哥啊。”继母爱怜地吻了吻中原中也的脸颊,“是治子自己选择的。”蓝裙子的小姑娘抬了抬眼皮,似乎是默认了母亲的说法。从这天开始,中原中也有了一个温柔的母亲,和一个漂亮的妹妹。

(三)太宰治子的身体很差,每天都要服中原中也眼里黑黢黢的苦药,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蹙着眉头眼睛一闭就喝下了苦药,眼角擎着泪花,瘪了瘪嘴很是委屈,中原中也见状连忙拿来了自己珍藏的小熊软糖。甜丝丝,软绵绵,那弯蹙着的眉头终于落下,中原中也也松了一口气,轻轻拉着太宰治子的手领着他一同上学,既然成了一家人也就自然而然地转进了中原中也所在的学校。在学校的日子很平常,和朋友打打闹闹,没事听松田同学讲讲百合子有趣的糗事。不过现在,中原中也分出了一半心思给他这个身体不好的漂亮妹妹。他如今的同桌不再是铁哥们松田佑光,而是他的新妹妹太宰治子。中原中也记得父亲说过妹妹身体不好,精神状态也不太行,得了一种叫做“抑郁症”的疾病。中原中也不知道什么叫抑郁症,但是他知道这种和感冒发烧的并不太一样,会让太宰治子不开心,心里难受,身上也难受,让中原中也也难受地像是被搅进了黏糊糊的泥沼里,有些呼吸不上来。是病的话就会有痊愈的一天吧。中原中也想。他看了看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有没有睡着的太宰治子,偷偷在他的胳膊底下塞了一块牛奶夹心的巧克力。太宰治子抖了抖,终究是没有动作。

(四)太宰治的父亲算是病亡,也算是自杀。自小他就看着父亲不断尝试割腕,投河,服药,哪怕母亲努力不让他看到这一切,他终究还是步上了父亲的老路。抑郁症大多数情况下是由于环境和心理因素,但不排除小部分微乎其微的遗传因子,太宰治很不幸中了标。自小他看着父亲寻死觅活的样子只觉得寻常,他和父亲一样,不知道爱为何物,生命又是什么,他只觉得世界很是无趣,就像挣扎在泥泞之中,人活着只不过是苟延残喘在这世间像只恶心粘腻的虫子一般,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有一天,太宰治效仿他的父亲用小刀割了手腕,躺在浴缸里感受血液一点一点流逝的感觉,伤口有些麻,但不是很疼,可以接受,血液流出时几乎没有感觉,只有一种空了的错觉,然后身体开始发冷,就在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母亲疯了一样冲上来给了他一个巴掌。太宰治有些懵,随后又被母亲死死地抱在了怀里。“对不起,阿治….对不起….”母亲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是他感受到了肩膀的湿润。他被母亲救了下来,同一天就得到了心理医生的鉴定报告。无所谓。得了什么病都无所谓。他好难受。真的好难受。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年,父亲终于自杀成功,看着他支离破碎的尸体,太宰治竟然平白生出了几丝羡慕。随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母亲和初恋复合,他也被套上了精致的小裙子,从“太宰治”变成了“太宰治子”——母亲说继父家里也有一个儿子,如果他是“女儿”就不会有太多纷争,等到15岁她就送他出国。说这些话的时候母亲的眼里含着眼泪。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的私心,她想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再久一点,所以她和太宰家定下了七年的约定,15岁之前拥有太宰治的抚养权,15岁之后就还回他们家的继承人。她希望这七年能够捂化她可怜的孩子冰冷的心。

(五)第一次见到中原中也时太宰治注意到的是对方精致的样貌,和温暖的小手。“我以后就是你哥哥啦!我会保护好你的!”小团子拉住了他的手,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橘色的发丝在灯光下如同朝阳,又如同永不落幕的傍晚,熠熠生辉。“扑通”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抽搐了一下,酥酥麻麻的,很奇妙的感觉。太宰治悄悄靠近了中原中也。

…….

学校的生活很乏味,凭借太宰治的智商他只觉得浪费时间,当老师点名要求他回答问题时,他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原本以为能够混过去,结果衣袖却被人拉了拉。“4”奶兮兮的声音小声提醒道。太宰治低下头就撞进了一片汪洋大海里,晶莹剔透如同蓝宝石的眸子笑盈盈地望着他,分明知道答案是5,太宰治还是不由自主回了一句:“4”班主任知晓太宰治的精神状态,只是看到花名册时脱口点了他的名,心下还有些后悔,正在想办法补救,就听到底下传来细若蚊呐的声音。即使是错误答案也足够使班主任惊喜,她扶了扶眼镜,温柔地让太宰治坐下后纠正了他的“错误”,继续接下来的课程。太宰治趴在桌子上,偷偷透过肩膀之间的缝隙看向中原中也。脸红扑扑的,似是因为给了太宰治错误答案而不好意思。真好看。

(六)是夜,中原中也躺在床上,上方就是他的妹妹。床上窸窸窣窣响了一阵,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他的妹妹小声嗫嚅了一句:“哥哥。”听到这一声,中原中也的瞌睡立马就没了,脆生生地应了句:“欸!”听到没?听到没?他妹妹喊他哥了!“哥哥。”太宰治又喊了一声,“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啊….”“唔….”还没等中原中也回答,床铺就摇晃了几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拱进了他的被窝里。“哥哥晚安。”穿着兔子毛绒睡衣的太宰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偷偷凑到中原中也那边,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暖洋洋的,像是太阳的味道一般,还带着一股牛奶的香甜。中原中也嚷嚷着将来要保护妹妹,每天都把牛奶当水喝。很喜欢。太宰治想。肌肤与肌肤相贴,一向失眠严重的太宰治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七)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了下去,中原中也会每天记得给太宰治带便当,带糖果,太宰治也会乖乖牵着中原中也的手,偶尔喊几句哥哥,抬起眼皮扯起僵硬的嘴角朝他笑笑。父母平日里很是恩爱,但却并不打算要一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将父爱母爱全部倾注在了两个孩子身上。等到太宰治生日的那天,父亲送了太宰治一条小姑娘最喜欢的仙女裙,太宰治眼皮跳了跳,果然下一秒中原中也就掏出了同色系的小兔子发卡,嗯,粉红色的。看着中原中也期待的目光,太宰治慢吞吞地接下了发卡,如同上锈的机器人一般别到了自己头上。也…还不赖。看着中原中也的笑颜,太宰治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有些痒,又有些麻。母亲看着太宰治这副呆愣愣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心酸。她几乎没有从自己的儿子脸上看见过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而这一切正是她的继子带给她的礼物。“谢谢中也。”抹了抹眼泪,换上一张笑脸:“治子很喜欢哦。”“嗯,喜欢。”像是要证实母亲的话,太宰治重复了一句,眼睛看向中原中也:“很喜欢。”

(八)太宰治在别墅里醒来,脑子里还在想着梦里在他怀中被欺负到红了眼眶的中原中也。在中原家的日子里,中原中也对他的照顾不可谓不无微不至,把他当做“亲妹妹”来疼爱,可他这个没有人伦道德的家伙却对中原中也起了这样龌龊的心思。也许,幸好现在他被送到了国外,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中原中也。这两年他们还会视频通话,中原中也也会给他寄来各种小姑娘才喜欢的小饰品,看着被自己特意买了一个小箱子装起来的小玩意,太宰治忍不住抚上心脏,弯了弯嘴角。虽然视频通话,但总是中原中也说,他听。当初母亲将他送走的理由是国外有更好的医疗技术来治愈他的疾病,中原中也相信了,离开时的那个拥抱被他珍藏在心底一遍一遍地回味。他剪掉了及腰的长发,脱掉了穿了七年的裙子,用短发和男装面对镜子里的自己。太宰治想象过用自己真正的模样去拥抱中原中也。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太宰治猜测应该是山田管家,打开门却看到拎着行李箱和一个精美包装袋的中原中也。

……

“你….”中原中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比他高了一头的男人,印象中妹妹虽然也比他略高,但他坚信15岁之前青春期女生比男生高是正常的,但这个长着他妹妹脸的家伙应该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才对。两个人对视了很久,太宰治深呼吸一口气,叹息道:“好久不见。”“额,好久不见。”攀谈中,中原中也意识到他当成妹妹宠了近十年的家伙竟然是个男人,心中却并没有被欺骗的愤怒,而是充斥着淡淡的尴尬。天啊撸,他竟然给一个大老爷们儿买了那么多年的小兔子小猫咪首饰,想想就有些羞耻。太宰治看着他泛红的脸庞,也悄悄红了耳尖。正逢平安夜,为了缓解尴尬,太宰治邀请中原中也一同出门逛逛,中原中也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下意识就督促太宰治穿好衣服,伸手就将包装袋里的兔子毛绒围巾拿了出来围到太宰治脖子上,熟练地打完结后才意识到对方是弟弟而不是妹妹。“我很喜欢。”太宰治笑了笑,握住了中原中也的手腕,他的刘海用中原中也第一次送给他的兔子发卡别到一边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嘶……好看。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的脸有些出神。之前视频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太宰治是个男人,而且还这么的….俊美。哪怕是那些幼稚的饰品也不过是给他增添几分俏皮罢了。不自在地替太宰治整了整大衣,中原中也平复好砰砰直跳的心脏,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出门吧,我请客。”

(九)街上灯红酒绿,红绿白成了主色调,分明是些俗烂的配色,却在节日的气氛里变得热闹起来。中原中也事前订了一家颇有盛名的主题餐厅,此刻到了才发现是一家情侣餐厅,他瞄眼看了看太宰治,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不自在的,长吁一口气,故作淡定地拉着人的手进去饱餐了一顿。许是餐厅里隔壁桌小情侣的氛围,又或是晚饭那一瓶红酒带来的醉意,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在街上漫步时,看着月光下不似真人的太宰治竟然有了一种想要吻他的冲动。疯了。中原中也想。下意识就吻上了太宰治的薄唇,中原中也听到周围人的喝彩声后才猛然回过神,刚想要解释,就又被太宰治堵上了嘴。太宰治的手有些凉,但是中原中也只觉得滚烫。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太宰治的住所,中原中也就被太宰治按在了沙发上。“我喜欢你。”太宰治说。他盯着那双因为缺氧而微微湿润的蓝宝石,敛下鸢眸,像是在呢喃一般,随后吻上了中原中也的脖颈。太宰家的人就像菟丝子一样需要在一个人身上汲取情感,他的父亲就是如此,可惜,母亲另有所爱,哪怕一纸婚书缔结契约也阻止不了那个男人的枯萎。太宰治认为自己十有八九会落得和父亲一样的结局,谁知中原中也并没有推开他,而是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在。”中原中也轻轻说道。他感觉到了太宰治的不安,在路上他也仔细思考过他和太宰治的关系。他意识到,如果太宰治是认真的话,那他…..完全拒绝不了太宰治。中原中也打从一开始就将自己的宠爱毫无保留地全部倾注到太宰治的身上,事到如今想要收回也收回不过来了。当天晚上,中原中也在这个几乎所有人都围着火炉拆礼物的日子里,在太宰治住所的沙发上把自己当成了太宰治的礼物送出了人生中的不少第一次,等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全身酸痛到几乎直不起腰。望着太宰治的睡颜,中原中也轻轻落下一吻,给这个家伙掖了掖被角后慢慢扶着床头扯过一件衬衫就准备去厨房做一些饱腹的食物,却被适时醒来的太宰治一把搂回了怀里。“中也….”太宰治迷迷糊糊地像刚出生的幼猫一般在中原中也脖颈间拱来拱去。“乖。”中原中也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好笑,搂住他的脖子,揉了揉太宰治的后脑勺:“现在怎么不叫哥哥了?”“如果中也喜欢的话我可以叫一千遍。”太宰治凑近中原中也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软软地喊道:“哥哥。”

天亮了。

(十)身处黑暗之中,我有幸见过一次太阳,就那一次————他再也没有落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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